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锏呐Fす适录蛑本褪且桓鲋侗猓�
邓达见除了齐二狗在专心致志地听他吹牛,其他人都昏昏欲睡,觉得有些意趣索然。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睡了睡了!走了一天的路,又连着干了两仗,有点乏了!”他见帐房内黑咕隆咚,视线极差,料想同伴都瞧不见他的动作,从怀里悄悄摸出个小瓷瓶,用极快的速度灌了一小口酒,倒下头,呼呼大睡起来。
齐二狗闻到飘来的一丝酒味,轻轻嘟囔了一句:“又喝酒!”
按照邓达的资历与能耐,他早该做百总了,至不济也能做个旗总,可就是因为他贪杯好酒,坏了他的前程。他平生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吃肉喝酒玩女人!他平生最爱干的三件事……男人都懂的!
其他清军也都躺下来休息,不一会的功夫,营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齐二狗也被这氛围所感染,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沉重地想要合在一起,思绪越来越迟钝,迟钝的时间似乎都要静止了……
咚!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炮响,紧着着榆林里传来一阵喊杀声。
邓达的呼噜打到一半,突然被炮声惊醒,一口口水呛到嗓子里,狂咳起来。齐二狗被炮声惊醒之后,一骨碌爬起来,听了听周围的喊杀声,惊恐地上下牙直打架,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敌军……夜袭……”
第六十二章 一剿榆园军(七)()
同帐房里的其他清军听到敌军夜袭这句话,都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乱吵吵地喊叫起来,在黑暗中摸索自己贴身的武器。
黑暗中突然暴喝一声:“慌个球咧!”邓达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咳嗽,喘了一口粗气:“咱们营盘扎得这么牢固,四周又撒出去那么多的侦骑游哨,哪有那么容易夜袭!”他爬到帐房的门口,掀开毡帘的一角,只见营盘里一片人叫马嘶,值夜的清军正在吹响号角,片刻的功夫,中军大帐前传来了擂鼓的声音。
邓达歪着脑袋仔细听了听,是命令左营集合的鼓声,与他所在的前营没有关系。他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向远处的榆林方向观察,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黑暗里隐藏着什么,那喊杀声还在树林里鼓噪着。
邓达回过头来问齐二狗:“咱们睡了多久了?”
齐二狗用手搔了一下脑袋,回答说:“没多久吧?俺刚睡着,顶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
邓达寻思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哪有这么早就来偷营的?真他娘的奇怪!”
须臾,一队队清军穿戴整齐,从左营的营盘里走出来,在空地间排好了队列,只待上官一声令下,就可以对战撕杀。
过了一小会儿,清军布防在营盘外围的侦骑游哨相继派人回应禀报,榆园军只在树林里鼓噪,并未派人夜袭。身穿全副武装的清军在解除戒备的号令声中,解散归营,刚才一片鸡飞狗跳的营盘,重又恢复宁静。
邓达朝帐房外吐了口唾沫,骂道:“榆园土寇这帮鳖孙!就会用些下三滥的伎俩!”他将毡帘放下来,对众人说:“睡了睡了!哪有什么夜袭!早点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有恶战!”
众人见他这样笃定,也都放下心来,又躺下来睡觉。
睡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又响起一声炮响,树林里又响起榆园军的喊杀声。齐二狗见邓达依旧在睡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舅!快起来哩!土寇又来偷营了!”
邓达翻身做起来,在他头上凿了一个暴栗,臭骂道:“偷你个鬼!这是他们的扰敌之计!”
这时,中军大营里又传来一阵擂鼓的声音。
邓达从怀里拽出小瓷瓶,灌了一口酒,喷着酒气说:“听见没有,这是传令右营集合!没咱们前营什么事!”他将小瓷瓶盖好了盖子,揣进怀里,从汗巾上撕下两绺小布条,用手掌抟揉了一下,一个耳朵眼里塞进去一个小布球,歪着脑袋说:“除非听见咱们前营集合的号令,否则不许叫醒俺!”说完,倒头又接着睡觉去了。
齐二狗无奈地摇了摇头,支楞着耳朵听了好一阵儿,又和先前一样,虚惊一场,榆园军还是没有偷营。他心里虽然十分的担惊受怕,但终于熬不过瞌睡,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太阳露头的时候,邓达就已经醒了。他做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觉得小腹让尿憋得隐隐作痛。他钻出营房,来到指定的地方排便,碰见一个相熟的老兵,两人就蹲在那里,低声聊了一会。
等到邓达回到营房的时候,起床的号令响了。同帐房的清军纷纷起床洗漱,只有齐二狗还在酣睡。邓达走过去推了他一把:“二小儿,快起来了!”
齐二狗迷迷糊糊地说:“你们先去吃饭吧,俺再睡会儿!”
邓达瞪着眼睛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快起来!等会唱名的时候迟到了,就等着吃军棍吧!”他连拖带拽,把齐二狗叫醒了。
齐二狗顶着一对熊猫眼,勉强起床。
“吓!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吗?眼圈咋黑成这样?”邓达惊奇地问。
齐二狗扣弄了一下眼角的眼屎,打着呵欠说:“昨天晚上榆园匪折腾了五六次,一直到天快亮了,俺才睡着!”
邓达“嗤”了一声,嘲笑地摇了摇头:“快去用冷水洗把脸!一会要吃饭了!”
齐二狗半闭着眼睛去洗漱去了。
太阳升到树梢的时候,王燝得到塘马回报:张胆率领三千督标士兵,替换赖恼所部。王燝知道张胆的底细,虽然比他低了一个品级,却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亲卫出营迎接。
这位张胆是徐州人,前明崇祯六年的武举,顺治元年被豫亲王多铎招授为副总兵,随他征战扬州,是张存仁的老部下。这次张存仁由浙闽总督改授为三省总督,特意将他调了过来。他现在是三省总督张存仁的中军副将,统领总督标营。
张胆的到来,标示着张存仁在赖恼与王燝之间,力挺王燝。这让王燝喜出望外!怎能不出营迎接张胆呢!
王燝带领亲卫出营打马走了二里地,就看见三千标兵,迤逦而来。待走到近前,王燝看到领头的一位将军留着一搾长的短髯,正是统领标营的中军副将张胆。
王燝迎上去笑道:“没想到是张副戎带兵前来!不知部院大人有何指示?”
张胆比他低了一个品级,见他身为总兵,居然出营迎接自己,自然心下快慰。他掀须大笑道:“部院大人接到你的塘报,知晓了原委,怕你难做,特地派我换下赖恼。”
王燝弯着眉眼,在马上行了一礼:“多谢部院大人回护!”他直起身来又问:“其他几路人马进展如何?部院大人有何用兵方略?”
张胆抖了一下缰绳,对他说:“咱们回营内大帐商议吧!”
王燝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与他并辔而行,回军营大帐去了。进了军营大帐之后,张胆屏退了左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王燝。
王燝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画着粗糙的地形图,依稀可以分辨出来,就是榆园这一块地方,里面有几条细线,似乎是代表了路径,这几条细线最终汇聚在一个圆圈上,上面标示着彭营老营的字样。
王燝的眼睛蓦地睁大,榆园军之所以难缠,一则因为地处榆园,有莽苍的树林做屏障,二则是找不到他们的老巢。他指着地图问张胆:“这是……”
张胆打断他的说话,示意他噤声,附在耳边,低声说道:“这是部院大人命我带来的地图。不要问是从哪里得来的!按照地图所示路径,直捣土寇老巢!”
王燝郑重地点点头,答了一声:“是!”他拿起地图,仔细看了几眼,又皱着眉头说:“可惜这地图太过粗糙,并没有标明路径上有无埋设机关陷阱……”
“我还给你带来了一百多个猎户,他们可以识破机关陷阱!”张胆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王燝喜出望外地说:“部院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他坚定地表态:“有了这些帮助,我即便是用人命填,也要攻下匪寇的老巢!”
不一会的功夫,清军中军大营传出了号令,一百多名猎户全部打散,分插进清军的战斗小组。这个战斗小组以一队十二人为基本作战单位,每队分配一名猎户,猎户负责搜寻拆除陷阱,而其他十二人则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若猎户阵亡,则全队皆斩!
王燝命人沿着树林边缘行进,假意装出寻找路径的样子,没过多久,猎户们果然不负众望,顺利找到了进入树林的小路。
“什么?进入树林的道路被清军找到了!”王定光听到探子报告这个消息,十分地震惊。他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问:“咱们平常走的小路不是全部都移植了草皮,栽种了树木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清军发现了?”
探子如实禀告说:“清军这次带了许多猎户,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路径。“
王定光知道今天将是难熬的一天了。他一面命令探子继续密切监视清军的行动,一面建议张纪君让人传令各个百总小队,集合起来,准备打硬仗。布置完毕任务之后,他带着几十个士兵,悄悄摸到树林的边缘,抵近观察敌情。
清军十几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护卫着一个猎户,很快就搜寻到了进入树林的路径。有了这些猎户的帮助,清军很快就进入到树林五里的深处,沿途的机关陷阱全部都被拆,鲜有中伏者。
丛林作战,双方比拼的不是单纯兵力上的多寡,而是设置机关陷阱与排除机关陷阱,追踪与反追踪,突袭与反突袭等专业丛林作战技巧;还有耐力、耐心、细心、坚定的意志、坚忍不拔的决心等等心理素质。谁占有了这些要素,谁就能在丛林作战中生存,乃至得到最终的胜利!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血来!
卧槽!这是清朝版本的专业工兵吗?
当了个当的!不行,这些猎户必须除掉!
第六十三章 一剿榆园军(八)()
张纪君召集了三千余人,埋伏在一个机关陷阱较为密集的地方打算狙击清军。王定光也带着白继忠的百总小队埋伏在第一线的位置。
清军两千余人的先头部队进入树林,沿着小径,向前行进。在猎户的指点下,一路之上,陷阱都被拆除干净。王定光见己方所依仗的机关陷阱被清军拆除了一路,心情十分沉重,现在没有什么花招可耍了,如果不想被清军沿着小径直捣黄龙,那只能硬碰硬,刺刀见红了。
随着清军先头排除陷阱部队不断的深入,清军的队伍越拉越长,形成了类似于一字长蛇阵的队形。这种一字长蛇阵,一般用于行军或追击,机动力强,战斗力弱。长蛇阵共有三种变化。由此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如击蛇首,则尾动,卷;如击蛇尾,则首动,咬;如击蛇身,则首尾至,绞。
但是在这丛林之中,到处都是障碍物,极大的限制了机动性,根本无需担心长蛇阵的这三种变化。
榆园军埋伏在小径的两侧,待清军的队伍过去一半,立刻哨声大作,弓弩齐发,无数乱箭嗖嗖射向清军,而后蜂拥着杀向清军单薄的队伍。
清军早就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见到情况不对,立刻以猎户为中心,形成一个个十三人的战斗小队。他们将猎户护在中间,刀盾兵在外,长枪手次之,弓箭手在内,结成一个个小小的阵型,对抗榆园军士卒的进攻。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口水!
卧槽!清军这帮龟儿子什么时候修炼成乌龟**了?
要把这一个个带刺的乌龟阵都啃下来,铁定要崩掉几颗牙齿啊!
当了个当的!不管了!杀个痛,先!
王定光举着腰刀和罗大胆儿等人一起冲向了最近的一个清军战斗小队。罗大胆儿仗着棍沉力猛,一棍砸开一个盾牌,左右一扫,将旁边两个清军的盾牌兵挑开,这个清军的战斗小队立刻就被揭开了乌龟壳!
王定光举着刀边冲边喊:“多杀猎户!”
清军后排的两名长枪手拧枪便刺,直奔他的胸口袭来。王定光左右一拨,磕开枪头,两名清军长枪的招式就用老了。王定光冲进这个清军战斗小队的中间,挥刀乱砍,这个清军战斗小队立刻从中间四分五裂。旁边的榆园军立刻蜂拥而至,围着乱砍乱杀,与他们鏖战在一起。
旁边的何宗林见罗大胆儿和王定光率先啃掉一个硬骨头,也不甘示弱,带领手下人员,冲向最近的一个清军战斗小队。但是他没有罗大胆儿那样的沉重兵器和力量,无法完全仿照罗大胆儿的模式。他将盾牌抵在肩膀上,快步冲向清军,利用自身的重量加速和惯性,猛地撞向清军战斗小队的一个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