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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目前他商水军四五十支千人队,只有一支千人队最终能得到这份荣誉时,商水军内部的竞争感,一下子就提升了起来。
关于这件事,赵弘润只是将大概告诉了翟璜,随后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后者,毕竟对于他来说,最终哪支千人队夺冠得到了那份荣誉都无所谓,关键在于在这次活动中,参与其中的魏卒们,能起到恢复体力的锻炼作用,权当是为春季决战预热。
于是乎,从这一日起,巨鹿城内雪球乱飞,到处都是魏卒们亢奋、激动的喊声。
“这边!这边!”
“这里需要援助!压制不住了,需要援助!”
“啊他娘的,顶不住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类似的声音,传得很远,难免会引来在这一带巡逻且监视魏军动静的韩国骑兵。
这不,没过多久,代郡守司马颂麾下的骑兵将领华朗,就带着一队骑兵来到了巨鹿一带,在听到从巨鹿城内传来的那些魏卒们的喊声后,华朗与他麾下的骑兵们面面相觑。
“魏军在干嘛呢?”
“似乎是在内讧?而且打地很激烈的样子”
在麾下骑兵们的嘀咕声中,骑将华朗抓了抓头发,感觉一头雾水。
他怎么也不信似商水军这种精锐魏军,好端端的竟会发生内讧,可倘若并非内讧,那城内的魏卒又在干什么呢?为何如此激动?如此亢奋?
后来,直到巨鹿城内的雪仗,将巨鹿的城墙也划入了‘战斗区域’后,在城外监视魏军的巡逻韩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魏卒们竟是在打雪仗。
真是闲地蛋疼。
骑将华朗与其麾下的骑卒们很是无语。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本来还有怀疑,怀疑城内的魏军是否是故布疑阵,借打雪仗作为掩护,掩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他们每日都到巨鹿城外监视魏军的一举一动。
待等监视了一连三五日,他们这才明白,原来魏军真的只是在打雪仗。
你们要不要这么闲?
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即将来临的春季决战么?好歹给我严肃点啊!混蛋!
怀着复杂的心情,一队队韩国骑兵往返于巨鹿城下,心情颇不是滋味。
不得不说,虽然是在韩国腹地,且被韩军截断了回归魏国的退路,但无论是魏太子赵润也好,他麾下鄢陵军、商水军的兵将们也罢,仿佛丝毫都不感到惊慌失措,除了狩猎外,他们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冰天雪地中打雪仗。
相比之下,韩军这边就完全没有魏军的闲情逸致,至于韩釐侯韩武,那更是没有魏国太子赵润那样的豁然心情。
这也难怪,毕竟在去年年尾的时候,在河内战场上,魏国就已经放弃了原来制定的策略,提前发动了反攻,且在冰雪来临之前,将战线重新推到共地,不难猜测,再过一个月,待春季真正来临、冰雪开始消融,河内战场的魏军必将再次展开行动。
而对于韩国来说,非常尴尬的是,到时候他们将陷入两面作战、首尾难以兼顾的局面:他们一方面要抵抗魏国在正面战场上的进攻,另一方面,还要想办法对付魏公子润这支偏师,就战略上而言,简直是乱地一塌糊涂。
再加上去年腊月前,韩军寄以重望的代郡重骑,在魏军手中折损了近万人,因为这场败仗而下跌的士气,直到今时今日,依旧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许多韩军兵将心中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倘若连耗资巨大的代郡重骑,都无法击败魏公子润麾下的魏军,那么,这场仗他们韩国,还能有取胜的机会么?
终日思考着这个问题,且几乎看不到多少取得胜利的可能性,韩军士卒的士气能好到哪里去?
别说他们,就连将军们,亦对春季决战抱持悲观态度——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是否能打赢,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于就连韩釐侯韩武,此前对代郡重骑抱持绝对信赖的他,此时心中亦有些忐忑不安。
不可否认,重骑兵非常强大,强大到纵使吃了一场败仗,韩釐侯韩武依旧认为重骑兵才是他击败魏国的关键,问题在于对面的魏公子润,韩釐侯韩武摸不透对方是否会想出什么另外的战术,来克制他韩国的重骑。
倘若是寻常对手,相信韩釐侯韩武会信誓旦旦地夸口,无论对方耍弄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在他韩国的代郡重骑面前,都不过是空谈。
但面对用兵诡谲的魏公子润,说实话,韩釐侯韩武还是难免有些没底气。
“报!往巨鹿巡逻的骑兵回来了!”
帅帐外,传来了士卒的通报声。
随即,便有一名将领迈步走入帐内,朝着帐内的韩釐侯韩武、荡阴侯韩阳、渔阳守秦开等人抱拳行礼。
这位将领,正是方才前往巨鹿一带巡逻的韩将华朗,是因为前一阵子魏军的兵屋战车事件,才从韩将司马尚麾下临时调到渔阳军,以弥补渔阳军巡逻骑兵的不足,防止魏军再次采用那种防不胜防的兵屋战车战术,在韩军的眼皮底下潜到后方,袭击韩军的粮道。
“巨鹿的魏军,有什么动静么?”
一边喝着烫酒驱赶寒冷,釐侯韩武一边问道。
听闻此言,华朗抱拳说道:“回禀釐侯,巨鹿城一带的魏军并无异常动静。不过”
“不过什么?”釐侯韩武面色一正,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或许连他都没有发现,无论是他或许他麾下的韩军兵将,对魏公子润以及其麾下的魏军愈发忌惮,隐隐有点草木皆兵的意味。
以至于有时候魏军一丁点小动作,就会让韩军紧张半天。
“末将率军前往巨鹿城,发现魏军正在嬉戏”说着,韩将华朗便将他亲眼看到的、魏军正在巨鹿城内打雪仗的事如实说出,听得釐侯韩武、荡阴侯韩阳、渔阳守秦开等人面面相觑。
半响后,待韩将华朗退离帅帐后,渔阳守秦开斟酌了一下用词,用半开玩笑的话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魏军仿佛是胜券在握啊,呵呵”
然而很尴尬地,帐内的诸将们却没有人接他的话,无论是韩釐侯韩武还是荡阴侯韩阳,亦或是其余将领们,神色都很古怪。
这也难怪,毕竟韩军为了即将来临的冬季决战而忧心忡忡,乍一得知他们的对手,这会儿正在嬉戏玩耍,仿佛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这心情能好就怪了。
好歹你们(魏军)也稍微紧张紧张,表现一下对我方的尊重吧?
无声地攥了攥拳头,釐侯韩武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而这,再次坚定了他心中那国战可以输、但魏公子润必须死的信念!
在深深吸了口气,釐侯韩武沉声说道:“一个月后,待天气转暖,就立刻对巨鹿发动进攻,此前本侯已命邯郸、武安、馆陶三地,命其征召军士,到时候,这些新军会赶到此地,协助我军攻打巨鹿”
听到釐侯韩武的话,帐内诸将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颇有些困惑:釐侯,似乎有意将战争重心放在巨鹿这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上谷守马奢迟疑问道:“釐侯,那河内那边呢?”
听闻此言,釐侯韩武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到时候,暴鸢、靳黈等人会退守淇关。”
“”
上谷守马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猜不透釐侯韩武究竟在想些什么,虽说淇关确实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关隘,但并不意味着就无法被魏军攻克,事实上在最近几年内,淇关这座关隘,已数次易主,他无法想象,釐侯韩武竟然还指望淇关能挡住魏军。
想了想,马奢委婉地说道:“釐侯,去年年末,河内那边魏军突然反攻,大概是因为魏国已得知魏公子润陷于巨鹿这件事,不难猜测,待春季来临后,河内那边的魏军将会发动迄今为止最凶猛的攻势,以便营救魏公子润在这种情况下,单凭暴鸢、靳黈两位将军麾下的兵马,怕是不足以挡住魏军”
听了这话,釐侯韩武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暴鸢、靳黈挡不住许久,本侯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只是尽可能地拖住魏军为我等争取时间。”说罢,他抬起头来,正色说道:“只要开春之后,我军尽快攻陷巨鹿,到时候完全来得及支援淇关。”
这
上谷守马奢微微皱了皱眉,感觉釐侯韩武的战略制定地有点问题。
因为在他看来,虽然说巨鹿一带的魏军威胁也很大,但事实上远远不如河内战场的魏军。
为何?
因为魏公子润麾下的鄢陵军与商水军,属于孤军深入,事实上已被他们彻底截断了与魏国本土的联系,这就意味着,这两支魏军根本无法得到魏国本土的直接支持——比如一些战争兵器,根本无法输运到鄢陵军与商水军手中。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不能否认,在没有那诸多战争兵器的情况下,魏公子润麾下的鄢陵军与商水军,其实并不能完全展现出他们全部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在上谷守马奢看来,巨鹿这边的魏军,他们韩军只需包围即可,并不需要强攻将其打败,只要耐心等待这边的魏军军粮耗尽,毕竟就全年秋收时魏军抢掠的那些粮草,充其量也就只够维持到春季,一旦粮草耗尽,魏军必定不战而溃。
到时候再去收拾这支魏军,岂不是轻松?
但河内战场的魏军不同,魏国在一整个冬季的蓄力后,肯定也打造了大批的战争兵器或者新式装备,这些战争物资运载到河内战场的魏军手中,无疑会对他们韩国造成巨大的威胁。
因此,明显是河内那个方向给他韩国的压力更大,怎么想都应该是将战争重心移向河内战场——最起码得保证河内战场的魏军无法长驱直入,至于巨鹿这边的魏公子润,急什么?
但遗憾的是,上谷守马奢并未说服釐侯韩武,可能是后者认为,魏公子润的存在,比魏国带给韩国的威胁还要大,如若不能趁此机会将其诛杀,釐侯韩武寝食难安。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巨鹿城内的魏军,借助雪仗嬉戏,逐步恢复体力,而韩军这边,釐侯韩武亦下令邯郸、武安、馆陶等地,将大量物资运输到巨鹿战场,为春季决战做准备。
在这些物资中,不乏有像云梯、井阑车、投石车等组装结构的攻城器械。
待等到二月中旬,天气稍稍回暖,冰雪也开始消融,正如上谷守马奢所判断的那样,在河内战场那边,魏国的南梁王赵元佐以及燕王赵疆,在这春季刚刚来临之际,便对共地、临虑等地发动了攻势,交战心态极为迫切。
在这种情况下,釐侯韩武终究没有选择增援河内战场,而是义无反顾地下令攻打巨鹿。
可能是在他看来,只要杀了魏公子润,韩国眼下所面临的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二月十八日,釐侯韩武亲自督战,率领渔阳、上谷、北燕以及刚刚从邯郸、武安、馆陶三地调过来的几支新军,浩浩荡荡地前往巨鹿。
在得知此事后,就连赵弘润也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看都是河内战场那边更迫切啊,那釐侯韩武究竟在想什么?还是说,我就这么遭他恨?
第95章:春季决战【二合一】()
『ps:总算回家了,今天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加更。』
以下正文
“呜呜”
“呜呜”
二月十八日,在巨鹿城外,密密麻麻的韩军士卒已于城外的雪地上整整齐齐地列队,那低沉的号角声,将气氛渲染地格外的凝滞与沉重。
此时在巨鹿城的西城楼上,魏太子赵润正登高眺望着城外的韩军,俊朗的面容上,依稀可见一丝丝困惑之色。
论其中原因,无非就是韩军的行动,出乎了赵弘润的意料:他没有料到,韩军对于巨鹿城,竟是这般执着,在天气稍稍回暖、而积雪仍未开始消融的情况下,便迫不及待地率军来攻,并且看这架势,似乎还是倾巢而动。
这让赵弘润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韩釐侯韩武认为,巨鹿战场才是此番魏韩之战的关键?还是说,果真是他赵弘润太过于遭恨?
平心而论,倘若换做赵弘润站在韩釐侯韩武的立场上,他并不会选择强攻巨鹿,因为回报很低鄢陵军、商水军这两支魏军皆非弱旅,况且还有十万之众,只要魏军这边不出大的事情,事实上韩军是很难取得突破性进展的。
因此就像上谷守马奢对韩釐侯韩武做出的建议一样,赵弘润也会选择围而不攻,尽可能地限制巨鹿这边魏军的行动,而将战争的重心,放回河内战场,因为那里才是此番魏韩之战的真正关键倘若韩国能聚集力量击溃河内战场上的魏军,挥军进逼,事实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