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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朱明忠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事将领来说。他们往往忽视与战术上的总结,而且很少会注意到如何提高根据战争中暴露出来的不足去部队的战术水平。
但是几百年后的军事经验告诉朱明忠,每一场战斗之后,通过战术上的总结,有利于部队的战术水平提高,如此才能够让官兵更加擅长于作战。而不能仅仅只是士兵个人的经验总结,只有通过这样集体性的总结,才能够最终达到提高部队战术水平的目的。
就这样,这总督衙门里清兵尽管不时的从四下里涌了过来,但却根本就挡不住这支忠义军精锐的冲压,这只百多人组成队伍,就像是石碾似的在总督府中碾压着这试图阻挡他们清军,长短兵器互相配合,再加上手榴弹的远程攻击,对于这样的打法,清军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适应这样的打法。
从一开始,这些人猛然杀入总督府,直到现在,已经被打懵的清军,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尽管这总督府中有一营绿营兵,但是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敌人,即便是好不容易组织起成阵的抵抗,却总会被不断甩来的手榴弹将他们的队伍炸散,炸的那些绿营兵更是四处逃散着。
轰得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的时候,面色煞白的亢得时,仍然嘴唇轻颤的言语着。
“这,怎么会这样?”
即便是直到现在,亢得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没有城墙上敌军来袭的预警,即便是现在,这爆炸声响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援兵过来,难不成这援兵都死了不成?
就在他被那一阵阵爆炸声,炸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到吴品亚急匆匆走来的时候,他急忙迎过去说道。
“山勤,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曾探得什么消”
亢得时的话,突然打住了,尽管之前就看到了吴品亚手中的刀,初时他只以为是这奴才来保护主子,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时,他便知道想错了。
“山、山勤,我,我平素,待、待你可不薄”
亢得时惊恐的看着一步步朝着他走来的吴品亚,就在这时,他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熟悉的厉色。
“姓亢的,你可知道,吴某也是河南人!”
手中提着腰刀,吴品亚冷眼看着亢得时说道。
“你杀我多少河南百姓!今个吴某要为家乡父老报仇”
话音落下的时候,等这一天已经不知等了多少年的吴品亚便挥刀砍了过去,尽管亢得时也算是领过兵,但他毕竟是文人,在他伸手格挡时,手臂顿时被砍成了两截,在一阵惨叫声,那刀直接砍向了他的脑袋
第17章 归义(第二更,求支持)()
一十数艘漕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南下,岸边的百姓朝着漕船看去时,大都是神情微愣,在惊讶中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漕船上飘扬着的官旗上赫然写着斗大的“明”字,这是多少年没见着的官旗。相比于少不经事的孩童,那岸边的一些老人,甚至在激动之余,急忙冲着运河中的漕船跪拜,嘴里喃喃着只有他们才知其意的言语。
对于岸上的变故,这漕船上的兵丁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他们的目光中同样带着些茫然,别说是普通的兵卒,便是这漕卫总兵李成乾,这会也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我说孙老兄,这,这朱军门,该,该不会因为咱们是降将,不待见咱们吧!”
李成乾瞧着潘子钦,有些局促的说道,
他和潘子钦不同,潘子钦是被摘了官帽流落江湖的“前朝遗民”,而他李成乾可是凭着当年送清军过江的军功,升至漕卫总兵,虽说漕兵的地位远不及绿营,漕兵一个月只有八钱银子的饷银,可他也算上“伪吏”,虽然没亲手杀过汉人,可杀人的清军却是他们操着船送过江的。
若是追究起来的话,别说是保住官位,便是这性命能不能保住,都在两可之间。
潘子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乐了起来。他瞧着李成乾笑道。
“我说,李老兄,你这会才知道担心,当初戴那红顶子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担心呢?”
他这么一说,李成乾的脸色顿时变得的一阵红一阵白,他尴尬的勉强笑笑,
“当,当初不也,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一,一时糊涂。”
这勉强算是一个理由吧!
在李成乾尴尬时,潘子钦笑道。
“得了,李老兄,你就别患得患失了,这次下清河、诈山阳,你可是立了大功,若不是命令漕营弟兄不得出营,后来又命人诈取了山阳县,这江北又如何能定?我敢说,自此之后,朱军门麾下必有你李老兄的一席之地!”
李成乾的麾下有5000漕兵,凭着这一点,他就能与朱军门麾下报效,那自己呢?如果说先前李成乾有些患得患失,那么现在,联系到自身的潘子钦反倒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毕竟,他不过只是漕帮帮主,即便是投到军门麾下,又能充任何职?
在两人患得患失的时候,十余艘漕船组成的船队仍然顺流向南驶去。
接到从清河发来的军情时,忠义军的主力仍在扬州与清河之间,越过扬州直取清河、山阳,本身就是军事上的冒险,朱明忠之所以愿意冒这个险,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想试试郑纯如,试试他口中的漕帮。
结果和他最初推测的一样——本就心存“反清复明”之志的漕帮,在现在这个大形势下毫不犹豫投靠了自己,甚至就连那五千漕丁,也在其军门率领下转身而降。
尽管看似非常顺利,但是现在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且不说那些漕帮如何安置,就是那些漕丁还有其军门,又如何安置?
对于朱明忠而言,尽管现在清河、山阳两县克复的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但并不是没有隐患,漕丁并不是一群有什么战斗力的人,相反他们的战斗力甚至可以用低下来形容,毕竟,几百年间,他们只是一群船夫
船夫!
突然,朱明忠的眼前猛然一亮,看着这些船,想到南京城外江面上郑成功的那支庞大的水军。
“船夫、船夫”
“平臣,你觉得我们成立一支水军如何?”
军门的突然发问,让朱大咸微微一愣,迅速联想到既将过来的李成乾、潘子钦等人。
“军门所言极是,我忠义军虽长于陆战,可却不长水战,运河漕丁虽仅于运河驶船,但其世代驶船,对水性自然是再了解不过,若能以其为水军,于我忠义军必定是如虎添翼”
对于成立水军的建议,朱大咸当然立即表示了赞同,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当然几乎每个人都很清楚,成立水军的原因,正是为了安置投降来的漕丁。
但朱明忠却还有其它的想法,或许对于忠义军而言,这些漕丁的战斗力很一般,但是擅长使船他们却是最好的水手,这使得他们会比其它人能够更快的掌握在海上航行的技术,而对于朱明忠来,即便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拓殖台湾的想法,毕竟,无论未来如何,台湾总归是条退路。
在漕船靠上码头,潘子钦、李成乾两人随着郑纯如走下船的的时候,他们两人便看到一个穿着二品武官官服,年青的有些出奇的青年武官朝他们走来。
“这便是我忠义军军门!”
郑纯如的介意让潘子钦、李成乾连忙向前快走去,然后急忙跪倒下说道。
“罪将(草民)叩见军门!”
在两人刚跪下的时候,朱明忠已经连忙托住两人的手臂说道。
“李将军、孙帮主,你们两位皆是我大明之功臣,见朱某何需行此大礼。”
“军门仁义,可罪将又岂是不知自身之罪,罪将事虏于前,实是无颜对以大明朝廷,还请军门责罚!”
即便是被托着手臂,但李成乾仍然跪了下去,对于宦海多年的他来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现在他的身家、将来皆位朱明忠的身上,自然不敢从丝毫怠慢。至于潘子钦之所以跟着跪下去,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模样,是因为他同样对自己的未来不甚至确定,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出身。
“李将军这话又从何说起,当年降清事虏,皆是因为柏永馥降清,方才被迫降清事虏,将军今日举义归来,不正洗去旧时被迫事虏之污名!”
尽管李成乾当年领着漕兵送清军过了长江,可至少他的手上并没有直接沾着国人的血,而且能够急时悔悟,举义归来,所以,勉强他还可以接受,不过尽管如此,并不意味着朱明忠就会对其放心,毕竟这些人有过降清的经历之后,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降清。
但是现在,对于刚抵达江北的立足未稳的朱明忠而言,他需要借这些降官尽快稳定江北,只有稳定了江北的淮扬二府,他才能够以江北为根基,为将来做好准备。
“二位快快请起,朱某于这酒楼上已备下宴席,一是为两位洗尘,至于这二嘛,也是庆祝朱某麾下又多两员大将!”
两员大将!
朱明忠的话让潘子钦只觉得呼吸猛然一顿,他惊喜的看着军门,这会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不正是他所欲谋求的出身吗?
而对于李成乾来说,虽说他已经知道归降后,可以暂时保住身家,但是对于前程他却还有些担心。
心知还需要给他们吃粒定心丸的朱明忠,扶着他们说道。
“两位皆是出于漕卫,家中数代更是长于驶船,朱某麾下之忠义军虽有悍勇之名,但却不长水战,他日北伐断绝离不开水军,所以这忠义军成立水军之事,朱某只能拜托两位将军,还请两位将军切莫推辞”
对于潘子钦来说,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出身,尽管现在朱明忠并没有许下官职,但他相信,这个官职定不会比李成乾差,而对于李成乾来说,这成立水军无疑就是一颗定心丸,足以让原本对将来的前程有些担心的他彻底放下心来。
水军,不正是漕丁的本行吗?
只不过那些个漕丁想到军中漕丁怯懦模样,再想着那忠义军的悍勇李成乾的心里暗自敲着鼓,突然他猛然一咬牙,然后说道。
“回军门,我等能得军门不记前嫌,委以重任,实是我等之幸,可,可漕丁实不堪用,若军门欲用于漕丁,非得去其老弱,留以精壮不可,由将军派悍将加以操练不可”
认真的打量着李成乾,不论他这番话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是个聪明人,难怪投降后能得到满清的重用,这样的聪明人留下来会不会适得其反?
在经历过一次背叛之后,对于属下的忠心,朱明忠一直都放于第一位,而李成乾有过降清的前车,现在又降自己,那么将来
尽管心底各种念头翻腾着,但朱明忠仍然笑道,
“将军深明大义,操练水兵一事,待来日再说,朱某长于陆战,不擅水战,这水军操练一次,还是以两位将军为主!”
转脸看着似有些羡慕李成乾的潘子钦,朱明忠笑着说道。
“漕帮弟兄也是出自漕卫,如若漕帮弟兄有愿意加入我忠义军者,朱某自然双手欢迎,这守淮、守江都离不开水军,到时候,这水上,朱某可就全仰仗两位了!”
朱明忠倒不是在客气,而是在说事实,无论是防守还是他日进攻,都离不开水军,至少,这大运河可以解决大多数后勤问题,而这就要求,他必须要建立一支水军。
“军门,小人,不,末将,军门有事,尽管吩咐末将,末将无,无不敢从”
见潘子钦那副紧张模样,朱明忠哈哈大笑道,
“别说,朱某还真有一件事,非得你帮忙不可!”
第18章 各取所需(第一更,求支持)()
一 清河县为海寇袭夺,漕运总督亢得时身死,淮安府治山阳县又为降寇漕丁骗据,知府外逃……
接连的消息传至扬州城的时候,只让这城中的人心更是惶惶不可终日,那原本还开出几个时辰的城门,突地一下关上了。
即便是这城门关上了,那些避于城中宅院内的盐商们,一个个的无不是眼巴巴的瞧着知府衙门,瞧着那盐运使衙门,尤其是后者,毕竟,这守城兵早就被调至了瓜洲,这会早就被丢进长江里喂了鱼,至于这守城的现在则是盐运使衙门里的盐丁,换句话来说,现在当家主事的只有盐运使。虽然他不是守城官,可这兵是他的,即便是知府这会说话也远不顶盐运使,毕竟,这兵是人家的。
现如今局势都到这地步了,那高朝令怎么还不投降?
对于曾经或是经历或是耳闻过当年扬州十日惨状的这些盐商来说,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