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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子却用了。这代表什么?代表了天子是把谢慎留给太子用的。
以谢慎的年龄和官职看,太子一旦践祚,谢慎必定入阁。
那时谢慎不就是辅弼贤臣了吗?
识相的纷纷和谢慎结交,虽然雪中送炭送不了,但锦上添花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不然若是等到谢慎真的扶摇直上九万里,再想抱大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谢慎对与他结交的朝臣也都十分和善,一点也没有天子宠臣的架子。
此举更赢得了众臣子的好感。
虽然谢慎没有升官,但隐形收益却获得良多。换句话说,他在百官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仅仅位于内阁大学士,以及诸部院寺堂官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谢慎并没有迷失,每日照例去都察院坐班处理公务,并监督太子的学业。
这样规律的作息让原本想从谢慎私德方面做文章的政敌都束手无策,只恨此子丝毫不露破绽。
谢慎虽然醉心于工作,但家人也没冷落。
不管是芊芊还是水芸,二丫总能得到悉心的关怀,就连儿子谢旭也没被落下,谢慎亲自教小家伙学说话,父子之间端是其乐融融。
唯一悲催的便是谢慎的便宜大舅哥徐伦了。
此先不管是朝臣还是天子为了与鞑靼人互市一事争执不下,无暇分心。
等到此事告一段落,天子才发现原来谢慎还上了一封奏疏,是弹劾新任兵部武选司主事徐伦的。
对谢慎大义灭亲的举动,天子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
因为事涉锦衣卫关系到皇家威严,弘治皇帝暴怒之下遂下令命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严查此事。
当然,最后弘治皇帝也算给了谢慎面子,将徐伦从轻发落,除其官身贬为庶民而已。
这对于徐伦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索贿可是重罪,能全身而退已是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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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弘治驾崩()
春去冬来夏又至,夏拂秋过又一春。
转眼便过了六年。
六年间谢慎累迁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南直隶巡抚,吏部左侍郎,礼部右侍郎,可谓扶摇直上,官运亨通。
不少明眼人从这条升迁轨迹中看出,谢侍郎日后必将入阁。
因为礼部右侍郎,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这个位置简直就是给阁臣准备的。
一旦新君即位,不重用自己东宫的老人还能用谁?
更有消息灵通的,打听到天子染了重病一直咳嗽不止,甚至于前些日子咳出血来。
怪不得进入弘治十八年以来谢慎的升迁速度如此之快,原来是因为天子在安排身后事啊。
无风不起浪,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加之近年连服丹药更导致身子羸弱。
假如天子真的在这时候龙驭宾天,朝局必定会发生很大改变。
自弘治十二年接替徐溥接任首辅之位,刘健刘阁老已经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干了六年。
这个时间绝不算短,假如弘治皇帝还在他留任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新君即位,难免会对内阁人员做些调整。最重要的便是阁揆易主。
从内阁成员的资历来看,最有可能接任的是次辅李东阳。
谢迁谢阁老虽然与李东阳同一年入的阁,但年龄威望都不如,其他人更是对李东阳构不成威胁。
李西涯公风头无量,拜门庭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不过李东阳显然很懂的隐忍之道,对这些拜谒行为都婉拒了。
刘健的日子不好过,但他并没有打算主动让出首辅之位。
只要弘治皇帝还在,就没有道理换首辅。
即便新君即位,也不一定就会拿他开刀。
享受过宰辅权力后很少有人会主动放弃,刘健自然也不例外。
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承认失败。
不过到了四月末形势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天子的病情急剧恶化,咳血的现象更为严重。
太医院的御医们个个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子痛苦的咳嗽。
到了五月,天子已经枯瘦的没了人形,如同一具骷髅般卧倒在床上。
在挣扎了几日后,大明弘治皇帝朱佑樘终于在五月初七病卒。
老皇帝病逝,最忙碌的就要属皇太子朱厚照了。
他不但得出席各种场合的仪式,向臣民表达对先皇的哀思,还得准备登基仪式。
好在朝中有一班得力老臣,一切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皇太子在五月十八举行登基仪式,即皇帝位。
新君即位,下令全体大明臣民服丧三日,不得有声乐嬉乐。
虽然皇太子朱厚照已经践祚,但按照规矩他还不能改元,要等到次年才能拥有自己的年号。
小皇帝虚岁刚刚十五,正是好斗的年纪。
他听说一干老臣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像规劝父皇一样规劝他恪守各种礼仪,垂拱而治时十分不悦。
但顾念着父皇驾崩不久,实在不宜发作便忍了下来。
刘健刘阁老无疑是最坐立不安的。
虽然他并没有犯什么错,也没有任何的道德污点。
但按照惯例,新君即位是一定会换一批臣子的,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内阁首辅。
不过刘健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还是选择咬牙再坚持一番。
但这份坚持在正德元年彻底崩溃。
天子宠幸八虎,刘健上书请求天子惩治八虎却并没有得到回应。这让刘健感到自己的人生信仰崩塌,心灰意冷萌生退意。
三月,刘健正式上书请求致仕。
首辅上书乞骸骨,正德皇帝在做了象征性的挽留后最终答应了刘健的奏请。
刘健去位,自然需要有人补上。
新天子不假思索的选择了老好人李东阳。
一来是李东阳在内阁之中的资历最老,能够服众。二来天子本人也比较喜欢李东阳。
除此之外,内阁出现了空缺,还可以候补一位阁员。
新天子下旨命吏部廷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后,最终礼部右侍郎谢慎胜出,成功入阁。
虽然此刻并不能加封大学士的名头,但能够入阁参与政务对谢慎来说已经是最值得庆贺的事了。
不少臣子表达了惊讶,要知道谢慎今年不过二十有五,竟然成为了阁臣。
虽然其中有各种因缘巧合,譬如弘治皇帝突然龙驭宾天导致内阁人员重组,但怎么看都有些升迁过快了。
不过这是吏部廷推出来的,走的是合法手续。那些反对的臣子也只是发发牢骚,对谢慎入阁的事实并不能产生任何的影响。
如今李东阳是首辅,谢迁是次辅,而谢慎是第三大学士。
十分有趣的是,内阁之中出现了两位谢阁老,还都是余姚人,不禁让人感慨绍兴府人杰地灵,余姚县执文坛牛耳。
为了区分,大臣们戏称谢迁为谢阁老,而称谢慎为小谢阁老,也算是一番感慨。
正德元年六月末,天气溽热难耐。
谢慎独自在府中院子纳凉。
见儿子谢旭恭敬的出现在他身边,谢慎便招了招手示意儿子过来。
谢旭今年七岁半,已经开蒙半年。而给他开蒙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慎本人。
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谢慎显然无法接受自己儿子从小被一帮腐儒教导,教成一个食古不化的榆木疙瘩。
少年时期会对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如果在这个阶段被灌输了太多儒家思想,再想掰过来就有些困难了。
儒家思想不是不能学,但要有取舍,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谢慎笑道:“怎么,今日书都读完了?”
谢旭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冲谢慎拱手道:“回禀父亲,都读完了。”
声音却是乳声乳气,十分惹人怜爱。
谢慎十分宠溺的刮了谢旭鼻子道:“不是叫你喊爹爹的吗,怎么又喊父亲,是你娘亲教的吧?”
谢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道:“娘亲,娘亲说礼法不可废。”
唉,谢慎叹息一声,着实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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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天子微服()
芊芊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孩子的教育理念上和谢慎差的太多。
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谢慎是一个穿越客,理念太过超前。
“你娘亲说的也不一定全都对。”
谢慎顿了顿,宠溺了摸了摸儿子的头道:“你要有自己的主见。”
谢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管家匆忙来报:“老爷,有宫中公公来,您看。。。。。。”
谢慎眉头微蹙,沉声道:“我知道了。”
说着便转身随管家去迎接内监。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谢慎的盟友谷大用。
谷大用是来传天子口谕的。
虽然和谷大用是亲密的政治盟友,谢慎还是态度恭敬的接旨。
谷大用也不想耽搁,清了清嗓子便沉声宣旨。
这口谕简短的说就是天子觉得宫中生活太无聊,希望谢慎能够给他找些乐子。
听完这道有些滑稽的上谕,谢慎只觉得好笑。
小正德还是玩心重啊。
弘治皇帝去的早,导致谢慎没有充足的时间对朱厚照进行改造。
朱厚照即位时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玩耍是孩童天性倒也无可厚非。
但正德的问题是没有人能够对其进行节制,以至于他把整个大明江山当做游戏对象,万民苍生都是他的玩具。
这就有些恐怖了。
如果正德有一个张居正这样的严师压制,也许会表现的规矩许多。
谢慎当然可以做这个严师,但他并没有去做。
原因很简单,压制固然能够压制一时,可之后呢?还不是迎来疯狂的反弹。
而严师本身又是不讨好的。看看张居正死后遭到的残酷清算吧,那就是万历对这位元辅先生的报复。
故而严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宣完天子口谕,谷大用笑道:“怎么,谢阁老今天心情不错啊。”
谢慎连连摆手道:“谷公公切莫叫谢某阁老,喊我四明就是。”
四明是谢慎给自己起的号。
就像字一样,身份地位到了一定层次是需要有个号的。
唯一区别是字乃尊长所取,号是自取的。
故而一般人都喜欢用号自称,因为最称心如意。
“四明念起来别扭,我还是叫你谨修罢。”
谷大用打了个哈哈,笑道:“谨修不会怪我吧?”
照理说有了号就不会称呼字,但凡事总有例外。
十分相熟的朋友间直接以字相称更显亲切。
谢慎连忙道:“不怪,不怪!谷公公随便怎么称呼都好。”
如今谷大用的职务是御马监太监。
作为宫中仅次于司礼监的机构,其首领太监地位还是很高的。
如果历史大势照常发展,很可能正德会重新设西厂,而谷大用则是西厂提督的不二人选。
到了那时谷大用便真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再想结交就难了。
谢慎算是抄了一支潜力股,静待收益即可。
“皇爷对谨修可是君恩重如山啊。”谷大用顿了顿,沉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皇爷这几日可能会微服出巡。”
“啊!”
谢慎惊呼出了声。
“陛下要微服出巡?”
起初谢慎以为正德叫谷大用传个口谕只是为了叫自己敬献好玩的物件,却不曾想天子是动的这个心思。
一想起历史上正德的诸多荒唐行径谢慎便觉得头大。
这惯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照这么下去貌似正德还是会发展成原本的样子啊。
那谢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咳咳,陛下出巡乃大事,还得从长计议。”
谷大用听了直乐:“得了谨修,你骗谁啊。旁人能说出这种沉腐的话,你谨修可不会。再说了,有锦衣卫官校暗中护卫,皇爷的安全根本没有问题。”
谢慎心中暗暗叫苦,但谷大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慎还能怎么说?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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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月黑风高夜。
一架黑皮马车停在了内阁大学士谢慎的府邸外。
这架马车十分特别,篷布上有绣有金线,驾车的车夫也十分清秀。
那车夫跳下马车,恭敬的掀开车帘,一个十四五岁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那车夫赶忙躬身下去,富家公子毫不犹豫的踩在那车夫的背上跳下马车。
“这便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