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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接过本子展开来看,他本以为是王守仁写的诗文集子,谁曾想却是他关于天地本心的感悟。虽然与后世的传习录有一些差距但已经有了雏形。
“守仁兄,你的这些理论。。。。。。”
“都是拜四明你所赐啊。上次你和愚兄畅谈一番,愚兄却是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于天地本心都有了些新的看法。”
听到这里,谢慎不免有些脸红。他的那些理论都是王守仁自己的,只不过是谢慎提前说了出来。
而现在王守仁用本属于他自己的理论感谢谢慎,还真是够让人尴尬的。
“咳咳,守仁兄。你这部集子大可以继续写下去,日后必定能成为传世之作。”
“哦?”王守仁有些好奇道:“四明你为何如此肯定。”
谢慎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也。”
“不过,某可以肯定,若干年后守仁兄一定会多出许多信徒。”
阳明心学对整个中晚明读书人的影响可谓深远。
在阳明心学的引领下,私人书院更是如雨后春笋般从大明两京十三省冒出来,比之北宋南宋都不予多让。
若不是张居正因为忌讳私学书院盖过官学,而导致读书人思想异化无法控制,勒令禁止开办私人书院,恐怕整个科举制度都会有所改变。
“信徒?”
对这个名词王守仁显然不太理解。他愣了愣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慎笑着解释道:“信徒就是追随者。某的意思是会有很多人成为守仁兄的追随者。”
“那愚兄岂不是要成了教书先生了。”
王守仁打趣道。
“教一屋子人也是教,教天下人也是教。守仁兄与其做一教书先生,不如做那教授天下读书人的圣人。”
“这话可不敢乱讲,愚兄怎么敢当圣人二字。”
谢慎心道这有什么当不得的,圣人还不是人封的。以王阳明的历史地位,这二字绝对当的起。
不过眼下王守仁显然还没有著书立说,信徒遍地。就这么抢了天地君亲师中的师圣称号似乎也有点不妥。
“不管怎样,我敬仰守仁兄。旁人不来做,那我就来做守仁兄第一个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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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太监也有温情时(第二更)()
这边谷大用将戴焕戴御史提到西厂,却是并没有怎么刑讯逼问。
戴焕上书是谢慎一手安排的,这点谷大用自然知情,换句话说他们三人是一条船上的。
谷大用见戴焕一身鞭痕,血迹都晕透了衣衫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刘谨心也太狠了。这一通刑讯下来戴焕不死也掉了层皮。
好在戴御史骨头够硬,扛了下来没有将谢慎和谷大用卖了。
不过戴焕使的是苦肉计,目的就是叫刘谨下狠手。
刘谨的手段越狠辣,谷大用就越好用力。
如果刘谨不对戴焕逼供,反而不好办了。
谷大用命郎中给戴焕看伤,开了一些治外伤的草药煎了喝下去,算是吊着命。
不然若是伤口迟迟不愈合感染了,那真是要命的事情。
“戴御史,你说这刘谨对你滥用大刑,还诅咒小阁老?”
谷大用颇为忧心的说道。
刘谨对戴焕被用刑并不感到惊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戴焕不被用刑那反而是不正常了。
可刘谨为何要诅咒小阁老,莫非他看出戴焕这步棋是小阁老下的?
戴焕险些在东厂丢掉性命,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气力,却是叹息一声道:“谷公公有所不知,这刘谨似乎对小阁老监视良久了。”
他顿了顿道:“我装作被打晕,听到刘谨和左右议论,小阁老究竟是什么立场。”
谷大用急忙道:“刘谨怎么说?”
戴焕叹息道:“刘谨说,小阁老和李首辅,谢次辅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更会装!”
谷大用哑然失笑:“这个形容倒也不为过。”
戴焕惊讶道:“谷公公也这么认为?”
谷大用咳嗽一声道:“咱家不过是随口说说。玩笑话,玩笑话。”
“谷公公,这事你可得告诉小阁老啊,好叫他早做防备。”
谷大用摆了摆手道:“戴御史不必担心,这件事咱家会去和小阁老说。不过在咱家看来刘谨这次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戴焕点了点头道:“若是这般自然是好,戴某这顿打也算没有白挨。”
谷大用挤出一抹笑容道:“戴御史受苦了。小阁老和咱家都看在眼里,陛下也看在眼里。刘谨一旦倒了,你便是倒贼的第一功臣。”
戴焕并不是图慕虚名之辈,但如果能成为斗倒刘谨的第一人,这份名声确是戴焕想要的。
“现在可有什么需要戴某做的?”
谷大用摇了摇头道:“戴御史且在西厂安心养伤。有咱家在,便是那刘谨也不敢擅闯西厂拿人。”
东厂和西厂本就是相互制衡的存在,是皇帝忌惮宦官专权而相继而生的。
故而东厂提督和西厂提督并没有高下之扥。无非是谁更得皇帝宠幸,谁便能强上一头。
如今刘谨深陷泥潭,别说来西厂拿人了,便是叫皇帝改变看法都不容易。
“戴御史你且歇着,咱家要出去一趟。”
谷大用忽然想起一事,总觉得不踏实。
这件事非得他出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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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别唱了!”
刘谨怒拍桌案,咒骂道:“愁来愁去,就不会唱点讨喜的?”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妾身不是有心的。”
那歌姬打扮的美娇娘当即跪倒在地,哭声道。
“别哭了!”
刘谨叹息一声道:“莲娘,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特别恨咱家?”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老爷收留,那年冬天莲娘早就冻死在张家湾码头了。”
刘谨摇了摇头道:“咱家毕竟是太监,便是娶了你也只能给你锦衣玉食,却不能给你。。。。。。”
说到这儿,刘谨脸上青筋暴起,紧紧攥起拳头来。
“老爷,妾身真的没有嫌弃过您。”
莲娘双目含泪道:“妾身愿意侍奉老爷一辈子,绝不后悔。”
刘谨欣慰的勾起一抹笑容道:“咱家相信你,只是怕不能与你一起终老了。”
“老爷何出此言?”
“老爷我要倒了。”
刘谨不怒不喜的说道:“你去账上支些钱回老家吧。”
莲娘猛的摇头道:“老爷不要赶妾身走。妾身的亲人早就死光了,回到老家也是无依无靠。老爷有什么困难,妾身可以出力,但不要赶妾身走。”
刘谨走到莲娘近前,将她拉了起来。
“真是傻,咱家的事情你帮不上忙的。听话,回老家去吧。”
说完竟然转身要走。
莲娘一把抱住刘谨的大腿道:“不要,妾身不要。妾身死也要和老爷死在一起。”
刘谨皱眉道:“你这是何苦呢。咱家是个阉人,死不足惜。你何苦要跟咱家绑在一起?”
莲娘叹声道:“这都是命。老爷那年在张家湾救了妾身,妾身就对菩萨发誓这辈子要和老爷生死不分离。”
“你真傻。。。。。。”
刘谨眼中含泪道:“咱家这么多年从没有真心待过一个女人,除了你。。。。。。你别看咱家娶了那么多女人,可他们都是咱家用来取悦皇爷的礼物。”
莲娘扑在刘谨怀中,环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老爷便是叫妾身去侍奉皇爷,妾身也绝不会犹豫。”
刘谨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不行,咱家绝不允许!你和她们不同,你是咱家的女人。。。。。。”
“老爷,妾身虽然是一弱女子,但也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老爷救了妾身,如今老爷有难,妾身自然也没有理由视若无睹。皇爷来老爷府中次数不少,看的出来他对妾身颇有想法。妾身是女人,比老爷更了解男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男人越是在乎。皇爷也是男人,他的心中肯定是念着妾身的。”
莲娘并不傻,他明白除了皇帝根本没人威胁的到刘谨。
“不,不,咱家不允许。咱家的身家性命都是皇爷的,但你不是。”刘谨的情绪几乎崩溃:“咱家已经不是东厂提督了,保护不了你。你还是早些回老家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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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变天了(第三更)()
刘瑾被罢去东厂提督一事瞬间在内廷外朝传开了。
虽然刘瑾代之出任尚宝监太监,面子上不算太难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刘瑾失宠了。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在大明朝,但凡改朝换代,必定要换的有三个位置。其一是内阁首辅,其二是东厂提督,其三是锦衣卫指挥使。
太子朱厚照践祚,刘瑾立马被提升为东厂提督,足以见皇帝对刘瑾的信任。
但刘瑾在厂公的位置上还没有待上一年,就被调离,足以见得其圣眷不再。
昔日屈服于刘瑾淫威之下的官员大多站了出来,冲刘太监狠狠踩了一脚。
落井下石虽然不雅,但那也得看对谁。对付刘瑾这样的权阉,即便是落井下石也没有什么可深责的。
加之内阁三巨头之一的小谢阁老谢慎上书,列出刘瑾的十条罪状,算是发起了对刘瑾的总攻。
刘瑾本已做好主动上书请求到南京养老的打算,却不曾想这些文官如此睚眦必报,必要了他的性命。
好在天子正德念着他昔日的照拂之情,直接将谢慎的奏疏驳回。
但文官的反攻已经起势,如何会就此作罢。
在谢慎上书后,内阁其余两巨头首辅李东阳和次辅谢迁也相继上书,请求天子严惩刘瑾。
这下在气势上,正德皇帝就被完全压制住了。
他虽然有心为刘瑾开脱,但内阁三位大学士同时上书,便是天子也招架不得。
很快,天子便免去了刘瑾尚宝监太监的职位。
此信号一出,便表明天子彻底放弃了刘瑾。
虽然刘瑾用着顺手,但他确实犯了太多原则性的错误,正德皇帝便是有心也无力再保他了。
刘瑾再次上书请求去南京养老,这次天子没有再拒绝,而是直接准奏。
虽然群臣一再反对,认为这么处置刘瑾实在是太轻了,但是天子在这件事上乾纲独断,没有给文官们置喙的机会。
政治就是不停的斡旋,这个结果对于文官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他们也无意彻底激怒新天子,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虽然这个君父有些荒唐,有些不羁但那也是君父。
违逆君父可是堪比谋反的重罪,甚至会给家族招致祸患。
大明朝的文官显然觉悟还没有到为了社稷不顾家族个人利益的地步。毕竟都是为了富贵出来混的,意思意思就好了,真要把天子惹恼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内阁的那三位大佬不也是没有继续坚持吗。
玩政治的要懂得见好就收,一味的坚持己见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误人误己。
强势如刘瑾说倒就倒,直让人唏嘘不已。
八虎中的其余七人都低调了许多,生怕重蹈刘瑾覆辙。
尤其接替刘瑾担任新东厂提督的马永成,更是夹起尾巴做人,非但没有像刘瑾那样大量派出番子监视百官,更是频频和部院高官示好。
在这种大环境下,文官们也不好对其余七虎赶尽杀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手中没有七虎的把柄,自然不好直接赤膊上阵。
持续了近一年的文官与八虎间的对抗告一段落,正德皇帝也“老实”了好一阵子,直到正德二年二月,在锦衣卫千户钱宁的撺掇下,天子再一次耐不住寂寞决定在皇城西北一代大兴土木,营建豹房。
而钱宁因为在营建豹房一事中出力甚多,得到了天子的赏识,在短短几个月内取代了原权阉刘瑾的天子宠臣地位,一路累迁至锦衣卫指挥使,执掌南镇抚司。
豹房营建好后,天子索性搬出了紫禁城住到了豹房。
正德皇帝与钱宁同进同出,喝醉了便枕在钱宁的臂膀上入睡。天子并赐钱宁国姓,钱宁也自号皇庶子,其嚣张可见一斑。
此时此刻,许多文官才后知后觉,钱宁比之刘瑾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是前门驱虎,后门引狼。
豹房不仅仅是天子行宫,更养了无数珍禽猛兽,番僧伶人,搞得皇城乌烟瘴气。
更有甚者,钱宁为了讨好天子,将不少民妇掳掠进豹房,供天子享乐。皇帝本是热血少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