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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知识,他们是清河书院里的学生,一直以来,他往往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传播他所掌握的化学知识,在这个化学尚未被定义为科学的时代,这些看似基础的化学知识,极有可能改变整个化学史。
对于这一切,朱明忠自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时候,只需要种下一粒种子,而这些种子最终会自己慢慢发芽,最终在合适的条件下,它们成长成为一棵大树。
在实验室室中忙活了一天之后,搭乘马车回到书院的周伯奇并没有像同行的同学一样回到宿舍,而是去了实验室室,在实验室室中,他又一次研究起了他的那个反光暗箱,自从几个月前,于图书馆中看到《墨经》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痴迷于这一技术之中,而他通过图书馆中编译的另外几部西洋书籍中,为暗箱增加了双凸透镜以及光圈,从而得成像清晰度大为提高。他据此设计制作了一种小型的可携带的单镜头反光映像暗箱,这种暗箱可以用于帮助绘画。
但是,对于这一切,周伯奇并不怎么满意,除了绘画者根本就不需要暗箱的辅助外,更为重要的是,他需要一种特殊的原料,来达成目的。
“怎么样才能把光留下来?”
又一次,看着暗盒中影像,周伯奇自言自语着,他的眉头紧皱成了一团,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那里翻滚着,但是却没有一个成型的念头,或者说,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我帮助他把那些画面保存下来。
通过过去几个月的思索以及试验。周伯奇已经知道,这世间的自然万物可以以“光”的形势,显示在这暗盒之中,但是暗盒中的光却无法保存,也正因如此,想要保存这些图像,就必须要保存光,但如何保存住光?
在他所看过的书本之中,从不曾有过答案,甚至在过去也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并不妨碍,周伯奇现在去考虑这个问题。然后每日进行一些外人眼中有些“奇思妙想不切实际”的实验室,他相信保存光的秘密,就一定在那些化学实验之中,通过不断的试验,也许他可以找到答案。而且答案肯定就在那些瓶瓶罐罐之中,对此他从不曾怀疑过,甚至他现在已经记录下了成百上千个化学实验报告,当然,也经历了成百上千次失败。
不知不觉间,又一次体会了多次失败之后,周伯奇已经在实验室室中呆到了深夜,当他吹灭蜡烛离开了实验室室,回到宿舍的时候,不过是刚一进门,就听到还没有睡觉的室友问道。
“征君,怎么今天又这么晚?”
刘海棠知道好友一直以来都沉迷于那些试验之中,沉迷于那个有些虚幻缥缈的实验里无法自拔。
“嗯,”
周伯奇一边点头,一边脱着衣服,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毕竟已经忙活了一天。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进展?”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甚至周伯奇压根就没有回答,而这个时候,尚未入睡的刘海堂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尽管在他看来那个事业有些太过虚无缥缈,但难免还是有些好奇。
“征君,你为什么总是痴迷这样的“像机”,什么东西又能把光像给留住?就像利剑不能断水一般,这根本就不现实……”
显然,即便是亲近的好友,也无法理解周伯奇的想法,面对好友的质疑,先是沉默一会,躺到床的周伯奇,突然问道。
“鹏志,你可知道百年前,这天下是何模样?”
好友的问题,让刘海堂一愣,百年前的天下是何模样?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百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模样?这个恐怕只有百年前的人才知道!
“可曾知道,你家曾祖,又是何相貌?”
“不是有画像吗?”
但是想到那画像他自然想到了。祖父的画像,在他看来,与祖父相比根本就是两个人。这画像自然也是不可靠的,要是如此,那什么才是可靠的呢?
现在的人既不知道百年前的是什么模样。甚至就连子孙后代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父,曾祖是什么模样。更何况是其他?
好友的话让刘海棠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明白了,好友为什么会沉迷于其中。
“画像又岂是真人?”
反问中,周伯奇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轻声说道。
“你我生逢乱世之中,过去只知世人以文字所记乱世,又岂知道这乱世究竟是什么模样?而常言道,乱世出英雄,方今这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可百年后,谁人知道如经略、如忠义军将士,如这天下万民的模样又是如何?”
双眼盯着天花,周伯奇喃喃道。
“若是我能把那光影留下,百年以至于数百年后,这天下人,自然可从中一窥今天下之景,亦可见我今日英雄之气概相貌,而不至于为文字所偏颇,鹏志,你说,这难道不是件好事?”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周伯奇的双眼于那黑暗中迸发出的是一种充满向往和渴望的眼神……
第209章()
“再无旁人,多尔衮急切的走过去,伸手去抚庄妃的脸庞,凝脂幼滑,因为紧张,他的手不住颤抖,半晌,方贴住半面丽容,只觉指掌所及,酥麻蚀骨。一朵又一朵清丽的花从指尖开到心里,片刻功夫,荒芜的城池繁花怒放。
庄妃一动不动,小脸上的惨白慢慢缓和,如睡了般,从吹弹可破的雪肤下透出红晕,绯红晕漪,不一会,连玉颈都如霞染”
与书坊之中,翻阅手中的这本无意中翻得的庄妃秘史补遗,尽管坊中有人,但正读此书的中年人,仍然只觉得嗓音一阵发涩,就连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北溟,你在看什么书?”
恰在这里,蒋文喜的喊声让于成龙连忙回恢心神,将那小册子往书架上一搁,故作平静的他便笑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翻翻。”
“那些杂书还是少看为秒,姐夫我最近探得了一个路,只要是八旗佐领就可以推荐两名学生入国子监,只待咱们打通这条路,便能入国子监,待到毕业时,就可外放为官”
看着姐夫提及此事眉飞色舞的模样,若是搁以往,对于父亲已经身故两年的于成龙来说,一直渴望出仕为官,从而改变家庭命运的他来说,自然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非但笑不出来,脑海中反倒是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书册中“美人含怨、情深如海”淫秽宫讳的一幕幕来。
尽管那些文字真真假假未尝可知,但是不知为何,尽管那出仕为官的心思不曾淡去丝毫,但是对于入京师国子监的念头,却没有那么炽烈了。
若是那庄妃淫乱宫讳如此,这满清又何德何能坐得这中国天下?
想到这,看着满面欣喜模样的姐夫,于成龙便直接问道。
“姐夫,你说,以现在的形势,这大清国的天下能坐得了多久?”
原本满面喜色的蒋文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朝左右看去,低声说道。
“成龙,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传出去那可以要掉脑袋的!”
姐夫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曾经在乡试中在考卷上痛陈时弊,直抒胸臆。虽说是正榜无名,可却也勉强考取了个副榜贡生的于成龙的心思略微一沉。
当年大明朝的时候,可以于乡试中痛陈时弊,直抒胸臆。且可取得副榜,亦不曾以言入罪。而今日,不过只是略微一问,既有可能丢掉脑袋。
大清国如此,又焉能长久?
“你当真以为江南来的徐知县弃印逃了,就能胡言乱语了?”
朝左右看去,蒋文喜低声说道。
“这新来的那大人,可是正经的八旗,当年可是从龙入关的,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哼哼,除了杀人,那清虏还会干什么?
心底这么寻思着,瞧见姐夫那副小心翼翼,唯恐他的话被人听去的胆小模样,于成龙的心底略微一动,便对姐夫说道。
“这佐领的门路,总归是异途,非君子所为,再则姐夫,我那家中你又不是不知,自兄长病故后,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小弟的肩上。后来你那三侄出生,接着父亲年老多病,要人侍候汤药。现在又有两子求学,全家开支很大,家资受窘如此,如何还能拿出银子来打通佐领的门路?”
于成龙这么一说,知道他家中情况的蒋文喜便连忙说道。
“成龙,那家中不还有些田产嘛,若不然便卖上些许,若是能入国子监,他日外放为官后,又岂需再为田产家业烦恼?”
心底已经打定主意的于成龙,听到姐夫的话,又急忙说道。
“姐夫,你不是不知家中老母虽是继母,可却也是长辈,当年家父去世时,曾叮嘱小弟不可仕清,若是老母一意阻拦,小弟又岂能典田卖地贿赂他人入国子监?”
一个个理由与借口从于成龙的口中道出后,原本还有意相劝的蒋文喜,最后只得摇头叹息道。
“哎,可惜了,可惜了,成龙,你可要想清楚,这机会可以稍纵即逝!”
临了,在两人分别时,蒋文喜又一次试图劝说他这内弟与他一同进京,可谁曾想遭遇的依然是拒绝。
当夜,置身于床上的于成龙,脑海中一个念头依然在那里翻滚着,他的脑海中依然不时的想起那书册中的文字,尽管那文字极尽香艳,以至于会令人想入非非,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会所思所想的却是——满清权贵若是当真如此不知礼仪廉耻,又怎么可能坐了天下?
对于书册中的内容,于成龙尽管有所怀疑,但仍然是半信半疑,毕竟那满清本就是塞外蛮夷,既是蛮夷又焉知“礼仪廉耻”。
“若非是吴三桂引其入关,若非是那庄妃以美色引诱范氏等奸商,若非清虏入关后,极尽杀戮,意杀尽我汉人骨血,又岂能治我中国十余年?”
尽管是半信半疑,但是于成龙仍然选择相信庄妃秘史补遗中的一些言语,比如如洪承畴那样的汉奸,如何于床上向庄妃邀宠献计,借“剃发易服”杀尽有骨气的汉人。
在心里这么寻思着,一夜无眠的于成龙,心底另一个念头却在催生着,却在慢慢的发着芽。
“也许,应该去江南,去江南,至少,至少能不为汉奸”
想想新近听闻的与汉奸有关的消息,于成龙反倒是庆幸着他能够断绝放弃出仕满清的打算,毕竟,就连原本的徐知县,都知道弃印逃跑,更何况是自己?这个时候还往那个火坑里跳,不是自寻死路吗?
江南许是更好,不如便去江南吧!
这一夜,许多人都是无法安心睡眠,一本不知何时传开的话本,不知搅乱了多少人的心魂,小人物尚是如此,至于那些大人物,同样也是如此,尤其是对于书中有名的范文程来说,又一次,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他,披着衣裳起床后,点起了灯,然后拿出了那本书册,
“顿了顿,义无反顾的推开书房的门。他反手上门页,一边走一边打量庄妃,目光火辣又意味深长”
这册中的“他”,并不是其它人,而是他范文程!
对于外人来说,这书中的文字或许是香艳至极,但是对于范文程来说,却不亚于夺命钢刀,作为当事人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书中所言,不过只是胡说八道,可是谁会听他解释。
即便是有人愿意听他解释,他又怎么敢解释?
“哎,恐怕皇上也早已经看过此书了!”
长叹口气,想到这阵子皇上对他的冷淡,范文程的脸上尽是满面的苦涩,更多的是发自骨子里的委屈,可尽管委屈万分,他却不敢解释,甚至只能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皇上的脾气他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就是皇上身上的“逆鳞”,而皇太后的贞洁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如此,原因再简单不过,毕竟皇太后曾经被迫下嫁多尔衮,尽管多尔衮早已身死,但是皇太后的贞洁就像根刺一样,一直藏在皇上的心底,过去没有人说,更无人敢说。
但是现在,这本庄妃秘史补遗的四处传播,却触动了皇上的“逆鳞”,而在这册中,非但有多尔衮,还有其它一众人等,在书册中,非但皇上的皇位是靠着庄妃,甚至就连太祖之所以选择八子皇太极继位,同样也是因为庄妃。
“父子三人,皆沉迷其美色之中!世人荒谬如此,居然连这种文字也会相信!”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范文程的心里却不住的敲着鼓,对于皇上脾气的了解,他很清楚,有一天,皇上必定会把刀指向他,不是因为他不忠,而是因为——只要他活一天,对太后的贞操,都是一种侮辱,对于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