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为了能去江宁县,进而借机再去清河镇看看孩子们,吕氏是豁出去了。
在年世友的房里,饱经年世友的作为过后,吕氏终于如愿以偿,踏上了前去江宁县的道路。
她早探听清楚了,江宁县离清河镇终不过是两天一夜的路程,若乘加快的马车,一天之内就能到达,只是要辛苦些罢了。
年世友此去江宁县应该不会很快就归家,自己只要在他忙碌的时候,偷偷地借机溜出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就好了。
刚抵达江宁县,年世友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张老板。
他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张掌柜听后,陷入了一片思考之中,年世友见其没给个明确答复,不禁有些着急,又添言道:
“若是张老板还嫌价钱贵,我这边还可以压一些,或者往药材里多添些数量也行只要张老板答应跟我们继续做买卖,不要去那家鸿丰药铺”
张掌柜的心里逐渐有了把握,因为这么看来,年世友此厢是真的被动了起来,被他们掌握在了手心里。不过他犹觉得自己尚不能答应得太早,必须故意表现得有点为难,这样才能让年世友更加着急。
“年老板。”张掌柜抬眸,“我也不是那目光短浅,没有原则的人。我做买卖从来都很讲究诚信,我原先既与你做了这笔买卖,本不该中途换人,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因。”
“张老板尽管跟我提”年世友有些慌不择言,丝毫未预料到,他此时已完全跌入了这个陷阱当中,只等待着猎人随意的处置。
“本来嘛,我对你们药铺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可没成想,我们做买卖时间长了以后,你竟跟我耍起那等以次充好,随意漫天要价的手段来,实是让我失望。这厢宜阳那边既开了新的药铺,我去查探了下,见他们的药材品质优良,数量颇丰,价钱还比你们的便宜,我没理由不到鸿丰去,反而继续选择你这边。”张掌柜故叹一口气。
年世友心里微微发虚,这些举措都是他暗地里命人去做的,抬价,以次充好,将原先的数量偷偷减去三分之一……为的是能更好地榨取利润,而且张掌柜一直也没提出什么异议,他便慢慢地以为是张掌柜好骗,好欺负,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
没成想,这样做的结果,居然是直接失去了这个大客户。
“张老板,你说的那些事我全然不知情啊,定是哪个掌柜或者伙计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黑心的事来等我回去查清楚了,亲自把那人押到你面前来赔罪,你看怎么样?”年世友睁着双眼说瞎话,“还请张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别跟鸿丰合作,还是在我们这吧?我保证,我们的价钱会比鸿丰开给你的还要便宜,药材的品质与数量会比鸿丰的还要优良”
“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这样罢,你先不要急着回宜阳,且在江宁县呆上几日吧,待我好好考虑了之后,再给你答复。”张掌柜欲擒故纵。
年世友能得到这样的答复却已很满意了,故而也不敢继续催促张掌柜,只站起身来满含希冀地辞别了张掌柜的。
等确定年世友走远了以后,张掌柜的才敛了笑,吩咐了身旁伙计几句,转身进了铺子里屋。
赵弘林正端坐在那里喝茶,张掌柜的一进屋,阖上门之后便夸了他一句:“少爷真会算,这几日他果然等不及要来江宁县找我了。”
赵弘林放下手里的茶盏,唇角闪过一丝冷笑:“我们鸿丰一开张,即便没他那些药铺的生意好,也足以让他惊慌。从去年到今年,我们没少亏银子在他身上,现在他赚够了甜头,怎舍得放手。”
张掌柜的也点头赞同道:“就是,我们那些银子花过去被他克扣得根本回不来,有这样好的事,依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松手的。”顿了顿,张掌柜的又接着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同意他之后,还要用鸿丰压他么?”
“明后天他再来,你都藉口说要考虑考虑再说,等三四次以后,你再答应他继续合作的事。”赵弘林吩咐道,又眯了双眼,“鸿丰的作用岂会这么小?别急,等过阵子,他感觉稳定了以后,你再去跟他提,要他继续降低药材的价格,并且让鸿丰那边的药材价钱也陆续地降,逼他就范,如他不愿,我们就立即暂停与他的合作。”
“但是你要注意了。”赵弘林提点着,“压价的时候不能太低了,不然他真会受不了的,在底限以上就好,这点尺度,我相信你可以把握好。”
“我会一一按照少爷吩咐的去做的。”张掌柜的认真道。
“是时候该轮到我们从他年世友的身上挣回银子了。”赵弘林暗自呢喃,“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我们再施行早先商量好的计划,我要杀他个措手不及,最好让他永无翻身的机会。”
这厢,年世友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客栈,吕氏正打算要出门,却被年世友当场碰上。
“这么急着要去哪?”年世友的心情较好,故而也就没有生吕氏的气,只好奇地问了句。
吕氏心跳如雷,本来见天色渐暗,年世友还不回来,以为他是要等到次日夜晚或后日才回来了,他这样跟人谈生意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吕氏便想连夜赶去清河镇,然后等次日夜晚再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这次竟被撞个正着。
“看老爷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这不是着急么?所以想亲自出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可巧就碰上你了。”吕氏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迎着年世友。
年世友哈哈大笑,搂着吕氏回了客栈厢房,进屋后心情更是大好,还未吃饭洗漱,却已等不及要对吕氏做点什么了。
吕氏赶忙轻推开年世友,慌慌张张道:“天都还没黑呢,饭也没吃,老爷乱来什么呀,被丫鬟子们知道了多不好……”
“没事我今天心情好,等我们完事了再用饭也是一样”说着,便把吕氏强行抱到了床上,吕氏双手紧抓住了床褥,暗暗地流下了两行泪来。
次日清晨,吕氏先行醒来,想着这样下去总不行,还是得想个法子分分他的心才可以。
思前想后的,吕氏一咬牙,干脆快速地自行穿衣,片刻后叫来了自己此行带出来的一个心腹小厮。
悄悄嘱咐他几句话后,又塞了一锭银子给他,那小厮得了银子便一个劲地点头哈腰的,声称此事包在他身上
等年世友起了,吕氏又回到了他身边,伺候他梳洗用早饭,又不经意地问了他一句:“老爷来这边谈生意,可谈得怎么样了?”
“怎么,你想回去了?”
吕氏摇摇头笑道:“妾身只是担心老爷的身子罢了,想为老爷分忧解劳,可妾身什么也不懂,实在是有些无奈,只好这么关切地问一问老爷境况,当做是安慰罢。”
年世友闻言,不禁避开丫鬟子,凑近了吕氏戏谑道:“你在床上卖力点的话,就当是给我最大的安慰了。”
说完,还拍拍吕氏的肩。
吕氏身子瞬间僵硬成石,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年世友出了门以后,吕氏生气地把厢房里的摆设全砸了,嘴上喋喋不休
看见的丫鬟子们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最后还默默地开始清理残局……
这厢,年世友刚从张掌柜的药铺里出来,再次受到拒绝之后,心里开始起了一丝不爽,却又无处可发。
这下子先前的那个小厮却突然窜了出来,笑嘿嘿地提议道:“老爷,小的听说江宁县花街里的姑娘们都风流成性,香艳无比,但凡是去过一次的人,都流连忘返,根本不想出来呢要不咱们今晚去那里见识见识?保管老爷呆在里头三天三夜都舍不得出来一步呢,届时什么烦心事也没了,神仙一样的享受”
年世友听后,倒是颇有点心动,可是一想到吕氏此行也跟来了,多少有些烦闷:“你没见夫人也在客栈里?我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在彻夜不归后,又听见她在我耳边的唠叨。”不过比较了一下吕氏与那些花姐们在床上的功夫,倒还是让年世友有些按捺不住。
“夫人一向大度,这回想必也会理解老爷的,更何况,老爷难得出来一次,难道还想败兴而归?”小厮在一旁使劲怂恿,逼得年世友心痒难当,最后身体终于战胜了理智:
“好去就去”
等小厮将这个消息传给吕氏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吕氏还是勉强让自己在江宁县待了一晚……万一年世友觉得那花街柳巷的姑娘们没新意,立即又回来了,届时自己不在,岂不要遭他怀疑?
一夜平安无恙地过去了,等次日清晨,小厮抽空回来禀报说,看年世友的样子,应是还要再在那里待上几日的,无碍。
吕氏这才下定了决心要去清河镇。
收拾稳妥了以后,马车呼啸着往清河镇奔去。
与此同时,任氏肚里的孩子已经满两个月了,府上一片宁静和谐,赵信良还是每日早早从千禧楼处归来探望任氏,日子过得温馨而幸福。
吕氏此行再来,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这一家子幸福而知足的模样,心里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而且,她总算是看清了任氏的模样,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如今被这个女人正大光明地占着,她就偎在赵信良的身旁,满脸的娇羞。
尽管知道这是自己酿成的错,可对于任氏,吕氏心里却还是充满着一股子仇视。
这是她来清河镇的第一日,本打算在今夜赶回江宁县的,可看到这一切之后,吕氏却立马改变了主意。
焦急懊悔的心情,逼得她战胜了理智,次日清晨,当赵信良立于千禧楼门口时,吕氏直截了当地站在了他面前,揭去了她头顶的帽帏……
赵信良看清吕氏的脸容后,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这个妇人,身着华贵,打扮讲究,再不是几年前那个容颜清新亮丽的农村妇人。几年不见,此时两人面面相觑,之间充斥着复杂而激烈的情感。
更多的,是恨。
赵信良以为自己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早已淡定了,在这之前,他甚至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吕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可以很平静地告诉她,他现在过得有多好。
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际,他却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依旧浓烈地恨着这个女人,恨不得抽她几个耳光,或以指着她的鼻子谩骂,那种想做却要压抑住的心情,使得赵信良维持了好几年的平静统统被打破。
“信良,是我呀。”吕氏眼里有泪,楚楚动人。
赵信良侧过头去冷笑了几声,随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是千禧楼,他可不希望因着吕氏的到来,脏了自己的门楣。
吕氏紧随其后,二人经过赵氏药铺的时候,恰巧被赵弘林看得一清二楚。
赵信良是太激愤了,故而没注意到这一点,而吕氏,则是故意的,既已选择了要出现,她就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两人择了一个僻静处,赵信良方停了下来,双手环胸,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双手因愤恨而微微颤抖着,这点他不希望吕氏瞧出来。
因为此时此刻,吕氏于他而言,什么也不是了。
“你来这做什么?”赵信良强行压制自己心里那即将喷发的情绪,尽量维持平静地问了一句。
“信良,我知道,你恨我,孩子们也讨厌我……我以前是真的太自私了,什么也没考虑到,就一走了之……”吕氏开始声泪俱下地给赵信良诉说自己心里的懊悔。
可赵信良却没工夫听她瞎扯,只粗暴地打断了她:“你不是一走了之,之后你母亲不是来拿了休书么?我们之间,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信良,我求求你”吕氏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我不求自己能够再得到你们的信任,重新回到你们身边……但求你们能够少恨我一点,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一点。”
“我们不恨你。”赵信良冷冷道,吕氏闻言,眼里顿起希冀:
“真的么?”
赵信良直视着吕氏,眼里的阴冷让吕氏感到害怕:“我们身边有这么多需要自己去关怀的人,哪有功夫空出位置来恨你?吕凤花我告诉你,你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我也不会去恨你,因为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一直在吕氏的脑海里盘旋着,像是致命的咒语一般,萦绕在吕氏的周身,久久不散。
“对不起……”吕氏失声痛哭,“我知道我很坏,我现在也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