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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骨-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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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叫力差,后者叫银差。力差指应役户亲身充役﹐名目常见的有皂隶﹑狱卒﹑门子﹑马夫﹑驿馆夫等﹐多在近地承当,除优免对象有名役特权外,其它人一律当差,而银差行于弘治﹑正德年间﹐即应役户缴银代役﹐每名折收银若干,雇人充役。名目主要有岁贡﹑马匹﹑草料﹑工食﹑柴薪﹑膳夫折价等,多由下户承充,派在远地。力差与银差的编派原则是丁多则力差﹐粮多则银差。

    所谓的日夜服役,不过只是朱明忠的一个借口罢了,刘灿当然不会捅破这一点,更何况,他想听大王想法。

    “这东北的土地不下亿万亩,若是想变东北为郡县,为内地,非得移民不可,而想要移民进驻,就非得稳定地方,如此,势必大量驻军,若是驻军过多,势必又会令辽东为朝廷负担,所以,只有推行军屯,才能避免朝廷为辽东所累,而这种军屯,若是按旧法推行,他日军屯势必败坏,如此屯兵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大王的话让刘灿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大王所言甚是,这军屯之法,实非长久之道。不知大王所言军屯,又是何军屯?”

    现在刘灿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好奇,既然大王知道军屯并非长久之道,为何又畅谈军屯?

    “此军屯非彼军屯,孤以为,军屯败坏,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两点,一是土地兼并导致军户失田,而沦为佃农。二是军户世代分家,导致屯田崩坏,田宅日少,役者为役所累。所以,想要解决军屯的问题,就要从这两个方面着手。”

    大王的话让刘灿自然想到现在于江北推行“功田”,似有所悟他立即急声说道。

    “莫非大王是有意于东北推行功田制?”

    功田制是江北最为特殊的则例,顾名思义,功田就是给因伤残退役的士兵以及以及阵亡士兵家眷的土地,按则“功田则例”功田优免,对此虽说有阻力,但最终还是为人接受,因为受功田的要么是因伤残废的兵士,要么是阵亡士兵家眷,如此或残或寡孤,自然不能服徭役。

    刘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惊讶,显然,在他看来,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大王居然打算在东北推行“功田制”,功田制可不仅仅只是免服徭役那么简单,除免徭役之外同样还免除田赋。虽说不过只有区区百亩至多两百亩,可是按《优名则例》来说,却比秀才监生的80亩多出许多。

    而现在,一听说要把“功田制”推行到东北,甚至放大到六十万兵士的身上,深知当初推行“功田制”曾经遭受阻力的刘灿,自然会如此的惊讶。

    “没错,正是如此!”

    面对刘灿的询问,朱明忠完全不加丝毫掩饰,直截了当的道出了他的打算。

    “非但要推行“功田制”,而且还会以军功授田,嗯,基本就等于复秦汉时的“名田制”,有军功者根据其军功授田亩,房屋,当然,这田亩,房屋只在地广人稀的地区授予,比如像东北、西北这样的边地,至于关内,非是伤残兵士或者阵亡兵士,一率不授田于原籍!”

    大王的话落入刘灿的耳中,让他的惊愕之余,更是朝着周围看去,直到看到那些护兵都站在数丈之外,他才放心的松下一口气,唯恐这番话传出去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王,是想借推行“功田”稳定边地,以“功田”为饵,使兵士心甘情愿的愿意留守于边地?于边地屯田?”

    深知一口气,深知大王性格刘灿继续试探道。

    “想来,这边地的“功田制”必定不同于内地,若是如内地一般“功田不纳”,如此,无赋无役,这边地官厅、驻军又如何维持?”

    尽管之前大王已经提到“免其徭”、“免其赋”,但刘灿还是想要弄清楚大王的做法。

    “既是功田,自然是如内地一般,免其徭、免其赋!”

    笑看着刘灿,朱明忠反问道。

    “怎么,难道功田还有两种功田吗?”

第40章 未来(第三更,求支持)() 
“难道功田还有两种功田吗?”

    这样的反问之后,尽管表面上朱明忠是笑而不语。可是心里头却是难以平静,因为直到现在,即便是府中的文官仍然对“功田制”有抵触情绪。

    而功田制是什么?

    是朱明忠用于稳定军心的一个举措,可以说是忠义军战斗力的源泉。

    “当初推行“功田制”的时候,许多人都曾反对,可若是推行“功田”,独臂残授功田百亩,双臂残受百二十亩,独腿授百五十亩,双腿授百八十亩,遗族除抚恤外另授田两百亩,如此,才有了今日忠义军兵士于沙场上悍不畏死,可以说,右非是“功田制”解除兵士的后顾之忧,我军中将士又岂会如此?”

    对于来自21世纪的朱明忠来说,如果说他理解最为深刻的是什么?恐怕就是荣誉不能当饭吃。不能让军人流血又流泪,所以,才有了对伤残以及阵亡官兵的从忧抚恤。

    “孤所免不过区区数百万亩,所得却是二十万悍不畏死的精兵,如此划算的生意,孤岂能不做?再则……”

    凝视着远处,朱明忠又继续说道。

    “清虏入关后,于直隶等地圈地岂止千万亩,其圈占土地非但地归旗兵,就连地上的百姓亦被强掠为旗下包衣。清虏尚知道厚待兵士,孤难道不知道?”

    上纲上线、戴帽子。

    也许是身处后世的时候,习惯了在网络上与人辩论,习惯了动辄“戴帽子”的言语,所以,朱明忠偶尔会用一个帽子,打消别人劝阻的念头。果然,他这么一说,刘灿顿时不敢再言语,若是他再说下去的话,等于说“大王不如清虏”,这种事情可不是人臣所能为的。

    “大王仁义,绝非清虏所能比。”

    纵是不愿,刘灿也只得顺着大王的话,鞠躬恭维道。

    “至于这东北“授功田”,同样也是如此,那满人可在汉地圈地授旗兵,为何孤不能于东北授功田,以奖其收复国土之功?”

    尽管从不承认东北是什么“满洲”,是什么“满人老家”,但是并不妨碍朱明忠拿这事与“圈地”相提并论,虽然这里的土地都是无主之地,而满人圈地圈占的是汉人的田地。

    “自是当然!”

    发现自己被带上道的刘灿,虽然有些无奈,但他仍然道出了他反对的理由。

    “大王此举自主当然,只是臣以为,既然大王意于东北设行省建郡县,那么,就必须要考虑田赋税收以及差役,若不然,地方官府他日以何发俸,以何人当差?毕竟,少则十数年,多则数十年,这东北势必将以屯军为主,仅凭百姓纳粮当差,又岂能维持?”

    刘灿的话倒也极为公允,并不仅仅只是反对“功田制”,而是考虑着整个东北的将来。

    “到时候,朝廷势必仍将为东北所累,毕竟,屯兵既不纳粮,也不当差,且此时百姓甚少,官府驻军如何维持?只能依赖朝廷。”

    若是换成其它人,或许会为刘灿的这番话而心动,进而怀疑在东北推行“功田制”,但是对于早就有所准备的朱明忠来说,他只是哈哈笑道。

    “茂林,怎么可能会没有百姓?”

    说罢,朱明忠反问道。

    “茂林可记得,江北土地是何法?”

    “官山林,江北之地,除已种私地,山林、河川以及生熟荒地皆为官地,私垦者没其产、役六个月!”

    刘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出了江北的《地例》,这也是他在初入江北时,最不理解的地方,毕竟,各地都在招民垦荒,只有江北非但不招民垦荒,而且推行“官山林”,把荒地收归官有,开垦后租给百姓耕种,若是不曾开垦的荒地,那怕就是荒废,也不准百姓私垦。甚至不惜用厉法加以约束。

    “那么去年江北百姓租多少官田?官府收入多少?”

    “回大王,去年江北百姓租官田1415余万亩,官府收地租银337万两有奇!”

    事实胜于雄辩,推行“官山林”之初,府中曾有很多人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并江北最重要的就是通过免税甚至提供农具、耕牛等物资来招揽流民,开垦荒地,如此才能充实税收,可大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但未曾想官府的收入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迅速激增。

    “江北数千万亩私田,官府取田赋所得不过二百余万两,而官田不过千万亩,取地租银三百余万。茂林,为何会如此?”

    朱明忠依然是满面笑容的问道。

    “回大王,田赋所取,至多不过二十税一,而官田所取却是三成五的田租,虽然第一年只取一成五,可即便是如此,也数倍于田赋。”

    税不如租!

    这是肯定的,前者政府不过只是收取部分税金罢了,而后者政府变成了地主,可以最大的限度的获得更多的收益。

    不过在提及这个三成五的田租时,刘灿的心里不由想到另一群人——拥有数百亩、上千亩甚至万亩的士绅,他们过去收取着五成的地租,而现在官田地租只有三成五,直接导致他们为避免佃户转租官田,无不是纷纷降地租以免佃户外流。他们的损失不可不谓惨重。

    但是官府的收入却因为官田的出租而激增,到明年,仅仅只是田租,江北就能收入近千万两之多,甚至在刘灿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官田的分布问题,官府的田租还能再增加一倍。

    “自官田放租之后,江北的地租从四至六成,普遍降至三成七至多四成,士绅为招揽佃农为其种地,无不是纷纷减租,唯恐田地无人租种。可茂林,按道理来说,如此这田价就会下降,可为何现在田价相较过去,反倒贵出一倍有余?”

    大王的反问,让刘灿先是一愣,然后说道。

    “是因为民间无地可售!”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灿的神情显得有些郁闷,他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在士绅唯恐田地无佃户耕种纷纷降租的同时,按道理来说,这地应该不值钱的时候,这地价反倒像是坐上窜天猴似的,一年番了一番不止,而且还在继续涨价。

    “现在地价日高,价格越涨,大家越不售出,纠其根源是因为官田多,私田少,大王有命官田一率不得出售,所以大家都看到这民间的土地有限,所以,地价才会不断增涨,毕竟自此之后,不说其它地方,至少在江北,田分官私,私田非军功、非学田便不可能再多出丝毫,地价高涨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是情理之中,根本就是朱明忠处心积虑而为,他为什么如此,就是为了像后世的政府一样,成为天下间最大的地主,只不过后世的掌握着天下所有土地所有权的政府是为了售地,所以捂盘惜售,而朱明忠是为了成为地主,获得更多的“地租”。

    而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应该被伤害到的士绅的利益同样也被照顾到——地价的上涨,非但冲抵了地租减少的损失,还使得他们的财产增加数倍,尽管那财富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地是不动产,就和后世许多城市中的百万、千万富翁一样,可即便是如此,士绅们仍然满足这种财富的增涨,尤其是在江北每一个城市都设有土地交易所的情况下,那里每天都会公布地价,按江北的《地例》,江北的田产房屋,一率不得私售,必须要于土地交易所交易,若是地价低了,就会被定为偷税漏税。

    现在尽管江北的土地,还不像后世的房产一样被“炒”起来,但是土地作为资本的象征,在朱明忠的刻意引导下,已经从以“田亩”计量转为以“地价”计量,只需要适当的引导,就可以改变人们的传统思维,当然,维持这种经济秩序的前提是,政府必须要掌握大量的官田,只有如此,才能做到游戏规则的制定者。现在江北的官府掌握着江北60%以上的土地,这才是江北可以进行这个游戏的原因。

    “茂林,你看非军功不授田!”

    微微一笑,朱明忠朝着关内看去,然后继续说道。

    “待到天下平定之后,这个法子,孤自会上书朝廷推行天下,非军功不得授田,可盛世滋丁,太平盛世,人丁滋生,到时候怎么办?百姓又岂愿意永远只做官府的佃农?”

    大王的反问,让刘灿顿时陷入沉思中,江北的地价高涨,不是因为其它,正因为大家都看到将来人会越来越多,但是私田只有那么多,最后绝大多数人会因为无地只能租种官田,如此原本有限的私田自然也就值钱了。

    “那,若是百姓求地,而官府不放,会不会激起民变?”

    “当然会!”

    朱明忠完全不加丝毫掩饰的说道。

    “江南尚都时常发生佃农冲击主家的事情,自然也有可能冲击官府,所以,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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