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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良眉头拧得紧,最后摆摆手道:“都是按我刚才说的选的么?我自己不识字。”
“哦,您是给您儿子挑书来的吧?”掌柜的并没有拿赵信良没文化这点来说道什么,只笑着向赵信良推荐道,“这几本都是按您的要求来挑选的,您要是信得过我,就都买了吧。”
“一本多少钱?”
“看您买了两套文房四宝的份儿上,这几本书我就算您便宜点,本来是二百个钱一本的,这里统共四本,我就只算您二百钱了,可以吧”
“嗯,你这人还算是会做买卖”赵信良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刚才还在心里觉得那两套文房四宝太贵,现在看见掌柜的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且这里的东西也实在是不错,花这些钱也是值得,便放宽了心。
于是拿了东西,爽快地付了钱,出了书斋。
天渐渐透亮了,赵信良想了想,又一路往北走,进了一间布庄。
尽管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些了,可方氏依旧过得十分节俭,对孩子们倒是舍得,可对她自己而言,总过于苛刻了。
她身上穿的那些衣裳还是从赵家村带来的那些个,偶尔有一两件新衣裳,也都是赵相宜强逼着她买来裁制做成的,否则,她是万万不肯花钱给自己享受的。
想着方氏如今年龄大了,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可得好好孝敬孝敬她,给她买些好吃好穿的来报答她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这间布庄很大,里头各色各样的布料都有,赵信良想着家里两个孩子如今都有好几套新衣了,便掐了给他们买布料的念头,只专门拣那些个花色老成些的料子来挑。
“我手里的这种料子是怎么卖的?”赵信良手拿一块丝缎暗纹料子问身后的女伙计,那女人微抬了下头,又立马低了下去,嘴上同时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一两银子一匹。”
面对她这样冷淡的态度,赵信良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看这家店算是大的了,品种也多,赵信良便耐着性子在这里头继续挑选,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
刚才那块藏蓝色的料子赵信良觉得不错,也适合方氏这个年龄段的人穿戴,赵信良便拿在手里细细地观察了一阵。
之前没仔细瞅也就罢了,现在仔细一瞧,赵信良却看出些端倪来了。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直接拿着布料走到那个女伙计的面前冷冷道:“我看你们是大店,品种也多,才来这里买东西的。没成想,你们这家店竟然挂羊头卖狗肉,黑心至此”
“你说话小心点爱买不买,哪有大早上的在别人店里说晦气话的”女伙计显然也怒了,立马抬起头来跟赵信良争辩道。
赵信良不怒反笑,紧揪着那块料子讥讽道:“别人也许看不懂,但这个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这明明不是丝缎料子,却按丝缎的价格来卖别以为在绢布上弄点小花样,就可以把它变成丝缎了,以此来蒙骗我们这些客人”
“你,你瞎说什么”女伙计听得赵信良的一席话,立马有些心虚地红了脸,但口气依旧不善,冲赵信良更为大声地嚷道,“不买就出去买不起还在这瞎嚷嚷的,当心我叫人来赶你出去”
“如果这是真材实料,我一定买,但你们这样以假乱真的店,真真是不值得我花钱”赵信良将那料子往柜台上重重一拍,说这句话的时候,外头正好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这家布庄的东家,一个是跟赵信良一样来买东西的客人。
“什么事?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那个东家起先骂了跟客人理论的女伙计,随后又安抚了另外一位客人,“来来,您先请进,看看有什么中意的,实在不好意思,店里出了点小纠纷,不妨碍的。”
赵信良听声音觉得熟悉,回头一瞧,没成想这说话的人还真是自己认识的。
“哟原来是千禧楼的赵老板呐哎哟哟,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那人一见赵信良便激动地笑了起来,又冲那个不懂事的女伙计喝道,“什么眼力见儿,没看见这是位大老板么先给我下去”
那个女伙计悻悻地看着赵信良,最后一脸委屈地退下了。
“刚才,是因着什么事呢?”
赵信良看着来人,原本气愤的心情忽然慢慢平复,这人的确是自己认识的,但关系并不熟。
他正是任氏的死对头,清河镇叶氏绣庄的东家叶常年。
“哦,没什么事,原来这间布庄是你的呀?”赵信良是看叶常年跟那个女伙计的对话态度猜测的。
叶常年点点头:“早知道赵老板要来江宁县买东西,我就该提前在店里的,那个伙计是新来的,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哈。得你看中什么了,我权当是赔礼道歉,免费赠与你”
“不不不”赵信良急忙挥手,“你忙你的吧,我也只是随便逛逛,并没看中什么东西。”
“哦?”叶常年的视线忽然落到了柜台上的那匹藏蓝色的布料上,“这个不是赵老板看中的料子么?”
赵信良的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块。”随后有要走的意思,“你忙你的,打搅了,我这会还有事,得先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第147章任氏与叶常年
第147章任氏与叶常年
叶常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只一脸笑意地送走了赵信良。等赵信良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过后,叶常年才唤来了另一个伙计在店前招呼,尔后自行到了里间去,厉语质问刚才那个女伙计:“你刚才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女伙计自认倒霉,在这样的时候被老板撞着,想必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说把刚才的事情,包括你跟他之间的对话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叶常年隐隐感觉有哪点不对劲,所以势必要问清楚。
女伙计见逃脱不过,便将刚才赵信良跟自己发生冲突的原因经过统统跟叶常年说了一遍。
叶常年听后大惊:“他怎么懂这些的……”
之后又立马怒瞪眼前的女伙计:“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在这里做事了你给我好好记清楚了,倘若你胆敢把店里的秘密透露出去,我的手段你多少是知道些的不想跟其他人一样的下场,就好好记牢我的话”
这厢,赵信良从叶常年的布坊里头出来,好心情也因此而败坏了些许。
他们店里的布料子都是经过处理的,在里头加了几味粉末汁液,使得原先不好的料子,看起来跟那些高档昂贵的料子一样,如若只是些外行人,是绝对看不出这里头的端倪的。
这要是放在从前,赵信良也看不出这里头的问题来,也就是这段日子跟任氏打交道之后,对布料等等的学识渐渐丰满了起来,才不至于吃亏。
别说这个叶常年还真不是个东西,难怪在清河镇任氏要与他为敌,本来就同行如仇家,再加上叶常年这样阴险狡诈的性子,怪道任氏会不屑与之为伍。
赵信良一面在心里腹诽着叶常年,一面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刚才在书斋里买的那些,现时太阳慢慢出来了,赵信良想着时候不早了,干脆就先去裴家拜访裴贺年好了。
“赵老板赵老板”身后不知是谁在声声呼唤着,赵信良听着声音倒是挺熟悉的,但这是在江宁县,他是头一回来,在街上应该没有人会认得他的吧?这个世间姓赵的也不少,应是在叫旁人。
赵信良如是想,也就没有回头,万一别人叫的不是自己,自己回头应了未免显得太傻太尴尬了。
可刚往前走了几步,却是有人用手在赵信良的肩上拍了一下,很轻的力道,还顺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风。
这个香味……
赵信良眉头微蹙,立马转过身子去,脸上霎时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哎呀,是任老板娘呐,你怎么也来江宁县了?”
任氏显然是快步跑过来的,直到这会都还有些微微气喘。
赵信良笑看着她那因为气喘而微微红润的面颊,原本光洁饱满的前额此刻散乱着几根乌黑的发丝……看着看着,赵信良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赶紧别过脸去,表情尴尬地轻咳了几声。
“你怎么了?”任氏纳闷地看着他,尔后又继续问道,“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你好几句,你都没回头应我。”
“哦,咳咳,我,我刚才以为那是在叫别人,我这是第一次来江宁县呢,想着总没那么巧遇见家乡的熟人罢。”赵信良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礼品,以及买给孩子们的东西,好像要把紧张的心情全数充沛到手上的力道来。
任氏莫名地看着赵信良今日这非正常的表现,随后问了句:“你今天来江宁县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被裴贺年裴老爷邀请过来的,你应该知道他的吧?”见任氏点点头,赵信良又接着道,“在江宁县这边有个大商业协会,之前裴老爷知会了我一声,让我加入进去,正好这个月月底商业协会里头的成员要聚会,我便赶来参加,顺道正式地加入他们。”
“你呢?”见任氏沉思着不说话,赵信良又问,此时他的口气倒是正常了许多。
任氏回过神来,笑着道:“真真是巧了,我来也是因为商业协会的事,不过我早在去年就加入商业协会了,恭喜你啊,才在清河镇刚刚开起千禧楼,就收到了邀请。”
“真的么?你也在这个商业协会里头?”赵信良有些高兴,随后又憨憨道,“不过你这么能干,加入商业协会是迟早的事,我刚才那么惊讶完全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
“没关系,我不是那爱多虑猜忌的人。”任氏摆摆手,又转头吩咐阿平把马车赶往她住宿的客栈,随后对赵信良道,“你这是要去看裴老爷么?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可以同行,我也是打算要先去拜访他的。”
“哦,好,那我们走吧,具体的一些事我们边走边聊,呵呵,我对商业协会里头的一些事还不熟悉,你方便的话可以多给我讲讲,这样也不至于让我出洋相”赵信良边走边笑道。
任氏也是埋头抿唇轻笑着:“我看依着你的性子啊,即便是出了洋相也可以想出法子来圆满的,不必过分担心。”
“你过奖了。”赵信良嘴上这么谦虚,可心里却十分受用。
两人刚走了一小段路,赵信良却忽然停了下来:“等等。”
“怎么了?”任氏见赵信良忽然就变了脸,不禁也有些紧张。
赵信良朝任氏走近了几步,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时间还早,咱们过一会再去拜访裴老爷。我刚刚碰到点事,想来与你也有点关系,咱们不妨找个酒楼,边用早饭边聊。”
“那行。”任氏凝眉,知道赵信良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便允诺了,她四下张望了一会,随后顺手一指,“就去那家顺发酒楼吧。”
赵信良对吃的从来不挑,也是点点头,随后二人往那家酒楼走去。
这间酒楼也是一栋两层的规模,颇大,任氏与赵信良二人一路来到了二楼,寻了个靠窗僻静的位置坐下,小二也是乐呵呵地跟了上来,见着二人就笑着招呼:“请问两位想要点什么?”
见赵信良和任氏正看着墙上的菜牌子在考虑,小二便自作主张嘴甜道:“咱们店里新推出了一道鸳鸯嬉戏糕点,既好看又好吃,而且彩头又好,最适合像你们这样恩爱的夫妻享用了,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呢?”
“咳,我们不是夫妻”
“我们不是……”
前一句是赵信良大声的辩解,后一句是任氏小声的嗫嚅,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弄得小二很是歉疚,连连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没眼力见儿说错了话”
“算了。”赵信良挥挥手,尽量不去看任氏,只盯着那一块块竹制的菜牌点道,“嗯,就来两笼小笼包子,两份白米粥,一碟辣菜,一碟酸菜,一碟小菜,再来两根油条。”匆匆点完之后,赵信良又怯怯地看任氏,“嗯……你还想加点什么吗?”
任氏正埋着头,一听赵信良的声音,便立马摇了摇头,声音极轻:“这么多就够了。”
“嗳两位客官请稍等,小的立马端来”小二见赵信良不与自己置气,脾性不错,便爽快地干活去了。
小二走后,任氏才抬起了头来,原本白皙莹润的脸颊此时烧红了一片,她别过脸去看了看窗外一楼的人群,尽量不去看赵信良:“你,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哦哦,我险些都给忘记了”赵信良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正视着任氏,“这件事是关系到……”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四周,见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