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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殿上的众宾客,看着庆王弘信被赵弘润挤兑地说不出话来,看着南梁王赵元佐先是只能承认「恰逢其会才打了胜仗」,而后又不得不违心地交出「淇县」、「沫邑」这两座必定会恢复成魏韩边市的宝地,心中皆暗暗吃惊:谁说肃王赵润不善庙堂权谋?这叫不善?分明是深藏不露啊!
“年轻气盛,贸然插了几句话,让诸位见笑了。”
朝着殿内各个方向的宾客拱了拱手,赵弘润坐回了席位。
魏天子看着殿内各方人士的表情,魏天子瞥了一眼赵弘润脸上那因为向南梁王赵元佐报了仇而露出的继续自得之色,心中不禁乐了起来。
以往,都是他这个当老子的故意挖个深坑,然后想个办法把这个儿子推进去,美其名曰磨砺。
这次倒好,他当老子的才挖了一个浅坑,这小子就自己走进去了。
更妙的是,这小子似乎还未察觉,由自己主动把这个坑挖个更深,一口气挖到他自己都爬不出来。
『这可真是……令人开怀。』
第1268章:庆贺胜利()
『PS:补上昨日第一更。昨晚人太乏了,望诸书友见谅。其实我有在书评留言置顶,下次书友们不妨瞅瞅书评置顶,如果有请假,就别等了,如果没有,那么不管多晚我都会更新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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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设于集英殿的评功筵席,某位肃王殿下可谓是意气风发,力怼庆王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以一家之言,让在场所有人哑然。
虽然魏天子并没有当场表态,但谁都知道,燕王赵弘疆坐拥山阳、怀邑、宁邑、汲县四地封邑,且担任河内守一事,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庆王与肃王的这场交锋,以肃王赵弘润压倒性的胜利告终。
待筵席结束后,肃王赵弘润、燕王赵弘疆、桓王赵弘宣这个小团体,仍显得意犹未尽,准备到赵弘润的肃王府再喝一场,庆贺今日的胜利——看着南梁王赵元佐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模样,燕王赵弘疆与桓王赵弘宣都感到心中无比畅快。
待一大帮人来到赵弘润的肃王府后,赵弘润一边吩咐宗卫长卫骄准备酒菜款待,而他自己则领着燕王赵弘疆与桓王赵弘宣两人,来到了北苑的花园里,兄弟三人准备在那再喝一场。
五月的夜里,夜风阵阵凉爽,但燕王赵弘疆却感觉心头一片火热,他在闷头喝尽了一壶酒水后,抹着嘴边的酒渍大呼痛快。
不得不说,燕王赵弘疆堪称是这次评功筵席的最大得利者,非但获得了山阳、宁邑、怀邑、汲县四地的封邑,还得到了『河内守』的官爵,甚至于,还将魏韩边市牢牢捏在了手中,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北疆重镇。
“弘润,愚兄再敬你一杯。”由于心中欢喜,燕王赵弘疆对赵弘润频频敬酒,他知道,今日若非赵弘润这位八弟出面,搞不好『河内守』与「魏韩边市」就会落入庆王党与南梁王赵元佐的手中。
“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杯啊,最后一杯。”已至半醉的赵弘润连声说着。
不可否认,赵弘润的酒量是不错,可架不住今日在集英殿内喝的酒,那是长皇子赵弘礼背后原东宫党进贡的「上党酒」,虽然这种烈酒深受今日出席筵席的有功之士的好评,但这种经过蒸馏的酒水,劲道十足,就连酒量颇好的赵弘润都有些昏昏沉沉。
看着两位王兄又喝了一杯,桓王赵弘宣亦是醉醺醺地说道:“四哥,小弟我真羡慕你啊,嗝,淇县、沫邑,魏韩两国边市……嗝,假以时日,山阳军必定能恢复如初,不,会比以往更强盛!”
听着桓王赵弘宣的话,燕王赵弘疆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在山阳之战后,山阳军与南燕军几乎名存实亡的这件事,是燕王赵弘疆挥之不去的噩梦,作为嫡系的山阳军不用多说,就连数千南燕军的牺牲,燕王赵弘疆亦感到痛心疾首——那也是为了国家抛舍性命的忠烈之士啊!
“小九,承你吉言了。”燕王赵弘疆拍着桓王赵弘宣的后背大笑,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据我所知,弘宣,你麾下北一军此番在雍丘也是名声大振啊……”
“那又怎样,父皇与朝廷还是没有赐我封邑。”桓王赵弘宣有些怏怏地说道。
听闻此言,燕王赵弘疆也是心中一愣。
方才在集英殿内他来不及细想,可眼下细细思忖,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要知道,这次桓王赵弘宣在雍丘也算是功不可没,为何他们的父皇以及朝廷就没有什么封邑之类的表示呢?
“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比如老五跟南梁王那老狗?”燕王赵弘疆疑神疑鬼地猜测道,矛头直指庆王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
赵弘润闻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赵五再怎么样也不敢吞没小宣的功勋,我觉得,这应该是父皇的意思。”
所谓酒壮人胆,桓王赵弘宣闻言后气愤说道:“父皇?父皇凭什么这么做?”
话音未落,就听赵弘润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可能也是母妃的诉求。”
“母妃?”一听到沈淑妃,桓王赵弘宣就不敢造次了,毕竟兄弟俩从小被沈淑妃抚养长大,母亲在他们心中的威信,要比他们的父皇更甚。
“哥,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桓王赵弘宣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弘宣啊,母妃在两年前就让你择妃了吧?而此事,你一直拖着,对吧?”
“那个……跟这事有关系么?”赵弘宣有些惊愕地问道。
赵弘润还未开口,就听燕王赵弘疆在旁说道:“是这样的,你还未成家,沈淑妃怎么放心你独自一人在外呢?你今天也二十了,该成婚了。有个女人帮衬,你就不必操心家事了。”
说着这话,他不禁想到了他的妻子、燕王妃孙氏,想到了妾室孙氏与李氏,想到了在山阳时他们夫妻几人诀别的一幕,即心疼又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能得到那般贤惠、识体的女人。
“我哥不也没有成婚嘛?”赵弘宣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随即就感觉不对。
的确,他兄长肃王赵弘润至今还未成婚,但好歹已有了成婚的对象,可他自己,至今还未有婚娶对象。
“真的是这个原因?”赵弘宣怯生生地询问兄长。
赵弘润想了想,说道:“主要应该还是母妃那一关,父皇那边,就像四哥说的,我跟四哥出面为你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听到最大阻碍可能来自于沈淑妃那边,赵弘宣就不禁有些心虚,别看他是沈淑妃的亲生儿子,而且比作为养子的兄长赵弘润年纪小,可从小到大,他实在感受不到什么特殊待遇。以至于他小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会不会其实他才是收养的,而哥哥赵弘润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否则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哥,要不然你帮我说说情?回头你成婚时,我送哥一份厚礼。”赵弘宣采取贿赂兄长的策略。
赵弘润摸着下巴看着弟弟,吸了口气说道:“这事,有点麻烦。……话说,弘宣,你想要哪的封邑啊?”
赵弘宣也不隐瞒,想了想说道:“我想要安邑。”
“安邑?河东安邑?”燕王赵弘疆一听就乐了,忍不住打趣道:“河东是新任河东守、临洮君魏忌的治地啊,你要跟你哥抢?”
“不是不是。”赵弘宣连连摆手,随即看着兄长赵弘润,诚恳地说道:“哥,你别误会,我没有跟临洮君魏忌大人争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在安邑重新开始……”
赵弘润看着弟弟一言不发。
他当然清楚弟弟对「河东安邑」抱持有特殊的感情——在第一次『魏韩北疆战役』期间,弟弟赵弘宣与长皇子赵弘礼,意气风发地率领北一军抵御韩军,结果却被当时的韩军总帅靳黈打地狼狈不堪,最后只能躲入安邑,苟延残喘。
若非当时姜鄙的北三军力挫韩将靳黈,北一军当时根本不可能走出安邑。
因此对于桓王赵弘宣、长皇子赵弘礼以及北一军来说,安邑代表了他们曾经的失败与耻辱。
想到这里,赵弘润沉思着说道:“安邑啊……这个问题不大,临洮君他们日后的发展重心是汾阴,倘若安邑那边有你北一军驻守,相信他们更有底气……行,回头我去探探母妃的口风,只要能过母妃那一关,我与四哥帮你出面说请。”
平心而论,按照这次北一军的功勋,赵弘宣想要安邑作为封邑,其实问题不大。
反过来说,有北一军驻守在安邑,这对于河西的司马安、河东的临洮君魏忌,其实也有裨益,至少两者在对林胡用兵时会更有底气。
听闻此言,桓王赵弘宣心中大喜,似讨好般连番向两位兄长敬酒。
这一顿酒喝到最后,兄弟三人都爬不起来了,待次日再睁开看时,赵弘润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北屋的寝屋里。
感受着脑袋如同针刺一般的痛苦滋味,赵弘润在睡榻上坐起身来,昏昏沉沉地手托额头。
此时在屋内,赵弘润的贴身侍女雀儿,正坐在桌旁把玩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听到睡榻上的动静,遂将匕首收了起来,从屋子角落的木盆内绞了毛巾,走到睡榻旁递给赵弘润:“公子。”
赵弘润接过湿毛巾抹了抹脸,随即将其贴在额头上,却仍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雀儿,什么时辰了?”由于昨晚喝的酒太多,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午时了。”雀儿简洁地回答道。
午时晚么?对于昨晚喝酒喝到天蒙蒙亮的赵弘润、赵弘疆、赵弘宣三人而言,还真不算晚。
“哦,四哥跟小宣他们呢?”赵弘润问道。
雀儿平静地回覆道:“皆在府里的客房歇息下了。”
“哦。”赵弘润随口应了一声,心中暗暗想道:以后再也不能跟四哥喝酒了。
跟四哥燕王赵弘疆喝酒,那哪里是喝酒,分明就是玩命,结果显而易见,兄弟三人同归于尽。
此时,雀儿将赵弘润手中的毛巾接了过去,说道:“方才卫骄大人前来,说是公子您的「三叔公」来了。”
“三叔公?”赵弘润愣了愣,暗自嘀咕道:“这老头来干嘛?难道是听说了昨日在集英殿的事?”
在这一老一小化解当初的芥蒂后,赵弘润对这个老头还真有几分畏惧,因为后者实在是太啰嗦了,说起话来喋喋不休,赵弘润敢打赌,肯定是三叔公赵来峪听说了昨日发生了集英殿内的事,过来批评他。
大概一刻时后,赵弘润穿戴整齐,领着雀儿来到府上的前院大屋的大堂。
果然,此时在大堂内,三叔公正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神色似乎……并不是很生气。
『难道我猜错了,这老头还未听到风声?』
暗自嘀咕着,赵弘润主动上前与赵来峪打招呼:“三叔公,你不是在成陵王府上么?怎么有闲情到我这儿来?”
瞧见赵弘润前来,赵来峪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眯眯地看着前者。
『这小子还不知道吧?』
赵来峪似笑非笑。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269章:诡异的氛围()
『PS:补上昨日第二更。』
————以下正文————
“三叔公,你这笑得……有点渗人啊。”
在赵来峪的对面坐下,赵弘润表情古怪地说道。
也难怪,毕竟三叔公赵来峪本来就已老得满脸褶皱,这笑起来更加渗人。
由于早已了解了赵弘润的性格,赵来峪也未生气,只是翻了翻白眼,随即,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昨日在集英殿,弘润你做的好大事啊……”
此时,赵弘润刚刚接过府上下人奉上的茶水,闻言不由一愣,讪讪说道:“三叔公你听说了?”说着,他不等这个说话啰嗦的老头开口,主动承认过失:“这次是我冲动了,三叔公见谅。”
没想到,赵来峪捋着胡须,眉开眼笑地说道:“冲动好、冲动好……”
『这老头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今日这么好说话?』
赵弘润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赵来峪,试探道:“三叔公,你今日你来干嘛来了?”
“是成陵王他们让老夫……来探探口风。”赵来峪神神鬼鬼地说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夫该告辞了。”
说罢,他丢下呆若木鸡的赵弘润,居然真的告辞离开了。
“这老头,不会真的老糊涂了吧?”望着赵来峪离去的背影,赵弘润惊愕地嘀咕道。
要知道,在笼络国内贵族这方面,他还需要赵来峪这匹老马来指引呢。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