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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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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些士子还有一丝羞耻之心,被谢慎借诗痛骂后幡然醒悟。

    谢慎还是有些欣慰的。。。。。。

    不过总归还是有冥顽不化之辈,孙传仍不服气,气的跳脚道:“什么《临江仙》,什么《桃花庵》,我看你分明就是剿袭来的诗文,图慕虚名罢了。还有,你口口声声什么是非成败转头空,什么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依孙某看不过是以邀闲士之名罢了。若你真的看空一切,又为何要考取功名呢?”

    这一通发问在孙传看来已经是狠辣,但在谢慎看来实在是幼稚。

    要知道谢慎自学过完整的逻辑学,心思缜密程度远不是这些涉世未深十几岁的娃娃可比的。

    跟他玩文字游戏?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够了!”

    原本甄老大人还对谢慎的才学心存一丝疑虑,但听到谢慎作出的这首《桃花庵》,这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眼下甄老大人只剩下了感慨,且生出了收谢慎作关门弟子的念头。

    便是在这种时候孙传不识趣的跳出来死缠烂打,如老鸹一般惹人嫌,甄老大人如何能不怒?

    甄老大人再也保持不住儒雅风度,伸出食指点着孙传道:“这一诗一词契合的天衣无缝,若你说《临江仙》是谢贤生剿袭来的,那这首《桃花庵》算什么?这可是老夫临时起意命他作的。难不成你认为是老夫在和和谢贤生合伙做戏吗!”

    这番话极为诛心,饶是跋扈的孙传也不敢再吱声。再吱声他就是不尊师,不重道,这顶帽子扣下来,他这辈子是别想参加乡试了。私底下孙传骂甄可望老混蛋,老匹夫,骂的多难听都行。但在这诗会上他却是不能顶撞甄可望一句的。

    这便是礼教,一步逾越不得!

    谢慎等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便施施然的冲甄老大人拱手一礼道:“甄老大人莫要动气,动气伤身。既然孙兄要学生解释一番,学生便跟他解释好了。”

    甄老大人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现在是怎么看谢慎怎么觉得顺眼,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他一定要收其为关门弟子,将毕生多学倾囊相授!

    都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甄可望深以为然。现在他就对谢慎有了一种知音的感觉。

    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寄情山水,一样的放荡不羁。。。。。。

    只不过甄可望被时间磨平了身上的棱角,而谢慎仍是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

    甄可望在谢慎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也就自然而然的主观代入了情感。当然这些是心理学的范畴,甄可望肯定全然不知。

    谢慎的表现有大儒之风度,又兼具狂士的风骨,这样的人全大明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偏偏这样的人让甄可望遇到了,他如何能不喜。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若是能够把其收为关门弟子,那么将来甄可望或许会因此青史留名。

    都说清高清高,可又有谁不想流芳百世呢。

    甄可望也是人,自然也会落于俗套。

    他满怀期待的望着谢慎,等待谢慎发声。

    谢慎被甄老大人看的有些发毛,轻咳了一声道:“那么学生可就说了。”

    谢慎转过身,冲孙传先是一礼,随即道:“方才孙兄说谢某诗词是剿袭来的,但众目睽睽,谢某确实是按照甄老大人之命作的《桃花庵》,以感悟品评此事和《临江仙》一词。诸位都在,也可以给谢某做个见证。”

    稍顿了顿,谢慎继续说道:“这第二点就更可笑了。谢某狂傲,有隐世之念就一定不能考取功名了吗?还是孙兄觉得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官居要职,整日山珍海味,妻妾成群?”

    谢慎这么一问,可是把孙传将死了。

    千里做官,只为吃穿。这是大明士子的共识。但共识归共识,这终归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不然不是太俗气了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孙某从没有这个意思。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了什么考取功名?”

    孙传险些被谢慎带偏,恶狠狠的说道。

    “孙兄问的好!”

    谢慎大笑一声,手指苍天道:“张横渠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也是谢某平生所愿!”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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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慎这句话说的豪情万丈,掷地有声。孙传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横渠的这句话孙传自然听过,可是怎么从谢慎嘴里说出来就一副千钧重担我一人担着的感觉?

    谢慎见孙传吃了瘪,心道玩文字游戏你能玩的过我?

    完美,效果堪称完美,此处应有掌声!

    读书人最终极的追求其实就是兼济天下,谢慎站在这个高度上慷慨而谈,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自然是独孤求败。

    而孙传则是把自己绕了进去,完全懵了。

    其实做官者多有私心,但是那些不能放到明面上说,孙传犯了大忌。

    而谢慎则是抓住了机会,趁势宣扬了一番自己的远大人生理想。

    这样一来之前那首《桃花庵》便铺垫的更好了。

    我本淡泊一狂士,是为了兼济天下,致君尧舜上才考的科举,比你们这些为了个人私利谋求功名的人高出好几个档次!

    从《临江仙》到《桃花庵》再到刚刚谢慎的一番激扬宣讲,境界足足提升了三个层次,让甄老大人欣喜不已。

    孙传则落入了谢慎设计好的逻辑陷阱,充当了炮灰的角色。

    若不是孙传步步紧逼,很难达到这么好的节目效果。如此看来谢慎还得好生感谢一番孙传呢。当猪队友变成了猪对手,生活处处都是暖意!

    相较而下,那个卢霖明显就有城府的多。他探听了一番甄老大人的口风,在发现情况不对后立刻放弃了和谢慎一争高下。

    这个孙传被别人当枪使却浑然不觉,谢慎都替他可惜。

    “我余姚得出谢贤生一人,数十年内无憾矣!”

    甄老大人幽幽一叹,赞许的看着谢慎道:“今日诗会到此为止,谢贤生留下,随老夫到府中一趟。”

    谢慎虽然不知甄老大人弄得是什么名堂,但也觉得不是坏事,便拱手道:“老大人之命,安敢不从。”

    。。。。。。

    。。。。。。

    日落月升,余姚城甄府书房中,对坐着一老一少。

    年长者须发尽白,峨冠博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年少者着朱子深衣,英挺精神,朝气勃勃。

    年长者便是前吏部侍郎,都御使甄可望甄老大人。年少者自然就是谢慎了。

    二人自打回到甄府,便在书房里一直讨论经义,一晃眼的工夫竟然已经是月深人静的深夜了。

    甄可望捻起一枚黑子沉然放下,似笑非笑道:“这盘棋老夫又赢了。”

    谢慎苦笑道:“老大人棋艺精湛,当得上大国手,学生哪里是对手。”

    他前世虽然会下围棋,但仅限于业余水准,而且古今围棋规则有很大区别,谢慎要是能够下的过活了一辈子的甄老大人那就见鬼了。

    要知道君子善棋道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唐代有棋待诏一职,明代虽然没有这官职了,但朝廷大员还没有哪个棋艺差的。这就像一个上流圈子的必备技能,缺了这个你想和别人结交都困难。

    如此看来谢慎倒是得在下棋上花些心思了。不然若是将来真的中了进士入到翰林院,跟同僚下棋取乐被发现是个臭棋篓子那可就丑大了。

    “谢贤生,你这棋艺可跟你的文才不般配啊。”

    甄可望冲棋盘点了点道:“别看一方棋盘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可你要做到纵横驰骋,大杀四方也要些时日磨砺。你现在年岁尚小,老夫说的一些话你可能尚不明白。等过上几年,你肯定会有所悟。”

    谢慎心中暗自腹诽,他什么都听的懂,不就是大明官场处世为人的那一套东西吗?甄老大人也太小看他了。

    “老大人的教诲学生一定谨记于心。”

    “老夫这个年纪已是无欲无求,唯愿家乡多出几个人才,朝廷多出几位能臣。老夫见你天资聪颖,愿否拜老夫为师?”

    甄老大人绕了一圈,终于来到正题。

    谢慎闻言大喜,他起身冲甄老大人躬身行了大礼道:“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好,好啊!”

    甄可望十分受用的受了谢慎这一拜,进而淡淡道:“既然你已经拜老夫为师,老夫就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谢慎连忙道:“恩师请讲,学生洗耳恭听!”

    甄老大人面容忽然变得严肃:“你可知本朝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谢慎心中一沉,暗道老大人要向自己传授人生经验了,便亦肃然道:“自然是坚守本心!”

    甄老大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说的对也不对。老夫说你对,是因为为官确实会受到很多诱惑,坚守本心方能把事做长久。老夫说你不对,自然也有老夫的道理。你只看到了表象,你可知陛下最恨的是什么人?”

    谢慎微微一愣,没想到甄老大人竟然会聊到了大明天子,他是真的不把自己这个刚收的关门弟子当外人啊。

    “陛下最恨的就是那些自诩清流的直臣!这些直臣动不动就直言上谏,一副吾为苍生请命的架势。可你再细细看看他们写的奏疏,有几处可直接拿来用的条陈,都是空谈耳。”

    稍顿了顿,甄老大人继续道:“当今天子圣明能够容得下他们,他们却变本加厉,个个把自己绑在黎民苍生身上。你知道陛下最喜欢用的人又是什么吗?”

    谢慎犹豫了片刻道:“难道是宦官吗?”

    甄老大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陛下即位之初曾经打压过阉宦,连西厂都裁撤了。可近些时日陛下明显重用起宦官,你可知为何?”

    “因为他们肯做事,用心做事,能办实事!”

    甄老大人没有给谢慎思考的时间,径直说道。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清流直臣,缺的是能够为百姓做事,能够塌下心来做实事的人。阉人虽然也有奸佞,却能够一丝不苟的完成陛下的旨意,而不是像都察院的那些老匹夫只会耍嘴皮子!老夫跟你讲这些不是叫你结交阉人,而是希望你今后若有机会,要做能臣、贤臣而不做那些自诩清流的直臣!”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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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甄老大人一番长谈后,谢慎只觉得茅塞顿开。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却是了悟。

    回到家中,在小萝莉的服侍下洗完脚,谢慎便打开窗户,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漆黑色的夜空出神凝思。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清流直臣!

    甄老大人的这句话不断的在谢慎的脑海中回响,直是振聋发聩。

    这句话对谢慎的冲击太大了,若没有这句话谢慎也许会摸索很多年,走很多路弯路才能悟出此道。

    大明朝要说最有名的清流直臣,那当然要属海瑞海笔架,但往往人们都忽视海瑞同时也是个极为精干的能臣。若海瑞只是个耍嘴皮子的直臣,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声。

    直臣,清流。这两个字乍一看似褒,但细细品来却是贬。

    一个官员任何政绩都没有才会被称为直臣,因为他也只有靠耍嘴皮子博取存在感了。而一个官员如果很有能力,如张居正,如胡宗宪,世人肯定不会以直臣相称。

    就好比说给一个人的评价是优秀,那就往往意味着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技能,若真有,肯定会点明渲染。

    在谢慎看来权臣似乎都比直臣要好听。直臣不等于忠臣,更像是博取名声的投机者。

    偏偏大明朝终其一朝,大部分的官员不是能臣却是直臣。

    许多官员故意冒犯皇帝求得廷杖,就是为了一个犯言直谏的清流名声。

    这样的直臣于朝廷有何用?于百姓有何用?

    这些直臣才是最自私的人!

    甄老大人宦海沉浮数十载总结出的经验果然老道,谢慎不得不服。

    那么不做直臣,做什么呢?

    忠臣的范围太广,权臣的风险太大,能臣虽好,但难度着实不低。细细想来,这似乎确实是一个令人纠结头疼的问题。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神静下来。

    官场之上,无外乎利益二字。

    有些时候不是你愿意做一件事,而是别人推着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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