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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嫆姬哑口无言。
确实,对于一位未来的君王而言,送一份厚礼反而显得世俗,倒不如挑一些精致的齐国特产,这更能显示诚意。
嫆姬与田菀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问题值得她们好好想一想。
而就在这时,有一名府上的下人来到了书房,递上了一份拜帖:“家主、主母,府外有人前来拜会。”
赵昭闻言也不奇怪,毕竟他在齐国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来拜会他,尤其是他辅佐公子白平定了国内的诸公子叛乱后,被公子白尊称为「尚兄」的他,在齐国朝野可谓是炙手可热。『注:尚,有「可尊敬」的意思,尚兄,即,值得尊敬的兄长。』
不过,在他随意接过拜帖扫了一眼后,他眼中便闪过了一丝惊讶,因为那封拜帖上的落款处,竟写着「宋云」二字。
『宋云?那不是宋郡北亳军的首领么?他来我临淄做什么?』
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赵昭吩咐道:“把此人领到这书房来。”
在旁,嫆姬与田菀见自己丈夫要在书房会客,遂识趣地借故退下了,她们正好回到闺房好好想想,选那些礼物送到大梁。
片刻之后,府上的家仆便领着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来到了赵昭的书房,正是北亳军的首领宋云。
“宋地小民宋云,见过齐相大人。”
在见到赵昭时,宋云拱手抱拳称呼道。
赵昭暗自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一边招呼着前者到内室就坐,一边吩咐家仆奉上茶水,待等那两名奉茶的家仆退下之后,他这才开口试探道:“足下的名讳,似乎与宋地北亳军的首领同名……”
宋云闻言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宋某,正是那个宋云。”
“哦。”赵昭释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面带微笑地问道:“那么,不知宋将军此番前来我临淄,所谓何事?”
听闻此言,宋云在稍一沉思后,正色问道:“左相大人,敢问大人您如何看待宋地?”
赵昭微微皱了皱眉,在深深看了一眼宋云后,问道:“足下指什么?”
“大概是宋某说得不够清楚。”微微一笑,宋云重复说道:“宋某是想问左相大人,您如何看待前一阵子被魏国派兵进攻的宋地。”
“……”赵昭凝视了宋云片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道:“宋地,不就是魏国的领土么?哪来「派兵进攻」之说?”
听闻此言,宋云微微一笑,笑着说道:“看来在宋某面前的,乃是「魏公子昭」,而非齐国左相……”
“喂!”听到宋云这暗藏嘲讽的话,曹量怒喝一声,指着宋云呵斥道:“我不管你是哪个宋云,你最好说话客气点!”
“曹量。”赵昭摆了摆手,示意曹量收敛怒气,随即,他转头看向宋云,皱着眉头说道:“宋将军,若你有事而来,就请坦诚相告,若是无事,恕赵某不能奉陪了。”
听闻此言,宋云抱了抱拳,不亢不卑地说道:“恕罪……宋云此番的确有要事前来,但希望的是与齐国的左相相商,而非是魏公子昭。”
赵昭深深看了一眼宋云,点头说道:“请讲。”
见此,宋云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左相大人,我宋郡愿投效齐国。”
赵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云半响,随即晒然说道:“看来,宋将军是无事前来消遣赵某……”说罢,他摇了摇头,仍旧温文尔雅地说道:“赵某还要要事,恕不能奉陪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这话,并非是魏公子昭所言,而是大齐左相。……曹量,送客!”
听闻此言,曹量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宋云,冷冷说道:“请吧。”
“且慢。”宋云抬了抬手,随即目视着赵昭,正色问道:“方才这话,果真是齐国左相所言?我却不信!”
“你这家伙!”曹量见此大怒,一把揪住宋云的衣襟,将其整个从座位中拉了起来。
见此,赵昭立刻喝止曹量,随即,对宋云说道:“既然阁下不信,那赵某就解释一二。首先,宋国在二十几年前就已覆灭,从那之后,宋郡便是魏国的郡县,这是中原人人皆知的事。其次,你虽是宋人,且又是北亳军的首领,但你并非宋王室后裔,你没有资格言及宋郡的归属,除非你要效仿南宫垚。第三,魏国乃是我大齐重要的盟国,近十年来双方和睦团结,北抗韩国、南抵楚国,作为大齐的左相,我不会因为你毫无根据的几句片面之词,就与魏国发生龌蹉,破坏了两国迄今为止的友善。……这样的解释,足下是否满意?”
“……”
宋云默然不语。
他必须承认,赵昭所言句句确凿,尤其是那句「你并非宋王室后裔、没有资格言及宋郡归属」,更是一针见血。
是的,北亳军虽然是宋郡本地的义军,且在宋民当中也一度享有很高的威望,但遗憾的是,北亳军的确没有「大义」的名分——那些至今还幸存的宋王室后裔,都是些软弱些的怂包,他们宁可在齐鲁两国过富足翁的安定生活,也不肯冒着性命危险,带领宋地民众与北亳军复辟国家。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北亳军还是首领宋云,的确没有资格对宋郡的归属指手画脚,毕竟在这个时代,国土与臣民,都可视为是王的私产,比如宋郡,先前属于宋王,如今属于魏王,跟宋郡的臣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虽然这个理论听上去很可笑,但事实如此。
倘若宋云擅自决定宋郡的归属,并将此事作为与齐国谈判的筹码,这种行为,就属于是叛逆,这在中原,是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王,会认可这种可笑的协议——开什么玩笑,王的游戏,岂容臣民干预?!
背地里支持、默许可以,但公开承认、公开支持,绝对不行,所以赵昭用这番话堵宋云的口,绝无问题。
在沉默了半响后,宋云起身告辞道:“两日后,宋某还会再来拜访。”
看着宋云在府上家仆的指引下离去的背影,曹量冷哼一声,对赵昭说道:“这厮看来有什么仗持。”
“我大概能猜到他会做什么。”赵昭微吐一口气,沉声说道:“看他方才的态度,不难得知,他并不认为我会同意这件事,所以言语上并无过多在意……明知我不会同意,还第一个还拜会我,哼,他是要把我拉下水。看着吧,今明两日,北亳军的细作肯定会在城内释放谣言,说我这个魏公子,以权谋私,为了魏国而损害大齐的利益……到时候我为了表明清白,唯有避嫌,到那时……”
听闻此言,曹量面色大变,惊声说道:“这……”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怒声说道:“我去宰了他!”
“毫无意义。”赵昭及时阻止了曹量,摇头说道:“他既然敢来,就说明他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你杀了他,今明两日城内依旧会传开谣言。到时候,因你杀了他,我反而无法解释,到时候谁都会认为我等居心不良……”
“那……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赵昭思忖了片刻,淡淡说道:“清者自清,我等静观其变即可。”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临近黄昏的天色,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惆怅。
当年魏国衰弱的时候,他担忧、焦虑,可如今,魏国越来越强大,强大到隐隐已取代齐国的中原霸主地位,事实上,赵昭对此亦颇为担忧。
原因就在于,许多齐人的想法,仍停留在「齐王僖时代」、停留在齐国最强盛的时候,可事实上,齐国因为前几年那场「诸公子内乱」的内战,元气大伤;反观魏国,却因为当时还是肃王的赵润在短时间内强势镇压「三王之乱」,使得同样的内乱,魏国相比较齐国微不足道。
一个是正走在下坡路上的旧日霸主,一个是因为太子赵润上位后更快崛起的新的中原霸主,赵昭十分担心,齐人不肯轻易承认魏国的霸主地位,从而影响到齐魏两国的关系。
倘若果真发生那样的事,他作为魏国的公子、齐王的女婿,又该如何自处呢?
宋云的到来,使得赵昭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第26章:旧日的霸主【二合一】()
不出赵昭所料,在宋云告辞后不久,城内便相继传开了两则谣言。
第一则谣言,说的是宋人难以忍受魏国的苛政,欲携宋郡投奔齐国。
而第二则谣言,则说齐相赵昭因为是魏国的公子,不希望母国的利益受到损害,遂拒绝了宋人想要献纳宋郡的意图。
这两则谣言,在短短两日内便在齐国王都临淄传得沸沸扬扬,并对此争论不休:见过左相赵昭的人,皆拍着胸脯认为那是一位可敬的君子;而那些并未见过赵昭的人,则因为听信谣言,对赵昭抱持怀疑。
期间,也不乏有些本来就对赵昭不满的齐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将赵昭推上了风口浪尖。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是赵昭,也只能托病闲在府中。
而在赵昭托病的第二日,临淄宫内,便有公子白——也就是如今的齐王吕白,派来内侍,请赵昭秘密入宫。
赵昭并没有推辞,在那些内侍的掩护下,称作王驾进入了临淄宫。
待等赵昭来到宫内主殿的正殿时,齐王吕白正坐在上座,与殿内几位卿臣说笑。
这几名卿臣,赵昭皆十分熟悉,毕竟都是齐王吕白座前的重臣。
“哈哈,尚兄来了。”
瞧见赵昭迈步走入大殿,齐王吕白抚掌笑道。
虽然贵为齐国的大王,但吕白至今仍然只是一位年近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还未养成像其父齐王吕僖那般的威势,性格开朗,倘若脱掉那身王袍,相信谁也不敢相信这就是齐国如今的王。
面对着齐王吕白恣意轻佻的招呼,赵昭却并未有丝毫怠慢,稳重地走到殿内中央,恭敬地拜道:“臣赵昭,拜见大王。”
其实这会儿,齐王吕白早已经得知了在临淄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两则谣言,且今日也正是因为此事才将赵昭这位姐夫召到宫内,本来,他还借机调侃这位姐夫几句,但当他看到这位姐夫面无表情时,他心中稍稍也有些畏惧。
这也难怪,毕竟自八年前齐王吕僖将女儿嫆姬许配于赵昭之后,前者便叫这位才学过人女婿教导最年幼的小儿子、也就是如今坐在主位的齐王吕白,八年相处下来,吕白早已摸透了这位姐夫的性格。
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不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这位姐夫都是很好说话的,哪怕两人初次见面时,那时还颇为顽劣的公子白故意捉弄赵昭,让赵昭平白无故被淋了一脸盆的水,但是,后者却依旧没有动怒。
吕白至今还记得,当时被淋成落汤鸡的姐夫赵昭,在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水后,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冠,依旧温文尔雅地向自己见礼。
那时吕白简直看呆了,他从没见过,有人在被淋了一盆水后,仍旧那般儒雅,甚至让他暗暗后悔自己的行为。
当然,这是这位姐夫「善」的一面,要说起「恶」来,回想起那无数个白天与夜晚,回想起这位姐夫一脸微笑地督促他学业时,他简直恨地牙痒痒——有一段时间他深信,这位看似和善、儒雅的姐夫,绝对是记恨他俩初次见面时的遭遇,故而在学业方面对他极其严格。
而让吕白一度感到绝望的是,曾经他想要当这位姐夫出丑,可惜无论他绞尽脑汁想出什么刁钻的问题,这位教授他学业的姐夫,总是一脸平静地给出答案,哪怕是其余几位授师私底下帮助吕白,都没能难倒这位姐夫。
后来吕白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过目不忘、触类旁通的天纵之才,而他姐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应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逸才!
在遇到这位姐夫之前,他从未听说过,一个人与八个人同时下八盘棋,竟能够逐一将那八名对手击败,甚至于,落子的速度快到让那八名对手冷汗直冒、跟不上速度。
一想到这样一位惊世之才被自己老爹绑到齐国的战车上,吕白就对他父亲吕僖阅人的能力佩服地五体投地。
“尚兄请坐。”齐王吕白指了指东侧的首席。
“多谢大王。”赵昭拱手称谢,随即便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屈膝跪坐下来。
这时,他这才环顾左右,打量坐在殿内的这几名熟悉的同僚。
在赵昭的下首,坐着齐国的右相田讳。
田讳,乃是临淄田氏中唯一一位留在庙堂的卿臣,虽然目前担任的是文职,但这位身高近九尺的伟岸男子,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