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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心中直是大惊,原来那三名主动现身的刺客都是幌子,他们的目的是吸引护卫的注意。
于此同时那名假扮成僧人的刺客再摸到谢慎背后,用最隐蔽的手弩加害谢慎。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绝不会有人注意到那假扮成僧人的刺客究竟是不是护国寺的,而那刺客也只需要一次机会。
不得不说这些刺客的计划十分完美,差一点就将得手。
要不是鲁种田及时发现,不顾个人安危的一扑,现在谢慎恐怕就要毒发身亡了。
“抓住他,我要活的!”
谢慎怒不可遏,怒火倾泻而出。
慧静主持也是大惊,连忙命一旁的武僧一拥而上把那假扮僧人的刺客拿下。
见同伴已经失手,那三名充作幌子的刺客也是没了战意,很快便被人数数倍的护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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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以退为进(上)()
想不到好好的一次拜佛之行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谢慎直是有些无奈。
但细细想来刺客选择在他拜佛之时行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毕竟他平日里基本是是内阁和府中两点一线。
内阁自不必说,位于宫禁九重之中刺客根本不可能进入。
至于谢慎的宅邸同样是戒备森严,而且有西厂的番子在暗中观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将刺客拿下。
谢慎丝毫不怀疑西厂番子们的业务能力。那些刺客肯定也不想顶着如此大的压力行刺。
故而他们便需要选择一个谢慎不在内阁和家中的时候动手。还真的让他们等到了!
谢慎和芊芊去护国寺礼佛对刺客来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来到护国寺上香的香客很多,他们可以利用人群很好的隐藏自己。
二来佛门乃清净之地,谢慎不会有太多的戒备。
要不是谢慎应变得当,说不准还真让这些刺客抓住了机会。
却说那几名刺客被拿下后,谢慎并没有叫人直接把他们送去顺天府衙。
道理很简单,他不确信顺天府知府是不是寿宁侯的人。如果顺天府知府恰巧是寿宁侯的人,这不就等于放虎归山了嘛。
何况这种案子牵扯众多,最后多半是交给厂卫处理。与其多倒一次手,倒不如等天子下旨后直接交给谷大用。
在这件事上,谢慎的态度很明确,必须要由西厂来审讯。如果连这点都不能保证,那将错过搬倒寿宁侯的最佳机会。
当然,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让天子来拍板。正德皇帝的态度直接左右了案情的侦查进展。
谢慎决定在寿宁侯恶人先告状前率先面见天子。
他甚至都没有换掉被刺客撕扯出一道口子的袍衫直接往豹房而去。
张永见到小阁老衣衫破损,面容憔悴的样子直是一惊。
“哎呦,小阁老,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您,咱家去替您理论理论。”
张永虽然也觊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不是马永成和谷大用的对手。故而在这个问题上他很现实,不叫老子争也可以,你们给拿出诚意来。谁给的诚意多,老子就跟谁合作。
谷大用和谢慎交好的事情他自然也清楚。
故而他对谢慎频频示好,就是希望能够把意思传达给谷大用,让谷大用做出选择。
谢慎此刻却没有和张太监闲话的心情,他摇了摇头道:“哪里是招惹了谢某,此人是要谢某的命啊。张公公有所不知,谢某陪拙荆前去护国寺礼佛,不知从哪里冒出几名刺客,刀刀直冲要害而去。若不是谢某有一众忠心护主的家仆恐怕就要横尸护国寺了。”
刺杀?
张永直接愣住了。
这也太玄乎了吧?谢慎是文华殿大学士,名正言顺的内阁首辅接班人。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对他无限敬重。面对这样一位朝廷重臣,竟然有人敢去行刺?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陛下可在殿中?”
谢慎一脸悲愤的说道:“谢某这次便是向陛下辞官的。这个官再做下去怕是连性命都要丢了。”
张永这下有些明白了。谢慎这是要向皇帝陛下施压啊。用辞官作为要挟,让皇帝陛下彻查此事,揪出幕后之人。
不愧是文状元,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可别啊。陛下和大明朝哪儿能离得了小阁老啊。您只要向陛下陈情,咱家相信陛下是一点会为小阁老做主的。”
张永说了几句客套话,谢慎也应了一应,算是各自把戏份做足。
待谢慎经宣入殿后,他又酝酿了一番情绪,见到正德皇帝后径直跪倒,连叩三首。
这可把朱厚照吓坏了。
先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有说有笑的,加之他免去先生君前跪拜之礼,二人已经许久没有以这么陌生的方式见面了。
“陛下,请免去臣文华殿大学士之职吧。”
谢慎开门见山的说道。
“先生莫要说笑,这可吓到朕了。”
朱厚照面上一僵,吓得就要上前扶谢慎起来。
谢慎却摇了摇头道:“陛下若不答应臣,臣便不起来。”
“先生这是做什么啊。你先起来再说。”
“臣是想为陛下鞠躬尽瘁的,但家人安危受到威胁,臣觉得还是回乡的好。”
听到这里,朱厚照才稍稍明白了一些。原来先生是受了委屈,来向他诉苦了啊。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的多,朱厚照沉吟了片刻,咳嗽道:“是谁欺负了先生,朕替你做主!别管是谁,只要得罪了先生,朕就下驾帖叫锦衣卫去廷杖他!”
“如果臣说此人派出刺客刺杀臣,陛下也只如此处置吗?”
要是旁人对朱厚照这么说话早就被拖出去打板子了。但谢慎有特权,因为他是帝师,且是朱厚照最信赖的朋友。
但朱厚照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道:“有人要行刺先生?先生可否把详情说一说,朕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谢慎便把如何在护国寺被刺,又如何脱险的全过程说给了朱厚照听。
朱厚照听过后直是愤怒的一甩衣袖道:“查,叫锦衣卫去查,竟然敢有人如此大胆,朕要灭他满门!”
谢慎摇了摇头道:“陛下,此人敢如此嚣张证明其有所依仗,恐怕查下去也是不了了之啊。”
朱厚照被他这么一激,冷笑道:“有所依仗?朕倒要看看,在这大明朝有谁比朕大!”
旁人说这话或许有装逼之嫌,但朱厚照却是绝对有资格说这话的。
谁叫他是大明朝最尊贵的男人,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陛下要真的想查,锦衣卫恐怕不太合适。”
“哦?为何?”
“锦衣卫这几年来做事情畏手畏脚,像这种大案锦衣卫恐怕也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去查,能查出些什么来?”
朱厚照自然明白锦衣卫畏手畏脚的原因,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只剩下东厂和西厂了,先生觉得叫谁去查合适?”
谢慎见机会来了也不虚伪,朗声道:“臣以为西厂更适合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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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以退为进(下)()
谢慎和谷大用交好的事情,正德皇帝多少也知道一些。但他此刻却并没多说什么。先生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要是不依着先生,万一先生真撂挑子了怎么办?
朱厚照早已习惯了谢慎帮他料理一切,如果突然失去了这个左膀右臂绝对会一团糟。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先生占着一个理字。要是他处理的不妥当,不但先生会寒心,一众朝臣都会寒心。
“嗯,那便依先生的意思,叫谷大用去查吧。不过这案子如此复杂,恐怕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
谢慎冲朱厚照拱了拱手道:“陛下,臣已经擒获了刺客,除了一人咬舌自尽外,其余三人都完好无恙。”
“哦?那些刺客现在何处?”
朱厚照登时起了兴致,追问道。
“便在臣的府中。”
“先生你这。。。。。。”
朱厚照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确实很信任谢慎,但也不意味着谢慎可以羁押犯人吧。
“臣有罪,但臣此举也是为了确保刺客可以安全移交,免得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谢慎说的这么明白,朱厚照自然不好再苛责。
“罢了,下不为例。”
朱厚照揉了揉额角道:“这件事朕会盯着的,先生放心好了。朕有些乏了,先生退下吧。”
“臣告退!”
谢慎还是很会拿捏分寸的,如今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没有必要再对皇帝相逼。以退为进,方是上策。
从豹房出来后,谢慎便直奔西厂。
此时谷大用恰巧在西厂,直接把谢慎迎到了公暑之中。
“谢大人怎么来了?”
平日里谢慎基本不会到西厂来,二人相见都是在私宅之中,也难怪谷大用感到困惑。
“谢某来自然是和谷公公商议要事。鱼儿忍不住咬饵上钩了。”
谷大用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谢大人是说,寿宁侯上钩了?”
“嗯。”
谢慎轻点了点头道:“谢某与拙荆一起去护国寺礼佛,遭到了刺客行刺,如今四名刺客中除了一人咬舌自尽,其余三人都被谢某擒获,关押在府中。”
谷大用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寿宁侯派来的。只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供词,人证物证俱在,寿宁侯便是神仙难救了。
“谢某方才已经面见过天子,陛下决定将此事交由西厂来查。”
“善,大善!”
这下谷大用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哈哈,如此一来谢大人便放心好了。咱家有一百种方法叫这些人开口。别管是什么样的汉子到了咱西厂,就都变成了温顺的羊羔,只有乖乖招认的份。”
对此谢慎丝毫不怀疑。
“如此便有劳谷公公了。”
他稍顿了顿,继续接道:“这件事寿宁侯终归没有沉住气,不过毕竟有张太后在,没有绝对的证据还是动他不得。”
“嘿嘿,那些刺客开口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寿宁侯还能说什么?太后她老人家又能说什么?”
对于嚣张跋扈的张家兄弟,谷大用自然不怎么喜欢。加之他办了张家兄弟等于卖了谢慎一个人情,二人之间的关系便能更加稳固。
“现在看来,建昌侯张延龄的举动便可以解释了,他就是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希望谷公公可以把安排在谢某府邸周围的人调走。不过谷公公没有上当,他们才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谢某拜佛的时候动手。”
回过头去看,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张延龄的举动有极强的目的性,看来是与其兄商议过后的结果。
如此一来,谢慎便要确保将张家兄弟一起拿下。只拿下一个会有很大的隐患。
“张氏兄弟嚣张跋扈,天理不容。这一次咱家就要让他们知道为恶的下场。倒是谢大人要多多注意,难保张氏兄弟会不会狗急跳墙与你搏命。”
谷大用不无担心的说道。
张家在京师还是很有势力的,府中家丁奴仆几百人,要是纠集到一起还是蛮吓人的。
“所以得请谷公公多派些人手保护谢某的周全啊。”
谢慎神情有些冷峻,慨叹道:“张氏兄弟穷途末路,还是小心一些吧。”
“这个好说,咱家便派出一百人驻扎在谢大人府中,日夜巡查确保万无一失。那寿宁侯不动手便罢了,若是他动手,那他的罪状上便还要加上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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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用将刺客从谢慎府邸提走后便开始连夜审讯。
这些刺客开始还一副拒不开口的硬汉模样,待谷大用命人上过三道酷刑后便都哭爹喊娘的招认了。
对此,谷大用颇是有些不屑。
寿宁侯找了这种人来做事,难怪会失手。
得到三人的供词后,谷大用便直接前去豹房禀报天子。
朱厚照得知刺客已经招认直是大喜,直接在寝宫召见了谷大用。
“启禀皇爷,那三名刺客都已经招认了。这是供词,请皇爷御览。”
谷大用恭敬的把三份供词呈递给了正德皇帝,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作声。
这种时候多说一句话都会引起皇帝的疑心,毕竟寿宁侯的身份太特殊了。
朱厚照一连看了三份供词,面色变得铁青。
“寿宁侯?竟然是寿宁侯派人去行刺的先生?这不可能吧。”
朱厚照自言自语了一阵,终于意识到谷大用就在身边,他眉毛一挑道:“这会不会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