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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那人告诉他,祝彪今天晚上只在府衙内休息小半个时辰便要北上浦口检阅军务的时候,耶律大石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起来,他想:如果再错过了这次拜见祝彪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统兵北上,光复自己多灾多难了祖国了。
当耶律大石跑到金陵府衙门前的时候,已然是汗流浃背。他弓着腰,喘着粗气,对门前站岗的梁山兵士道:“快......快......我要......要见枢密使相公。”
这两个兵士早就知道耶律大石会来,他们看了耶律大石的样子,相视一笑。一个兵士扶着耶律大石,强忍着笑问道:“耶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耶律大石弓着腰,一只手扶着腿,一直手不停的摇着:“快,快,快去通报,我要见你们的枢密使相公。”语气中显然的露出不悦神色。
那兵士道:“等等,俺去给你通报一声。”
良久,那个兵士出来道:“耶律先生,请吧,我们寨主有请。”
那兵士的请字还没说完,耶律大石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径直去了大堂。
祝彪一见耶律大石,故意惊讶的问道:“耶律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有什么事吗?”
耶律大石冷笑道:“枢密使相公,你可让在下好找啊。”
祝彪明知故问道:“找我作甚?”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确实不知,还请耶律先生明示。”
耶律大石看着祝彪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答应调拨给在下去太行山收拢旧部的人马呢?”
祝彪依旧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道:“都给先生准备好了,我就等着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全军北上了。”
“都给我准备好了?”耶律大石不信的问道:“在那里呢?”
“就在扬州,一共五千精兵,比当初咱们说好的三千可要多啊。”
“在扬州?”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真的在扬州吗?”
“如果先生不信的话,明天一早就和在下一期过江,去扬州看看如何啊?”
耶律大石相信,祝彪可以拒绝自己,可以敷衍自己,但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骗自己,无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于是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枢密使相公准备什么时候让这些军马和在下北上啊?”
“随时都可以,这要看先生的意思。”
“要不就明日吧。”
“可以啊,这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贵军如今在江北的州县都被官军占领了,这五千军马要安然北上,恐怕有些困难。”
祝彪笑道:“这个请先生放心,在下是这样思量的,这五千人马随先生从扬州一起上船,由金陵守备军团护送,走运河水路,先去梁山,会齐先生在我梁山的同胞,然后再走运河水路,进入黄河,再由黄河西进,进入河东之地。”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要是官军在半路设伏袭击,怎么办?”
祝彪道:“这个在下有所准备,我料想这五千军马从扬州到梁山这一路上不会有事,危险的是走黄河,所以当这支军从梁山出发的时候,在下会下令让在鄂州的我军开进襄阳樊城周近,大肆操练军马,同时在江州的军马也会全军渡江,在江北操练,以此两路大军以吸引官军的主意,使官军不敢轻举妄动。”
耶律大石没想到祝彪为了帮助自己复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莫名的对他生出了一丝感激,但这种感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拱手道:“在下在此谢过枢密使相公了。”
祝彪知道,耶律大石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落下,于是道:“耶律先生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一同过江。”
“不,”耶律大石道:“在下今天就不回去了,还请枢密使相公给在下准备一间房间,在下就在这里睡下了。”
“啊!”祝彪愣住了,但随即道:“行,那我现在就派人去给先生准备房间。”
耶律大石刚下去,一个兵士进来,向祝彪拱手道:“寨主,
张青从东京回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面见寨主。”
张青、孙二娘夫妻都被祝彪派去东京,探听朝廷方面动静的重要头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张青进来,张青先向祝彪行了个礼,祝彪道:“张青兄弟,朝廷有什么动静?”
张青看了看四周的兵士。祝彪知道他的意思,对兵士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当四周再无其他闲人后,张青道:“禀报寨主,铜鼎处的将佐洪载暗通朝廷。”
祝彪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是梁山军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急问道:“他暗通谁?”
“童贯安插在咱们梁山的细作。”
“确实吗?”
“千真万确。”
祝彪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对于梁山军这个越做越大的军事集团来说是迟早要遇到的问题,所以如果只处理一个洪载,那只能指标不能治本,必须想一个标本兼治的法子才行啊。想到这里,祝彪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远方,脑子中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方翰,该是你死的时候了。(。)
第0215章 方翰的最后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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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在送小杨林与耶律大石等将领率军五千去太行山后,在寒食节这天,祝彪大开宴席,招待从各军团他请回来的将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一直被祝彪扣押着的王庆旧将方翰。
宴席的酒菜虽然很丰盛,但是方翰的心情却十分的低落沮丧,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不说话也不吃菜。此时此刻,他的家人都被祝彪热情的留在金陵城中,而他在来赴宴以前已经单独的见了一次祝彪,祝彪对他说,这次你是逃不过去,他必须得死,并且祝彪还亲自详细的告诉了他,该怎么死。
来参加寒食节酒宴的将领有七八十人,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和段二同桌,就算是淮西的降将縻貹,或者是江南的叛将王寅,他们对他也是嗤之以鼻,谁也不屑与之为伍。
祝彪只好安排方翰与自己还有、卢俊义、军师朱武、公孙胜一桌,并且美其名曰,方翰擒杀淮西巨寇元凶,立下不世大功,理当与大头领同桌饮酒用餐。
夜色渐浓,大堂上烛光摇曳,菜香酒香飘了堂满都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宴席之上四处喧闹:有劝酒的,有划拳的,有聊天问好的,正当宴席上一片欢腾之声的时候,突然,方翰跳将起来,一手揪住祝彪的领口,一手举着剔骨尖刀,大声叫道:“祝彪,还我命来!”
这突然的变故引得大堂上一片混乱,李逵首先跃起,指着方翰叫道:“贼杀才,你要作甚,快些给老爷放了寨主,不然老爷活剐了你!”
方翰身旁的朱武听了方翰的话也是一惊,他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会些许武艺,本要出手遏制方翰行凶,但一听方翰说“还我命来”这话,心中一凛:“还我命来?莫非这方翰被什么冤魂附身了不成?”
这时又听方翰叫道:“祝彪,你领着这伙天罡地煞,灭了我大楚国,毁了寡人半世创下得基业,寡人与你势不两立,快快还我命来。”
武松听了段二的话,吼道:“你到底是方翰还是王庆!”
方翰斜眼看了一眼武松,阴测测的冷笑道:“寡人乃是大楚国皇帝王庆是也!”
方翰这话一出,正好从厅外卷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大堂上的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寒战——王庆的冤魂索命来了。
而朱武却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却是个聪明之人,当然不会点破,只是道:“王庆,杀你的是你的是你自己将领方翰,你为何向我家寨主索命!”
方翰故作沉思,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叫喊道:“杀我的是方翰,杀我的是方翰,方翰,还我命来,方翰,还我命来。”这一声声叫喊让在场的人只听得毛骨悚然,心中发毛。
公孙胜就是神棍出身,他如何会看不透其中的机关奥妙,只在一旁坦然自若的静静看着。
他身旁的关胜道:“公孙先生,现在正是你使出擒鬼捉妖的手段的时候,何不在兄弟们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显显你公孙先生的手段啊。”
公孙胜冷笑道:“关将军放心,寨主命系于天,岂是一两个冤魂所能谋害得了的?”
雷横提醒“王庆”道:“王庆,你现在附身的正是这方翰的躯体,你要复仇,只要一刀结果了这方翰便可,你何必要危害我家寨主呢?”
方翰听了雷横的话,身子不由得一颤,指着祝彪道:“祝彪,寡人虽然被自己的手下所杀,你却不知,你手下也有个将领正在勾结官军童贯派入江州的细作,嘿嘿,迟早一日,你也会死在自己麾下头领的手中的。”说罢,方翰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尖刀,大喝一声:“方翰,还我命来!”但是当一个人真的准备自杀的时候,特别是他还不想死却被逼得没了办法,不得不死的时候,心中如何会不恐惧呢?方翰高高的将刀举起,却不下手。
而就在“王庆”准备杀死方翰,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在场的洪载听了方翰的话心中暗道:“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如何我与童郡王的来往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亏得这人立时便要死了,不然一旦让他说出是谁在和童郡王来往,那我这条小命可就危矣。”
祝彪见方翰犹豫不决,只是淡淡的道:“王庆,在下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你去了,你的家小我祝彪会好生看护的,你还犹豫什么么?快去转世投胎去吧。”
方翰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这是祝彪在催促自己自杀,不仅在催促自己自杀,还在拿自己的家小在威胁自己。方翰双眼一闭,长长的叹了口气,猛的一刀,插进了自己胸口,方翰大叫一声,嘴中慢慢的流出血来,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祝彪看了看方翰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暗道:“你还算识相,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要去黄泉路上与你做同路人了。”
方翰刚死,这时只见金毛犬段景住小跑进大堂,看了一眼横尸就地的方翰,单腿向王伦跪下道:“寨主,小可有机密时要禀报,还请寨主借一步说话。”
祝彪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
段景住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洪载。洪载被段景住一看,顿时觉得不妙。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时,只听段景住道:“寨主,据在下打探,江南降将洪载,勾结官军细作,将我军的军情泄露给官军......”
祝彪一听这话,大喝道:“金毛犬,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梁山兄弟情同手足的江湖义气!”
段景住拱手道:“寨主,在下句句所言都是实话,不敢辱没我兄弟手足之情。”
祝彪目光柔和的看着人群中的洪载道:“洪载兄弟,你有何话说。”
洪载钻出人群,拱手道:“寨主,在下虽然原是方腊手下的头领,但自从加入我梁山大军以来,一直是忠于寨主,忠于梁山兄弟的,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冤枉在下,在下实在是不知情啊。”
祝彪微微颔首道:“洪载兄弟的一片忠心,我祝彪是知道的——”忽然,祝彪问身旁的朱武道:“军师,这是该如何处理?”
朱武听了祝彪这话,心中一凛:“难道寨主是要我来处理这事吗?不好,这事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处理了谁,我吴用恐怕都要背上黑锅,难道寨主是要对我下手吗?”朱武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寨主,小可有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快讲。”
朱武又思索了片刻道:“我梁山之中以铁面孔木裴宣最为公正,而宝光如来邓元觉兄弟也有正直的名声,既然洪载兄弟是过去江南的降将,而段景住兄弟是我梁山旧有头领,不如让裴宣和邓元觉二人同审段、洪二位兄弟,这样无论是什么结果,起码是公正的,众家兄弟谁也不会有怨言,寨主,你说这样成吗?”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心中暗道:“朱武啊朱武,你果然是神机啊,老子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你在兄弟们中的威望,你却给老子来了一招太极拳,果然高明!”嘴上道:“军师这个主意端的是好,那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吧,不过这样要委屈二位兄弟了,来人,将洪载与段景住二人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段景住和洪载都没有多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后,各随着两名梁山兵士下去了。
祝彪又问邓元觉道:“大师,这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