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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金勾有些不悦地说道:“老夫手底下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弄错消息的。”
陈狩看了金勾,没有多说什么,转头问桓虎道:“你怎么看?”
“唔——”
桓虎一手抓着腰带,一手摸着下颌的胡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这时,屋外有士卒禀报道:“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商水郡的沈彧。”
“沈彧?”
桓虎与陈狩对视了一眼,旋即咧嘴笑着说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沈彧便在一名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屋内。
看得出来,在瞧见沈彧时,金勾这老头不禁有些紧张,独臂不自觉地搭在腰后的匕首处。
注意到金勾的些许敌意,沈彧微微一愣,旋即笑着宽慰道:“别激动,金勾。我等彼此的恩恩怨怨,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金勾深深看了一眼沈彧,旋即暗自叹了口气。
当年那件事后,金勾与赵润结下了恩怨,随后他投奔桓虎,原本还打算日后见机报复赵润一伙,可时过境迁,曾经的那位肃王,已经是高不可攀的魏国君主,就连沈彧这个当年的小小宗卫,也成为了商水郡的郡守,手握数万兵权。
彼此,早已不在一个档次。
此时,桓虎笑着将话题岔开了,免得金勾这个同伙人太过于尴尬窘迫——他还是很需要金勾手底下那帮阜丘众的。
“沈将军来得正好,我等刚刚打探到一件很离奇的事。”
“离奇?”
沈彧好奇地走上前去。
见此,桓虎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睢阳」,旋即将手指向南移动,停留在「亳县」一带,转头对沈彧说道:“刚刚收到了阜丘众的消息,在「亳县」一带,最近聚集了十几万楚军。”
『你闲着没事派人打探亳县一带做什么?』
沈彧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桓虎。
要知道,睢阳距离「亳县」差不多有一百多里地,虽说睢阳目前是魏楚两国的边境城池,桓虎驻守睢阳,确实应该提高对边境的掌控,但也不至于深入一百多里地吧?
除非这桓虎原本打算对「亳县」做点什么。
当然,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沈彧并没有追问的意思,毕竟他魏国的君主赵润并未与楚国签署停战协议,以至于魏楚两国仍在战争阶段,倘若桓虎有这个能力去打亳县,雒阳那边也不会去阻止——前提是能打赢,如果打输了,那也免不了一顿斥责。
“是哪路兵马?平舆君的?”沈彧好奇问道。
“不,这些楚军,打的是寿陵君景云的旗号。”桓虎正色说道。
“寿陵君景云?”沈彧闻言一愣。
倘若驻守在「亳县」的那十几万楚军,打着平舆君熊琥的旗号,那沈彧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可是寿陵君景云,此人的封邑根本不在这边,他在「亳县」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驻守边境?
就在沈彧思忖之际,忽然屋外传来了一名阜丘众的声音:“急报!有一支打着「寿陵君」旗号的楚国军队,疑似从「永城」出兵,欲越过睢水,直奔「砀县」。……兵力,约三万左右。”
“……”
桓虎、陈狩、沈彧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听闻此言,桓虎立刻将那名阜丘众召到屋内,质问道:“你方才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那名阜丘众正色说道。
见此,桓虎、陈狩、沈彧三人脸上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知道去年夏秋时,诸国联军才刚刚败于他魏国之手,楚国因为那场战争损失兵力几十万,就连上将项末、项娈都战死在了雍丘。
然而转过年来,楚国却再次出兵攻打他魏国?
“此事……有些蹊跷。”
沈彧皱着眉头喃喃道。
第315章:战火再起【二合一】()
三月中旬时,司马彛姹鹆颂眯炙韭砩校急阜祷匮嗤跽越镊庀隆
在送司马彛龀鞘保韭砩衅奈屑さ厮档溃骸鞍|,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原来,自去年十一月司马彛阃殖だ吹讲睾螅桶镏韭砩薪庸艹悄谑挛锊⒀盗返钡氐南乇锪怂韭砩泻艽蟮拿Α
直到前两天,司马彛盏搅搜嗤跽越扇怂屠吹氖樾牛咚⒖糖巴感哦肌梗谑撬韭韽|只有与堂兄告别。
这让司马尚颇为不舍,若非堂弟司马彛缃衲耸茄嗤跽越庀碌陌艺越膊豢戏湃耍韭砩姓嫘南M馕惶玫苣芰粝掳镏约骸
“到广川后,记得与愚兄书信来往。”
待司马彛砩下砗螅韭砩卸V龅馈
或许是所处的环境有了变化,使得司马彛男那橐泊笪谋洌菔棺罅成系幕鹕丈撕垡谰擅飨裕谴耸钡乃椿氩辉谝猓室馑档溃骸暗绞焙蛟倏窗桑越笕司偌鑫椅感哦嘉尽梗率堑妹钜徽笞印
“混小子!”
司马尚笑骂了一句,随即叮嘱道:“路上小心,听说宋郡这边有些楚国的士卒落草为寇。”
“小小蟊贼,岂是愚弟的对手。……兄长,那我就告辞了。”
“唔,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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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返回城内时,司马尚迎面撞上了他的部将「钟古」。
钟古是代郡重骑出身的老卒。
当初司马尚在釐侯韩武的授意下被赵葱、颜聚二将所取代后,鉴于赵葱、颜聚二将愚蠢的行为,导致两万五千编制的代郡重骑误入魏军的包围,损失惨重,到最后竟只剩下七八千人,被元邑侯韩普收编。
去年年末,在魏王赵润的授意下,元邑侯韩普将那七八千收编的代郡重骑还给了司马尚——许历麾下的上谷军亦是如此。
不过,考虑到上谷军、代郡军的韩卒未必都愿意前来宋郡,因此,魏王赵润对此亦不强求,只叫元邑侯韩普将愿意赶赴宋郡的韩卒派来宋郡,至于那些不愿意的,最后则编入了燕绉、乐弈的麾下。
今年二月时,司马尚收到了元邑侯韩普的书信,得知大概有五千余名代郡士卒、四千余名上谷士卒,愿意赶赴宋郡投奔他与许历,而钟古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得知司马尚被魏王赵润封为宋郡守后,大为欣喜,在两月初就带着几百人迫不及待从河北赶到宋郡,投奔司马尚,解了司马尚当时无人可用的尴尬。
“彛睾颖绷耍俊
在碰到司马尚时,钟古笑着问道。
“没办法,一来燕王那边不肯放人,二来,阿彛苍敢庠谘嗤跽氏绿谩彼韭砩兴柿怂始纾淙桓芯跤械阋藕叮邢赶胂耄玫茉谘嗤跽越氏掠朐谒氏拢涫刀疾畈欢唷
甚至于,其实在燕王赵疆麾下更好,毕竟燕王赵疆对司马彛囗屑樱虼撕幽诰仙舷孪露蓟岫运韭韽|多加照顾,不像他所在的宋郡,可能是彼此尚不熟悉的关系,这边的宋人稍微有点排斥他的意思。
好在魏王赵润封为他宋郡守,宋郡境内就属他的官职最大,无论许历还是桓虎,都算是他手底下的将领,因此当地的宋人也不敢冒犯他,否则,司马尚的工作可能更难展开。
三月下旬,商水军的马游率领商水骑兵抵达了昌邑。
在得知消息后,司马尚亲自出城迎接。
在交割兵权时,马游显得有些不渝。
对此,司马尚亦能理解,毕竟马游交割给他的,乃是商水骑兵中的游马重骑,是商水骑兵乃至商水军的中坚力量,而现如今,这支重骑兵竟要交割给他司马尚这个来自韩国的降将,马游怎么可能平静?
想到这里,司马尚只能郑重其事地向马游保证,保证他一定会像对待自己的兄弟那般对待那五千游马重骑,绝不会做出因为贪功而牺牲麾下骑兵的事。
这话听得马游一愣。
良久,马游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司马将军的品德,定不会亏待这些兵将……”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司马尚,沉声说道:“当年我才十几岁的时候,曾有幸被招入一支骑兵,号砀郡游马……”
说着,他向司马尚讲述起砀郡游马的故事,并且在讲述完这个故事后,郑重其事地对司马尚说道:“请司马将军务必莫要使「游马」这个番号蒙羞。”
倘若不曾听过马游所讲述的故事,司马尚或许还会觉得这是马游在挑衅自己,但是在听过「砀郡游马」的故事后,他便再没有这种想法。
“我向马游将军保证,我麾下的「宋郡游马」,将会如当年的砀郡游马那般,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奔腾,无论是谁,都不能击垮这支骑兵!”
原来,司马尚麾下的骑兵,被魏王赵润命名为「宋郡游马」,这让马游不禁联想到了曾经的「砀郡游马」,因此才有意叮嘱司马尚。
在得到了司马尚的保证后,马游非常满意,吩咐麾下护送重骑兵的轻骑兵驻扎在城外,便跟随着司马尚一同入了城,毕竟司马尚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席,为马游与其部下接风。
然而就在酒席筵间时,忽然有士卒入内禀报道:“启禀将军,睢阳送来急报!”
“睢阳?”
司马尚与马游都感觉有点纳闷,前者接过急信,将其拆开观阅,旋即便立刻皱起了眉头。
见此,马游好奇问道:“睢阳怎么了?”
“是睢阳的桓虎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楚国非但在「亳县」驻扎了十几万的兵力,还派了三万兵卒试图攻打砀县……”
说罢,司马尚将书信递给了马游,旋即吩咐自己的近卫取来宋郡的地图,在地上寻找「亳县」、「砀县」两地的位置。
看得出来,司马尚对宋郡真的是了解不多,以至于等到马游仔仔细细看完了桓虎的书信,他这才找到亳县、砀县两地的位置——这让他有点尴尬。
此时,看完了桓虎书信的马游也凑到了地图前,目视着地图皱紧了眉头。
他知道司马尚对宋郡了解不多,遂指着地图解释道:“宋郡与楚国的边界,从阳夏起,西段最早是以「浍河」作为分界,固陵、苦县、亳县、曾经皆属于楚国,不过去年博西勒占领了固陵,这段分界就稍显混乱。……东段是从亳县起,包括永城,然后酂县、临睢、相城、竹邑、符离,为宋郡与楚国的边界。本来彭城、下邳一带亦属宋郡所有,但由于上次大战时,寿陵君景云、新阳君项培等人率领败军退到了彭城、下邳一带,导致这两地目前还在楚国的手中。”
“唔。”司马尚点了点头,目光在地图上的彭城、下邳一带停留了片刻。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此前宋郡与楚国打成什么样,都不管他司马尚的事,可现如今,既然魏王赵润封他为宋郡守,那么,他日后自然要想办法将彭城、下邳两地从楚国的手中夺回来。
否则,实在对不起宋郡守这个职位,也对不起魏王赵润对他的器重。
这时,屋外又急匆匆走入一名士卒,在司马尚的部将钟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尚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遂抬头问道:“怎么了,城防那边有什么问题么?”
听闻此言,部将钟古抱拳说道:“将军,有士卒称,城外有一群溃兵与难民试图逃入城内,他们自称是从「杼(zhu)秋」逃过来的。”
“杼秋?”
司马尚暗暗庆幸自己上任之后,曾好几处查看过治下的城池,对于杼秋多多少少有点印象,否则,堂堂一郡郡守竟然连自己治下的城池叫什么都不清楚,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然而遗憾的是,虽然心中对此这座县城存有印象,但一时半会,司马尚却无法从地图中找出那座县城的位置,最后,还是马游这位商水郡的将领将杼秋县的位置指了出来。
看着司马尚似乎有点脑门冒汗的意思,马游心中暗暗好笑,不过眼下却并未笑的时候,他提醒司马尚道:“司马将军,不如先召见那些溃兵,问问究竟什么情况。”
“对对对。”
司马尚连声应道。
平心而论,司马尚绝非无谋之辈,他之所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说到底还是因为对宋郡这块并不熟悉的关系。
片刻后,便有几名溃兵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屋内,那几人一见坐在主位上的司马尚,便认为到这位将军必定就是昌邑的城守,连忙跪倒说道:“将军,有一伙楚军再次攻陷了杼秋县,恳请将军发兵救援啊。”
听闻此言,司马尚先好言安抚了这几名溃兵,旋即询问道:“这支楚军打的什么旗号?有多少人数?”
其中一名溃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