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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嗯……”赵相宜踌躇着,一时间,竟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跟裴子君说什么……要说自己的心意么?
还是罢了,说出来,只会妨碍他做选择而已。
她希望,不管裴子君做出何种选择,都不要觉得有愧于自己。
“想说什么?”裴子君问。
赵相宜却摇摇头:“没什么,哦对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裴子君却突然沉默了。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赵相宜,像是临别时要狠狠地把她的模样给记下来那般,这样的眼神,看得赵相宜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恐慌。
气氛突然就沉了下来,赵相宜觉得,空气好像都凝结了也似,否则,她怎会觉得呼吸困难?
“相宜,能答应我么,等你及笄之后,就嫁给我。”裴子君突然这么说,这一声,如平地惊雷,惊得赵相宜不可思议,彷如自己幻听了那般。
他,他这是在向自己求婚了么?
虽然从前也有过,可此时此刻,他这般郑重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在向自己表明,他已做好了决定么?
“能答应我么?”裴子君望着赵相宜,转不开眼眸,“只有你答应了,我才能安心,像是得了保障似的,让我能义无反顾地去做眼下的事。”
“你不怕么?”赵相宜反问裴子君。
他的眸里布满倦色,这些日子,他经历了什么?
裴子君摇摇头,嘴角突然微微上扬:“我怎能害怕?我若怕了,你怎么办。”
赵相宜的心里一突,酥麻的无力感又再次地袭了上来。
“衍泽,我答应你,此生非你不嫁。”这样的话,在没经历这段感情之前,赵相宜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可此时此刻,话到嘴边,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好。”裴子君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后,见里头装的是一条白玉链子。但见那玉生得玲珑剔透,竟不见任何杂质瑕疵,想必是上品。而且,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赵相宜总隐隐从那玉里头感受出丝丝寒气来,就好像是一块冰那般。
“给你的,这是好东西,我见你身子不大好,冬天畏冷,夏天难忍暑热的,便特地为你寻来的。这是极为罕见的冰玉,在炎炎夏日的时候,你带着它,它能为你消暑,并且能把你身体里的热毒给慢慢地缓解出体内。到了冬日,更是温润柔暖,触手生温,你带着只会觉得百倍温暖舒服,并不觉冷。”裴子君将这东西给赵相宜介绍了一遍。
“我给你戴上吧?”见赵相宜不说话,裴子君便站起身子来笑道。
项链上了脖子,果然温凉无比,又不觉得冰得沁人,是上品。
“原是打算等到你及笄那日送的,当是成人礼。”是赵相宜眼花了还是如何,竟觉得裴子君那极温柔的笑容下,掩藏了一丝无奈与悲伤。
“衍泽,为什么你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赵相宜心一突,手触着冰玉项链,连嘴唇都是颤抖着的。
裴子君却突然敛了笑。
动作很慢,看得连赵相宜都心疼了。
“唔。”他很是沉闷地发出了一个声响,似在思考该怎么说,也似在难过。
“江宁县那边的铺子出了点问题,我要暂时回去一段日子,清河镇这边的铺子……暂时就无需我打理了。”过了很久,他突然静静地说,双眼离不开赵相宜,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结果,他看不到赵相宜眼里的难过,只看到了几分浓重的心疼。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活得很累了。”赵相宜仰头这么一句。
裴子君却慌忙地解释了起来:“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你啦,是家里的生意真的出了问题要我处理。”
“其实我都知道了。”赵相宜装不下去,红了眼眶,“裴伯母因为我生母的关系,不满意我做儿媳……这厢你又要离开清河镇,我大致也就猜到了是个什么结果了。”
“别多想,好么?”裴子君突然抓过赵相宜的手,“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告别的,是跟你许下将来的。你且等我,待你及笄之后,我定来你家提亲,给足你风光和脸面,你一定要等我”
“在我及笄之前,从此,都不再来清河镇了么?”赵相宜突然觉得无力。
裴子君的脸色也暗了暗,尔后点头:“不管是你,还是裴家的责任,我两样都想要,哪样都想保。所以,势必会很为难,很累。我暂且答应了母亲,等收拾好了后,这几日就回江宁县。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答应母亲,迎娶其余女子过门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回去后,会尽力化解母亲对你的误会和偏见的,相信她会明白我们之间的……你,也不要去怨我母亲,她是个温婉伟大的女人,正因为在乎我才会如此,她对你本身并无厌意,只是碍于你的生母……”
裴子君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相宜点了点头:“我懂。”
“委屈你了。”
“不委屈。”赵相宜舒心地笑笑,手执着项链,“我等你回来。”
将近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赵相宜光是想到,就苦笑连连。
裴子君动情地把赵相宜一把抱住了,搂得很紧很紧:“若我能勇敢些,早点向你表明心迹,早点让母亲定下我们的亲事,如今也不必走到这步田地。”
“你已经很努力了,也为我做了很多,别怪自己,我会心疼的。”赵相宜伏在裴子君的肩上,语气静静的,似很累。
裴子君听得心里难受,只得又搂紧了些:“我不在的时候,要多多照顾自己,上回碧纹说你老犯头疼病,记得要补补,少练字,多走动就好的。还有不要穿少了衣裳,你体寒,受了凉就更严重了。染翠斋虽不在我手下打理了,却也不会关门歇业的,我爹另派了人过来打理,我已跟上下打好了招呼,你日后闲来无事就尽管过去玩,想要自己做主打理也好,想要随意挑些胭脂膏子一类的也可,他们都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的,在他们眼里,你就是裴家未来的少夫人了。还有……”
赵相宜偎在裴子君的怀里,泪水打湿了裴子君的夏衫。
她从不知道,裴子君竟了解自己这么多。
若在平时,她定要嘲笑裴子君,怎么跟莫少祈那家伙也似,唠唠叨叨个不停。
可此时此刻,除了掉眼泪,心痛,她找不出其他感觉来应付。
“我会寄信给你,元书在那边接应,你堂姐赵相莲会亲自转交给你的,无碍。”嘱咐完一大堆之后,裴子君突然这么说,尔后又轻轻地放开赵相宜,为其慢慢拭泪道,“你一定要回我,看不到你的回信,我会没心情继续那边的日子的。”
“嗯,我会。”赵相宜哽咽着。
“傻瓜,干嘛哭?只是离开一阵子罢了,不会很久的,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好了。”裴子君终于帮赵相宜擦净了眼泪。
赵相宜平了平情绪:“你为我做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明明知道裴子君很累,明明知道裴子君肩负着很多东西,可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去翁氏面前哭诉么?做尽好事,讨好她,让她对自己的家庭改观?
无用,翁氏根本不吃那套,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好的,但她却还是坚持不让自己进裴家的门,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主母,她也有她的难处。所以,怎会因为自己的刻意表现,转而就成全了自己与裴子君?
那么动员其他人劝翁氏么?
这么做只会弄巧成拙,在这样的时代下,她一个女儿家,为了婚事主动而疯狂,到了翁氏跟前,只会让翁氏觉得自己愈发像吕氏那般不知检点……
想来想去,脑海里有多种办法,都不得用,苦恼死了赵相宜。
“那么,亲我,可以么?”裴子君突然凝视着赵相宜。
赵相宜心一颤,望着眼里透着悲伤,嘴角却牵着一抹邪魅的裴子君,情不自禁地就靠近了他。
既然那些都不能做,那么就主动地吻吻他好了。
她吻得很仔细,很缠绵,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落在裴子君的脸上,力道很轻,却弄疼了他的心。
他搂着赵相宜,由一开始的被动变为主动。
因为赵相宜的动作太轻,已满足不了此刻他对她的情意,他甚至想把赵相宜整个吞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不分离。
忘情地温着,彼此气息相互交缠,沉迷于这临别的伤痛里。
第240章所谓悲剧
第240章所谓悲剧
两日后,裴子君走了。
走前,不明所以的赵弘林差点把他拎起来打了一顿,嘴上扬言:“你难道想做第二个我么”丝毫不忌讳提及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赵相宜见状拦住了,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长辈们以为裴子君与赵相宜之间的事要黄了,有些难受与慌张,大家一直很看好两个孩子的。任氏最为清楚里头的缘由,拉着赵相宜安慰了一遍,赵相宜想了想,还是把内情告诉了任氏。
任氏听后非但不觉得高兴欣慰,反而担忧起来。
“并非我不信子君的人品,只是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现在正值妙龄,正是相人家的最佳时段,倘若错过了,等个一年再说人家,从提亲到定亲,最后过门,又接着耽误个三两年,届时,你岂不要落得跟你嫂子一样?亏得你哥跟你嫂子最终还是修成了正果,暂且不说了,那你呢?万一子君他……”说到最后,任氏都有些不忍。
世间炎凉百态她经历得多了,故而在面对这桩事上,也不得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赵相宜捏着自己脖颈上的项链,久久不说话。
任氏只当她是在犹豫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摸摸她的头叹息着。
可赵相宜却突然抬起头来笑道:“娘,我信他。”
任氏心一突,转而又爱怜地摸了摸赵相宜的脸颊:“不管怎么样,娘不会让你受苦受委屈的。”
正说着,文珠却是挑帘进来了,此时夏日,屋里清凉无比,文珠这一进门,倒是带来了不少闷热。
“回夫人,照看吕氏的婆子来了。”文珠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话语刚落,赵相宜与任氏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毕竟,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全凭吕氏一人。
再听她的消息事迹,赵相宜只觉得是无奈与悲哀。
“还是让她自个进来说罢?”文珠脸色白了几分。
“带她进来。”任氏口气不善,语气也冷冷的。不过侧脸再看赵相宜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柔模样,还顺带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碎发。
那个婆子正是不服气被调到那边照看吕氏的那一个,随夫姓周,大家都唤她周婆子的。
周婆子一进了屋,先是被屋里那清凉的感觉激得浑身一颤,好一阵喟叹,尔后又立马想起正经事,扑通一声给任氏大家跪下,支吾道:“那边,那边出事了”
任氏眉头微皱,赵相宜也是直起身子来嘲笑了一下,吕氏看来真是不得安生呐,不管她人在与不在,都始终能影响到大家。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这么没规矩。”任氏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老奴不敢,是真的出大事了”周婆子紧接着慌张道。
“说,细细地说。”任氏的声音在一分一分地变冷。
“我们调过去的时候,老爷夫人只让我们看紧她,别让她到处跑,我们也就没怎么在意……各自守在门外,伺候一日三餐的……没,没想到,她居然想不开拿瓷片割了腕子……”
“人怎么样了,可还活着?”赵相宜真是头疼女人常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任氏听闻是人命关天的事,也有些挂心,立马盯着周婆子不放了,要她继续细细地说。
“幸好及时请了郎中来,血是止住了,人也没死成……但是,但是……”周婆子说到这儿,眉头却微微地皱了起来。
“接着说,别吞吐。”任氏的声音倍加严厉了起来。
“人虽然还活着……可因失血过多,仅仅就剩下半条命吊着了……”周婆子艰难道,又因任氏叮嘱过不能吞吐,便立马接着道,“而且,郎中给她包扎的时候,一把脉,却发现大事不妙……郎中说,说她得了肺痨……怪道这些日子,她整日咳个不停,我们只当她是受了凉……”
“当真?”任氏的震惊不止一点点。
“该不会又是她在耍花招吧?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赵相宜却反而这么问。
任氏抓住了赵相宜的手,摇摇头:“吕氏不会这么笨,已经尝到了苦头,怎还会再犯。”也就是说,周婆子之言,很可能是真的
周婆子一听赵相宜言语,立马伏首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