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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见识了太多,也明白所有一切换做自己来做该有多难,如今将主遇到了为难的事情,这条命用来拼一把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多事!去盯着他们的动向,有什么异常举动都要派人来回报,但是,不许擅自行动!”嘴上是呵斥的话,老罗心底却觉得当初招揽角斗士的举措没有差错,这些这个时代的亡命徒一旦收为己用,确实称得上忠心耿耿。
从敌军大营把人抓来这个目的有些夸张,但是突进敌营搅动整个局面却是这些家伙能做到的,只不过就像阿尔克说的那样,拿命来换罢了。
老罗却还不需要手下用生命来完成什么,虽说面对至少两倍于己方数量的敌人,但还没到那么急迫的时候,更没这个必要。
满脸悻悻然的阿尔克有些不甘心的被老罗赶回前方继续做他的斥候去了,仿佛老罗拿走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斥候营如今都是些酷爱冒险的家伙,尤以阿尔克、闵文侯这些家伙为甚,前者从血肉杀场出来,后者却是本就有一颗不羁的心,这一路上没少发现各种状况,他们就是老罗手上锋锐的尖刺,用得好了所向披靡,一旦把握不住就很可能折损,老罗虽然对一众战士的表现很欣赏,却也暗自警惕。
从那个夜晚疾奔到镜湖已经过去了三天,原本留守后方的所有人全部通过峪口前进了过来,眼下平民主营就安扎在镜湖边上,而守备营则前进了一步,在孛罗城周围的三部营地百多里的距离两座荒郊小山上安营扎寨,算是与三个草原部落遥相对持。
两方都在不停地完善营地的设施,只是老罗这边明显比对方要快速太多——草原部族毕竟是善攻不善守,东行队伍却在一路的行进中积累了太多经验。
打发走阿尔克之后,从帐篷里出来,借助望远镜观瞄就在不远处的党项人,令老罗起疑的是,按常规来说,这三个部族应该趁自己这边落脚未稳,来一次突袭才对,怎么会安步当车的学起东方的围垒守势?
“将主,看样子今天那些家伙又不会进攻了!”一阵马蹄声带着草屑尘土飞奔过来,冈萨斯从马背上跳下,半是无奈的大声说道。
“怎么,党项人的骑兵没出来?”冈萨斯是去距离最近的党项人营寨试探去了,从表情和话语来看,老罗得出了不好的结论。
“没错,那些混蛋就是躲在营寨里面不出来!将主,他们该不是被我们的气球吓到了吧?”把头上的铁盔扯下来,摇了摇散乱的头发,冈萨斯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对比两方营寨来说,除了盔甲和旗帜的样式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老罗这边的每个土坡上的营寨顶部都有一个飘在半空中的观测气球,黑色的涂层上面还故意用白色颜料绘制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确实有些慑人。
“不可能的”老罗摇摇头,若是什么乡野小民或许会大惊小怪,突厥、葛逻禄还有党项的三个头领可不是平凡人物,绝不可能因为几样稀奇物件就绝了自己的目的,老罗眯着眼睛看了看远方,“看来他们是不准备主动进攻,而是要和我们打消耗战了”
“消耗战?”
“没错,我们的马和骆驼倒是可以吃些青草,但是这么多人的吃喝每天可是不少的,附近又没有补给的地方呵,突厥人够阴损的”老罗收回了目光,心里却猜定了对方的打算,其实算不上什么阴损,这种卡着后勤消耗的招数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是对于作战来说,这种计策却是彻底的阳谋。
“”无语的琢磨了半天,冈萨斯才回过味来,“将主,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哼,如果不是想早点回家看谁耗过谁!”老罗并不在意对方怎么打,但是却不想被这些草原部族托拖住手脚,他已经开始厌烦这种不停游走的生活了,“奥尔基,派人去通知各部,晚饭后到我的帐篷聚齐!”
奥尔基领命去了,冈萨斯还是停留在老罗身边,“将主,我们主动开打?”
“没错!没时间和他们拼消耗,虽然才是初夏,但是到了东方我们还要趁着冬天到来之前建设一座新城,时间可不是这么无聊的消耗的!”老罗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其实并不在乎消耗,空间里面还有存粮大把,但是这种无谓的消耗战没什么意义,习惯了后世按秒来计算时间的他,已经对这种慢节奏变得越来越无法忍耐。
镜湖水依旧平静,阳光西斜,绿树嫩草的孛落脱儿远比后世美丽,但这一切却无法让老罗停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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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战前——不好的苗头()
夜晚,老罗的军帐内,一张占地至少八个平方的长桌上面摆放了一张几乎铺满整个桌面的地图,桌子的周围围坐着有资格参与会议的东行队伍中的所有人。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围坐着的人们轻声的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老罗坐在长桌的一侧静静的思考着。
对付数以十万的三部联合敌人,他有很多种法子可以解决掉,其实主要分成三类,第一种推土机式,车垒层层递进式的硬打硬攻,这个方式算起来比较传统,需要调配的人力最麻烦,也许还会伤亡较大;第二种挖掘机式,调配骑兵校和守备营车垒配合,打掉几个关键节点,使三部不能互相配合,这种方案需要精准的计算,要算中敌方的反应和己方的配合,这算是一种走在高空钢丝绳上面的方法,稍有失误免不了会得不偿失;第三种则是老罗经常偏好的播种机式,利用斥候和骑兵校机动性的灵动配合,多点开,采用零敲碎打的方式把恐惧和失败的种子种进敌人兵士的心里
老罗的本意是借用这次战斗打所有窥探的人一个大嘴巴,推土机式的方案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事到临头,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突厥人、葛逻禄人还有党项人的营地,老罗觉得有些不舍,正面的拼斗听起来很爽,但是灭掉那些站在栅栏后面的敌人需要付出多少人命?东行队伍里的人已经经历了一路的风风雨雨,无论是骑兵校还是守备营的士兵,都已经开始在训练和战斗中成长起来,这些人都是将来掌控一方土地的种子,哪怕损失一个,老罗都感觉得不偿失
“将主,民营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守备营露露脸?不是我瞧不起这些突厥人还有葛逻禄人,看他们的营寨都不知让人说什么好”程守如的大脸凑到老罗身边,那张大脸上写满了忠厚和恳切。
“哎?什么时候程大将军这么求战心切了?”从深思中回味过来,老罗颇为戏虐的看着凑到身边的门板汉子,虽然嘴上问着话,但这家伙心里想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了。
“将主将主,你可别”程守如有些尴尬的搓着手,“这不是手下儿郎们经过比什凯克战斗之后,心气高了嘛”
“所以看到又有人拦路,就准备给那些混蛋一点教训?”老罗眯着眼睛顺着程守如的话说了下去。
“是是”程守如本不是唯唯诺诺的人,只是被老罗说中了原本他该说的台词,也只好哼哼哈哈。
“是,是个屁!”老罗的眼睛瞪开了,低声喝道,“军中儿郎多是听令从事,什么时候敢跟你这个领军的主将说三道四了?”
他顾及着程守如的脸面,倒是没有大声呵斥。眼见就要到东方了,有了比什凯克的战斗做底气,营队中的很多人都没把拦路的三部十数万人当作一回事,因为老罗统军的高层军官中多人是来自地中海的异族,一些有野心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这不是鼓噪了程守如出面讨一个向上的阶梯来了。
老罗并不反对军伍之内的竞争,只要竞争的方式是良性的,但眼下这种显然不是,凭血气之勇或者凭借手下人借势绝不是一个专业军伍中可以存在的。继唐以来,军伍中有一个很不好的惯例——下克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唐玄宗年间殿前四军鼓噪逼得李隆基只能杀自己的妃子来保命,还有一个距离老罗所在的时期最近的——后周大将赵匡胤被部下和兄弟鼓噪兵变黄袍加身,两项事件不管对错与否,都是对军中制度的践踏。
前者唐玄宗无力政局导致军镇尾大不掉,从而一个强盛的王朝开始走向分裂和衰弱,后者倒是既得了兵变的利益,却在国策中对军队严防死守导致了一个民族的血气衰落。
老罗知道军中的竞争是避免不了的,也同样知道下克上这种问题存在的必然性,但是没想到它来的这样突然。
这种苗头绝不能有,至少不可以是现在,老罗暗下了决心,转而对程守如说道:“你跟我出来!”
安抚了众人依旧围着地图议论,把程守如领到了后军帐,“程大门啊程大门,你往常可没那么多心机,让我说你什么好?”
“将主,不过是儿郎们求战心切,这没甚说法吧?”被老罗拉出了大帐,看着一张严肃的近乎刻板的脸,程守如还是有些悟不过来。
老罗的脸色确实不好看,后军帐蓬里面仅有一只火把,衬着他的脸色一半是光明一半近乎融进黑暗中,“程兄我来问你,我记得你家先祖卢国公跟随大唐太宗征战天下的时候,部下如果请战,他会怎么办?”
老罗已经很久没有按照初见程守如时候的称呼来呼唤程守如了,这一刻换了称呼把程守如这个门板汉子弄得一愣,紧跟着的话语又让他心里一惊。
“这”
“这什么?我猜汝祖卢国公肯定会打着哈哈玩笑一般建议手下直接向太宗请战,而他自己不会多发一言,可对?”老罗才不在意程守如一惊一乍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将主”老罗的客气外加分析的话语彻底把程守如弄得没话说了。
“请战一事说得好是战士求战心切,说的不好听是你程守如无法掌控手下,当然这里面也有你想在冈萨斯几个异族面前争脸面的想法,我说的对吗?”说这话的时候,老罗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不想因为点点事情就小题大做,但是下克上这种事情却是要绝对防范的。
“将主确有此事。”事情被老罗说得明明白白,程守如想不承认也做不到。
“你手下那几个校尉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他们断不敢罔顾军令,而且现下正忙碌安营扎寨,也不会有什么心思求战是张家那几个书生在中间搞鬼吧?他们想捧起你来与冈萨斯几个争些什么,没错吧?”老罗虽然对民事干涉的少,对守备营的管辖也多是通过程守如来做,但是区区不足十万人的队伍,真的没什么事情能够瞒住他,稍一推算就弄明白了其中的根由。
“将主,末将真的”如果是老罗刚到希尔凡那会儿,程守如决不至于畏惧老罗什么,但是正所谓知道的越多,未知的也就越多,随着这一路的见闻,程守如深深明白眼前这位主将绝不是几句空话就可以糊弄的人,所以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别说”抬手阻止了程守如的话头,老罗盯着程守如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该怎么做程兄你最好心里有数,我不反感人有野心,但是野心必须与实力匹配,你认可吗?还有,余暇的时候,不妨多翻翻你家里祖上摘抄的文字”
“是,将主!”到了这个时刻,程守如也只有听从的份。
“还有,我知道你和张家的几个人多有来往,帮我转告他们,想做事就在民营那里努力,军队这边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我不想有一天刀口向内!”老罗懒得与张家人直接对话,尤其张慎那种老狐狸,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满心是权力浸染的泥垢,论心计,曾经被老罗弄断四肢的李鏮与之相比就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
打发了程守如先回军帐,老罗落在后面细细的思索诸般杂务。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开始步入轨道,他也必须由一个纯粹的军人向一方领袖转变,包括军政民事都需要有所掌控,无论哪一方面疏忽了,都可能会造成难以避免的损失。
所谓船小好调头,一切都是空白的时候最好规划。就像眼下人口还少,等到了黄河流域,归附或者依附的人将越来越多,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构设好权力的框架,难免将来会有积重难返的弊端。
对于老罗来说,眼下敲打程守如和隔空警告张家人,绝不是小题大做,而是防微杜渐。他没学过什么权谋论,也不懂得什么平衡之术,但是他懂得治军,也见过后世某些大商业集团的运作,道理总是相通的,所以在他看来,治一国与治一军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需要拟定好规则框架,然后让一切在这个规则框架中良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