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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别人早就羞愧难当的逃走了。可刘老夫子却是个十足的厚脸皮,他略做思忖便改变了策略沉吟道:“这真是大喜事啊,孔教谕是余姚城有名的大儒,你拜在他名下老夫就放心了。”
这倒不是刘老夫子觉悟高,是因为他知道谢慎根本就不会选他。且不说二人之前已经有了嫌隙,便说孔教谕的学问人脉都不是他能比的,谢慎又不傻当然知道怎么选择。
“你今年十二了吧,老夫这孙女倒也是十二。”
刘老夫子捻着胡须淡淡道:“老夫看你们情投意合,不若我们两家便定下婚事,你看如何。”
谢慎脑子嗡的一炸。
这个刘老夫子怎么还使用上美人计了?
谢慎便再得县尊的夸耀也不过是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小小童生,刘老夫子这下血本连自家孙女都搭上了,这是笃定谢慎一定能够在科举之路上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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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王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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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老夫子确实很有眼光,小萝莉也颇有几分姿色。但谢慎是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怎么能为了区区女色放弃了科举大业。何况他现在年纪才十二,便是真的收了小萝莉,也有力无处使啊。。。。。。
稍稍思忖了片刻,谢慎便轻咳道:“这样不好吧,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何况我与秋娘并不合适,刘老夫子你们还是请回吧。”
谢慎的态度如此强硬,刘老夫子的老脸实在没处放。他脸色青紫,只因为顾念着仪态才没有发作。
闷哼了一声,刘老夫子背负双手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了。告辞!”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拉着秋娘快步离开了谢家。
谢方有些可惜了叹了一声道:“倒真是个美人胚子呢,小郎,你何不应下这门婚约。等上个两三年叫这小娘子给你填房生个胖头娃娃,岂不是美哉。”
谢慎面容一红,没好气的白了谢方一眼道:“大兄说什么呢,我现在所有精力都在学业上,哪有心思想什么风花雪夜。”
“学业是学业,婚事是婚事,两个都耽搁不得。”
谢方一副长兄为父的姿态,摆了摆手道:“不过你这年纪是有些小,等过几年大兄找个媒人替你物色几个人选,你挑一个把婚事办了,大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哦。”知道继续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用,谢慎索性轻应了一声,暂且答应了下来。反正有个萝莉暖床添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希望不要被掏空了身子啊。
善哉,善哉!
口中默念了一句,谢慎笑道:“大兄,明日我便要正式去书院进学了。听孔教谕说,书院是十日一休,一休五日,我还有一些文房用具需要准备,便先去街上购置一番。”
谢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学业重要,有什么需要的便跟为兄说。”
说完谢方皱了皱眉,从钱袋中掏出了几百文钱都倒在了谢慎的手上,沉声嘱咐道:“眼下,为兄也只有这么多银钱了,既然你要住在书院,总归有花钱的地方,别亏待了自己。”
谢慎鼻头一酸,将银钱紧紧攥在手中朗声说道:“大兄请放心,我一定悉心求学,早日考取功名,不叫旁人再随意欺凌咱们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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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余姚城,显得十分热闹。
谢慎从竹楼出来,便去到临近的集市店铺上购置文房用具。
谢慎看上了一方石砚台,正在和掌柜砍价,忽然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他谨慎的转过身来,见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的少年。这少年身着湖蓝色直裰,上套青色半臂,显得极为俊美,若不是脸上的面色过于惨白,显得有些病态,谢慎真要赞叹一句美男子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貌美并不会被人骂小白脸,反倒是一种潜在的优势。
“这位兄台可是刚刚进入三味书院求学的谢慎谢小郎?”
清秀少年面颊带笑,拱手问道。
谢慎点了点头道:“便是某,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哈哈,我找你找得好生辛苦,是孔教谕让我来找你的。”
“孔教谕?”谢慎脸上露出一丝狐疑,挠了挠头道:“孔教谕叫你来找我?”
“是啊,明日你便要正式开始进学,孔教谕特地叫我找到你,替你购置些文房用具。”
俊美少年这一笑,一对酒窝便显现了出来,直是甜美的让人心悸。。。。。。
“咳,孔教谕之恩,谢某真是难以报答。唯有悉心求学,早日考取功名。”
谢慎心想这个孔教谕还真是上道,吴县令刚刚对他表达出栽培之意,孔教谕便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让谢慎感叹,原来大明也是一个人情社会啊。
“哦对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王守文。也在三味书院求学,不过比你早一年,你得叫我一声师兄。”
王守文爽朗一笑,谢慎却是如遭电击。
他前世对明史的研究极深,最崇拜的人当然是千古名士王阳明。王守仁老先生的心学影响了几代人,谢慎对王阳明爱屋及乌,对他老人家的亲戚自然也做了一番了解。
要说王阳明可算是出身世家,他的老爹王华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历任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詹事府少詹事、礼部右侍郎,正德初年晋礼部左侍郎,最后做到了南京吏部尚书的高位。王华一共有四个儿子,分别是长子王守仁,次子王守俭,三子王守文,四子王守章。
他眼前的这个少年自称是王守文,不会这么巧就是王守仁的三弟吧?
“守文兄,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王守仁?”
王守文听后很高兴的说道:“是啊,那是我的长兄,学文可是好的很呢。要不是他现在在准备来年的乡试,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还想把你引荐给他呢。你对的出县尊的对子,想必学问也不会差,你们两个在一起肯定聊得来。”
谢慎心中直是一阵无语,看来这王守仁的弟弟真让自己撞上了。王阳明如今应该年纪在二十上下,属于典型的毛头小子。此时的王阳明思想尚未完全成熟,这个时候主动结交说不准还会对他未来的心学理论产生很大的影响。
一想到此,谢慎便觉得心潮澎湃了起来。
“不急,不急,等令兄考完了乡试,某再去拜会。”
谢慎此刻就像突然解锁了隐藏剧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王阳明不但是一代大师,开创了心学,其八股文的造诣也是超出常人的。能够抱上这个大腿,再蒙他提点一二,谢慎对八股文的理解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可以去问王阳明,再不行就让王阳明开小灶辅导,谢慎还不信搞不定区区几篇八股文。
啧啧。。。。。。这哪里是什么金手指啊,这分明就是金大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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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诗既出,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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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的心情很好,非常好!
购置了一大套文房用具,谢慎便向自家竹楼走去。
反正这些文房用具不用他花钱,能多买一些就要多买一些。
王守文怎么也算是个世家子,自然不会差这些银子,他听闻谢慎颇有才名,得了县尊的赞许,自然也有意结交。
可以说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谢慎拿着这些文房用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请王守文吃一顿便饭还是应该的。
王守文今年虚岁十三,比谢慎还要大上一岁,听闻要作客谢家他倒也是大方的应下了。
二人结伴回到竹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谢慎的大嫂谢陈氏正在一层的灶房中做饭,见谢慎回来了,她忙放下手中的活,笑道:“小郎回来了?咦,旁边的那位公子是?”
“嫂嫂,这是我的同窗王守文,今日晚饭便跟我们一起吃吧。”
谢陈氏莞尔一笑道:“也好,那奴家便多准备一些饭菜。”
“多谢了。”
王守文显然是那种拘束的性子,见到谢陈氏冲他笑一时涨红了脸。谢慎看出了他的尴尬,便拉着王守文往二层走去。
二层的阁楼是谢慎的内室兼书房,虽然有些陈旧但东西都很齐全。
不过这些在王守文这个世家出身的公子哥眼中就有些寒酸了。
谢慎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处方凳上,招呼着王守文坐下。
王守文却是皱了皱眉道:“想不到谢贤弟家世如此清贫。某家世虽然比之谢贤弟好了不少,可学问却是差了许多,实在是惭愧。”
谢慎爽朗一笑道:“学问这种东西哪有什么定论。我不过是得了县尊几句夸奖,也不见得学问就比你高。再说了,这种东西争个高下有甚意思,倒不如一起饮几杯酒来的畅快!”
“谢贤弟倒是爽快人。”
王守文面上的凝重终于散去,朗声道:“以后谢贤弟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某提,某一定竭力相助。”
谢慎心中自然大喜。这个王守文虽然是个标准的世家公子哥,但看的出来他并不骄横跋扈,品性还是很端正的。跟这样的人结交做朋友,绝对是有益无害。何况他还有个宗师级的长兄,通过此关系和王阳明称兄道弟,对谢慎的科举之路绝对是大有裨益。
谢慎不是一个处心积虑设计谋划的人,但当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时,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二人坐在阁楼没多久,谢陈氏便来喊他们吃饭了。
谢慎和王守文下了阁楼,与谢陈氏围坐一桌用起了粗茶淡饭。
虽然谢陈氏特地加了菜,但那棕黑色的咸菜疙瘩实在不是王守文这种公子哥吃的惯得。王守文礼貌性的吃了几片咸菜,便不再进食。
谢慎心中慨叹,有些东西并不是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用过晚饭,谢慎将王守文送出家,便返回了阁楼。
明日便要正式在三味书院进学了,今晚可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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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晨光熹微之时谢慎便起身洗漱。
之后照例吃了一块薄饼,进了一碗米粥,谢慎便背着布包去往三味书院。
三味书院针对学子的年龄不同分为两级,低一级的学子年岁大多在十二三,需要准备的是来年的县试。而高一级的学子准备的则是乡试一级的考试。
谢慎早早来到书院大厅,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取出文房用具和朱子集注,便闭上了眼睛小憩。
早起实在是困乏,读书也是个体力活啊。
“谢贤弟,你来的这么早啊。”
听声音便知道是王守文,谢慎睁开眼睛道:“守文兄来的也不晚啊。快坐吧。”
王守文在谢慎的身边坐下,淡淡笑道:“昨夜我回到府中偷偷去灶房捡了一块饼子吃,可是饿死我了。”
谢慎没好气的翻了一记白眼道:“你自己吃不惯咸菜疙瘩,活该饿肚子。”
二人一番嬉闹后,孔教谕背负着双手施施然从屋外走来。
见学子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孔教谕沉声道:“今日春色盎然,百花盛开,汝等便以早春为题做一诗罢。”
童子三试是典型的基础性选拔考试,出的题目并不很难,但要求文章作的取巧,有特色。故而许多教书先生功利起见都会要求考生大量写时文,用题海战术训练写文章的敏感性和立意。
孔教谕是进士出身,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文章最为讨考官的欢心,但他显然不希望学子们只是被时文捆绑,故而才会对诗歌也有所要求。
谢慎心中一沉,刚刚书院一开课,孔教谕就叫他们作诗,这节奏还真是快。作诗这种事情难不倒谢慎,虽然此时已经是明朝中叶,唐宋大把的好诗抄不了,可明清的许多名诗却还是可待采撷的。
谢慎略作思忖便提起笔来蘸墨挥毫。
短短片刻的工夫,一首七言绝句便欲然纸上。
恰巧孔教谕走到谢慎的身旁,见谢慎短短时间内竟然做出一首诗来,自然也是来了兴致。
“江暖波光映日光,几家同住水云乡。
槿篱茅舍繁花里,也有秋千出短墙。”
吟诵了一遍,孔德道频频点头。
“好诗,好诗啊。此诗短短几句便将水乡早春之景勾勒出来,那句‘也有秋千出短墙’更是点睛之笔!”
“多谢夫子。”在三味书院,孔德道的身份是教书先生而不是县学教谕,谢慎称其为夫子显然是更为合适的。
谢慎心道抄诗果然就要抄最好的,明代三才子之一的杨慎果然不是凡人。
他也想写一首临江仙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