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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此事当真?”仲孙胜惊骇地问道。
也难怪他如此震惊,毕竟只要有点脑子,就能猜到魏军在击败韩国后,其下一个攻打对象肯定就是齐国,谁让他齐国承担着诸国联军的粮草供应呢?
而相比较仲孙胜、东郭昴等齐国将领,鲁国的将军季武,脸上亦流露出了惶恐与不安。
这也难怪,毕竟齐鲁两国紧挨着,既然魏军正准备攻打齐国,那么,谁能保证魏军不会在攻打齐国的同时,顺便进攻鲁国呢?相比较齐国,鲁国国内的防守力量更为空虚,倘若魏军采取猛攻,说不定会在齐国遭殃之前率先覆亡。
此时帐内,可能唯独桓虎、陈狩二人不为所动,甚至于,心中还暗暗有些激动。
不同之处在于,桓虎是因为看到他准备押注的魏国,其‘赢面’越来越大;而陈狩,则是由衷地欣喜于他魏国的强盛,竟然能在这种堪称举世为敌的艰难战争中,硬生生扭转劣势,且逐渐打出了优势。
这让他不由地感慨,他父亲陈炳没有看错人,他魏国的君主赵润,确确实实是一位有雄才伟略的君主。
桓虎瞥了一眼他的好兄弟陈狩,一边暗中示意后者克制激动,一边询问田耽道:“准备攻齐的魏军,有多少兵力?”
田耽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好消息是,韶虎的魏武军留在了韩国;坏消息是,韩国已臣服魏国,且派元邑侯韩普率领十几万韩军协助魏国攻伐我大齐……据临淄打探到的情报,此番正准备攻伐我大齐的魏韩联军,可能在二十五万兵力左右。”
“二十五万……”
桓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乍一看,还以为他这是在思考解救齐国的办法,但真相是,这厮心中所想恰恰相反。
“二十五万魏韩联军?这可如何是好?”
季武惊慌失措地叫道。
要知道,齐国尚有一半的兵力由猛将田武所率领,守卫着齐国的沿海,但他鲁国,他以及桓虎手中的兵力,几乎已经是这个国家全部的兵力了,虽然在国内尚有万余军队把守,但这点兵力,是根本不足以抗拒魏军的,可能魏军只需稍微用些力气,他鲁国就要亡国了。
倒不是说季武如何忠君爱国,问题是鲁国一旦覆亡,他季氏一门也决计捞不到什么好。
见此,田耽宽慰季武道:“季武将军暂且稍安勿躁,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说罢,他环顾帐内诸将,沉声问道:“今日田某请诸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此事。……你等如何看待?”
听闻此言,仲孙胜当即说道:“田耽大人,末将以为当立刻撤军回援。”
在旁,齐国将领东郭昴以及鲁国的季武,亦连连点头。
见此,田耽稍微迟疑了一下,转头问桓虎道:“桓虎将军,你觉得呢?”
说实话,他还是很看重桓虎的,毕竟在他看来,桓虎这个恶寇出身的将领,其能力相比较季武,可不止强出了一星半点。
在听了田耽的询问后,桓虎摇摇头说道:“田耽将军,桓某以为,我等不应当立刻就退兵。”
“哦?”
田耽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惊讶。
只见桓虎正色说道:“韩国败亡,魏军复攻贵国,在桓某看来,这场仗我军已经输了一大半,如今唯一的胜算,就是击败魏王赵润,攻陷大梁,迫使魏国与我等言和……至于此后楚国的态度如何,那与我等无关。可是眼下立刻撤兵,却是助涨了魏国的气势,更何况,齐鲁两军一旦撤离,楚越联军恐怕难以招架魏国的反攻,如此一来,诸国联军必定溃散。……因此桓某建议,逼战魏国,待取得一场大捷后,再思退兵之事,如此最为稳妥。”
田耽闻言暗暗点头。
事实上桓虎的建议,正是临淄的考量,也是他田耽的考量。
果然这些人当中,还是桓虎此人最具胆气……
他心下暗暗称赞。
只可惜,他万万也想不到此刻桓虎心中所想,否则,他决计不会这般欣赏桓虎。
老子还未捞到功劳向魏国示好,怎能容你等眼下就撤兵?……你等一撤,楚越两军军心动摇,必定溃散,到时候大梁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击退了诸国联军,叫老子上哪去捞功?
看似一脸正气的桓虎,心下暗暗想道。
要知道,魏国的处境越糟糕,他‘倒戈’的意义也就越大,如此更能博得魏国的感激,得到魏国的接纳。
锦上添花,终归是不如雪中送炭的。
“桓虎将军的意思是?”
“田耽将军不如先将此事告诉楚水君,促使楚水君逼战魏国。……倘若楚水君迎合我齐鲁两国的利益,对魏国逼战,那么我等就暂且再观望一阵,看看是否有机会击败魏国;倘若事不可违,那我等也没有必要陪楚越两军等死。”桓虎看似一心为齐鲁两国利益考虑的样子。
“善!”
田耽不疑有他,闻言微微点头,他觉得,桓虎的建议非常明智。
半个时辰后,田耽带着他齐国君主吕白的书信,来到了楚军的营寨,求见了联军主帅楚水君。
在见到楚水君后,田耽也没有心思客套寒暄,立刻就出示了他君主吕白的书信。
楚水君不明所以,直到看完了这封齐王吕白的书信后,这才意识到田耽此番前来的用意,有些不安地问道:“贵国遭魏军攻伐,我深感悲痛。……田将军此番前来,莫非是要撤兵回援?”
他不由有些着急,毕竟齐鲁两国的军队一旦撤兵回援其本国,诸国联军的战斗力势必大打折扣,要知道,撇除粮募兵不谈,齐鲁两**队的战斗力,可是占据了联军的整整一半。
见楚水君询问自己,田耽摇头说道:“此番前来之前,田某已安抚过我齐鲁两国的将领,说服他们暂时不率军回援……不过,楚水君,田某希望尽快加紧对魏国的攻势,终究我大齐支撑不了许久。”
“这个自然。”
楚水君连连点头。
虽说他并不在意齐国的存亡,但考虑到目前他诸国联军的粮草还是由齐国供应的,他当然不会希望齐国出现什么闪失最起码,也要等他击败魏王赵润之后。
于是乎,楚水君在次日再次召开了诸将军议,下令立刻对魏国加紧进攻。
这突兀的命令,让楚国、卫国、越国的将领们都感到不解。
但是楚水君没有解释,楚越两国的将领还要,可是卫国的卫邵、卫振、卫郧三将,无论是楚水君还是田耽,都不敢将实情透露给对方,天晓得这帮卫人会不会在魏国取得优势的眼下,倒戈相向,重新回到魏国的阵营?
“田耽大人,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在离开楚水君的帅帐时,卫国的将领卫邵私下询问田耽道。
田耽当然不会透露实情,便假意说是粮草吃紧,免得卫邵察觉到什么。
远远看着卫邵将信将疑的模样,桓虎舔了舔嘴唇,私下对好兄弟陈狩道:“必要之时,可联络卫军为我等助力。”
陈狩暗暗点头,虽然他很不齿于卫国摇摆不定的立场,但为了大局考虑,他也不介意将卫国的军队视为友军,毕竟他只求魏国取得这场仗的胜利,至于如何处置卫国,那是魏王赵润的事,与他无关。
不过鉴于目前时机未至,桓虎与陈狩并未将实情透露给卫邵,免得他们的图谋走漏消息,被田耽与楚水君获知。
二月下旬至三月中旬,诸国联军加紧了对魏军的进攻,试图逼迫魏国与其决战,一战定胜负。
说实话,诸国联军的将领对此并无多大的信心,毕竟魏军的防守实在是太缜密了,再加上魏王赵润的存在使魏军士气普遍高昂,他们实在担心会被魏军拖死。
但没有想到的是,在三月下旬,魏王赵润忽然回应了他们的逼战,约定双方择日决战。
“魏王竟然应战?”
桓虎得知此事后大感意外,虽说此举很合乎他想对魏国雪中送碳的心意,但他实在想不通,睿智的魏王赵润,为何会做出这般决定?他明明可以坐等诸国联军自溃的。
究竟是赵润自认为已有足够力量击溃诸国联军,还是说,其实魏国的状况亦不乐观呢?
桓虎心下暗暗猜测。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妨碍他将赌注压在魏国身上。
“是时候联系卫郧了。”
他这般对陈狩说道。
第285章:暗示【二合一】()
桓虎口中所说的「卫人」,指的无疑就是卫国的主帅卫邵,以及鄄城侯卫郧与檀渊侯卫振三人。
此时在卫军营寨的帅帐内,卫邵、卫郧、卫振三人正聚在一起,谈聊有关于「魏王应战」这件事。
“魏王不应应战的。”
一提到这事,檀渊侯卫振便忍不住感慨道。
听闻此言,卫邵、卫郧皆点头附和。
看到这一幕,仿佛给人一种错觉:这卫国的三员将领,不是「诸国联军」阵营的么,怎么好使在为魏国的安危考虑?
不得不说,陈狩在背地里蔑称卫国的兵将乃是立场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这一点其实非常准备。
事实上,卫邵、卫郧、卫振三人确实做好了两手准备:倘若种种迹象表明魏国即将取得胜利,那么,他们便立刻倒向魏国的阵营倘若魏国因为大梁之战而怀恨在心,执意不肯接受卫国的再复臣服,那么卫国便倒向齐鲁两国,组成「齐鲁卫三国同盟」,抗拒魏国与楚国这两大阵营势力。
话说回来,倘若魏国在这场仗中遭到重创,那么,他们也将倒向「齐鲁卫三国同盟」的阵营,不过,可能私底下仍然会跟魏国有所联系。
总而言之,卫国的选择就是左右逢源,采取「弱弱联合」的策略。
之所以将楚国排除在外,只是因为倘若楚国此番战胜了魏国,那么这个国家将变得空前强大,如此,也将成为卫国「弱弱联合」所针对的对象。
然而从私心而言,这三位卫国将领当然希望魏国能够取胜当然,最好魏王赵润还能够赦免他们卫国此前背叛协助诸国联军攻打大梁的罪行原因很简单,因为魏王赵润的生母「小卫姬」乃是卫女,再加上上回卫公子瑜莫名其妙亡故的时候,魏王赵润都没有为了这位表兄制裁他卫国,因此,卫邵、卫郧、卫振三人认为,魏王赵润对他卫国,始终是有一份感情在的。
因此从本心来说,卫邵等三人更希望魏国继续拖着诸国联军,拖到后者粮草告罄、不战自溃倘若联军的粮草当真告罄,并不排除卫邵等人会暗中派人向魏军通风报信。
虽然此举看似令人不耻,但无可奈何,这就是卫国这个弱国的生存之道。
在卫公子瑜死后,这个国家就已经从内部彻底腐朽了,就像如今相继失去了韩王然与釐侯韩武的韩国那样,虽然国家看似还存在着,但实际上却已经死了,无法再对中原的大势走向,造成什么太大的改变。
正当卫邵、卫郧、卫振三人谈论之际,忽然有一名帐外的卫士走了进来,朝着主帅卫邵抱拳说道:“将军,有人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营门的门将,说是给您的。”
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卫军将官,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给我的?”
卫邵与卫郧、卫振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上前接过书信,拆启观阅。
起初,他的面色还算平静,可渐渐地,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甚至于到最后,脸上满是震惊、惶恐、愤懑的复杂神色。
他忽然问那名将官道:“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那名将官摇了摇头,说道:“那人穿着楚军的甲胄,但是却未透露身份,留下信就离开了。”
“楚军士卒?”
卫邵深深皱了皱眉,目视着手中的书信久久不语。
见此,檀渊侯卫振不解问道:“怎么了?”
只见卫邵给了卫郧、卫振一个「稍后再说」的眼神,旋即吩咐那名将官道:“你且先退下吧。”
“是!”那名将官依言而退。
随后,卫邵立刻下令帐外的卫士加强警戒,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帅帐。
在安排妥当之后,他这才回到方才的坐席。
“怎么回事?”
檀渊侯卫振惊异地问道。
在他看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否则卫邵不会叫其亲卫加强帅帐的警戒。
只见卫邵将手中的书信摆在面前的案几上,招招手将卫郧、卫振召到面前,待二人在他面前案几的另外一侧坐下后,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有人通过这封信告诉我,魏国在去年就已击败了韩国,使韩国臣服于魏国。今年开春之后,魏国的赵疆、庞焕、周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