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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所言甚是!”
捕快带着二人进了舱门,蔡顾二人虽是朝廷大官,见之奢华也不由咋舌感叹,眼中的贪婪之光愈发强烈。
此时,底舱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器具陈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抱怨声,哀叹声,谩骂声不绝于耳,场面是混乱不堪。
蔡昭星脸色很难看,他急躁地走来走去,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魏鞅被他晃的眼晕出口劝道:“蔡兄,不必着急,等过会官府的人来了问明情况,自然会放我们走,况且你爹是刑部尚书,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为难你啊?”
“是啊,大哥,爹爹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你就坐下吧。”蔡昭义也有点烦了。
“你们不知道——哎!”蔡昭星欲言又止,拍了一下手掌,继续踱步。
“肃静!”就在人们急的团团转时,门被打开了。捕快昂着脖子喊道:“负责主审此案的两位钦差大臣已经到了,他们现在要找你们谈话,一个一个来,不要拥挤!”
一个中年文士走过去说道:“这位官爷,小人是这里的管事,要不我先来吧?”捕快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差役道:“带他过去!”
船舱的第二层里关着的,都是些下人护卫,蔡商在其中找了一个最大的包厢作为临时审讯室。
中年文士被带进包厢立刻作揖行礼“草民见过大人。”蔡商板着脸问道:“抬起头来,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家住何处?是哪里人士,到这里所为何事?”
管事抬头见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任何差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他笑道:“回大人,小人姓李名三德,家住城中平康坊,是食为天的一个小掌柜,来这里负责接待来宾,主持宴会。”
“哦?能在这里主持宴会的恐怕不是小掌柜吧?”
“大人明鉴!”蔡商冷笑一声“今日在宴会上死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是谁吧?本官清楚,你食为天关系广,人脉四通八达,就连赵王的门路都走得通,不过,这个案子是太后亲下的旨意,赵王的面子在这里可不管用,有什么事你最好从实道来!”
管事点头道:“小人晓得,只是大人你也知道,我食为天从开张到现在,一直是良善店铺,从未有过偷捐漏税,欺压顾客的行径,干的都是合法的买卖。
今天不幸有贵人蒙难,实在是有贼人陷害,希望大人明察,小人愿奉上黄金千两以资大人查案之用。”
蔡顾二人闻言皆是眼睛一亮,千两黄金!那可是一万贯铜钱啊,自己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百贯!这份手笔不可谓不大,蔡商与顾让对视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你这是在贿赂本官吗?”
“小人不敢,只是再怎么说,这也是食为天的场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小人心感愧疚,献金千两为的只是聊表歉意,不足为道,还希望大人万莫推辞。”
见此人如此懂事,蔡商放缓了语气道:“也罢,李掌柜的心意本官愧领了,这样,你先下去吧,关于这件事,本官与顾大人必会明察,定不会冤枉了你。”
“多谢大人,小人告退!”管事躬身退下。
另外一个人又被带了进来,如此反复,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轮到蔡昭星了,魏鞅因为是和他一起来的,所以也被带了进去。
蔡昭义一见主审官是蔡商,就惊喜叫道:“爹,你怎么来了?”蔡商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不由大怒“逆子!不是说让你在家陪你娘的吗?怎么跑这里胡混?”
“爹,我和大哥不是跟您说过吗?您也同意了啊。”蔡昭义委屈道,“还说!”蔡商面目尴尬对顾让道:“顾兄,您看这——”
顾让哈哈大笑“蔡兄不必介怀,年轻人嘛,胡闹一点也能理解。”
“多谢顾兄体谅,你们还不跟我来!”蔡商瞪了他们一眼,蔡昭星,蔡昭义两人跟着父亲来到另外一个包厢。
蔡商小声道:“今晚发生的事情非同一般,凶手还没有抓住,这个是非之地,你们就不要待了,赶紧回家去,最近几天也不要出门!”蔡昭义哦了一声,往门外走,蔡昭星满怀心事,他咬了咬牙道:“父亲,孩儿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什么?”蔡商大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知道什么?凶手是谁?”
“是钟佑!”
蔡商思索了片刻道:“钟佑?就是正阳候钟建德的儿子?怎么回事?仔仔细细讲清楚了,不可隐瞒一字!”
蔡昭星道:“孩儿在如厕的时候听曹家的几个侍卫在聊天,无意间得知,曹杰曾将城北一家姓房的女子给奸污了,没想到,那女子性情刚烈,第二天就在城郊的土地庙上吊自杀。
他们还说,那女子是正阳候府的大少爷钟佑的一个小情人,爹你也知道,钟建德是宰相的人,钟家与我蔡家一直不和,听到钟佑的丑事,孩儿哪能不奚落他一顿?
在甲板上,孩儿正好碰见了他还有杨封岚,他们口出不逊,孩儿气急,就把这事给说了。”
蔡商听到此,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一个大致推测,他眉须抖动,面色潮红指着蔡昭星想骂却没骂出来“你呀你!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嗯,什么太后的人,宰相的人,这话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可以乱说的吗?算了,回家再收拾你,快说,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蔡昭星表情讪讪接着道:“后来孩儿就回席上了,没过多久,钟佑跑来把曹杰叫了出去,孩儿好奇就跟过去看。
他们在包厢里吵了一架,钟佑还想打曹杰,结果技不如人,被曹杰揍的鼻青脸肿,再后来曹杰从包厢里回来继续参加宴会,钟佑不见了踪影。
孩儿原以为他是没脸见人,回家去了,可谁曾想,他竟然躲在茅房里,趁曹杰如厕时勒死了他!”
“这么说,你看见是钟佑杀死了曹杰?”
“孩儿倒没有亲眼见到,可是除了他还有谁呢?”蔡昭星急的都快要哭了,他咧着嘴问蔡商“爹,你说钟佑他不会还想杀了我吧?”
蔡商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他担心的不是钟佑有没有机会杀蔡昭星,而是担心曹家如果知道这个细节,必然会迁怒于自家。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蔡昭星的这些话,钟佑也不至于理智全失,对曹杰起杀心!
虽说蔡曹两家都是太后的人,可在太后心中,曹家占的分量远超蔡家,蔡曹两家一旦反目,太后会偏袒哪家,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到时,他这个儿子就得为曹杰陪葬!
他思虑良久,沉着脸对蔡昭星说道:“这事情还有谁知道?”蔡昭星想了想说道“当时在场的,除了钟佑,再就是杨封岚!”
“杨封岚?他现在哪儿?”蔡商的眼中闪过一缕寒光,让蔡昭星不由一阵胆寒,他哆嗦着说道:“可能还在底舱吧。”
“这就好,你带上你弟弟即刻回家,我会被家里的侍卫护送你们,记住,这件事跟谁都不要提及,就连你娘也不要说,尤其是你,昭义,此事事关你大哥性命和我蔡家前途,厉害关系你要心中有数!”
蔡昭义也被吓的够呛,他忙点头道:“爹爹放心,孩儿一定守口如瓶。”蔡商点点头,吩咐侍卫将他二人带了出去。
他回到审讯室,魏鞅正在接受盘查,蔡商看了一眼他问顾让道:“此人是谁?”顾让道:“他名叫百里晨宇,说是令郎的朋友。”
“百里晨宇——”蔡商哦了一声“有户籍文书吗?”顾让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他一枚珠子,玲珑剔透的珠子隐约散发着幽幽蓝光,表面温润光滑,其里纹路独特,仿佛一汪清泉,泉中隐约可见弯月倒影,端的是一件罕见的宝贝。
蔡商吸了口冷气惊道:“明月珠!你是百里穆的儿子?”
魏鞅笑着点头“正是!”蔡商将珠子还给他笑道:“令父名满四方,就是老夫也神往已久,百里贤侄能与家子为友,实在是我蔡府的荣幸。
老夫与犬子本该扫榻相迎的,只是今日贤侄也看见了,公事繁琐无法脱身,还请贤侄不要见谅。”
魏鞅笑道:“伯父客气了。”顾让见是熟人便道:“既然是蔡公的客人,那就没什么问题,百里公子可以走了。”
“多谢!”魏鞅拱手施礼,转身出了包厢,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蔡商见魏鞅离开,吩咐差役关好厢门,不许人靠近,他凑到顾让跟前,轻声耳语了一番。顾让听罢,大惊失色“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本章完)
第87章 绵里藏针,君臣交心()
昨夜风雷起,君主意阑珊。
昭王心中事,天子剑自鸣。
刘邦可能是被吓傻了,从琅琊亭回来之后,他整晚都没有睡着,即便数了九百多只羊也一样于事无补。
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王忠又跑来将他叫醒,已经酉时三刻,该起来收拾收拾,准备上早朝了。
王忠又被人揍成了猪头!本来十分清秀的脸,此时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刘邦睁开眼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了鬼。
“还真是命大啊!”刘邦啧啧称奇。
他昨晚被太后的侍女带走,不知去处,当时情况危急,刘邦只想着尽快离开那个鬼地方,就把王忠给忘了,原以为他是凶多吉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活着回来了!就是样子丑了点——全身上下都是泥土,脚印,鼻孔里还在往外流血。
也不知道太后的人用了怎样的酷刑,不过看他那比平时整整大上一圈的脑袋,刘邦也能猜到,他昨晚经历的绝对是一场噩梦。
“上过药了吗?”刘邦问道。虽说为皇帝滚刀山,下油锅是太监的本分,但毕竟还是自己不够仗义,对王忠,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王忠擦了擦鼻血,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多谢主子牵挂,奴婢没事。”
嗯,还能说话,说明舌头还在,没有被人割掉,刘邦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除了外表惨一点之外,并无重伤,至少身体的各个部位还都是健全的。
刘邦一边让内侍伺候自己穿衣服,一边问道:“你这个狗奴才,这都没要了你的性命,你家祖上的阴德不浅啊,来,给朕说说,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昨晚您前脚刚进去,奴婢就被玉萍那贼婆娘给带到了竹林里,宫里那几个该死的供奉对奴婢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口口声声问奴婢,万岁爷您是不是昏君?
奴婢破口大骂,说你们这些狗奴才,敢对陛下无礼,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他们大怒,就用竹子将奴婢的肋骨给捅断了,他们又说,只要奴婢承认您是昏君,他们就放了我,奴婢不肯改口,他们就又开始打。
后来奴婢疼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奴婢趁看守的人睡觉,就偷偷溜了出来。万岁爷明鉴,奴婢宁可一死,也没丢您的面子!”
王忠每说一句,就抽一下冷气,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看起来好不凄惨。
刘邦知道,王忠的这些话,有很大一部分夸张的成分在里面。那几个太监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骂自己是昏君,他之所以能逃出来,也是太后的意思,昨晚没能干掉自己这个正主,王忠杀不杀也就无所谓了。
被人欺负了,王忠心生怨恨,于是就在他面前使劲说那些人的坏话,想让自己替他出气。
想通了一切关节,刘邦笑道:“你放心吧,你的忠心朕一直记着呢,至于那些太监,哼,就是他们没有骂朕,朕也不会放过他们!你且先下去养伤,朕一会让御医过去给你瞧瞧。”
王忠感动地都快要哭出来了“主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说着就要跪下磕头,刚一动,腹中的疼痛就让他差点晕倒。
“行了,你身体不便,这些俗礼就免了,来人,找副担架过来,抬他回去!”立刻就有内侍过来,将王忠搀扶着出了殿门。
穿好衣服,打理发髻,洗脸,刷牙,一切准备完毕已是卯时,带好承天冠,配上天子剑,刘邦问道:“卫青来了吗?”
内侍道:“回陛下,卫统领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刘邦点点头,提了提精神就出了养心殿。
外面,阴沉沉的,酝酿了一晚上的雨到现在也没有下,天边仍有滚滚雷声,殿门两侧,站岗的侍卫变成了陌生的面孔,他们笔直的站立着,神情肃穆。
卫青到底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话,连夜就更换了宫廷守卫,昨晚那些擅离职守的禁军士卒也不知道被他调到哪里去了,他们虽然没有被处死,想必一顿军棍是免不了的。
“很好啊!”刘邦突然觉得,就该这样做,自己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