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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大喝一声,抽回惊神斧,一次比一次更为暴烈地砍向那位神官,可惜只感到几分水纹的荡漾,巨斧哪里还能再进半分。
在水中沉浮的朱达,感到了一丝暖洋洋的困意,甚至眼晴不自觉地半眯下来,只那么一瞬,待朱达睁开了眼,水的包裹感消失了,两个神官不见了,夜色依然是那么的清爽。朱达倒拖着惊神斧来到院中,看到成国公带着一队禁卫冲进来,如果不是杜三的尸首还在身后的房内,朱达简直要怀疑刚才那场凶险的战斗是一场梦。
成国公呵呵地走了过来,笑道:“少侠辛苦了。”朱达兴致缺缺地拱了拱手,道:“我先走了”。一步迈出,便已越过高墙来到街中,街上到处是咆哮的人群,想是二师弟己经成功地挑起了民愤,火把下愁苦的脸,此刻都是愤怒与哀伤。
朱达心中略感安慰,心情也好了许多,迈起大步便往家中走去,师父年青时还是个渣呢,师弟还说过失败是成功他老妈呢,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刚才遇到的鬼功夫怎么破,朱达有些垂丧的头颅慢慢昂了起来,最后竟当街哈哈大笑起来。
心结打开,感观自然敏锐了许多,朱达感觉到了有一束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这自然是用水一般的功夫困住自己的人,朱达突然冲天而起,在空中有九个身影,奔向九个方向。一个老人坐在进士巷的一方高墙上,喃喃道:“惊神斧,金狻吼,纵天梯,魔佛道三家不传之秘,小子,你难道是。。。。。。”。老人念及此处,哪里还敢再追。
已然是深夜,一天之内两次到访老人的小院,宇文冲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深夜。连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好奇,多年以后,当皇帝老去,看到自己雄才大略的儿子登皇位,已然成为太上皇的宇文冲觉得自己平庸的帝王生涯,最出彩的一次,最值得骄傲的事,便是这个夜晚所下的一个极偶然的决定。
老人还是坐在莆团上,皇帝就坐在老人对面的莆团上,灯火昏暗,除此之处更无一人。皇帝极耐心地静坐在那,连一句询问也没有,他在等老人的答案。老人仿佛作了一个极艰难的决定,担心自己今晚的话会影响大魏帝国的历史轨迹。老人叹道:“那人是轲猛轲先生的弟子。”。皇帝微微皱眉:“轲猛?可是林叔提到的续了父皇性命的轲先生?”
老人微微颔首,虽然灯火昏暗,皇帝仍然看到老人眼中无上的敬畏。
“轲猛,本名轲孟,现在知道这名字的人不多了,于神教与佛宗而言,这个名字就是忌讳,加之此人从不入世,红尘中更是籍籍无名,三十年前,神机老人作了一本《神仙谱》,专门点评那些入神境或有入神潜力的修行高手,由于公平精当,佛魔道三教无人不服。轲孟理所当然做了第一,其他人的生平战迹描述很是详细,唯独轲孟只有一行字:“轲孟,生年不详,人间无敌。”
皇帝想不到天下第一的弟子来到了大同。如果他能为朕所用的话,但万一他根本没把皇权放在眼里呢,兴奋之余,不免更添浓浓的担心。
老人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皇帝在灯光下乍喜乍忧的脸色,微微敛目,陷入回忆,续到:“今天我便把这些修行往事尽数讲与你听,让你对各方力量与立场有个清晰的认识,唉,轲孟突然入世,也许就在魏境,对皇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皇帝这才醒过神来,神机老人既然有神仙谱,被父皇奉为一人可当江山半壁的林叔,不知又会排在什么位置,遂问道:“那林叔应该榜上有名吧”。
林老头脸上微有傲意:“轲猛之外,林某都可一战,我自然是榜中人物,第三是神教教宗,第四是佛宗,第五便是我林半湖了,魔王第六,魔王麾下熊天王第七,余者当时都未入神,不足论。”
皇帝提醒道:“第二又是谁呢?”。林半湖叹道:“这本《神仙谱》就是因为没有第二,才更让人无话可说啊,神机老人在第二的位置上点评是:缺,因无人敢望轲孟之项背。”
皇帝笑道:“轲猛轲猛,吓得连第二都没人敢做了,当真是一个猛人,神教教宗与佛宗举教之力,难道愿意被神机老人以一本《神仙谱》来羞辱吗?“
林半湖赞道:“皇上一语中的,那神机老人原是魔教潜入魏境的护法四天王之一,在我魏境歧山以隐士自居,一身神通,加之医术高明,很快就享有盛名,成名之后入世,交游天下,七十岁再遁入十万大山之中,自号神机老人,这个时候他写出的神仙谱才更有说服力,谁曾想到,他成功地挑起神教与佛宗对轲孟的忌惮,并且以找死的方式让轲孟对神教和佛宗生出厌意。神仙谱一出,神机老人的门人往往肆无忌惮纵论天下强者,终于惹来灭门之祸,虽然没有证据显示是神教或佛宗灭了神机老人一门,但仅仅是怀疑,修行界便对神仙谱视若追命谱,绝口不敢再提。”
“这个时候,轲孟还是轲孟,一个神秘的大隐,一个世外的仙人,一个无人触摸得到的传说。传说得久了,人们便会忘记他的真实性。但二十三年前,也就是你父皇退位的前一年,修行界便把轲孟叫做轲猛,因为他发起疯来,实在是太猛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轲孟突然跑到魔山上去炼三块从天而降的石头,后来才有人说他在魔境游历,在伊水畔遇上了魔族的公主,为了送公主一个礼物,他便要把三块巨大的神石炼成吊坠。神教佛宗魏国联手伐魔,一路势如破竹打到魔山之下,山上便是魔宫,攻下魔宫,万年历史的魔族便告覆灭。虽然都知道轲孟在山上炼石头,但此人一向不理世间争斗,联军以为不要惹他就好,为此还把他炼石的地方划作进攻的禁区。”
魔族犹存,皇帝自然知道是轲猛阻止了联军,但区区一人,怎么能挡住百万铁甲呢?皇帝满目疑惑惊惧,不自觉身体前倾,追问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第二十七章:白头老翁在,危坐说轲猛(二)()
林半湖缓缓道:“轲孟飘然下魔山,倒是很有礼节,当天便拜访了联军帅营,如一名普通的书生说客,劝联军不要斩尽杀绝,说道万物都有阴阳,佛道如果是修行的阳面,那么魔便是修行的阴面,请诸位将军万万不可破坏天道。这话酸腐之味十足,联军哪里肯听,其时教宗与佛宗没有亲行,那些将军委婉但极坚决地拒绝了轲猛的来意。轲孟见事不可为,当时并没有大怒动手,而是面色平静地说道,请诸位一天之内不要攻山,三思而后行。联军各大神官及佛宗护法,见轲孟一派酸儒的模样,心中竟生出闻名不如见面的轻视之心,然灭魔在即,众人亦不愿多事,于是便休战了一天,当作给足了轲孟的面子,第二天聚鼓升帐,准备安排攻山之际,二个大神官,三个佛宗的山门护法,竟都被人摘去了头颅。”。
“以刺客手段去夺三军之帅,风险太大,也许会恰得其反,激起士卒的血悍之气,特别是打了那么多胜仗深入敌境几千里的这么一支雄师,轲猛的手段恐怕不止于此吧”。
林半湖道:“皇上明见万里,那轲猛若技止于此,也就配不上一个猛字了,待群情汹汹,要狼狠杀上魔山之际,神教教宗的亲笔符书,与金华山门的佛宗万里密音几乎同时到了军中,那轲猛竟在一日之间,先是顺路毁了三百八十座寺院,然后直上金华山,一掌便重伤了佛宗,若不是有八大护法祭出了金刚伏魔阵法,佛宗怕是要一命归西了。轲猛并不纠缠,竟然杀上了神教圣地昆仑山,不过数招,又打伤了神教教宗徐不老。要不是有众符师舍命开启护教大阵,教宗亦难逃轲猛毒手,轲猛一击得手,便远遁千里,只在神殿大门上用手指书了一行大字:“魔教若灭,尔等难安”。
皇帝听得既心惊又悠然神往,痴痴叹道:“好气魄,好手段,既有孤身赴敌的勇猛,又有不拘常理的谋略,若惹了此人,天下何人能安?!”。既而突然想起一件事,沉吟道:“我大魏亦是联军之一,为什么轲猛没有杀我大魏将领,也没有找父皇的麻烦。”。
林半湖笑道:“这又成了难解的迷团,恐怕只有轲猛自己能解了,谁又能去问他呢,不过外界都猜测或许轲猛不屑对世俗的国度出手,更有人以为轲猛原是魏人。自此神教与佛宗便对我大魏心生嫌隙,要不是确实担心轲猛就是魏人,你父皇的皇位自然保不住,恐怕还有性命之忧。”。
皇帝默然,心道父皇匆匆传位于我,短短几年便忧虑成疾弃世而去,原来是这个原因,就连林叔都住进皇宫,二十多年不出宫门一步,防的自然不是轲猛,防的应该是道佛二教了。徐徐问道:“那轲猛以一人之力救下魔族,那魔族又何以待他,岂不是要举族听命于他?”。
林半湖微微摇首:“魔教魔王以下自然感佩恩德,便到轲猛炼石的地方,要把轲猛奉为神王,须知万年魔族,只有第一任立国的魔王被称为神王,在族内拥有至高的神权,生杀予夺一言而决,那轲猛坚辞不允,以至于发起脾气把魔王与几个护法天王都扔下了魔山,并声称要是有人再擅闯他炼石之地就杀无赦。二年之后,也许是神石炼成,轲猛便不知所踪。”。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以至于灯火明灭,拍着席地的大腿,道:“魏人好,这种奇人能生在我大魏,实在是我大魏之幸,即便他不是魏人,入我魏境,我大魏海纳百川,那也成了魏人,只不过林叔敢肯定那个小子定是轲先生的徒弟吗”。
林半湖双眼一翻,哼道:“那小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快要突破知命中境,而且身负道佛魔三家绝学,除了轲先生,谁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如果神机老人不死,他是能入神仙榜的。”。
皇帝不以为忤,哦道:“轲先生怎么会通三教之学?”。
林半湖笑道:“何止这三家,只要哪家所修有可取之处,轲孟就可能上门索学,戓偷书,戓交换,或直闯人家的藏书阁,总之,不看上几眼誓不罢休,教宗被轲猛所伤,也不知他用了哪种功夫,总不见好,反而有功力消散的迹象,不料有一天轲猛又上山见了教宗,愿以一粒通天丸,换到内殿书阁看七天书,教宗万般无奈也可有咬牙同意,搞得当年的修行界,凡有新功法,都是口口相授了,防火防盗防轲猛啊。”。
皇帝直起身子,危坐在莆团之上,目视林半湖,一副极慎重而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半湖摇手止住皇帝,道:“当年就跟你父皇说过,我既不预你国事,也不预你家事,只护住你一个人的周全。今天之所以告诉轲猛的往事,只是告诉你这个人不可惹而已,别的人我都有一战之力,即便护你不住,玉石俱焚的办法我还是有的,唯有轲猛,我就是舍了性命也毫无意义。”。
皇帝伏低身子,向林半湖一拜,便静坐出神不再说话。
第二十八章:隐在棋局中的暗语()
师父仿佛忘了剪刀街还有一个家,一入春风楼便没有再回来,倒让伊水熏的侍女带来了一个十分娇情的口信:“不要扰了为师的春梦”。老而不知羞啊,商羊舞腹诽道,二师兄还隔三岔五装模作样回来一趟呢。
大师兄与商羊舞成了放养的两只山羊,神经大条的朱达不以为意,自从扛着斧头打了一架回来之后,就不再酿酒卖酒,动不动就坐到后院的巨大山石上打坐冥想,让一个小小的八岁孩童侍侯自己吃喝,想找他说会话,不是闭目不理就是答非所问。
商羊舞倒也没亏待自己,坐在摇椅上,面前摆着春风楼送来的糕点,脸上覆了一本从师父书房随便捡来一本书,居然是一本围棋谱,这才想起前世的自己是一个业余4段的围棋看好者,默默在心中打了几局谱,用脑过度,加上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就迷糊过去了。
门外有叩门声,极有教养的叩门声,卟卟卟,惊了商羊舞的南轲梦,也懒得起身去开门,师父与二师兄自然不用敲门,别的敲门也没有用,师父不在,自己可不用去做什么乖孩子,既然被放养了,自然应该有庸懒的权力。
书被人轻轻揭开了,面前是一个面容清瞿的中年,微眯着眼,笑着俯视着皱着眉头的商羊舞,道:“有客人来,你却在这装睡,岂非失礼”。
商羊舞从架上滑了下来,整了整衣服,揖手道:“阁下不请自入,咱们还是不要探讨礼仪了吧。”。
中年人哈哈一笑,反到在商羊刚睡过的摇椅上坐了,童心未泯地荡了几下,顺手又拈了一块糕点吃了,望着院子上方的蓝天白云,感叹道:“这样的曰子谁都喜欢啊。”。
商羊舞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