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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润愣了愣,心中暗自嘀咕了两句。
还别说,赵弘润与幕僚介子鸱、温崎二人,还真怀疑过最近这个谣言乃是雍王弘誉释放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主动离开大梁,暂避谣言。
“不会你们真以为是为兄命人放出的谣言吧?”瞧见赵弘润神色有异,赵弘誉惊愕问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连忙解释,却被赵弘誉给打断了,后者正色说道:“弘润,为兄从未怀疑你会与争夺皇位,退一步说,若是你有这个心思,为兄愿意退出争位,将大位拱手相让,只要你替我办成一件事,解我心宽。”
赵弘润自然明白赵弘誉口中的「一件事」指的是什么,但他既不想帮赵弘誉杀掉赵弘璟,也从未想过要夺取赵弘誉唾手可得的皇位。
“雍王兄言重了,弘润从未想过此事。”赵弘润连忙推辞道。
雍王弘誉闻言端着酒盏思忖了半响,忽而对赵弘润说道:“弘润,这当真是你的真心话么?”
“千真万确。”
“唔。”赵弘誉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赵弘润正色说道:“既然如此,弘润,为兄请你暂归商水。”说到这里,他见赵弘润面露惊愕之色,遂解释道:“……不是因为那则谣言的关系,而是因为父皇。你也知道,父皇仍在等待你回心转意,你一日留在大梁,为兄一日无法继承权柄。”
“……”赵弘润默然不语。
“还有,你手中的权势与人脉。……为兄当然信得过你,但是支持为兄的那些人,却会对弘润抱持敌意,这一点,纵使为兄亦无力改变;哪怕是弘润你身边的人,其实也希望你能取代为兄吧?……这是人之常情,为兄可以理解,但是,这也会让萧逆得到可趁之机。”
“……”听着雍王弘誉的话,赵弘润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正如雍王弘誉所言,在前者接掌魏国社稷的最关键时候,他赵弘润这个不参与皇位争夺的人继续留在大梁,只会给前者添乱,让这场漫长的夺嫡之争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反之,若是他离开了大梁,这是对待那些谣言的最有力的回应。
到时候,雍王弘誉顺利接掌魏国社稷,魏国就能最快渡过王权更替的混乱局面,在新君的统治下,迅速发展,奠定成为中原霸主的基础。
“我明白了。”
赵弘润点了点头。
当晚,雍王弘誉与赵弘润在府上畅饮了一番,期间,雍王弘誉向赵弘润许诺了日后魏国的种种,听得赵弘润心花怒放。
赵弘润忽然觉得,他离曾经那个闲王的奢求,或许只剩下一步之遥——待他日在雍王弘誉的治理下,魏国必定会越来越强大,到那时,他就可以卸下一切,悠哉悠哉地当一名只需享受犬马声色的闲王。
次日天蒙蒙亮时,与雍王弘誉喝了一夜酒的赵弘润,在正室芈姜与侍妾雀儿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乘坐马车,返回肃王府。
待等赵弘润离开之后,张启功来到了雍王弘誉身边,询问道:“殿下,如何?”
只见雍王弘誉半醉半醒地说道:“弘润已答应,三日之后返回商水……”
听闻此言,纵使是素来冷静的张启功,脸上亦露出了欣喜之色。
因为只有当肃王赵弘润也离开大梁之后,自家殿下在大梁才算是真正的再无敌手。
“恭喜殿下。”
“先不忙着恭喜。”雍王弘誉摆了摆手,随即正色说道:“那些谣言的事,你这边小心一点,回头我会催促兵卫府、大梁府、大理寺联手追查,若是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借此事将兵卫接管过来……”
听闻此言,张启功顿时严肃了表情,沉声说道:“在下明白。”
在张启功离开之后,雍王弘誉负背双手走出书房,看着天边出征的朝阳,嘴里念念有词:“……三日之后,由我来……制定规则!”
而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的甘露殿内,大太监童宪则将「肃王赵弘润今早醉醺醺从雍王府出来」这件事禀报魏天子。
只听得魏天子的眼眸一阵变幻。
『……这一连番的手腕,让朕亦措手不及。弘誉,你还真不曾令朕失望,只不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暗自叹了口气。
随即,他忽然想起某个至今仍做梦想着什么闲王的兔崽子,魏天子眼中露出几丝沉思之色。
『……这样也好……』
第1373章:一年后()
『PS:想看结局的我已经把结局给你们了,你们就当这本书已经完结了吧。另外,某些看盗版的就不要跳出来唧唧歪歪了,看着烦。』
————以下正文————
“哇——”
“哇——”
洪德二十五年正月,商水县肃王府,由于逗哭了刚刚满月不久的嫡长子「赵卫」,已至二十三的赵弘润,被儿子的母亲芈姜赶出了屋子,挠着头百无聊赖地走向庭院。
在庭院中,幕僚介子鸱与温崎二人正在弈棋,侧头瞧见自家殿下满脸尴尬地凑上前来,二人心下暗笑。
“殿下又把世子给惹哭了?”一边弈棋,介子鸱一边笑问道。
赵弘润大刺刺地坐在石桌旁,摸着下巴处短短的胡须,懊恼地说道:“那小崽子可能是天生与我八字不合,怎么每次瞧见我就哭呢?……楚楚就不哭。”
他口中的「楚楚」,指的是苏姑娘所生的女儿,即是赵弘润的长女,比嫡长子赵卫大上几个月。
听闻此言,温崎在旁抿了一口酒水,淡然揭穿道:“在下觉得吧,殿下只要别一个劲地捏小世子的脸,小世子也不至于看到殿下就哭。”
“……”赵弘润面色一滞,目光飘忽,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话说这盘棋……谁胜谁负?”
介子鸱微笑地看着温崎,后者只好一推棋盘,无奈说道:“好好,认输认输。”
说罢,认赌服输的他开始收拾棋子。
见此,介子鸱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转头对赵弘润说道:“殿下,观最近大梁的态度,似乎与当年雍王对殿下的承诺不符啊……”
“雍王……”赵弘润眼眸中浮现几丝追忆之色。
今时今日的雍王弘誉,早已不再是当年「王令难出大梁」的雍王,非但已成为监国太子,将兵卫、禁卫、郎卫这三卫兵力牢牢捏在手中,就连浚水军,还有去年调回大梁的汾陉军,包括同期从成皋关调回大梁的成皋军,亦皆被雍王弘誉的宗卫所接管。
在此之后,浚水军、汾陉军、成皋军这三支军队,被雍王弘誉下令打散,混编到禁卫军当中——如今大梁京畿卫戎,乃是「大梁禁卫军」,编制为二十万,实际约十一、二万左右。
至于退下来的「百里跋」、「徐殷」、「朱亥」三位大将军,雍王弘誉皆授予侯爵(列侯),一方面在「上将军府」享受供奉待遇,一方面在「大梁军塾」担任授师,教导军塾内的军官排兵布阵、操练兵卒。
这个「大梁军塾」,最早乃是由赵弘润开设,不过在他离开了大梁之后,雍王弘誉便接管了这间专门培养军官、将官的军塾,如今这间军塾归兵部掌管,在这一年多来为雍王弘誉培养了不少带领兵卒的将才。
类似的,还有冶造局、兵铸局等等,在雍王弘誉执掌了大梁的权柄后,在没有跟赵弘润打过招呼的情况下,便下令禁卫军接管了这些司署,待等身居商水的赵弘润得知此事时,冶造局、兵铸局已经改姓了雍王。
这件事,让赵弘润感觉十分不快,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同时也隐隐感觉,雍王弘誉已逐渐发生了改变,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位宽容、大度的王兄,更像是一位独裁者。
当然,并不是说雍王弘誉昏昧,事实上,在雍王弘誉的治理下,梁郡一带已变得越来越繁荣,博浪沙、黄池、酸枣、小黄等大梁周边的城池,在大梁的带动下,发展迅猛,而朝廷的国库也是日渐充盈。
问题只在于一点——雍王弘誉并未像他当年所承诺的那样,宽松地对待诸位兄弟。
在「大梁中央集权」这个大环境下,曾经外封为王的赵弘润等人,皆或多或少遭到了大梁的打压与限制,其中,就属庆王弘信与肃王赵弘润两人损失最大——在赵弘润离开大梁之后,雍王弘誉便正式下诏,将庆王弘信外封到了「宋郡昌邑」。
“满足么?”
已收拾完棋子的温崎斜睨了一眼赵弘润,似笑非笑地问道。
“什么?”赵弘润看似没有明白。
只见温崎晒笑一声,在看了一眼介子鸱后,右手手执一枚棋子落在棋盘,淡淡说道:“这一年多来,商水邑的事物皆由在下与介子贤弟代劳,军中事务则由诸位宗卫与诸位将军处理,殿下每日在这座王府无所事事,敢问殿下……满足否?满意否?”
赵弘润皱了皱眉,狠狠瞪了一眼温崎,拂袖朝着书房走去。
见此,温崎晒笑一声,淡然说道:“看来,并不是很满意。”
“必然的。”介子鸱微笑着接口道。
片刻之后,赵弘润来到了府上的书房,脑海中不由地又浮现温崎那句问话。
确实,这一年多来,有温崎与介子鸱帮忙处理商水邑的事务,他在商水邑可谓是终日无所事事,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伴府上的女眷,也正因为这样,除了暂时返回秦国的秦少君嬴璎外,其余诸女皆有成果:芈姜给他生下了嫡长子赵卫、苏姑娘给他生下了长女楚楚,至于乌娜与羊舌杏二女,也已怀有身孕。
按理来说,这样的生活正是当初赵弘润梦寐以求的,可不知为何,赵弘润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失落。
就仿佛失去了什么,比如说……权利。
倒不是说赵弘润贪恋权利,只是他的性格习惯将事物牢牢掌握在手中,而如今,大梁那边,就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事到如今,就连他也摸不准,雍王弘誉下一步是什么,会不会剥夺他的王位,或者说,卸下他的兵权——这种患得患失般的感受,让赵弘润感觉非常不好。
正在赵弘润沉思之际,宗卫长卫骄从书房在走入进来,抱拳说道:“殿下,赵弘璟前来拜访。”
“唔。”赵弘润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忽然面色一变,回顾卫骄惊声问道:“你说谁?”
“赵弘璟,阳翟王赵弘璟。……眼下他正在府门外,殿下要见他么?”
卫骄并不意外自家殿下的震惊,毕竟方才他得知此事时亦是大吃一惊。
“……”赵弘润惊疑不定地思索着,半响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把他带到这书房来。”
“是!”卫骄躬身而退。
大概过了有小半炷香工夫,卫骄领着一位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来到书房,赵弘润仔细观瞧,正是阔别一年余载的赵弘璟,或者说,原襄王弘璟。
只见在赵弘润异样的目光注视下,赵弘璟一边跨入书房,一边笑着说道:“弘润,你这座肃王府,可比大梁的那座更为堂皇,让为兄羡慕不已啊。”
的确,商水县的肃王府,那可是以羊舌氏为首的魏地楚人贵族当年为了讨好赵弘润而造的,直接在商水县旧城的基础上改建,占地规模是大梁那座肃王府的数倍,以至于当初刚刚搬到这座王府的时候,府里的几位女主人经常在逛花园的时候迷路。
“你……居然是你?”
在深深看了一眼赵弘璟后,赵弘润表情古怪地说道:“外边传闻,说是你被阳翟的贼寇给杀了……”
“哈哈哈哈。”赵弘璟哈哈大笑,随即意有所指地说道:“阳翟的贼寇?指的是顶着「禁卫」头衔的兵卒么?”说罢,他四下打量着书房,随即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赵弘润吩咐宗卫长卫骄准备茶水,随即皱着眉头问赵弘璟道:“禁卫袭击了你?”
“哼!”赵弘璟淡淡说道:“弘润,你我以往不曾打过交道,但你觉得,为兄至于连阳翟那些贼寇都摆不平么?……不过是你曾经的手下败将,而且还并非是整个羚部落,只不过是一些散兵游勇,可是咱们那位二王兄,却是积极地很,派了一万禁卫到阳翟帮助我剿寇,这剿着剿着嘛,就差点把我的脑袋给剿了去……呵呵呵,我早就防着他了。”
赵弘润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弘璟,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去年发生在阳翟的那场平乱,但从赵弘璟的话中,他大致也可以猜测出一些情况。
毕竟眼前这个赵弘璟,与如今执掌大梁的雍王弘誉,那可是有着杀母之仇的——在执掌了大权的情况下,雍王弘誉岂会让赵弘璟好过?
“今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赵弘润淡淡问道。
“弘润明知故问。”赵弘璟笑了笑,随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