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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笑骂一声道:“你这个抠抠缩缩的样子和守仁兄比起来可差的远。你老王家又不差钱,你王公子还在乎这三瓜俩枣?”
王守文听后翻了一记白眼道:“慎贤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月的月钱就那么一点,若再想要就要去管家那里支用,这都会记录在账的。若是大兄哪日游学回来见我胡乱花钱肯定不会饶了我。哪像你卖了《石头记》赚的盆满钵满,哎,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谢慎懒的和他斗嘴,只笑了笑。不过经由王守文这么一提醒,谢慎倒是意识到在绍兴也可以印卖《石头记》啊。余姚毕竟是个县城,和府城的市场是没法比的,谢慎要想赚取更多的稿酬,便要把《石头记》推广到绍兴府甚至是杭州府。
但是他人生地不熟的,找书坊洽谈确实是个难事。
余姚虽然距离绍兴府不远,但两地却是完全的两个口音。
商贾最是欺生,若是那些书坊的掌柜听到谢慎、王守文的余姚口音难免会在价格上压下不少。
但若是把这件事托付给陆家的人去做,一来谢慎不是很好意思,二来他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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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巡抚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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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头记》从目前来看有红遍大明的趋势,手稿是一定要好好保存的,绝不能轻易示人。谢慎宁可暂时少赚一些,也不能把手稿拱手让人。
便在这时,小二哥将酒菜端了上来。
那些凉菜就是一些寻常的下酒菜,谢慎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目光完全聚集在那坛标有状元红的黄酒上。
女儿红原名叫加饭酒,之后因为习俗改为女儿红,一下便在浙江火了起来。
这状元居有自己的酒坊,又应景的把女儿红改成了状元红,自然是想讨个彩头。
实际上参加科举的考生那么多,别说状元,就是三年一科的进士一共能有几百人?学子们来这里吃酒更多的是图一个心里安慰罢了。
谢慎启开酒坛,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还没饮便感觉到芬芳馥郁的香气飘荡开来。
谢慎将酒杯送至嘴边刚呷了一口,口腔内便被浓郁的味道包裹充盈。
甜,酸,苦,辛,甚至带着微微的一抹涩味,端是五味杂陈。
“好酒,好酒啊!”
这才是地道的绍兴女儿红!
便在这时忽然见楼下冲上来一帮军士兵勇打扮的壮汉,将端坐闲聊的酒客毫不客气的拽起,推搡着挤下楼去。
这些兵勇来到谢慎,王守文这一桌刚想故技重施,谢慎便冷冷的一礅酒杯道:“什么人这么嚣张跋扈,简直不知廉耻!”
“裴千户,这小子不识抬举,小的帮您教训教训他!”
一个尖嘴猴腮的兵勇卷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谢慎来向裴千户邀功,却被那裴千户一把拉住。
“这位公子听口音不是绍兴府的人吧,可否让裴某坐下聊聊?”
见那裴千户还算客气,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谢慎点了点头道:“裴千户请了!”
那裴千户也不矫情,一撩下摆便坐在了谢慎身旁。
王守文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发作却一下子找不到了理由,懊丧的扭过头去。
“在下余姚学子谢慎,来绍兴府参加府试。今日闲来至这状元居吃酒,不知哪里得罪了几位军爷,竟要受此凌辱。谢某本人倒是没什么,就怕传将出去,侮堕了圣人之名。”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到万不得已谢慎不打算和眼前这些兵勇翻脸。不过他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足够诛心,算是把场子找回来了不少。
那裴千户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余姚县试案首谢慎谢公子,刚刚是裴某部曲失礼了!裴某在这里代他们给谢公子陪个不是,谢公子也给裴某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谢慎微微一愣,他本已经做好与对方唇枪舌战三百回合的打算,可裴千户的态度却让他有些茫然。
他已经这么有名了吗?连绍兴府的一个千户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裴千户叹息一声道:“绍兴府果然是人杰地灵,余姚又掌握了绍兴府的文脉,怪不得世人都说江南文才半数落在绍兴余姚啊。‘槿篱茅舍繁花里,也有秋千出短墙’这诗是谢公子作的吧?”
谢慎恍然大悟,这是他在三味书院作的《早春》,想不到竟然传到了绍兴府来。
不过这裴千户应该出身军户,怎么会对这些诗文感兴趣呢?
裴千户仿佛看出了谢慎心中所想大笑一声道:“谢公子可知这诗已经被孔教谕写入雅集,编修入册?某便是从那诗册中看到的。”
明代文人都喜欢没事编写些雅集诗册,这孔教谕活了大半辈子想不到也没有跳出这个模式来。
可孔教谕就这么把谢慎作的《早春》编入诗册也不跟他说一声,还是略微让谢慎有些不爽的。版权意识啊,堂堂县学教谕竟然没有版权意识,谢慎很是痛心啊。。。。。。
谢慎暗自腹诽,这诗文一共就那么多,用完了可就没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好诗自然也要用在关键的场合。虽然谢慎不至于管孔教谕讨要版权费,但细细想来,除了名望这首诗确实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虽然谢慎现在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余姚米贵,居大不易啊!
“裴某也有一个不成器的外甥在余姚三味书院进学,上次他来绍兴府在我耳旁念叨了几句,裴某便记下了这首诗。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处遇到作诗之人,真是天意啊!”
谢慎心中苦笑一声,看不出来这裴千户还挺文雅,竟然喜欢读诗。。。。。。
他还以为千户百户都是喊打喊杀的粗人呢。
“裴千户言中了,小子不过随口吟诵几句,登不得大雅之堂。”
稍顿了顿,谢慎继续说道:“何况诗词都是末道,时文才是正途。对那诗词小子不过是闲来无事作上一首调节心情罢了。”
对于谢慎的谦虚,裴千户似乎并没有感到很意外。这些文人都是一个样,明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还偏要表现出宠辱不惊的样子,为的便是一个名声。
裴千户也不说破,淡淡道:“谢公子既然来了绍兴,有用得着裴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裴某一定尽力相助。只是今日恐怕得请谢公子稍稍相让了。”
谢慎皱起眉问道:“不知今日是哪个大人物驾临,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裴千户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今日是浙江巡抚刘大人按临,姚知府下令全城戒严,裴某身负督护重任,不敢掉以轻心。”
严格的来讲,明朝地方官系统中最高的是三司,分为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其中布政使是总管一省财政大权的,是地方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但这一制度自宣德之后有了改变,总督、巡抚的设置使得三司尤其是布政使的地位急转直下,在有的地方布政使甚至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但这并不是说总督、巡抚完全代替了布政使的位置,实际上督抚在明代早期是临时设置的,并不是常设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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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与巡抚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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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巡抚来说,其本身是没有品级的,只不过因为代表了朝廷的意志,拥有很大的权力,地方官都极力讨好罢了。
地方巡抚一般由吏部会同户部推选,且需要经过廷议。至于边关巡抚一般都是由吏部会同兵部推选,早期多是兵部侍郎兼任,总领一省政务,节制三司可谓风头无两。
当然这种制度也在渐渐的由派遣化转为地方化,至于官员的推选来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注1)
巡抚完全变成常设应该是在嘉靖朝,但成化,弘治时期其实这个制度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完善。在成化朝以前,每年巡抚是要赴京议事的,但这一条规定在成化二十二年废除,巡抚且需像其他地方官一样携带家眷赴任,这等于承认了巡抚的地方化。
初期巡抚因为是临时设置,办公是与布政司合署的,之后由于巡抚地方化,也就陆陆续续开府建衙,巡抚衙门就成了一省权利的中心。
巡抚按临绍兴府,这可是顶天的大事。难怪裴千户这般小心,亲自来这状元居清场。
不得不说这个裴千户很会做人,不经意间便占据了主动和优势,如果谢慎此刻不退让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至于坐在一旁的王守文和谢丕听到巡抚大人按临绍兴府要来这状元居吃酒,一时都吓傻了,恨不得现在就来拉起谢慎赶紧离开。
“原来是巡抚大人按临绍兴,方才是谢某唐突了。”
谢慎心中暗骂这刘巡抚好好的怎么不在省城杭州待着,跑到绍兴来作甚?
虽然心中憋闷,可谢慎还是陪着笑脸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有机会再与裴千户小聚。”
裴千户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眼前这个少年明事理,知进退,文才又极好日后定非池中之物,早些结交也好在他心中留个位置。
明代武官相比文官地位低的多,甚至出现过三品将军给五品御史下跪的情况。
虽然谢慎现在只是一介童生,但在裴千户眼中,谢慎绝对会考取进士,没准运气好还能入得翰林院。
“下次裴某设宴向几位赔罪。”
裴千户冲谢慎一抱拳,和声说道。
谢慎起身正要往楼下去,却瞥到绍兴知府姚务本那身亮眼的绯袍,心中暗道不妙。难道这巡抚大人已经在姚知府的陪伴下到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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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户的面容霎时变得惨白。刘巡抚来的太快,整个酒楼还没有清场,这可如何是好?
别说得罪巡抚,就是得罪了姚知府,他这个千户也就做到头了。
裴千户有些不知所措,谢慎却是应变很快,当即迎到了木梯口屏风旁,恭候刘巡抚和姚知府。
从屏风旁望去,那刘巡抚高额宽面,厚唇大耳,端是标准的福相。加之其面容清俊,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却显得十分英挺。
他身着一身蜀锦便袍,头发用木簪子随意挽着,与一旁身着绯色官袍的姚知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巡抚上了二楼,刚一绕过屏风却见得一个少年束手而立颇是有些惊讶。紧随其后的姚知府见到谢慎后也是有些愕然。
“学生谢慎拜见巡抚大人,知府大人!”
谢慎却是十分大方的冲刘巡抚和姚知府躬身行了一礼。
他实在没有跪拜的习惯,虽然知道在大明朝迟早得下跪,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姚知府的反应还算比较快,当即笑着向刘巡抚介绍道:“巡抚大人,这位是余姚县试案首谢慎,颇有才学。”
刘巡抚轻咳一声道:“抑末啊,都说绍兴文才汇聚于绍兴,绍兴文才齐聚于余姚,今日某倒想看看这个谢小郎的才学。”
抑末是姚知府的表字,刘巡抚以姚知府的表字相称其实就是告诉姚知府,今天是私宴,不必太过拘束礼法。
姚知府颇是有些为难,不禁面露苦色。刘巡抚按临绍兴,他作为绍兴知府自当全程接待,若是把刘巡抚侍候的好了,他的仕途没准还有的救。
他知道刘巡抚喜欢黄酒,便特地包下了这状元居打算于此宴请刘巡抚。谁曾想这裴千户竟然办事如此不利,连场子都没有清完。若站在眼前的是旁人他早就命兵勇衙役叉出去了,可这谢慎偏偏是县试案首,又刚刚帮他破获了博生记赌坊私自铸钱一案。此时若是赶走谢慎,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传将出去没准还会得到恶名。
何况刘巡抚已经发话要考校谢慎的学问,姚知府难道能反对不成?
“谢慎,巡抚大人有命,还不在一旁陪侍。”
姚知府无意中又瞥见站在不远处的谢丕、王守文一时间却是心中大怒。
若是谢慎一人倒也罢了,怎么又出来两个?这裴千户到底办的是什么差!
谢慎见状赶忙回头冲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这才和裴千户及几名兵勇一起快步退下楼去。。。。。。
姚知府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对谢慎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将刘巡抚让至雅间首座,姚知府却是端起酒壶为刘巡抚倒起酒来。谢慎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抢风头,便双手束立在旁。
“都坐,今日是私宴不必拘泥礼数。”
谢慎朝姚知府望了一眼,见姚知府坐下方是恭敬的坐在了下首。
“这些菜肴都是下官特地为巡抚大人准备的,巡抚大人还请尝尝。”
“唉,这些不急。老夫在杭州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