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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因为其禽兽之举,完全是因为他心甘情愿当汉奸。
对于侯家来说,可以接受他纳妓女为妾,但是绝不能接受他甘为汉奸,甚至害死千百万同胞的禽兽行为。后来他建“壮悔堂”,可是“壮悔又有何悔?”。
既便是到那个时候,他仍然没有弄清楚,何是国,何是家!
也正因如此,侯方镇才希望眼前的这些侯家的子弟明白这一点,明白什么是国,什么是家!
毕竟,即便是他自己,对于这个“国”与“家”,也只是有一种朦胧的认识。有很多时候,只有经历过之后,人才会发生变化。才会懂得什么是最重要的,如果当年二弟明白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禽兽之举?若非是二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侯家又怎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
在侯方镇向那些少年解释着国与家的时候,门外的一名忠义军兵士,看着他的时候,则是时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要是早几十年,能明白这个道理,又何至于如此?”
身为屯长的方觉民暗自寻思着,作为忠义军的兵士、屯长,他并不反对侯方镇在这里开义熟,甚至,在他看来,这样的义熟开的越多越好,至少能教会那些孩子们明白做人的道理,从而不再犯下他们的父辈当年犯下的错。
“可,他们能明白吗?”
行走在街头,方觉民偶尔的可以看到一些带着敌意的眼神,对于很多流放到这里的人们来说,他们难免会对官府产生敌意,毕竟是官府把他们流放到了这里,甚至在他们中的一些人看来,如果不是经略使,或许,他们现在还在家中过着好日子,至于那些服着苦役的战俘,对忠义军,不少人恐怕也是怀恨在心。
“哎,但愿有一天,他们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心底这般寻思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方觉民走到了屯外,在屯外,可以看到一片连绵不绝的水稻田,曾经的沼泽荒地,现在已经变成一片良田,这些良田大都是那些苦役犯开垦的。
“至少,他们现在到也还是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嘴上这么自言自语时,想到这一阵子听说的那些消息,想到最近那些苦役犯私下里传播的有关清军将会进攻基隆消息时,那些苦役犯在传播这个消息的时候,总有一些人带着些期待的模样,甚至就是在这屯集上,有一些汉奸官吏的家眷,也是隐隐期待着清军的到来。
想到那些人的心情变化,方觉民的心思就是一沉。
“总还是有些不甘心啊,万一要是真的有清军打过来,到时候”
神情凝重的方觉民又一次朝着远方看了过去。
“如果现在援军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有的人期待着援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着援军,至少对于刘玉梁来说,他就不曾期待过援军,作为曾经营中把总的他,虽说勉强保住了性命,可是长时间的苦役折磨,让他无时不刻的不想着“解放”的一天。
这会坐在地头里,难得一个休息的空档,抽着烟袋的他,瞧着身边一个个累的像死狗似的弟兄,在那里给他们打着气说道。
“前几天,我在集上可是听说了,听说福建总督现在可是点了好几万大军,随时都会过海打过来,等到朝廷大军打来之后,咱爷们的苦日子,可就到头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对自由的期待,更多的是一种渴望,对未来的渴望。
“我说,刘老哥,你就别瞎说了,三月前你就这么说过,可到现在,什么狗屁朝廷的大军,连个影子都瞧不着,倒是现如今哪,这忠义军在这坐的越来越稳了,你瞧瞧这流放来的那些当官的家眷,照我说,刘老哥,你老就别瞎说了,还是老实的干活得了,不定总有一天能给放出去”
一旁躺在地上的弟兄在那里说道着,他们说的这些话,倒不担心传出去,对于监工来说,只要他们能够按时完成上头交待下来的任务,至于他们说什么、谈什么,压跟就不关心,至于刘玉梁说的那些痴心妄想的话,在旁人眼里,不过也就是狂言乱语罢了。
“就是,这地方是那?离大陆可隔着好些天的路哪,自古都是南船北马,只听说过南人使船的,啥时候听过北人行船,与其指往他们,还不如多干些活,没准立个功什么的,就能放出去当个老百姓了”
这人的话立即引起周围的一阵附和声,见众人不听他的话,刘玉梁急声说道。
“你们懂个屁,那福建又岂是北方?等到福建那边的大军来了,到时候,咱爷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旁边有人跟着附和道。
“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到时候,还能跟着再当一回汉奸吗?指不定,福建那边的人马还没过来,那边忠义军的援军就过来了,你信不信?”
援军?
他人的话,让刘玉梁一愣,然后他喃语着。
“哼,你们也太瞧得起他们了,要知道,皇上可是要亲征江南哪,这个时候派援军过来,我敢说,这铁定不会有什么援军来这个鸟地方!”
在刘玉梁看来,现在皇上可是领着几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达到江北,在这个时候,那姓朱的,自然顾不上这地方。
“我说,老刘,我看你是什么都不懂?”
旁边一个躺在地头的,头上戴着草帽遮挡阳光的人头也不抬的说到,
“你光瞧见了皇上领着几十万大军,可是却没有看到,台湾这地方对于江北来说,那可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鸟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隔着海的地方。”
脸上盖着草帽,乔任发在哪里用他那一口浓浓的祁县口音说到。
“既然刚才您都说了,南船北马,既然满足人领了几十万大军要打江北,那个朱将军自然要考虑一下退路,这个退路在那?”
退路在那?
自然就是台湾了。
“照你的说法的退路就是台湾了?”
刘玉梁看着躺在那里的乔任发,这小子和他们不一样,他是商号里的伙计,是跟着他们屁股后头讨食吃的人。后来也和他们一样,都被打成了汉奸,说起来这小子倒也冤枉。不过就是一个跟着东家混饭吃的苦力罢了。结果和他们一样被发配到了台湾。
“谁知道呢?”
乔任发随口应了一声。
“反正这中间隔着海,要是俺给自己寻后路的话,肯定选这,毕竟那么满洲人肯定过不了海。”
“谁说满洲人过不了海?”
旁边有人在一旁插话说道。
“别忘了,满洲人也有水师,那些人还不是和咱们一样,只要有银子,他们管他是满洲人还是汉人,有了水师,即便是台湾中间隔着海,又能怎么样?”
那人的话让乔任发一愣,然后他把帽子一掀,看着那天空,好一会才说到。
“可不是,就像官府说的那样,归根到底,咱大明的天下,还是让这些汉奸给夺去了。”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乔任发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把他也当成了汉奸,不是他们这些人在一旁助纣为虐。那些个满洲人又怎么可能夺得了大明的天下!
感觉自己还有些冤枉的他,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那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似乎在这个时候,他再也找不到了其他的任何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好一会之后,他才叹口气说道。
“我说,老刘,你就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儿吧,我敢说这援军肯定就在路上。”
第226章 南下(求月票,求支持)()
浩瀚的大海上,一只规模庞大的舰队正在自北向南的逆风航行,因为是逆风,所以只能以“Z”字航线航行,通过不继的调整着风帆抢着风头航行,往日里只需要不到二十来天的航程,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顶多也就只是走了一半。
对于已经适应了漫长的航行的水兵来说,一个月、两个月不见陆地的航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并不适应这一切的步兵来说,他们却显得有些焦燥——在这支南下的船队上,除了有水兵之外,还有一个营的火枪兵。相比于水兵他们从来没有到过海上。现在他们不但需要适应海上的风浪,是用晕船带来的折磨,同样还需要所以我们在船上?这狭窄拥挤的空间中的生活。
不过尽管就在船上的步兵们虽然显得有些焦燥,但是在军纪的约束下,他们仍然顺从的依照命令,按时间到甲板上晒太阳或是于舱中休息,总之现在他们只有依靠直以来所习惯的服从,来维持着在船上的生活。
有时候,那些陆军的炮手们,还会好奇的看着那些水手的操练,看着他们如何用硬绳推动着炮弹,将炮弹和火药装进炮膛,船上并不比陆地,并没有那么多空间让炮手用木制的推弹杆将炮弹推进弹膛,而只能用臂粗的麻绳充当推弹杆,而这无疑需要考验炮手的技术。
对于这一切,陆军的炮手们自然显得有些好奇,而相比之下,海军的炮手们却早就适应了这种炮术操练,而在这船上,即便是在航行的时候,也不妨碍他们进行操作。
双方的炮手,甚至在这里交流了起来。他们互相学习,互相学习着对方的一些操炮的手段,互相汲取则彼此的经验。
而当炮手们在进行炮术操练的时候,在军舰尾部的舰桥上,身为“荡寇号”舰长的曹安理对一旁的军官吩咐道。
“拿一个望远镜到桅顶上去,看看能否看见“平寇”号。”
在舰长的话声落下来时候,那个军官正在去往中桅桅顶的半路上,然后迅速的沿着绳索一直攀登至桅杆上,对于甲板上的那些来自陆地的人们来说,他们无不是惊讶于这些水手在绳索和风帆上的灵活,甚至他们都无法想象,这些水兵是怎么站在帆索横桅上的,毕竟,在这海上风高浪急,他们却能够在那里如履平地一般,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些水手会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中,站在高达数丈的桅杆上,在桅杆上行走着。
既便是已经在船上呆了这么长时间,对于郑侠如来说,他有时候仍然会惊讶于那些水兵好似蜘蛛一般的在桅上行走,惊讶于他们的胆量和脚下的稳健。在心底也会惊叹这水兵果然不是寻常人所能当的,也难怪他们的军饷会高于陆军步兵,别的不说,就凭着在海上,这种辛苦的生活,还有风险,就足以拿那么多的军饷。
“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啊!”
作为郑侠如的师爷,赵平跃也一同被流放到台湾,在他看来,这无疑就是从天堂跌入地狱,当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
当然,这是在郑侠如的连累下,如果不是他的连累,他又怎么可能落得这副田地。也许正因如此,言语中才会少了做到恭敬,不过言语间倒也是没有任何不敬,而是换成了一种往日所没有的平等。
“快了,快了,应该快了……”
郑侠如的嘴上这么说着,那双眼睛中带着一种异样的神采,对于他的审判结束了,作为对于他的惩罚,他被流放台湾!流放到那个只存在于报纸上,用于流放汉奸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在流放之前,经略曾亲自于监狱中为他送行,他甚至都有可能因为无法坚持下来,而是选择自杀,毕竟对于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他来说。流放之后的苦日子,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与其受那份罪,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是那天在监狱里与经略一番长谈之后,对于接下来的一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是的,不过只是重头再来!
当然并不仅仅只是从头再来。毕竟对于他来说,他知道这次去台湾并不仅仅只是流放。经略对于他还有其他的要求。
但相比于他,从上船之后,赵平跃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整个人再也没有丝毫精气神,这也难怪,毕竟对于他来说,这落差也太大了,过去身为盐运衙门师爷的他,可是如众星捧月般的被盐商们恭维着,而现在,他不过就是一个流放犯罢了,在这船上,如果不是凭着郑侠如的照应,估计早都被丢到底舱里去了,那里会像现在这样,能够站在这甲板上说着话,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毕竟对于流放犯来说,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能够到甲板上见一会太阳。
可即便是如此,赵平跃难免仍然有些愤愤不平,不为其他,就为他现在的这番遭遇,他甚至在郑侠如的面前大放厥词道:
“士介兄,你说这是什么事,若不是您苦心操持,他又怎么可能有今天这般成就,若没有你在扬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