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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说出来,大厅里其他各营总兵都像小蜜蜂一样“嗡嗡嗡”地交头接耳。
黄镇山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儿:“哈哈!张总兵,酒后胡言,岂可当真?再说俺昨天喝高了,都不记得说过啥话了!”
吴康华挤出一脸笑褶子,赔着小心说:“是啊是啊!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张七这回脸可丢大了!他气得涨红了脸,手指哆嗦着指向他俩:“你你你……你们……出尔反尔……”
本来结好的同盟阵线,没想到他俩临阵倒戈一击,一下子打乱了张七的满盘部署,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发生变故了。
彭万年咳嗽了一声,板着脸说:“张总兵,你刚才还责怪俺们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定王的婚事,那推举你做盟主的事情,可曾提前跟俺们商量过?”
张七自知方才自己失言,鼻中挤出一个“哼”字,将黄镇山和吴康华各瞪了一眼,满面怒气地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彭万年见张七狼狈落败,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了!他向蔡乃憨挤了挤眼睛。
蔡乃憨立刻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诸位,诸位!现在定王殿下驻跸彭营,急需加强彭营的兵力来护卫定王殿下!彭总兵不但义薄云天,而且忠心为国!俺蔡乃憨感佩彭总兵的为人,情愿率领汶上蔡营全体上下,投效彭营!护卫定王殿下!”
这一番话,好似在古井里掀起了狂澜!
大厅内各营头领议论纷纷!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啃下的骨头,被死对头轻轻松松给捡了便宜!一连串的变故让张七措手不及,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维,直接懵圈儿了!
第五十二章 候国财的下场()
明代亲王婚礼中的纳采、问名环节已经弱化,而定王现在的情形也没有条件严格执行这些礼节程序,所以就从纳征直接到册立了。
因为彭二丫尚待字闺中,所以先由方以智为她举行及笄礼。
古代的女孩子成长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将儿童发髻,挽成人发髻,然后再插上笄。这对于古时的女子非常重要,一般都会通过仪式来进行,而这种仪式就叫做“笄礼”,又称“上头”或“上头礼”,女子成年也称“笄年”或“及笄”。
周代笄礼分为“未嫁而笄”和“许嫁而笄”,仪式上不太一样,前者加笄之后,要取表字,仪式也比较隆重;后者就简单很多,行完笄礼之后,还是做孩童打扮,也不取字。这是因为古代女子取字,一般为夫家所用,没有婚嫁的女子,要等到许嫁时,再取表字,“待字闺中”就是由此而来的。
到了明清的时候,普通庶民笄礼就不再单独举行了,只在嫁娶的时候,由男方遣人为新妇行笄礼。
最后,方以智宣读了笄礼训辞:“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这是行笄礼的主旨,也是对女子德行的要求。
彭二丫一脸虔诚地行了四拜礼。由于激动,她面上一片潮红,脸颊上的雀斑纷纷顽强的钻出那厚厚的脂粉,凸显了出来。
大厅前早就备好了详案、制案、节案、册案、玉帛案,以及纳征用的一应物品,随后在方以智的主持下,举行了纳征、册封礼,而后便是蘸戒礼和亲迎礼,最后便是合卺之礼。
在震天的锣鼓唢呐声中,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榆园军上下便开始了婚庆宴会的**——吃酒席。
定王心里郁闷之极,在酒席之上就将自己灌得半醉,待行过合卺之礼,送入洞房后,定王也不去掀盖头,只让内侍送来酒食,一人独自痛饮,直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方才罢休。
次日上午,榆园军各营总兵陆续来到议事大厅,准备拜贺定王。王定光知道昨晚必是定王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夜,担心他出啥意外,所以也早早儿起来,赶到议事大厅,去探望定王。
由于时辰尚早,大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坐在厅内说笑。王定光问了守卫,才知道定王已经在东边的偏厅里了。
王定光进了东偏厅,看见两个内侍正在侍奉定王饮茶,而定王则两眼失神地望着窗外的白云,在那里怔怔地发呆。他躬身行礼:“臣王定光拜贺定王殿下新婚大喜!”
定王听了他的话,回过神来,眼圈一红,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圈圈。他对着两个内侍摆摆手,吩咐一声:“你们都退下!”
待两个内侍都退出东偏厅之后,定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王定光赶紧劝慰:“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哭起来了?”
定王哽咽着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她……她她居然把我……”他双肩一耸,抽噎了一下:“我今天早上才发现我俩赤身露体地睡在一个被窝里……”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老血!
对于你的遭遇,哥深表同情,但在哥安慰你之前,让哥笑完,先。
王定光尴尬地笑了笑,安慰他说:“反正你以后都是要跟她过日子的,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儿,别为这事儿烦心了!”
定王擦了擦眼泪,叹着气说:“别说以后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王定光也跟着叹了口气。
卧槽!能不能别再跟哥聊你们小两口子如何过小日子的糟心事情了?
你让哥这只单身狗情何以堪啊?
王定光又劝慰了他一阵儿,一个内侍就进来禀报,说是各营总兵都已到齐,方先生请定王殿下到议事大厅,处置内奸侯国才。
定王在内侍的引导下,升座议事大厅,王定光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方以智领头带领大家拜贺了定王的新婚之喜,而后彭万年命人将候国财带上来,听候定王的处置。
两个榆园军士卒将断了一足的候国财架了过来,一脚蹬在他的腿弯处,摁着他的胳膊,强制使他跪下。
候国财脸色灰白,头发一绺一绺地披散着,断足和断指虽然得到包扎,但刚才的剧烈挣扎,又让伤口处开始渗出鲜血来。
王定光一见他这么惨样儿,立刻来了精神!
哈!哥最喜欢观看死对头的悲惨下场了!
呸!瞧你这幅倒霉样儿!
学啥不好?非要学人当奸细!地下工作者是这么好干的?
候国财昂着头,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坐在宝座上的定王,口中狂傲地叫嚣:“你们这些匪贼,别以为找来个前明的伪王就可以跟大清朝廷抗衡!早晚都是个被剿灭的下场!到时候你们要比俺惨一百倍!一千倍!你们这些土寇!呸!”
身为奸细,他自知必死无疑,所以故意大叫大骂,就是想激怒众人,早一点杀死他,好让他少受一点儿活罪。
彭万年火冒三丈,抬手“噼噼啪啪”抽了他十几记耳光。这次攻城,如果不是候国财提前泄露了计划,哪能吃此败仗!他心里窝了老大一股邪火!
候国财被打的两颊像猪头一样肿了起来,彭万年刚一停手,他就噗噗从嘴里吐出三四颗牙齿。他依旧口齿不清地叫骂。
彭万年向左右吩咐了一声:“堵上他的狗嘴!”
旁边的一个榆园军士卒立刻将一块破布塞进候国财的嘴里。
候国财只能“唔唔唔”地徒劳闷吼。
彭万年向定王躬身行礼,大声说:“候国财这个狗奸细实在是最该万死!请定王殿下发落!”
定王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内侍示意了一下。
那个内侍双手捧着谕旨走到廊前,展开之后大声宣读。
谕旨宣读完后,两个榆园军士卒架起候国财,将他绑在旗杆下,刽子手也走上来,拾掇刑具,准备挖心摘肝,祭奠亡者。
听说要处置候国财,议事大厅外面早就聚集了一大堆的人,有许多人都是这次攻城中战死的榆园军士卒的亲属。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罗大胆儿冲到候国财的身前,照着他的肩膀猛咬了一口,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候国财痛得大叫!他想要大声叫骂,可惜嘴被堵住,只发出一阵阵“唔唔唔”的闷吼声。
旁边的榆园军赶紧上前阻拦,将罗大胆儿从候国财的身上拖开。
罗大胆儿“呸”地一声将口中的那块血肉吐在地上,仰天大叫:“爹!师傅!孩儿先咬他一口出出气!待会将那狗贼挖心摘肝,祭奠你们!”
人群中有许多人的亲人都在这次攻城中死去,他们的怒火被罗大胆儿点燃,丧失了理智,不约而同冲破守卫地阻拦,蜂拥至候国财的身边,一人一口撕咬着他的血肉!周围的守卫人少本来就没有观者多,哪里能够阻拦得住!场面顿时就失控了,混乱成一片!
等到调来其他守卫,强行控制场中的秩序后,候国财已经被众人咬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但他却并没有死去!四肢抽搐着在那里微微呻+吟。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口水!
当了个当的!这么多的人,一人一口居然都没能把你这个狗东西给咬死!
嗯,嗯,看来你的罪还没有赎完啊!
你这厮还真是罪孽深重!
继续赎罪吧!亲!
彭万年见此状况,怕候国财断气儿了,影响生祭的效果,立刻果断下令:“行刑!”
刽子手左手托着托盘,右手执着牛耳尖刀,走上前去,撕开候国财胸前破烂的衣衫,手腕翻了两翻,候国财惨叫了一声,戛然断气,托盘里多出一副冒着热气的肝脏,还有一个心脏兀自在那里泵出几股鲜血来。
议事大厅的西边早就搭好了一座灵棚,定王率领着榆园军各营总兵来到灵棚前,一一做了祭拜,方以智又取出早就写好的祭文,大声朗读了一遍。
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听懂祭文说的是啥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祭奠亲人的哀恸之情,现场一片哀哭的声音,气氛十分的悲痛!
王定光想起王精诚对自己的关怀、爱护,以及最后奋不顾身地掩护自己突围,他的音容笑貌又活生生地浮现在眼前,也禁不住留下几行虎泪。
定王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完全没有顾忌到亲王的身份,一把鼻涕一把泪,高一声低一声地悲号,惹得几个榆园军各营的总兵也不得不留下几滴眼泪。
不过王定光觉得定王哭得如此荡气回肠、绕梁三日、令闻者哀恸欲绝,多半是因为他人生另一半的缘故。
第五十三章 用间高手()
大名知府梁凤鸣在文巡捕的引导下,来到了三省总督署二堂的西花厅,圆桌边坐着的两个人正是三省总督张存仁和镶红旗蒙古梅勒章京武拉禅。
梁凤鸣甩了一下马蹄袖,跪下行了参见上官礼,口中恭敬地说:“卑职参见二位大人!”
武拉禅只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算是回应。
张存仁抬起右手遥遥虚扶了他一下,和蔼地说:“这里不是大堂,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吧!”他右手又放在了桌边的茶碗上,轻轻划拉着碗盖,和颜悦色地询问:“凤鸣啊,前些日子,同你说的侯朝宗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梁凤鸣听到总督大人亲切地唤自己的名字,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他麻利地从袖袋里顺出一份手札,恭恭敬敬地捧了上来:“幸不辱命!卑职前来,正为此事!部院大人的数封书信,都已送至侯朝宗的手中,幸赖雪苑社贾开宗从中开导,侯朝宗终于写下了《剿抚十议》!”
张存仁伸出左手接过手札,右手放下茶碗,抖了一下衣袖,嘴角带着一丝哂笑:“本部院的五千两银票他可曾收下?”
梁凤鸣赶紧从怀里取出一摞银票,双手捧上:“回部院大人的话!侯朝宗婉拒了!只收下了卑职捐献给雪苑社的三百两纹银!”
武拉禅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上次我听你说,那个侯方域手头不太不宽裕,怎么五千两不要,只收三百两呢?难道他不识数吗?”
梁凤鸣躬身说:“回武大人的话!自从崇祯末年归德府爆发仆役、佃户的暴动以后,归德府的世家大族大受打击,许多金银珍玩古董字画,俱被一抢而空。待后来平定叛乱后,他们就只有一些田地和宅院了。但是鼎革以后,侯朝宗一大家子人连田地宅院都失去了,所以生活颇为拮据。”
听了他的一番解释,方才张存仁的那一丝哂笑凝固在脸上,化作两分尴尬:“是本部院小瞧天下名士了!”他伸出左手的无名指,在左眉上挠了一下,又问:“金银珍玩古董字画,这些浮财失去了也就罢了,怎么田地和宅院也失去了?”
梁凤鸣毕恭毕敬地解释说:“鼎革之时,他和家人都避难江南,顺治二年回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