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科试完全是逼不得已的产物,毕竟每县要参加乡试的生员有很多,总不能全部放去参加吧。
不然以浙省文风之盛,到时杭州贡院便是挤爆了也坐不下啊。
人多只能加试,一切用成绩说话,成绩优等便参加考试。成绩差的便参加补试或者索性等录遗时再考。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谢慎便听见王守文在喊他,睁开眼睛转身过去,只见王守文和谢丕正笑吟吟的打量着他。
谢慎被看的一阵发毛,便咳嗽一声道:“守文兄,你和丕贤弟一直盯着我干嘛?还不快快入座侯考?”
都什么时候了王守文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叫人操心!
王守文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道:“慎贤弟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科试不考时文了,改考诗了!”
考诗?
科举中考诗并不算罕见,但独考诗就十分罕见了。
谢慎只得感慨科试实在太不规范,大宗师陈方垠也太是任性!
唉,可惜他前些时日苦苦研读四书集注,写了几十篇文章,如今看来都是派不上用场了。
好在诗词本就是他的强项,根本无需提前准备。
大宗师要考诗,那他更是十拿九稳了。
谢慎强自压下心中的惆怅,淡淡道:“考什么,怎么考自然是大宗师说了算,吾辈做学生的只需要好好发挥便是。”
。。。。。。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科试前后()
王守文一阵无语,只得悻悻的坐下来取出考试用具。
诸生陆陆续续的来到明伦堂入座。有的已经知道考试内容由时文改成作诗,有的却还蒙在鼓里。
直到大宗师陈方垠在孔教谕的陪伴下施施然来到明伦堂,诸生才安静下来,起身冲大宗师和孔教谕行礼。
见过礼后便正式进入到考试阶段。
诸生齐向大宗师望去,眼眸中神色不一而足。
科试虽然不太正规,但毕竟其结果直接决定生员能否参加乡试,故而诸生也不敢过于随意。
大宗师就是考官之一,万一他老人家看谁不顺眼直接给这人降等,这人可去找谁说理去?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并非没有,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考试才是。
大宗师陈方垠宣布了考题后,不少考生面色惨白,手指发颤。
不是说好的考时文的吗,怎么突然间又要考诗了?
考诗就考诗吧,怎么还不考试帖诗?
要知道试帖诗和一般诗还不太相同,因为每一句要对应八股文的一个步骤,所谓承题,破题都有定式。
可如果对作诗的形式不加限制,那就可随意发挥了,诗作高下完全看诗才。那些没有急智的生员自然是心里骂娘。
题目倒还算简单,单一个竹字。
谢慎听到题目后心中大喜。
竹在历代诗词中应该是歌咏最多的了,究其原因概因为其被赋予了高尚气节。
换句话说,竹和读书人的身份很匹配,歌颂竹就相当于歌颂读书人自己。
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情自然是读书人愿意做的,久而久之歌颂竹便成为了一种风气。
谢慎思考了片刻,提笔、蘸墨、挥毫直是一气呵成。
“绿遍潇湘外,疏林玉露寒。
凤毛丛劲节,只上尽头竿。”
写完之后谢慎又默读了一遍,心道这诗写出来确实不会给穿越客丢脸。
这一次谢慎没有刻意的压交卷时间。
因为作诗词本就要比作时文快的多。
加之他现在名声大噪,如果交卷慢了反而会引起议论。
现在不是低调的时候,而是应该以一种舍我其谁的姿态拿下乡试第一张入场券!
谢慎第一个交卷,大宗师陈方垠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展开默读来。
这开篇两句倒是寻常,不过后两句却是将诗的境界拔高了几个层次。
更难能可贵的是谢慎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佳作,实在是少年英才!
科场应试作诗和诗会雅集作诗完全是两回事,虽然雅集诗会也会限定死方向,但毕竟气氛轻松作出好诗的可能性很大。但科场应试,诸生本就紧张能作出诗来已经不容易,品质再有保证就更难了。
在大宗师陈方垠看来,谢慎这首诗比起其巅峰的那几首也许差了些,但也绝对是位于上品之列的。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陈方垠看好的后进学子很多,但能够时常记在心上的却屈指可数。
便说上次陈方垠带谢慎前往巡抚衙门给杭州镇守太监刘文接风,就是陈方极其看好谢慎的表现。
寒门子弟能够有如此才华,便是陈方垠这样孤傲的人都不得不称赞一番。
他这次来余姚主持科试最期待的就是谢慎的发挥,少年果然没让他失望!
按照规定,生员答完题须要立刻离开考场,不得逗留。
望着谢慎的飒飒背影,陈方垠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当然,谢慎是不知道陈老大人心中想法的。他离开明伦堂后便在堂前随意走走等王守文和谢丕出来。
陆陆续续有生员考完出来,纷纷与谢慎拱手打招呼。
如今谢慎可是县学中的大名人,跟他搞好关系是在县学混好的关键。
故而即便有人心有不愿,也不敢表露出分毫,只得虚与委蛇。
谢慎也是一一拱手还礼,心中却是有些好奇。
照理说作诗是王守文和谢丕的强项,二人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
莫不是太过紧张了导致作不出诗来?
又等了盏茶的工夫,王守文和谢丕才先后出来。
谢慎急忙上前道:“守文兄,丕贤弟你们考的如何?”
三人是好兄弟自然当共进退,谢慎可不希望三人中有谁要落到去补试录遗的地步。
王守文喜上眉梢道:“为兄早有腹稿,不过细细雕琢罢了。倒是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谢丕也道:“这题目很寻常,拿平日里作过的诗来改改就能用了。”
我靠!
谢慎心中一阵腹诽,他本在为二人担心,想不到二人早已有腹稿。
谢慎第一个交卷的优越感顿时消散了不少,直想仰天长叹一声。
因为大宗师还要一一审阅考卷平定名次,故而谢慎和两个好兄弟便先去邻近酒楼吃午饭。
等到填饱肚子折返回县学时名次已经排了出来,用红纸贴在明伦堂前。
本次获得乡试直接参加资格的有二十人,谢慎,谢丕,王守文的名字都赫然在列,谢慎也不出意外的拿了第一。
只是这个第一不叫案首,且科试本就是资格试,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在科试之前,谢慎是不敢去拜见大宗师的,不然有贿考之嫌。
但科试考完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前去拜会恩师了。
再怎么说陈老大人也是乡试主考官之一,对乡试的最终结果有很大的话语权。
谢慎觉得以他在陈老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前去拜见不算突兀。
却说陈老大人似乎也是在等谢慎,故而在谢慎来到后堂后直接便被大宗师身边想长随引着带进屋去。
师生二人再次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但都刻意避免谈论科试成绩。
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陈老大人忽然话锋一转道:“上次老夫前去镇守太监府,那刘文特意提到了你。他对你很是欣赏,你若是有机会,不妨单独去拜见他一次。”
刘太监欣赏自己?
听到这里谢慎直是哭笑不得。
再怎么说谢慎也是文官阵营的啊,被一个太监欣赏这算是福还是祸?
。。。。。。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今朝喜来今朝乐()
仿佛看出谢慎心中所想,陈方垠咳嗽一声道:“这刘太监可不是一般人,他原先在宫中时便在司礼监做事,深得陛下信任。”
陈老大人话说到这里,刻意停了下来似乎在暗示谢慎什么。
谢慎心中一沉,仔细琢磨陈老大人的话。
忽然他如竹笋破土般顿悟!
这刘文既然是司礼监出身说明文化水平很高,应该是重点培养对象。这样的太监即便外放到地方做镇守太监,也多是替天子稽查官员,很有可能将来再调回宫中。
陈老大人是暗示自己多和刘文结交,以借刘文之口在天子心中留下几分好印象?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似乎结交刘文的裨益很大。
纵观大明朝历史,内廷和外朝的争斗都是一出大戏。
而一旦内廷和外朝能够联合起来,几乎可以把持朝政。
毕竟像弘治天子这样勤政的君王不多,如果赶上正德这种放浪形骸的,首辅也和实际的君王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然,这不是说只有和太监结交才能把控权势,但如果司礼监真的和内阁互为犄角,却是可以真正做到位极人臣这四个字的。
按下这些暂且不提,谢慎又和大宗师闲叙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在官场上混,察言观色是第一位的,大宗师既然已经点到为止,谢慎就没必要再刨根问底的问下去。
至于接下来他要不要去结交刘文,要怎么结交那都是谢慎自己的事情了,与大宗师无关。
换句话说,大宗师陈方垠只是一个递话的人,他也不想过多的牵扯到谢慎和刘太监之中。
今朝喜来今朝乐,谢慎好歹也是科试第一,加之两位好友都通过了科试的考校取得了乡试的入场券,如果不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酒席,似乎对不起上天眷顾。
却说三人相约在王家用晚饭,王守文自然早就命长随去叫了一桌酒席。三人在院子饮酒就食,把酒问月好不快哉。
微醺之际,王守文朗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慎贤弟,今天我们可都得放开来喝!”
谢慎讪讪一笑道:“守文兄,不过是一场科试,你是不是过于欣喜了。。。。。。”
王守文却是蹙着眉头道:“慎贤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别看这只是一场科试,但能够通过的人却不多。能够考中秀才在县学进学的哪个不是人中翘楚,为兄能够从中跻身而出实属不易。稍稍庆贺一番又有何不可?”
谢慎只得心中慨叹自己说错了话。
是啊,人的身份地位不同,所给予的期望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王守文是世家子弟,本身学问又不算出类拔萃,能够获得乡试资格就已经是很值得欣喜的了。
可谢慎却不同,他是寒门出身,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靠硬实力说话,如果连乡试都参加不了可以说就废了。所以谢慎从来没有把参加乡试作为一个目标,在他看来能够顺利参加乡试那是理所当然的。
见气氛有些尴尬,谢丕忙出来打圆场。
“这本是大喜事,两位大哥又何须计较,饮酒,饮酒!”
谢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守文则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酌了一小口。
小小尴尬化解,却是有王家长随小跑着来到王守文身旁附耳低语了一番。
王守文闻言大喜道:“二位贤弟,可知谁来了吗?”
谢慎淡淡道:“难道是红颜知己?”
王守文拍了拍食案道:“知我者,慎贤弟也。不错,就是沈娘子寻来了!”
原来那日沈娘子在王家暂避风头后便托王守文在余姚城中寻了个干净宅子住下了。男女大防观念还是很要命的,沈娘子如今又是清白身,长久借住在王家自然会引起非议,是为不妥。
“对了,慎贤弟还不知道沈娘子住在哪里吧?就在城西,原先是萧员外的宅子,沈娘子买下稍稍修葺了一番便住了进去。哪****要是想找沈娘子,大可以直接去。。。。。。”
谢慎不由得皱眉,看来王守文是真的醉了。
“还愣在那里干嘛,快去将沈娘子请进来!”
王守文冲长随使了个眼色,沉声命令道。
那长随不敢耽搁,又小跑着出了跨院。
没多久的工夫,沈娘子便施施然的轻移莲步走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窄袖褙子,头戴珠头金钗,端是雍容华贵。
而且她来之前似乎熏过香,更是有几分迷人的意味。
这可和平日里沈娘子的装束大相径庭,平日里沈娘子都是略施粉黛,以素雅示人,今日怎么换了性子?
谢慎正自疑惑间,沈娘子便笑声道:“谢小相公一直盯着奴家作甚。”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沈雁,面颊不由得涨的通红。
“小生失礼了。”
“奴家不过随便一说,小相公不必在意。”
沈雁走到近前,在谢慎耳旁轻吹了一口气道:“奴家可以入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