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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玉机关内。
福山雅竹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翻阅着近日的账目。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沉声道:“请进。”
腾越香秀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副机关长,您找我有事?”
福山雅竹撇了他一眼,将账本扔到了他的面前:“你在机关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帐为何记得乱七八糟,而且,里面还少了一批财宝!”
“副机关长,您救救我吧!”藤原香秀忽然跪在地上,乞求着。
“站起来!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帝国军人!”福山雅竹皱眉呵斥着。
藤原香秀站起身,微微颤的说道:“昨天,机关长来电让我装一艘财宝上船,可途中却被人劫走了!”
“劫走了?”
福山雅竹惊愕的问:“当时为什么没有报告?”
“对不起,我怕您电告机关长,我会受到惩罚。”
看着一脸悲伤的藤原香秀,福山雅竹顿感哭笑不得。他明白,如此愚蠢的人,如果不留在身边,那还真是糟蹋了自己的一番心血了。
“好吧!此事我可以帮你压下来,但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任何事可都不能自作主张了。”
福山雅竹勉为其难的叹息,而藤原香秀听见后却是满脸的感激,连忙点头:“日后所有事情,属下一定全听从您的指派。可是……”
他忽然皱眉担忧道:“若机关长问起,我们该如何应对?”
福山雅竹思虑良久,幽幽说道:“到时,我们就说……船沉了。”
“对呀!沉了就没有证据了,副机关长就是高明!”
“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羽生玄一那条疯狗未必会相信此话,毕竟昨晚他也在一岔口那边,我怕他会将此事说出去,甚至会怀疑你和反日分子有关。”
藤原香秀一听,面色一滞:“昨晚,我的确看见那些反日分子了,可此事真的与我无关!”
“话虽如此,口说无凭。我问你,昨日负责押送的人可还有活口?”
“没有,只活下我一人。”
“那更麻烦了……”
福山雅竹叹息一声:“没有人证,恐怕谁都不会相信你的。”
“那怎么办?副机关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半晌,屋内再无声音,藤原香秀焦急的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福山雅竹,急促的呼吸预示着他此时的紧张、焦急。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福山雅竹忽然开口,让藤原香秀犹如看见了曙光,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编造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让他相信,兴许会保住你一条性命。”
“可……我编什么故事啊?”
“我今天到医院看见受伤醒来的羽生君,他说,亲眼看见是南野家族的人将孟长青抢走,不如……”
“不如,我去告诉司令官,我在去送财宝装船时,远远看见南野家族的人拿着武士刀正在追杀我们的士兵!”
福山雅竹满意的点了点头:“藤原君很聪明,一点就通。的确,到时,就算羽生君怀疑什么,也只会想到南野家族的身上,而不会相信,你会和他们有关系。”
叮铃铃……
话音未落,电话突然响起。
福山雅竹的唇角不着痕迹划过一抹冷笑,而后接起电话。
“喂,我是福山雅竹。”
“福山,一会儿你能来司令部一趟吗?我有事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吉田司令低沉的声音,福山雅竹淡淡嗯了声,随即便放下了电话,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在他的预算范围内。
“报告!”
铃木美黛子忽然敲门走了进来,抬手将一个蓝色文件夹递到了桌上:“首相大人来电。”
“念。”
“择日,东京将会委派特使来上海访问。”
福山雅竹深知父亲的心思,他是想让这个特使来调查南野清一和羽生玄一两人,只要事情属实,他相信父亲绝对会派人将两人秘密处决!
想着,他站起身,舒展了紧锁的眉头,看着藤原香秀道:“既然,你看见了抢走孟长青的全部过程,那就随我去一趟司令部吧!”
藤原香秀愣了下,随即了然点了点头,原本惊慌失措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福山雅竹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只要听从他的安排,自己的命就会保住,那件事情也就会平息。
想到这里,他顺从的点了点头,随即跟福山雅竹向门外走去……
第五十一章 长谷川雄之死()
司令部。
福山雅竹刚从车内走出,就看见吉田司令已经在院内等候,而就在他的身旁,一副担架上躺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他在宫崎龙井的陪同下走上前,冷风袭人,他咳嗽了几声。
“少爷,风大,您当心身体。”宫崎龙井关切的问。
福山雅竹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吉田司令的对面。冷风吹过,白布如幽灵漂浮起来。
一张惨白狰狞的脸露了出来。
“这不是江口君吗?”福山雅竹看着江口俊介死不瞑目的双眼,眉峰微皱。
他冷冷的看着吉田司令,略带质问道:“姐夫叫我来是何意?不会只是让我来欣赏尸体的吧?”
“你看见江口的尸体难道……不惊讶么?”吉田司令试探的询问着,眸色一瞬不瞬的盯着福山雅竹的表情变化。
“不过是个下人,死了……就死了。我还想问问,您是在哪里找到他尸体的?”福山雅竹表情淡漠,平静的就像在聊天一般,根本无法让人找出半分破绽。
“士兵是在高桥监狱旁的山上发现的他的尸体。”
“他不是应该在日本吗?我如果没记错,父亲当时本来是想委派他到高桥监狱当副典狱长的,可后来却由伊藤君接替了他。我倒是很好奇,他怎么会死在中国?”
面对眼前这无情的福山雅竹,吉田司令皱了皱眉却不知如何回答。
“不对!”
福山雅竹忽然面色凝重,质疑的问:“高桥带来的伊藤川我似乎从未见过,父亲怎么会派一个陌生人当副典狱长?”
听到他的话,长谷川雄也赞同的点头:“当时我也在,高桥君似乎是说,这个伊藤川是首相大人临时调换的。可我看那人第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他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我们日本人……”
“哦?此话怎讲?”吉田司令不解的问。
“他的口音听起来并不纯正,并且,见到我们也没有最基本的礼仪。还有……他锐利的眼……”
话还未说完,长谷川雄忽然面色一白,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胸口似乎被千斤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扑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长谷川君?”
福山雅竹上前扶起他,手不经意放在他的脉搏上,唇角不着痕迹轻勾,脑中回想着昨日的事情:就在审讯室长谷川雄受伤之时,加藤归一不经意在他的身体里扎进一种慢性毒药,所下的分量可以让他不用立刻死亡,而是延缓到今天。
“长谷川!长谷川!”
吉田司令跑上前从福山雅竹的手中抢下长谷川雄,悲痛的大喊。就在福山雅竹回想之际,长谷川雄已经永远闭上了嘴,停止了呼吸。此时,心如刀绞的吉田司令忽然腾出一种叫痛不欲生的感觉。
阴谋!
一定是阴谋,是报复!
他无法想通,刚刚还健康的人,为何眨眼之间便撒手人寰了呢?
福山雅竹叹声道:“长谷川君怎么会突然就殉国了?会不会是……昨日的伤……”
“伤?是谁伤了他?”
吉田司令慢慢将儿子的尸体放到地上,迫切的追问。
“依子其实也并非存心,她也是在情急之下才会将长谷川君踢到床角的。”
“酒井依子……酒井依子!”
吉田司令眉峰紧皱,想怒吼却忌讳着福山雅竹的存在,他只能在心里怒骂: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他命人将长谷川雄的尸体抬到检验科,希望能找出儿子的死因。
“司令官!”
藤原香秀接到福山雅竹的眼神之后,连忙上前:“司令官,昨夜我在三岔口去装船时,看见南野家族的武士正在追杀帝国士兵。”
“此话当真?”吉田司令惊讶的问。
“千真万确,当时虽然天色暗,但我还是看清了南野家族的刀法,因为曾经我有幸见识过南野君展示,所以认了出来。”
“南野家族……”
“司令官,听说,依子小姐和南野君早就在一起了,那您说,长谷川君的死……”
说到这里,藤原香秀很好的止住了下文,而这也刚好可以挑起吉田司令的猜疑,他的心里自行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行动队的失利,长谷川雄的死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南野家族。
这一瞬,吉田司令的心中腾出一抹无法抑制的火苗,像是即将沸腾的火焰,在吞噬着他仅有的理智和思绪……
下午,庆安药房。
这里是军统上海站的新据点,此时,程洛正在看着戴老板发来的回电:同意合作请求。
几个字,让程洛的心头大石尘埃落定,上头同意了和共党合作的请求,那么此次的任务也就会顺利许多。
然而,他却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怎么才能联系上共党呢?
纠结的问题在他的脑中盘亘,杂乱的脚步不断在屋内徘徊着……
忽然,一个身影在他的脑中浮现!
肖斌!五年前策反的那个共党!或许他会知道如何能联系上共党!
不做迟疑,他连忙命令发报员给重庆再次发电:请求调任肖斌,参加此次任务。
片刻之后……
批准调任请求,不日将派飞机秘密送往上海。
看到这一行回应,程洛才算真的放下心,他舒缓了下情绪,思考了一阵,转身匆匆离开……
……
陆军医院。
吉田司令拖着悲痛的身体,来到羽生玄一的病房。一进门,他便见到羽生玄一坐在床上,心思凝重的望着他。
“司令官,怎么就您一个人来?长谷川君呢?”
看着他悲伤的表情,羽生玄一心里忽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吉田司令蹒跚走到羽生玄一的床前,看着面前这个最爱的女人生的私生子,他痛苦的说道:“玄一,原谅父亲,没有照顾好……长谷川。”
“他怎么了?”羽生玄一忽然激动的问。
“他……为帝国捐躯了……”
“什么!”
听到这惊悚的消息,羽生玄一呆愣的望着眼前苍老的父亲,心中的痛苦凝聚在空洞的眼中,慢慢化成泪,滴滴滑落……
与此同时,听到长谷川雄死讯的吉田一郎兄弟心花怒放,他们一同匆匆来到陆军医院,就想看看这对虚伪的父子是如何伤心难过,痛不欲生的。
推门而入,两人见到吉田司令老泪纵横的坐在床边和羽生玄一一同悼念长谷川雄,两人心中冷笑,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父亲。”他们走上前礼貌的喊道。
吉田司令拭去面上的泪水,沉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吉田一郎说道:“我们是来看望羽生君的,听小舅舅说,他受伤了。”
羽生玄一侧头暗自擦了擦面上的泪,而后抬眸看着两人,眸中犹如咆哮的野兽,里面装满了疯狂和憎恨。
“怎么,羽生君不高兴我们来么?”吉田俊男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问。
“没有,我很高兴……”强勉的话从他的牙中挤出,眸色依旧阴暗,冰冷。
吉田司令抬手拍了拍羽生玄一的肩,沉声安慰道:“羽生课长,你可要尽快养好病,特高课不能没有你。”
“是!”羽生玄一重重点了点头,未再言语。
“对了!父亲!”吉田一郎忽然若无其事的问道:“听小舅舅说,长谷川君殉国了?”
“是……”吉田司令阴沉的点了点头。
“凶手抓到了吗?”吉田俊男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但相信会很快的。”
此时,吉田司令的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眼中却蕴藏着一抹杀意,冰冷的让人胆寒。
“父亲,如果我没记错,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似乎并未见过您掉一滴泪,今天怎么会为了一个属下,伤心难过至此?”
听到吉田一郎讽刺的话,吉田司令的面色一滞,随即愤怒的吼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你们母亲难过?”
“那是我多疑了?”
吉田一郎不屑的看了看他,随即转身说道:“弟弟,我们还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