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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传来几声低声的喝彩声,大家都对路上的辛苦颇有感触,行走了一半的路程算是阶段胜利,当然值得高兴。
“后面的路程有一大半是草原,荒原,还有野蛮的草原部族。”老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然后话题一转,“不过,接下来的路,我们很可能就不是仅仅目前的百多人了,估计会有数万人和我们同路。”
这个事情老罗曾经提到过,艾尔黑丝恩知道一些,其他的战士也有所耳闻,但是正式说起这还是第一次,所以纷纷议论了起来,声音有些大,譬如有赞成的就说人手多了好多事情就好做了,有反对的则是觉得人太多是累赘会拖累队伍的后腿。
对于民事的方面,老罗从不限制手下人的言论,恰相反,他觉得有争论和议论才是表示关心的态度,不闻不问就是漠不关心,等同于没有归属感。而争议这个东西总是存在的,不同于军队需要一个统一的声音,民事则需要争议,需要有不同的声音来弥补,因为谁的脑袋也不可能一下子考虑出一个万全之策。
现在手下这些人的议论恰好给了老罗很多提示,譬如即使工匠营内的长老们同意了他老罗的统领,他同样需要底层百姓的认可。数万人的迁徙,他需要征召一些敢战的年轻人作为护卫队出现,他需要至少这些征召的人认可并遵守他的指令,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肃静一下,”老罗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有无形的威严,周围的人很快停止了讨论,“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小队伍考虑,所以不用担心我责怪你们。我想说的是,你们知道我从没拿你们当作奴隶来看待,到了东方之后,我会考虑停留在那里,那么你们怎么办?”
这次周围再没有人多言多语,都在认真听老罗的说法,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今后的人生。
“万里之遥重返罗马?那是个玩笑!”老罗的话很尖锐,“我知道你们其实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那么我需要你们向前看,我给你们正式军人的身份,你们将成为我的手臂、眼睛和口舌,”
用缓慢和肯定的语气说完这番话,老罗就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睛有些泪光,更多的是有些兴奋的光芒,他没体会过奴隶的生活,但知道那肯定不是不好过那么简单,所以这种神态是接受并认可那就没错了。
“你们将跟着我在东方生存下去,你们中有的人也许会成为将军,也许会成为总管,”老罗的话题一转,“那么你们接受统领的人从哪里来?谁会认可你们?”
“主人,您是说这里?”冈萨斯还是那么直爽。
“没错,”老罗点点头确认他的判断,“这里的唐人后裔也许将会成为我临时带领的人,但是具体领导并指挥他们的是你们,将来到了东方,这些人将成为我们建设领地的根本!”
他并不担忧无法说服手下人,也不担心手下这些战士带领不了一些普通人组成的军队,所说这些只是为了照顾所有人的情绪,虽说他是主人,强加一个命令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作为后世军人的老罗更明白,主动执行与被动接受命令的区别。
其实这种比较正式的讲话,老罗并不是很习惯,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必须的。即使是艾尔黑丝恩这样反感政治的人,也在旁边露出会心的微笑。
晚宴在一片不同语言的万岁之类的呼喝中结束了,老罗给阿尔克下了很多关于探查的命令,冈萨斯接受了一些战术训练的指令,甚至西德克诺德都接受了一些训练宪兵的大纲。一切都将有条不紊的展开,对比这个时代的人海战争,老罗从不担心。虽说人力有时穷,但是接受后世特种训练的老罗看来,这个时代的军队就是身体虚弱的大象,只要在关键的时候触及要害,就会轰然倒地。
老罗这百人众,因为普遍接受过艰苦的训练,也见识过最为残酷的厮杀,整合训练一下,配合老罗的后代战术思想,再装备一些必需的设备,正是宰杀那种虚弱的所谓强大者的最好尖刀。
夜晚,除了这个时代独有的深邃的天空,还有偶尔的鬼祟的窥探者,再没有任何的喧嚣。
这个时代的人们做事远没有后世那么快节奏,尤其是面临数万族人命运抉择的问题。甚至停留了两天,李张两家的族老都没有招呼老罗会面的说法,反而是李姌由于不在家族决策层内,一点不受影响,到家的第二天下午就拉来了十多个擅长西方语言的家伙,来给老罗手下的战士做语言教师。
同时到达老罗营地的还有李姌的老师安娜莉亚,老罗的营地这次布置的比在安卡拉还有严密,除了没有高大的木栅围墙,几乎可以和这个时代的军队相媲美,随处可见的拒马、陷坑、井栏还有箭垛以及看不明白用途的防御设施,使得见多识广的安娜莉亚直咋舌,“四娘,你的心上人是个将军吗?”
李姌还是羞红的脸,不过已经不是前一天那么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说过自己出身军伍。”
“何止是出身军队,”安娜莉亚有些感叹的看着营地周围的设施,“据我所知,罗马的将军都未必有这样的素质,四娘,你挑了一个很优秀的家伙呢,难怪营地里的男孩子没有你看上眼的。”
李姌有些骄傲的笑了,却也不再避讳自己老师的调侃。
知道李姌要过来,老罗自然在营地内等着她,这会儿听到守卫报告,直接迎了出来,“四娘,你过来了。这位是?”
李姌当然知道老罗问的是谁,“三兄,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老师安娜莉亚。”
老罗行了一个罗马式的抚胸礼,“欢迎您,女士,四娘曾经多次和我提起过您。”
“也很高兴见到你,叫你罗三郎还是巴托尔?”安娜莉亚有着东方女人所不具备的爽朗,同时也很健谈,她眯着眼睛抬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魁梧的大个子,“你的身高即使在欧罗巴的北方也是少见的,而且你的拉丁语发音很奇怪。”
“女士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随意按您喜欢的称呼好了。”老罗也在打量眼前的李姌的老师,这是一位典型的西方女性,从白人皮肤早衰的惯例来看,她顶多四十五岁,而且看来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女士。老罗接着说道:“我的队伍里也有个北欧的家伙,他比我还高。”
“是吗?”安娜莉亚没在意老罗遗漏的问题,反正这个时代的拉丁语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她颇有感触的说道:“很久没有见到来自希腊的人了,听说你准备回东方?”
老罗心说,这女人说话怎么和后世的女人一样,跳跃性这么大,“还请女士到营地里面坐,也好看看我手下的这些战士,至于回到东方,那是肯定会实现的目标。”
安娜莉亚顺着老罗的指引往营地里面走,对老罗的回答不置可否,她四处观看营地的布置,更多的目光却在正训练的战士身上,“你的战士来源很复杂,那是色雷斯人?”
“没错,领队训练的是冈萨斯,还有好几个大块头的家伙都是色雷斯人。”老罗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直接回答道。
“巴托尔还是这种名字叫着方便,”安娜莉亚慢悠悠的说道,“知道吗?我来自阿尔戈斯(rgs),曾经的姓氏是培拉(y)。”
“阿尔戈斯培拉”老罗知道对方说出这两个词汇是在考校自己,他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开始沉思了起来。
李姌站在安娜莉亚身边好奇的问:“老师,你们两个在打哑谜吗?我怎么听不懂?”
“阿尔戈斯,培拉,”老罗猛然想到了马其顿人最伟大的历史人物,那位最伟大的亚历山大大帝貌似是来自阿尔戈斯,至于培拉这个词在后世众说纷纭,始终没有定论。他没等对方说话,直接询问道:“难道您是亚历山大大帝的后人?曾经的马其顿皇族?”
“四娘,你找的心上人很不错。”安娜莉亚也没有直接回答老罗的话,而是扶着李姌的肩膀拍了拍,然后说道:“没错,我来自马其顿的阿尔戈斯,不过是否算是马其顿皇族,现在已经过去太久,说不清了。”
“是啊,时间太久远了,现在的欧罗巴还是罗马人最大。”老罗也有些感叹,不论对方是否曾经是马其顿皇族,看对方举动就知道学识不错,可惜如今却沦落到中亚一个小部族中藏身,看来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么该叫您培拉女士,还是阿尔戈斯女士?”
“就叫我安娜莉亚女士好了,我喜欢女士这个称谓,呵呵”安娜莉亚脸上的消沉瞬间不见,又恢复了最初的开朗,“我看好你和四娘的事情,不过将来可别欺负四娘,她可是像我的女儿一样。”
“怎么会?爱护还来不及呢”老罗有些尴尬的用手抓了抓头上的长发。
“呀,老师,你们说什么呢。”站在老罗和安娜莉亚中间脸色通红的李姌埋怨了一句,顺便踢了老罗一脚,“谁叫你多嘴了。”
“呵呵”剩下的只是老罗和安娜莉亚的笑声。
第四十二节 夜晚与白天()
安娜莉亚实在是一个非常有学识的女性,比之后世的人也不须多让,至少老罗是这样看的。她擅长几乎所有的西方语言,而且对军事方面也有很多涉猎,至少她看得懂老罗在营地周围的布置得像刺猬似的设施,要知道老罗布置的很多东西可不是这个时代的战斗标准。
夜晚时候的很多布置,譬如黑色的四脚钉,譬如用来发射长矛的简易床弩,这些玩意儿白天时候会收起来,但是总免不了会露出一些瑕疵,遇上安娜莉亚这样一位眼界开阔口舌刁钻的人物,经常会把老罗的问得汗啧啧的,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还好这位来历非凡的女士只是来见识一下李姌这个学生的心上人,顺便给老罗一点压力,叮嘱了李姌几句,再指点了作为语言教师的十几个人,便带着侍女施施然的离开了。
负责教授语言的人并不都是唐人,也有很多人留着唐人的发髻,但是从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塞种人或者闪族人甚至典型的地中海人的血统特征。当他们操着一口不同的西方语种说话的时候,老罗手下的战士们也不禁露出了或者好奇或者意外的笑容。
这是很少见的,因为老罗这些战士们都是出自角斗士这种底层,而且多是来自不同的民族的失败者,骤然见到说着自己民族语言却是异族人的装束的家伙,不能不说是一种触动。
老罗对这种现象不闻不问,这些战士们虽然决定了跟随他老罗的脚步,但是对于东方还是处于一种模糊的概念中,用说着他们家乡话的人来表述一些东西,比老罗自己说上千言万语都好用。
李姌对这种事情不在行,只是走在老罗身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三兄可是觉得老师她有些刁难人?”
“四娘你说什么?”老罗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安娜莉亚女士?她很不错啊,至少可以看得出她是很关心你的。”
“是啊,老师就像我阿娘一样。”李姌的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笑容满面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不过,四娘,”看着这个火女郎的表情,老罗忍不住有些嬉弄的想法,“说起来,你的好多习惯也是学自你的老师吧?”
“什么?”李姌愣了一下,看着老罗有些揶揄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了,“三兄你取笑我,我哪里有老师那么刁钻了!”
“呵呵,我开玩笑的,四娘爽朗开明,是个好娘子。”老罗见好就收,心说,你是不刁钻,而是遇见问题会从头问到尾,不过这个话是不好说的,否则李姌肯定会像彪抓狂时候的模样,“不过你和你老师的关系看着确实很好。”
“嗯,安娜莉亚老师的性格很坚强,而且很学问很厉害,家里的老祖有时候都说不过她。”李姌确实很崇拜自己的老师安娜莉亚,她的父亲性子沉默寡言,母亲死得很早,她有些感触的接着说道,“老师就像我阿娘一样,很多事情都支持我,就像去君士坦丁堡,家里人是不同意我去的,他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守在家里,说是祖传的规矩。三兄,故乡那边就是这样吗?”
老罗也有些无言相对,虽然他也不了解这个时候真实的故土,但是想来几千年的重男轻女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差误的。但是说了这些对这个单纯的姑娘却难免是是一种打击,于是他有些敷衍的说道:“四娘,其实这个无论东西方都是差不多的,还记得在雅典,那里的女人也是不允许做很多事情吗?突厥人那里还把女人当作货物呢!”
“哼,突厥人就是野蛮人!老师都说过的!”李姌皱着鼻子有些恶声恶气的说道。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