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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
此刻在山脚下,千人将张鸣正抱着胳膊,一脸焦急地等待着讯号。
忽听山顶上军号声响起,他面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结阵!……全军备战!”
“喝!”
随着一声齐刷刷的喝响,张鸣手底下的千人队整齐有序地构筑了一道防线。
“前进!”
张鸣一声令下,他麾下一千名商水军士卒,以一排五个百人方阵的阵型,整齐地朝着八里庙逼近,正准备攻上山去。
可刚刚才靠近了几十步,他忽然看到,居然有一支骑兵直接从山上杀了下来。
这一幕,惊地张鸣根本来不及细想『骑兵如何能如履平地地直接从山上俯冲下来』,下意识地吼道:“全军伫步,下盾!架枪!”
听闻此言,走在前面的商水军步兵,皆放下手中的铁盾,支起长枪,构筑成一条坚固的防线。
『哼!』
冲在最前头的桓虎见到这一幕冷哼一声,机警朝着四周瞧了瞧。
隐约可见,远方有一拨人马正迅速向这边赶来。
“嘿!”
只见桓虎怪笑一声,手中战刀指向张鸣千人队,大声喊道:“杀过去!”
在乱军之中,张鸣听到敌首桓虎的这句大喊,心下冷笑连连。
平心而论,骑兵与枪步兵,说不好到底谁克制谁,只看前者的冲锋势头是否被阻遏,亦或是后者的阵型是否被打乱,论正面交锋,胜败在五五之数。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张鸣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佩剑,高声喊道:“应对骑兵冲击!”
听闻此令,他麾下千人队的军卒们,那些在第一排的士卒,纷纷半蹲下来,用肩膀抵住盾牌,将右手手持的长枪搁在盾牌上,做出了应对骑兵冲击的最佳应战姿势。
而士卒们的呼吸,亦因此变得急促起来。
毕竟在正面交锋上,骑兵对上枪步兵,胜负全看双方谁的意志更为坚韧,能支撑地更久。
『来了!』
耳边听到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第一排的商水军士卒们不由得全军绷紧,准备承受即将来到的强力冲击。
可是等了片刻,他们惊愕地发现,那臆想中的冲击始终没有到来。
有些士卒纳闷地抬头瞧了一眼,这才发现,对面那支骑兵,居然在距离他们仅仅只有数丈的位置,突然调整了方向,从他们的侧翼掠过,用欺骗手段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这群孬种!”
已知中计的张鸣气地满脸涨红,当即喝道:“追!追上去!”
然而,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清楚,枪步兵的防御力虽然强大,但机动力远远不如骑兵,一旦被骑兵突破,想要追上对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娘的!……这让我如何向肃王殿下交代?』
千人将张鸣愤然地锤了一下空气,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群在逃离后纷纷吹着口哨的骑寇们。
而与此同时,在八里庙的山顶上,赵弘润正蹲在王瑔的尸体前,左看看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右看看那具无头的尸体,脸上露出了几许苦笑。
『这下麻烦了……』
赵弘润挠了挠额头,心中微微有些苦恼。
平心而论,王瑔的死他并不在意,虽说此人贵为他老爹赵元偲的小舅子,是堂堂的小国舅,可那与他赵弘润何干?
想来,他老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有什么看法。
问题在于王皇后,在于那位后宫之主。
虽说王皇后想来清心寡欲,但如今她亲弟弟死了,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呢?
“殿下。”
宗卫长卫骄不知何时来到了赵弘润身边,面色不是很好看:“山下的商水军来报,桓虎强行突围,逃脱了……”
赵弘润皱了皱眉,不悦说道:“三千人,挡不住一个桓虎?”
卫骄低了低头,禀告道:“千人将张鸣中了桓虎的诈计,被突破后追赶不及,至于项离与冉滕,他们埋伏的地点稍远,待他们赶到,桓虎早就逃之夭夭了……他们三人怕殿下怪罪,此刻已前往追赶桓虎。”
『差一支骑兵啊……』
赵弘润沉默了片刻,沉思说道:“让他们去追击吧,追得到就追,追不上就先回安陵。……段沛?”
“属下在。”青鸦众的段沛出现在赵弘润身旁。
“派人去阳夏,以本王的名义对黑鸦众下令,叫丧鸦将桓虎的首级,献于本王面前!”
“……是!”
段沛心有不甘地咬了咬牙,但没办法,青鸦众与黑鸦众分工明确。
前者负责情报,后者负责暗杀。
“走!……带上那些女人以及王瑔的尸首,回安陵。”
“是!”(未完待续。)
第606章:余孽()
仅过了一日,赵弘润便再次返回了安陵县衙。
待等他将在王瑔的首级摆在赵来峪面前,赵来峪惊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用诡异的目光瞥了一眼赵弘润。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又搞砸了?
“啊,我又搞砸了。”
无奈地吐了口气,赵弘润苦笑说道:“那桓虎,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脾气。一言不合直接杀人质,我都没反应过来……”
赵来峪哭笑不得地看着赵弘润,在听后者静静讲述了事情经过后,连连摇头,忍不住说道:“弘润啊,不是老夫说你,你的性格就是太暴躁了。似桓虎那等凶徒,宜缓图之,不可急躁……他要封邑,给他一块就是了,又不要你出钱。你将这事与王寓一说,王寓自会解决。……你说,将桓虎丢到上党,无论他与王氏死磕,还是真如他所言,助我大魏攻击韩国,对你皆没有损失。”
赵弘润闻言沉默了片刻,正色说道:“桓虎此人,不简单……我不会坐视出现第二个『南宫』。”
听闻此言,赵来峪微微有些动容,他捋着胡须细想了片刻,喟叹道:“你啊,还是太耿直了,这种时候,随口许个承诺就能解决……”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赵弘润是个重承诺的人,不似某些人那般两面三刀,这也是信任赵弘润,愿意将他安陵赵氏一门绑在这辆名为肃王的战车上的原因。
“事到如今,你打算这么做?”
“还能这么做?派人将那些女人,以及王瑔的尸体送到郑城呗。”
“……”赵来峪没好气地瞧了一眼赵弘润,低声提醒道:“弘润,你要知道,待等王瑔的尸体送到郑城,你与王氏的恩怨,将再难化解……”
“我又能怎样?”赵弘润亦没好气地说道:“那桓虎分明就是个疯子!……我愿意用那招可以逼桓虎就范,没想到那厮比我想象的要有脾气……”
赵来峪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随即低声说道:“据你所言,桓虎是在你否决了他提出的交涉后,杀了王瑔,这对你不利。……既然如此,那些女人就留不得。”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分阴鸷之色,寒声说道:“杀了那些女人,就说你到的时候,桓虎已经杀了王瑔,来个死无对证!”
赵弘润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回想起那些可怜的女人,以及那名用殷切目光乞求他救她的少女。
这些女子,皆是安陵王氏的女人,有的是王瓒、王泫、王伦等人的妻妾,有的则是他们的女儿,要不是因为赵弘润的出现,这些女子原本不必遭受这劫难。
想到这里,赵弘润摇了摇头,正色说道:“算了,我还未堕落到为了自己而滥杀无辜。……郑城王氏若因此怨恨我,也由得他去,反正郑城王氏如今忙着与施家角力,顾及不到我。更何况再过一阵子,还有没有郑城王氏都尚且未知……”
听闻此言,赵来峪点了点头,说道:“唔,东宫与雍王斗得正凶,按理来说,这会儿无论是郑城王氏还是皇后王氏,皆会将此事暂时按下,免得得罪了你,使东宫的竖立新敌。不过,你要早做提防。”
“哼。”赵弘润轻哼一声,皱眉说道:“我倒不怕东宫,亦不惧皇后王氏,我就担心母妃与小宣……”
听闻此言,赵来峪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在老夫看来,你根本不必担心沈淑妃与九殿下。……纵使王皇后要对那两位下手,别忘了宫内还有施贵妃呢,那个女人颇工于心计,事事与王皇后作对。你与王氏闹得越僵,那个女人对你的印象就越佳……”
他口中的施贵妃,便是雍王弘誉的母妃,是曾经王皇后的异姓姐妹,而如今却是视王皇后如死敌的女人,在宫内的权利可不小。
“这倒是。”原本赵弘润还有些担心凝香宫内的母妃,不过听赵来峪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放心了:有凡事与王皇后对着干的施贵妃在,王皇后未见得可以拿凝香宫怎样。
想到这里,赵弘润转头对卫骄说道:“卫骄,派人到街上找几个皮匠,将王瑔的首级与身躯缝上,再派人送到郑城去。……连着那些女人,一起送过去。”
“这会儿?”
卫骄愣了愣,苦恼地说道:“殿下,这安陵城内的人,都跑去与鄢陵比高下了,这大街上,连条狗都没有……要不缓两日?”
“缓两日?缓两日就臭了!”赵弘润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卫骄,挥挥手说道:“总之,快点找几个皮匠来。”
“是!”
卫骄抱拳而去。
目视着卫骄走出书房外,赵弘润目视着头身分离的王瑔的尸体,一边微微摇头,一边在心中咒骂着桓虎。
岂不知,与此同时,桓虎亦咬牙切齿地正暗骂着赵弘润。
毕竟因为赵弘润的关系,此番他与前者接触,损失了足足近百名弟兄,这还不算,他们身后还跟着三支商水军的千人队。
倘若是别国的步兵,桓虎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魏国的步兵就另当别论了,毕竟魏国最强悍的就是步兵,尤其当年的『魏武卒』,那可是在中原各国都留有赫赫威名的。
然而,那三支商水军千人队,却不是此刻桓虎最忌惮的,他最忌惮的,却是那些在远处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青鸦众。
『脚力居然堪比战马,这帮混蛋到底什么来头?』
桓虎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远处土坡上那几个灰色的身影,暗暗咬牙切齿。
凭借战马的速度,居然甩不掉那些“尾巴”,这意味着,对方有着非常强悍的追踪能力。
拜这些人所赐,桓虎至今都没有甩掉跟在他身后的那三支商水军千人队。
“精锐斥候?不太像,像是刺客……”
桓虎暗自嘀咕着。
此刻他以及他麾下的骑寇们,正在一片森林的外围歇息。
他们并不敢太过于深入森林,因为那些『穿灰色布衣的家伙』,在森林中的实力相当可怕,从昨日到如今,桓虎一方已有好些人被对方杀掉。
强悍的骑寇,在这种森林中下了马,居然成为了对方随意猎杀的猎物。
“这帮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靠着一棵树躺着,桓虎双手枕着脑袋,喃喃嘀咕道。
就在这时,他身背后的树后,传来一声低语。
“商水青鸦。……肃王赵润手底下的隐贼众,你可以理解为是刺客,韩人。”
“……”
听到这个声音,桓虎的身体顿时就绷紧了,浪荡不羁的脸上,亦露出几许惊骇之色。
要知道,对方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就意味着对方可以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别激动,桓虎,你我没有任何起冲突的必要。”树后的声音低声说道。
而此时,在桓虎附近的骑寇们,亦注意到了那树背后的人,惊地抽出了武器,却被桓虎挥挥手劝止了。
“你是什么人?”
挥挥手示意手底下的兄弟们稍安勿躁,桓虎轻笑着问道,他甚至没有改换姿势,依旧保持双手枕着脑袋靠着树干躺着。
“我是可以帮你的人。”树背后的人低声说道:“桓虎,我注意你有一阵了,我也清楚,你刚刚与赵润起过冲突,巧的是,老朽与赵润亦有一段恩怨。……有兴趣联手么?”
桓虎闻言嘿嘿一笑,说道:“老头,你的实力不错嘛,居然能潜到老子身后……有这等能耐,你对付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子?”
树背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恨声说道:“赵润身边,遍布青鸦众……纵使是老朽,亦无力对付如今的商水青鸦。”
“嘁!”桓虎撇了撇嘴,不屑说道:“那你敢夸口与老子联手?”
“哼哼哼哼。”树背后的人阴笑起来,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桓虎,你别以为你已逃过了危机,瞧,那边的青鸦众还盯着你呢……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