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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了王定光?他不是内奸,当然应该放了!但是对目前彭营所遇到的危机有帮助吗?完全没有!
二、抓住王定光?将他定为奸细!可以应付榆园军其他各营的责难!可以安定营内众位兄弟的人心!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暂时平稳渡过危机!而且还可以让真正的内奸放松警惕!我们则外松内紧,等他露出马脚,一举铲除这个内奸!”
周崇礼放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明公!我只是一个谋士,只能献计献策!至于该作何选择,请明公自断!”
彭万年在心内泛起一阵难言的苦笑!
军师说的多好啊!上位者,并不能以简单的对错来做决断,而是要以对大局的利弊来做决断!
彭万年伸出大手,用力一拍桌案,大声吼道:“将他二人绑了!”
桌案上摆放着的令箭架、签筒、笔筒、笔架、黑红砚台等物品,齐齐被吓得跳了起来!厅内的乱喊乱嚷的众人也被惊地闭了口!
王定光大声呼喊:“大头领,我不是内奸!我是冤……”
他一句话没喊完,就被候国财一脚踹在腿弯出,“咕咚”一声跪倒在地,旁边的几个亲兵一哄而上,将他摁在地上,七手八脚地绑了起来。
等他被架起来的时候,看到小明也被人倒剪双手五花大绑着拖了出去。
等他被拖出去的时候,听到彭万年下令:“将他二人绑在大厅外的旗杆上!明日正午,将他们挖心摘肝,祭奠死去的兄弟!速速派人去通知各营:内奸已经抓到!请他们过来一同审问、观刑!”
他还看见候国财望着他阴险的笑!
第四十二章 人生差距()
第二天上午,榆园军其他各营派来的代表,陆续赶来彭营参加审问、观刑。他们在听了事情的经过,观看了金银珠宝等证物之后,都一致断定:王定光是内奸!
王定光和小明被绑在大厅外的旗杆下。他身上糊满了各种秽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道血渍从头上弯弯曲曲的爬下来。周围站满了榆园军的士卒和家属,他们一边咒骂,一边用手中的东西砸向王定光,若不是有守卫的士卒极力维护秩序,他们早就冲上来将绑在旗杆下的奸细活活杀死了。
起初,王定光还极力辩解,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毫无作用的行为。因为,无论他多么大声,都被仇恨的诅咒声所淹没;无论他多么诚恳地解释,都被复仇的火焰所吞噬。他挣扎,他怒吼,但全都无济于事!
他的嗓子哑了,他的力气用尽了,他的心也慢慢地冷了。他灰心丧气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海潮似得诅咒声灌入耳海,任由铺天盖地的秽物砸在他的头上、脸上和身上,任由一颗破碎的心灵被人踩在脚下肆意地践踏。
不知何时,人群中鼎沸的咒骂声渐渐地冷却了下来,扔向他的秽物也逐渐变得稀少,乃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王定光晃了晃脑袋,将糊在头上的秽物甩开。他睁开眼睛,向四周打量。
他对面的人群由后至前慢慢地分开,避让出了一条道路,一队身穿孝服的人像白色的浪花一样涌了出来。
为首的一人正是披麻戴孝的罗大胆儿。他爹罗振刚和他师父杨计武都战殁与大名府。
罗大胆儿肿的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里,绽出两道红光,他紧紧攥着两个拳头,大声咆哮:“王定光,你赔俺爹和俺师傅的命来!”他双手扳住面前的两个士卒的肩膀,想要挤进圈内。
守卫的士卒担心他们做出过激的事情,急忙加派了人手,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士卒阻止他说:“大头领已经下了军令!正午时分,就将这两个内奸挖心摘肝,祭奠死去的兄弟!你们千万别乱来!”
另一个士卒也劝慰他说:“这两个该死的内奸可不止害死了你爹和你师傅!他们害死了咱们榆园军许多人!想要找他们报仇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还是等到正午时分,由大头领下令,将他们挖心摘肝,替所有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让他们在咱们的诅咒声中下地狱吧!”
罗大胆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仰天长嚎:“爹!师傅!你们稍待片刻,一会就用这两个奸细的心肝祭奠你们!”
他伏地痛哭,哀愍至极!
他身后的那些穿孝服的人,也一个个跪倒在地,有的捶胸哀恸,有的攥拳咒骂,有的涕泪横流,有的以头触地。
这些人,都是此次战死在城中的榆园军士卒的亲属。
罗大胆儿看见面前有一个拳头大的土坷垃,满腔的恨意促使他捡起这个土坷垃,一边咒骂着,一边狠狠地掷向王定光。
那块土坷垃带着呼啸声,带着深深的仇恨,带着浓浓的厌憎,砸中了他的脑袋。
“啪”的一声,土粒四溅,一团尘雾将王定光笼罩其中。
王定光感觉脑袋像被一柄大锤击中!左前额处传来一阵难以抵挡的疼痛,两耳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将周围的咒骂声都掩盖了,一缕鲜血冲破泥土的阻碍,顺着眼角流到了嘴边,又滴滴答答地掉在了地下。
王定光将流进嘴里又咸又涩的鲜血和泥土吐了出来,挺起胸膛,吸足了一口气,挣扎着放声大喊:“我不是奸细!”
回应他的是雷鸣般的咒骂和漫天的秽物!
他心若死灰!
太阳渐渐移至天空正中,正午到了!
大厅走廊处响起了一阵鼓声。彭万年和其他各营派来的代表一起从议事大厅内走了出来,人群中嘈杂的诅咒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彭万年第一个走上前来,高声宣布:“这些日子,咱们一直在肃查内奸!今天终于抓到他们了!”他伸手戟指王定光和小明:“这两个奸贼就是清狗派来的奸细!是他们害得咱们攻城失败!是他们害得咱们死伤了那么多的亲人!今天,把他们挖心摘肝,祭奠亡灵!”
彭万年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的咒骂声、叫嚷声、痛哭声就交织成一片。
接着,其他各营的代表也一一出来发言。
待他们的发言结束后,第二通鼓声响了起来。
有四个榆园军士卒,抬着两张条案,放在王定光和小明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另有几个榆园军士卒将酒坛和碗一一摆放在条案上。
两个身穿红衣红裤,头包红布的刽子手,走了上来。他们各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盘,里面搁着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剔骨尖刀。这把剔骨尖刀便是行刑时用来挖心摘肝的刑具,至于那木盘,则是用来盛放心肝的器皿。
两个刽子手把酒坛子里的酒倒进碗里,将剔骨尖刀擎在手中,用细纱布荡了荡刀刃,又用拇指拨了一下刀口,试了一下锋刃,然后端起酒碗,鲸吸了一口酒,猛地喷在剔骨尖刀上,用细纱布擦拭干净,便立在一旁,等着三通鼓响,就可以行刑了。
候国财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那两个刽子手说:“待会行刑的时候,记得在他们二人的心口处喷一口冷酒,然后再下刀!”
两个刽子手抱拳答了一声“是!”
候国财转到王定光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刑前在心口窝喷一口冷酒,肌肤受了刺激,血液加速循环,剜出来的人心便格外的好吃!”他半渺着目瞧着他,眼神里满是猫戏老鼠的促狭:“咬一口,嘎嘣脆,有嚼头!”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定光满腔的仇恨化作焚天烧地一般的火焰从双眼中喷出:“候国财,劳资做鬼也不放过你!”
候国财轻蔑地一笑:“等你做了鬼,再说这些豪言壮语吧!”
王定光猛地将一口浓痰吐在他的脸上。
候国财大怒,抬手便要打的时候,只听“咚咚咚……”,第三通鼓响了!
彭万年走出来威严地说:“候兄弟,退下!”
候国财用两只三角眼恶狠狠地剜了一下王定光,用袖子将脸上的浓痰擦掉,甩了一下手,哼了一声,便退到人群中间。
彭万年大手一挥:“行刑!”
王定光心中渭然一叹:“哥的穿越之旅,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他扭过过头看着绑在他旁边的小明,见他面露惊恐之色,内心有些不忍,半是惋惜半是责备地说:“小明,你不该帮我作证!”
“光哥,你别责人不责己啊!”小明苦笑着说:“你又何尝该去大名府寻找我呢?”
是啊!好朋友!好兄弟!就应当在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了!
二人苦涩地对笑了一下,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心底生出浓浓地暖意!
就在这时,两个刽子手走上前来,伸出双手,猛地将二人的前襟撕开,然后转身端起酒碗,含了一大口酒,喷在他们的胸膛上,尔后转身取了剔骨尖刀,高高举了起来,准备剖腹剜心!
王定光抬头看着那高高举起的剔骨尖刀,人生中许多痛苦与快乐的场景,灼灼如眼前,又昏昏如隔世,恍如梦中!
他不禁仰天长叹:“想不到我王定光竟然死得如此冤枉!”
他听见绑在旁边的小明也有样学样,学着他仰天长叹:“想不到我朱慈炯竟然死得如此冤枉!”
啊噗!王定光吐出一口口水!
熊孩子能不抄袭哥的临终台词吗?哥不想死得如此雷同!哥喜欢死得与众不同!
王定光心念一转!
咦,等等!
朱慈炯?他不是叫小明吗?哦,不对!小明是他的小名,大名叫王定明!
朱慈炯?这名字好耳熟!好像是崇祯的三皇子,爵封定王的朱慈炯?
王定光心念电转!
朱慈炯?王定明?
明定王!朱慈炯!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白沫!
哥一直讨厌别人把哥的名字倒过来叫,所以一直就没想过把小明的名字倒过来叫!没想到王定明倒过来就是明定王!就是崇祯的三皇子朱慈炯!
王定明!明定王!
王定光!光腚王!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血水!
为何他的名字倒过来叫就满满的王霸之气?哥的名字倒过来叫就妥妥的猥琐之态?
这他娘的是何等的一种差距啊!三十三重天外加十八层地狱的差距啊!
人,生来就有差距啊!
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人高喝了一声:“刀下留人!”
第四十三章 拜见定王殿下()
这一声高喝,用的是南直官话,在这北方人群里,显得格外醒人耳目!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由得一愣,两个刽子手也停下了动作。王定光也醒过神来,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来,走在前面的一位身穿青衣,面容俊美,留着三缕长髯;后面的一位身着蓝色劲装,二目如电,留着八字胡须。
小明望着那走在前面的长髯及腹的中年人,口中喃喃地说:“先生……方先生……”他醒过神来,一边极力扭动身躯,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先生!方先生救我!”
这两个中年人还要往前走,却被环卫在周围的榆园军士卒拦了下来。那个留着长髯的中年面色焦急地回头向人群中喊道:“阎古古!阎用卿何在?”
人群中挤出一个白面大耳的和尚,正是榆园军从大名府监狱中救出的蹈东法师!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蹈东在此!”
长髯中年人几步走上前,一把拽住蹈东法师的僧袍:“你快向大头领说,停止行刑!我怀疑那个绑在旗杆上的少年就是我的学生——定王殿下!”
蹈东法师圆睁双眼,惊疑地问:“你肯定?”
长髯中年人摇了摇头说:“我不敢肯定!所以需要上前去辨认一下!”他催促道:“不管如何,赶快暂停行刑!”
蹈东法师不敢耽搁,赶紧走到彭万年等人的面前,施了一礼,说:“各位头领!请暂停行刑!方先生说绑在旗杆上的少年有可能就是先皇崇祯帝的三皇子——定王朱慈炯!”
众位榆园军首领听了这话,齐齐吃了一惊!而后,低声的议论像瘟疫一样开始传染全场!
“崇祯皇帝的三个儿子不是都死了吗?”
“谁说的?李闯王进北京的时候可没杀崇祯皇帝的儿子!不过他败退的时候,那三个皇子就下落不明了!”
“清狗不是抓住过崇祯皇帝的太子吗?”
“但是后来又宣布是假太子!所以给杀掉了!”
“也许就是真太子!只是他们害怕是真的,所以才故意宣布是假的!然后不管真假就都杀掉!免了心头之患!”
“那崇祯的三个儿子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那谁知道呢?也许死了?也许活着?也许隐姓埋名藏起来了!”
站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