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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没干就要直接拿八成利,这不是抢吗。。。。。。
可是跟天子是没法讲道理的。谢慎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拒绝。
拒绝的后果很简单,他有可能像唐寅、柳永一样一辈子做个潇洒的名士,再也无缘仕途。
谢慎是立志要做大事的人,岂能因为计较种棉收益而得罪了天子。
细细想来,也只有忍痛接受了。。。。。。
刘太监早就料到谢慎会接受,笑吟吟的说道:“谢解元果然是识时务的人,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咱家会安排的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人指摘出你半点不是。”
稍顿了顿,刘太监又补充道:“不过有件事咱家得提前跟谢解元说清楚,这件事绝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说这话时,刘太监眼中射出两道寒光,谢慎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讪讪一笑道:“刘公放心好了,此中轻重谢某拿捏的准。”
“这便好。”
刘太监背负双手,踱了几步道:“事情不需要急着办,毕竟棉花得等到来年四五月才能种,不过先得吩咐下去,切莫要临了手慌脚乱。”
这话明显是说给宁益听的,谢慎并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听着。
对于这个刘太监,谢慎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绝不反感。
主要是这厮很实诚,并不藏着掖着。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谈不上交心,但至少不需要时刻防备着。
相较之下,文官群体里的一些人就有些不厚道了,不仅互相算计、倾轧,甚至还进行人格攻击、诋毁个人形象。。。。。。
“咳咳,刘公若是无事,谢某便告辞了。”
谢慎来镇守太监府是“谈生意”的,不是来作客的。
如今既然生意已经谈完了,自然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刘太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宁益显然也不想多留,便和谢慎一起离开了镇守太监府。
。。。。。。
。。。。。。
这边谢慎和宁益刚出了镇守太监府,薛举便从屏风外踱步而出。
“刘公,你真的信这谢慎?”
薛举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刘文冷笑一声道:“皇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咱家照办就是,多说无益。”
薛举连连点头道:“即便这小子存了歪心思,有宁益在旁边提点,也不会坏了刘公的大事。”
刘文猛然抓住薛举手臂,在薛举手心写了一个忍字。
“刘公。。。。。。”
“刘德现在动不了。”
刘文摇了摇头,叹息道:“皇爷信他,首辅徐阁老信他,唯独后宫张娘娘和寿宁伯在唱反话,尚撼动不得刘老儿的地位。”
“可是。。。。。。”
薛举心有不甘的攥紧拳头,还要再争辩。
“没什么可是的。薛大人你自己身上都不干净,就先不要觊觎巡抚之位了。”
刘文的态度十分强硬,直把薛举噎的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觉得太过不近人情,刘文口气稍稍和缓道:“司礼监那边也是挂记着你的,即便这次不能扳倒刘德,过些时日也会给你谋一个佥都御史的职位。”
“刘公还不知道薛某吗,薛某只想在江南行那鱼水之欢,实是无心政堂庙宇之争啊。”
“荒唐!”
刘文眼神阴鸷的扫过薛举,把薛布政使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你知不知道咱家为了你这点破事废了多少唇舌?你若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咱家必定第一个废了你!”
嘶!
薛举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方才薛某是玩笑了,刘公放心好了。薛某一定为刘公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此时此刻,薛举才明白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羸弱的阉人,而是一个手段狠厉的修罗阎王。
。。。。。。
。。。。。。
谢慎回到平安坊的家中,便把自己关在屋中,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是不打算向别人说的,便是王守文、谢丕、大哥大嫂都不行。
具体的事宜有宁员外去办,不需要谢慎出面,但谢慎也有督查棉花种植的责任。
好在不用出钱不用出力,赚一成的利也勉强可以接受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谢慎只希望弘治天子拿了这么多的好处,能够稍稍给他一些福利。比如中进士后直接点选个庶吉士,又比如散馆后能分到吏部去历练。。。。。。
接下来一连三日,谢慎都在参加各种宴席。
实在不是谢慎想出风头,这人出名了各种起了攀附心思的都会主动找上门来。
偏偏这些人也算是同榜同年,他不好直接推脱,只得勉强硬着头皮应酬一番。
有时谢慎都觉得自己有些暮气。。。。。。
好在应酬和酒宴并没有消耗谢慎太多气力,待少年乘船回到余姚时还有气力面对小萝莉的如潮攻势。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谢慎好歹也是浙省乡试解元,完成了寒门子弟到举人老爷的蜕变,稍稍放纵一些还是可以。。。。。。
不过放纵过后,生活还是回归了平淡。
从秋高气爽到入冬,谢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去做,除了每天读读书保持脑子运转,就是给小萝莉讲故事。
乡试和会试之间的间隔并不像少年想象中的那么长,一晃眼便也到了。
总的来说中了解元后谢慎的心态更好了,不管读书还是作文都有举重若轻的感觉。
临行前,少年怅然的望了一眼熟悉的余姚城,暗暗发誓再回乡时一定要身着锦衣绯袍,光耀门楣。
从余姚至杭州,乘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便也到了京师。
这一路并没有经过换船的折腾,故而极为顺利。但饶是如此,仍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梦中伊人()
幸亏谢慎是与王守文、谢丕以及另外几名余姚举人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天南地北聊开去,倒也不至于太过憋闷。
在通州张家湾码头下船换乘马车,不到一日的工夫便到了京师正阳门前。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望着巍峨的城墙和城墙内那鳞次栉比的重重楼宇,谢慎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想要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了。
此时距离会试开考还有足足一个月,谢慎倒是不需要太过着急,和其他几名余姚籍举人分别过后便前往徐老大人的府宅暂住。
说来谢慎还有些愧疚,他并没有按照徐贯的建议在会试前和芊芊完婚,而是觉得应该先以大比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可以暂且放放。
故而他特地写了一封书信给远在松江治理苏松水患的未来老丈人请罪。
谢慎知道徐贯在弘治九年会被擢升为工部尚书,但是具体的月份却不太记得了。
不过看样子大比之前这恩旨是不会降下了。
徐贯在回信中对谢慎一番叮咛嘱咐,还特意强调到了京师一定要住在自己宅子中。
对于未来老丈人的盛情相邀,谢慎不得不接受。
其实他本来是想要借助在王华或者谢迁府上的,但是既然徐老大人已经开了尊口实在不好回绝。
至于那些在京师没有亲戚熟人的就只能去浙省会馆或者客店落脚了。
拿着徐贯写的亲笔书信,谢慎便往西城而去。
西城是官宦权贵聚集区,谢慎寻着地址摸到徐府前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了叩门。
老实讲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徐贯此时远在苏松治理水患,准女婿准丈人不用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住在徐府还是会让人不自在。
“唉。”
“少爷为何叹气?”
陈虎儿十分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和声问道。
鲁种田却是哈哈笑道:“这还不简单,少爷是担心徐家小姐也在府中,引得尴尬。”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鲁种田一眼,这人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属于蔫坏的类型啊。
“徐小姐如今应该在松江府侍奉徐老大人,怎么会在京师?”
正说话的工夫,徐宅大门打开了,来开门的门子是个年方四十的老仆。
他端详了谢慎一番,恭敬道:“这位公子是来找我家老爷吧?不巧我家老爷不在京中。”
对于权贵官宦来说门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个好的门子需要具备许多优良的素质。譬如八面玲珑,譬如老成持重。
所以看一个门子的表现便能把主人的性格猜个七七八八。
用年轻小厮作门子的主人应该也是年轻气盛之辈。而如果门子是上了年岁的,主家也多半会是沉稳之人。
徐贯身为工部侍郎,在京中也算是有些头面的,自然不能不顾及颜面随便找个门子糊弄。
这个老仆是他从蜀阜老家带来的,已经用了二十年,早已生出了感情。
谢慎淡淡笑道:“小生便是余姚谢慎,徐老大人特地命小生赴京参试期间借住在府中。”
说完谢慎便从书童陈虎儿手中接过书信,递给了那门子。
“原来是谢公子!”
老门子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连忙展开信来看。
作为权贵府上的门子,学识并不一定要好,但务必是要识字的。不然若是连请柬请帖都不认得,还怎么做这份活。
那老门子展开信看完,确认就是自家老爷的笔迹立刻喜笑颜开,将谢慎让进府中。
“谢公子,此时府上院子大多空着,不如便去西院住下吧?”
谢慎笑着拱了拱手道:“多谢了,如有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谢公子说的哪里话,您是我家老爷的贵客,老爷虽不在京中,但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谢慎和陈虎儿、鲁种田一起来到西院住下,那门子便退了出去。
谢慎颇是有些惊奇。照理说徐贯不在京中,应该宅子是空置的,平日里不该有人收拾啊。
怎么这西院如此整洁,竟似一尘不染?
莫非徐贯不放心,还提前写了一封信命人送到了京中府宅中以做交代?
这西跨院有三间房,北面的正房自然是谢慎来住,剩下的两处厢房陈虎儿和鲁种田也各自分得一间。
小书童自然十分欢喜。他本以为自家少爷的府宅已经很阔气了,可见到徐宅后方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宅更比一宅豪。
其实他哪里知道徐贯是有名的大清官,这宅子跟其他六部主官、阁老大学士比起来差的远了。
至于鲁种田倒是不甚稀罕。对于他来说有个床榻睡觉就行了,其他的东西自是多余。
却说谢慎一路舟车劳顿自是乏了,宽衣解带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之中谢慎只觉得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双素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好熟悉的声音……
谢慎对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可是一时又难以记起来。
难道是……
“芊芊?”
是梦非梦?
谢慎猛然坐起身来,见徐家大小姐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一直盯着我干嘛,看看你的嘴张的和鹅蛋一般大,太丑了。”
谢慎摇了摇头道:“芊芊,你怎么来京师了?”
徐芊芊却是撅起小嘴道:“你能来得,我怎么就不能来?”
“我来是进京赶考的,你来……”
“我是来看你的啊,父亲大人说了,你一个人在京中身边连个照拂都人都没有,我来了还能和你做做伴。”
谢慎可不相信这话是从徐贯口中说出的。一定是徐大小姐软磨硬泡,徐老大人挨将不过这才放她来的京师。
不过,徐老大人就一点不在乎男女大防吗?
徐芊芊虽然算作是谢慎的未婚妻但毕竟没有完婚,按照封建礼制二人不是应该不相见的吗?
“我说完了,该你说了。为何方才一直盯着人家看?”
“呃……”
谢慎一时语噎,尴尬说道:“你太美了。”
。。。。。。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春衫薄()
“油嘴滑舌!”
徐芊芊柳眉一挑,柔声道:“不过人家喜欢。”
屋内的气氛破颇是有些古怪。
跟徐芊芊这么说情话不是谢慎的强项,少年更擅长的是指点江山,经纶大辩,吟诗作赋……
不过,徐芊芊显然也不在意一时缠绵,笑道:“你既然乏了便先歇着吧。若是因为我你到时考得不好,爹爹又该责怪我了。”
听到这里谢慎已经笃定徐芊芊就是对徐贯软磨硬泡才来到的京师。
不过与“伊人梦中来”相比这些显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