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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家世背景人品样貌面面分析下来,方氏在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了,与其将自个闺女嫁给那些个为了莫须有的钱财上门的,倒不如把她嫁给张屠夫家,一来日子好过些,二来离得也不算远,想见的时候,还能见着一面。
只是有一点,这个张屠夫的媳妇吴氏,是个难搞的,村里人都知道她爱斤斤计较的本事,此次吴氏肯放下身段主动来他们家说亲,八成也是看上了他们家那所谓的五十两银子。不过话虽这么说,可那张森是个有出息的,纵使婆婆难搞点,可也总比将赵月琴嫁给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家庭要好。
但凡以后赵月琴那边有个什么事的,自己这边不也好过去帮衬帮衬么?
方氏如此一想,心头又好过了些,只想着这天下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要得了这个,就得舍弃那个。
于是乎,考虑了好几天的光景,方氏就亲自上门去把这事给定下来了。那边也很是爽快,双方正式地见了面吃了餐饭,把繁文缛节的事情给细细地商妥了,只等着十二月份把大小礼节给办了,两家订个亲,摆几桌,再等来年正月的,把两人的喜事给办了,这事就圆满了。
赵月琴的事情一经敲定,方氏的精神头也好了些,见天笑眯眯的,不再唉声叹气了。
不过碍于那吴氏的脾性,方氏恐自个闺女嫁过去了吃亏,便少不得关起门来教了她不少当家的门道,又劝她要把脾性练得硬气些,不能生生地给人欺负了。
赵月琴面上虽应着是,可心里却在打鼓,面对方氏口中那难搞的吴氏,她是打心里怕了起来。
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还会抱着赵相宜发恶梦。
赵相宜半夜惊醒的时候,还能清晰地瞧见自个姑姑脸上挂着泪痕,心里顿时疼痛不堪起来,紧搂着姑姑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不说话。
第二天大家坐在一起烤火说笑的时候,赵相宜又是想起了夜里赵月琴那凄楚柔弱的模样,心里不忍,于是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赵月琴笑眯眯的:“姑姑要嫁人了,开心不?”
赵月琴拨炭的手忽然一抖,转而抬头尴尬地看着赵相宜,紧抿着唇不说话。
方氏一把搂过自个孙女,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笑眯眯道:“你呀你,这些天没时间管你,嘴巴是愈发地尖利起来了,跟谁学的呢?才多大呀,你知道什么叫嫁人不?”
“嫁人就是能穿红红的衣裳,有好东西吃!”赵相宜举起自己的小手,一脸天真道,但心里却是无比地汗呐……心说,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装嫩装纯洁的。
一屋子的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方氏点着赵相宜的额头嗔道:“真是个小鬼灵精!改明儿给你找个能制得住你的丈夫,看你怎么鬼!”
赵相宜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紧接着又是笑嘻嘻地问赵月琴:“姑姑喜欢那张屠夫家的小子不?”
众人一听,更是觉得不得了,满脸稀奇地盯着赵相宜瞅,直犯迷糊,这三岁的小人儿,怎么就懂这么多哩,跟谁学来的?
不过,赵相宜这么一问,倒真让方氏注意到自个闺女身上来了,此时她心里还真有些愧疚,直盯着赵月琴柔声道:“是的呀,月琴你看娘,这些天净忙着跟张屠夫家里热络谈事,一时居然忘记了问你的意思了,照你看,那家人的儿子成不?”
赵月琴一听自个娘亲这么问,本就难为情的脸颊登时就红得烧了起来,映着那通红的火光晶亮闪闪的,赵相宜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觉得自己姑姑生得真好看!
“娘,瞧您这话说的……”赵月琴埋着个头不看大家,声音细如蚊音,“我的事不都还是娘做主的,娘说成,那就成……”
“嘿哟,那就是相中了!”方氏一听,立马乐了,指着自个闺女冲儿子媳妇笑道,“月琴啊,就这性子,什么话都憋心里不敢说,非得你逼一逼她,把她给逼急喽,她才肯表个态哩!”
赵相宜靠在自家大哥身上很无语地叹了口气,小姑姑呀小姑姑,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怎么就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哩!
不过转而一看赵月琴那映着火光的红脸颊,赵相宜也是在心里愣了愣,没准自个姑姑是真的看上了那张屠夫家的小子,只不过有点害怕婆婆吴氏罢了。
大家正说笑着,门外却是忽然响起了紧急的敲门声,直把这一大家子人的心给敲得提了起来!
赵信良坐得离门口最近,赶紧得起身去开了门,一大股寒风夹着雪花立时给涌进了屋里,大家伙都纷纷打了个寒颤,往火盆周围靠近了些,唯赵相宜双眼一亮,盯着那雪白轻盈的细雪花兴奋道:“下雪嘞,下雪嘞!”
活了二十多年,赵相宜还从没见过雪!
她上辈子生活的城市在南方,冬天里湿冷湿冷的就是不见下雪,偶尔有一两年天气预报说有雪,把她给兴奋得,可到了第二天,却是连雪的影子都没有,只有阴沉沉的天,如人耷拉着一张脸也似。
故而,这会子瞅见那雪花飘飘地进了屋来,赵相宜别提多兴奋了!
不过其他人倒好像习以为常也似,只微微笑着看着那漫天的雪花,随后又各谈各的去了。唯赵弘林笑眯眯地把赵相宜给拉了回来哄道:“昨夜里就下了雪子了,今天当然会下一场雪,这可是今年的头雪呢,等雪停了,哥哥带你去堆雪人玩好不?”
赵相宜刚想笑应,却听自己父亲堵在门口大喊一声:“爹你这是怎么了,哟!娘你快来看呀,爹出事了!”
一家人因为这一声顿时慌了神,纷纷起身来到了门口观望,只见老赵头恹恹地被一个年轻媳妇扶着,哼哼唧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氏认得那是住隔壁不远的寡妇张氏,也算是赵家村的外来户,前几年来投奔这的亲戚的,据说是丈夫不幸死了,底下又没有子女的,她便干脆跟那家人脱了干系,准备单过了。饶是这样,村里人有时还是习惯的称她为张寡妇。
“这是怎么了,老头子!”方氏嘴上吓道,眼睛却看着张寡妇,一脸的焦急。
“哎哟,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大娘,大伯这是刚才不小心在外面滑了一跤,我正好瞧见了,紧着把他给扶回来了哩。”张寡妇的眉眼本就生得有些妩媚,这一笑起来更甚,用杨氏的话来说,那就是天生的狐媚子……
赵相宜也来到了跟前,大家伙这才手忙脚乱地把老赵头给一把扶进了温暖的室内,顺道也把张寡妇给迎了进来。这短短的时间内,赵相宜可是警惕地注意到了,这个张寡妇的一双媚眼自进了屋后,就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父亲身上!
“哎哟哟……”老赵头坐稳了之后,才是慢慢开口道,“我刚不是出去捞柴么,瞅见远远的好像有只野鸡冻僵了,想是从山里飞下来的,便想着要赶紧上前去给抓住喽,拿回来让大家开开荤,哪想,看清了前面,却没注意到脚下,这被那脚下的冰地一滑,就摔倒了……幸好人家给搭了一把手,一路扶我回来。”
老赵头如是说,一家人便用感激的眼光去看张寡妇。
张寡妇却是挥挥手示意道:“没事,我们都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哩!”
杨氏见状,不禁侧过头去动动嘴皮子咕哝道:“她绝对是没安好心的!”
赵相宜离她近,听见了,难得地在心里赞同杨氏的看法,这个张寡妇,恐怕真的不止是想帮她爷爷这么简单,瞧她那一双眼睛,压根就没离开过自己的父亲!
第029章 恶整张寡妇
方氏感激地对着张寡妇说了好一通谢语,又真心留张寡妇吃饭,不过张寡妇却是十分矜持地一一回绝了,声称她今日做的这些不算什么。又称自己屋里还有活计要做,有要走的意思,方氏狠劝了一阵,见留不住,也没再挽留她,只笑着送她到门口,并说有空常来串门之类的话。
没想到,这张寡妇接下来的举动,还真是应了方氏的客气话。
次日,雪停了,在地上积得实实的,足有五六寸这么厚!门前树枝空地上,砖瓦上,处处都银装素裹的,铺着洁白而晶莹的白雪,远远望去,阳光洒在积雪上,金灿灿的,煞是亮眼。
赵相宜因了这次的头雪,激动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只在凌晨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儿,天亮之后又是早早地起了,迫不及待地自己给自己穿着衣裳什么的。赵月琴见了,不禁轻刮她的小鼻子,尔后麻利地给她穿上了袄子和棉鞋,又嘱咐她,不要往深了去踩雪,棉鞋的高度不够,要湿鞋的。
赵弘林也是早早地起了,来了赵相宜这屋,给她搓了搓小手,随后拉着她去饭厅里先用热粥。
屋外的阳光灿人眼睛,方氏见小家伙们的情绪高涨,不禁担心地嘱咐了一句:“这玩雪是可以,但不要一直盯着雪地看,要时时地看看别的颜色,否则看久了,眼睛要坏的,会得那雪盲症!”
众人笑嘻嘻地齐齐应了。
用过早饭之后,赵弘林便拿了小铲子带上小妹来到自家门前玩雪去了,赵弘仁畏冷,对堆雪人什么的兴趣不大,只窝在室内看着两兄妹玩。赵相莲虽然想玩得紧,却被杨氏紧紧地拉拽着困住了,又被杨氏给打了一巴掌悄声警告道:“不准出去跟他们玩!到时候手冻坏了生冻疮,难看死了!看你那时候还嫁不嫁得出去!”
因此,赵相莲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兄妹俩在屋外玩,一脸羡慕的表情。
屋外,赵弘林一面哈着冷气,一面叮嘱小妹道:“小妹,你就在一旁乖乖呆着,等哥哥给你堆个大大的雪人出来!”
赵相宜看着满地被踩得咯吱咯吱响的白雪,一颗心早已活络起来,根本不顾赵弘林的嘱咐,只嚷嚷道:“我也要玩我也要堆雪人!”
“哟,那就玩呗,让张姨陪你们一道玩好不?”正在这时,兄妹俩的身后响起了张寡妇那独有的妩媚嗓音,赵相宜浑身打了个抖,随后扭过头去看,但见张寡妇穿着一身素色的袄子,扭着腰肢自雪地里袅袅走来,脸上漾着媚人的笑。
许是赵弘林也意识到了张寡妇突然对他们家的热情,加之他本身就不大喜欢这类人,故而心里也不快起来,嘴上冷漠道:“我们兄妹俩玩玩就足够了,根本用不着外人来帮忙。”
一声“外人”把张寡妇给怔在了原地,不过她转而又敛起了所有的怨气,满脸堆笑道:“瞧弘林这话说的,多一个人总多一分乐趣不是?”
赵弘林刚想开口,赵相宜却是抢先道:“就是,哥哥,我们就跟她一块玩玩吧!”赵弘林不解,却还是碍于是自个小妹开的口,所以没有回绝。
张寡妇登时喜得眉开眼笑的,动作也殷勤了起来。
赵相宜却是埋着头在心里暗笑道,还张姨嘞,你是哪门子的姨?可先别高兴得太早,待会有你想哭的哩!
“哥哥,张姨是大人,力气大些,你把铲子给她!”赵相宜掐着小腰站在雪地里指挥道,一身绛色的半旧袄子更衬得她活泼动人,口里的那声“张姨”也喊得很是“热情”,就差没喊成“章鱼”了!
待她在心里仔细一琢磨,心说给这张寡妇取个“章鱼”的外号倒也不错!瞧她那副媚像,还真有点像那章鱼似的,到处张牙舞爪地伸着自己的触角,力图不放过任何一点好处!
张寡妇一听赵相宜的指挥,心里立马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却也是继续笑嘻嘻地看着兄妹俩,并不将心里的怨气摆在脸面上。这厢,她笑眯眯地上前接过了赵弘林手里的铲子,强忍着钻心的湿冷气,伸手开始在地上细细地铲起雪来。
待那被铲起的积雪变成了一个小圆球这么大之后,赵相宜又指挥张寡妇不要用铲子了,得亲自用手去将那雪球给慢慢垒起来。
看着张寡妇埋着头满脸怨气的模样,赵相宜在心里嗤笑,嘁,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吧?曾经虽然没有见过雪,可也在电视和网站上看过不少关于白雪的图片和新闻,这要玩起雪来是一点没问题。
“不是这样子弄的!”赵相宜忽然迈着小短腿儿呼呼上前冲着张寡妇大声道!
张寡妇的身形却是一僵,立马停了下来,硬忍了忍,埋着头转了转眼珠子,随后满脸堆笑“亲昵”地看着赵相宜道:“啊?那该是怎么个弄法?相宜亲自示范给张姨看看好不?”
“积雪这么冷,小妹的手嫩着呢,怎么可以让她动手,冻坏了她的手可怎么办?”经过这么一小会的观察,赵弘林终是弄懂了自家小妹的心思,这会也是上前来帮着小妹说话,一副淡然的模样。
“弘林说得对!呵呵,是张姨疏忽了!”张寡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