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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建成已十几年的「北一军」,等等等等,乐弈初步估测西线战场上的魏军数量在二十五万左右,虽士卒良莠不齐,但总得来说普遍在合格标准之上。
这样的配置,就算是将西线战场上的魏军调到东线,这些魏军其实也可以击败楚国、覆亡越国。
然而,论实力与东线魏军几乎不相上下的西线魏军,却迟迟无法取得胜利,这让乐弈对他即将面对的对手——秦国军队,产生了几分好奇与纳闷。
他跟秦国军队不曾交过手,对秦国军队的印象,仅局限于第一次中原诸国混战时「被雁门守李睦据陷死守而不得进」的程度。
一个国家的兵力,却从始至终无法攻陷李睦守卫的雁门郡,虽然乐弈也明白李睦的能耐,但亦难免让他对秦国稍稍心存轻视。
“秦国的实力,难道要比楚国更强?”乐弈询问魏王赵润道。
魏王赵润微微一笑,解释道:“秦国的实力,在朕看来,倒退一两年应该是能与楚国持平的,但是,秦军却要比楚军难对付地多。……秦人民风彪悍、悍不畏死,且对胜利非常执着,更关键之处在于,秦国有不少优秀的将帅,这一点,是楚国万万及不上的。……楚国在景舍、屈平、项末几人亡故之后,就基本上找不出优秀的统帅了。”。。
听了赵润这话,田耽与田武微微点了点头。
可能对于乐弈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对于田耽与田武来说,他们却能在去年那场针对楚国的战事中,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楚国军队与以往的区别。
田耽还记得他当初年轻时跟随齐国先王吕僖出征楚国,那时楚国虽屡屡战败,但归根到底,只不过楚国不想跟齐国打,是故送了几批粮募兵给齐军杀而已,反正在楚国人命贱得很。
至于像项末当时驻守的符离塞,齐军尝试攻打过无数回,可惜都没能夺下那座关隘。
说起来,虽然无缘跟寿陵君景舍、西陵君屈平二人一战,但是项末,田耽倒是曾多次与其交手,且从未讨到什么便宜。
是故,哪怕是像田耽这般高傲的人,亦承认项末能与他平起平坐。
然而,待等项末亡故,代替项末成为楚国上将的新阳君项培,却是逊色许多,虽然在去年的战争中,田耽并没有直接与新阳君项培交手,但他亦通过战报,得知新阳君项培被司马尚、桓虎等人击败,且一败再败。
虽说击败新阳君项培的司马尚、桓虎二将,亦是功勋赫赫的猛将,但田耽还是觉得,新阳君项培与项末相差太远。
在项末死后,堂堂的楚国,竟然再也找不出一位优秀的统帅,这着实令人感到感慨。
或许真如世俗所笑谈的那样,楚国的贵族早已没落,再也不会诞生优秀的人才,而非常尴尬的是,在楚国平民中诞生的优秀将领,却因为楚国的不重视,而陆续流入了魏国,使得楚国人才凋零。
摇了摇头,田耽询问魏王赵润道:“陛下,秦国有能匹敌项末的人物么?”
“有!而且不少。”
魏王赵润点点头,旋即如数家珍般讲述道:“武信侯公孙起、长信侯王戬、阳泉君嬴镹、渭阳君嬴华,皆不在项末之下,还有王陵、王龁、张瑭等诸多良将……”
听闻此言,乐弈低着头阅览战报,毫无异色,不过田耽、田武二人脸上,却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神色,显然是在期待与秦国的军队交手。
当日在宴席间,乐弈与田耽各自选择了支援的方向:由乐弈前赴河西郡,对阵秦国的武信侯公孙起;而田耽则前往三川郡的西部,协助安平侯赵郯抵御秦国的阳泉君嬴镹。
至于唯一落下的河套地区,因为那里有廉驳、乐成、韩徐三位曾经在韩国时的同僚在,乐弈不认为会有什么闪失。
要知道,以廉驳为主将、乐成为副将的前太原军,那才曾经屡次吊打林胡与匈奴的,处于巅峰实力的太原军。
在这支太原军面前,纵使是李睦,纵使是他乐弈,怕也要退避三舍。
次日,朝廷提前犒赏了乐弈、田耽、田武几人率领的军队。
犒军三日后,乐弈便径直率领军队前往河西郡,而田耽跟田武、田恬父子,则率领军队前往三川郡西部。
由于距离的关系,最后还是田耽率先抵达三川郡西部的「函谷」。
驻守函谷的守将,即安平侯赵郯,此人最初担任「雒阳尉」,执掌雒阳的治安,直到第二次中原诸国混战的末期,由于秦国对魏国不宣而战,且试图派兵从三川郡袭击魏国都城雒阳,安平侯赵郯当时便毅然率领私军驻防函谷。
随后不久,庞焕率领镇反军来援,协助赵郯击退了秦军。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地击退了秦国,但秦军的这次偷袭,亦给雒阳朝廷敲响了警钟,不久之后,朝廷就决定在函谷建造一座关隘,防止西边的秦国故技重施。
而督造函谷关隘的将领,即是安平侯赵郯。
当时安平侯赵郯尚兼着「雒阳尉」的官职,不过待函谷关建成之后,他便正式成为驻守函谷的将领,庞焕麾下的镇反军,亦在魏王赵润的授意下编入了赵郯的麾下,至此,镇反军归属安平侯赵郯统领,以满编五万、实际兵力近四万的数量,驻守在函谷关。
正因为赵郯麾下兵力不少,因此,当阳泉君嬴镹率领秦军攻至函谷关时,短时间内亦难以叩开这座关隘。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阳泉君嬴镹暂时难以攻克函谷,但安平侯赵郯想要击退这支秦军,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平侯赵郯的性格,与燕王赵疆颇为相似,皆是豪迈直爽的男儿,胆魄有余、计略稍缺,这一点从他跟阳泉君嬴镹交战的战报中就能看出来,几乎都是直来直去,最多加个夜袭,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若非有函谷关在,却赵郯麾下又有南梁王赵元佐与庞焕几人训练的镇反军在,说不定阳泉君嬴镹早已攻入了三川腹地。
抵达函谷关后,田耽主动放低了姿态,毕竟安平侯赵郯怎么说也是赵氏王族子弟。
不过出乎田耽意料的是,安平侯赵郯虽然是王族子弟,但倒也不是那种喜欢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人,他非常亲切地设宴款待了田耽、田武、田恬几人,甚至还在筵席中述苦,自嘲自己被秦国的阳泉君嬴镹打地毫无还手之力,这下总算是盼来了援军。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天气即将转寒,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魏秦两军交战,因此,无论是田耽还是田武,都不曾妄想在入冬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击败阳泉君嬴镹。
不过他们还是建议安平侯赵郯主动出击,因为他们想亲眼看看秦国军队的实力情况。
可能是得到了田耽、田武的支援,安平侯赵郯亦是信心大振,在十月二十七日的这一天,他带着田耽、田武,率领一万魏军出函谷关,直奔阳泉君嬴镹的秦军营寨。
由于半途中被秦国的斥候骑兵发现,阳泉君嬴镹亦得知了魏军主动出击,不过心中不以为意。
毕竟他跟安平侯赵郯已经在这函谷关僵持了大半年,早就摸清了前者的用兵路数。
他只是稍稍觉得有点纳闷,毕竟安平侯赵郯前不久,就因为主动出击试图击退他而被他小败了一阵,怎么没过几日,这莽夫又来了?
纳闷归纳闷,阳泉君嬴镹还是决定率军应战,毕竟在他看来,安平侯赵郯就只有两个依,其一是函谷关,其二就是镇反军,虽然暂时打不下函谷关,但若是能歼灭一些镇反军精锐,这亦有利于他日后的进攻。
两个时辰后,魏秦两军在荒原上打了一仗。
期间,田耽仔细观察敌我两军。
他发现,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安平侯赵郯率领的镇反军,其实是占据上风的,并且,赵郯本人的战场指挥,也没有什么严重的疏漏。
坏就坏在追击秦军的过程中。
在田耽看来,对面的秦军明摆着就是诈败诱敌,可安平侯赵郯还是挥军追了过去,以至于魏军阵型大乱,被同样阵型大乱的、秦军当中的仆从军一阵冲杀,虽然说彼此都有伤亡吧,但冒着牺牲精锐士卒的代价去消耗对方的农兵,这本身就有问题吧?
想了想,田耽对安平侯赵郯说道:“安平侯,那些秦军士卒,是类似楚国粮募兵一般的农民兵吧?”
“嗯。”安平侯赵郯点点头,还为田耽解释道:“那的确是一些农民兵,不过我方叫它「黥面」,只因为秦国的黥面军颇为有名。……事实上,农民兵不等于是黥面军。”
然而田耽却没有兴趣去了解仆什么是黥面,他皱着眉头问道:“安平侯,秦人试图用杂兵换死你麾下的精锐士卒,你可看到?”
安平侯赵郯不可思议地看着田耽,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我又不瞎,当然看得到。
“那你为何还要追击秦军?”田耽不解地问道。
听闻此言,安平侯赵郯理所当然地说道:“若不追击秦军,谈何将其击退?”
这话太对了,说得田耽无言以对,最终只得说了句:“您实在是太耿直了。”
返回函谷关后,田耽仔细回想今日这场交锋的过程。
不可否认,安平侯赵郯今日的指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是后来追击秦军,也没有问题,关键在于对面的阳泉君嬴镹相当‘阴险’,他故意让麾下正军诈败,诱使赵郯麾下的魏军追击,使魏军的阵型大乱。
而在此之后,阳泉君嬴镹便叫一支农民兵接替了战事,代替其麾下正军与魏军厮杀。
本来若是正面交锋,就算那些秦军农民兵再悍不畏死,也很难对阵列整齐的魏军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可坏就坏在魏军在追击秦军正军的期间阵型大乱,以至于失去了作为正规士卒最大的优势,呈现出各自为战的景象。
而这,就在无形中减弱了魏军的杀伤力,拔高了秦军农民兵的威胁程度。
可以说,利用这个小伎俩,阳泉君嬴镹‘活用’了他麾下的农民兵,使后者发挥出了颇为客观的战斗力。
当然,在田耽看来,只要想通其中关键,想要将计就计‘反阴’对手,亦非常简单。
于是他对安平侯赵郯建议道:“明日安平侯再次率军出战,田某有办法破敌。”
见田耽信誓旦旦,安平侯赵郯遂同意了此事。
次日,赵郯再次带着田耽、田武二人,率领一万魏军前往阳泉君嬴镹的营寨搦战。
跟昨日一样,阳泉君嬴镹还是打算故技重施,采取诈败、诱敌、伏击的战术。
但是这次,待等那些农名兵从埋伏地杀出来时,追击秦军的魏军,却立刻掉头就跑。
远远看到魏军掉头就跑,阳泉君嬴镹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对,遂立刻鸣金,示意那些农民兵不得追击。
但很可惜,农民兵与正规军的最大差异,就体现在令行禁止方面,眼瞅着敌军掉头就跑,那些农名兵哪里还记得号令,纷纷一拥而上追击魏军。
而此时,田武、田恬父子俩各率一支千人队迂回包抄,切断了那些农民兵的退路,旋即配合安平侯赵郯与田耽率领的主力,将数千秦军的仆从军彻底包围。
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纵使那些仆从军士卒悍不畏死,亦因为号令不齐而无法对魏军造成有效的伤亡,而魏军这边,却整齐一致地对其展开围剿,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虽然阳泉君嬴镹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率领正军来援,试图解救那些仆从军士卒,可是在这段时间内,魏军亦最起码歼灭了一半的仆从军士卒。
在一番恶战后,两军各自退却。
在退兵的途中,安平侯赵郯颇为兴奋,毕竟今日他麾下魏军歼灭了最起码四千余敌军,而己方的伤亡却只有约两千左右,相比较以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绩,不知要好看多少。
最要命的是,往日那‘八百’的杀敌,还不见得都是阳泉君嬴镹麾下的正规军士卒。
田耽笑着说道:“正军令行禁止,然杂兵却时而罔顾号令,一心追击敌军,是故,纵使阳泉君嬴镹知晓我军的对策,一时半会也很难让他麾下的杂兵不被我军埋伏。……若他日后再用这招伎俩赚杀我军精锐士卒,你我便以此还以颜色。”
“田耽将军所言极是。”
安平侯赵郯点点头,深以为然。
而另外一边,阳泉君嬴镹亦从今日战事的变故,产生了「魏军可能已换将」的猜测。
在经过打探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前齐国的将领田耽已到了函谷关。
田耽乃前齐国的名将,纵使阳泉君嬴镹身在秦国,亦曾听闻田耽的事迹。
看着遥远处的函谷关,他摇摇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