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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铳炮,但绝对不是普通的铳炮!
一怔之后,他又听到后面的响动有些异常;转身迎敌的军卒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队骑兵仍然如箭头一样快速而来。
冲着自己而来。
李景隆忽有地些心慌,除了给自己造成压迫的那只箭头,他视线内又看到不仅仅是齐化门被铳炮袭击,右边远处的城门亦未能幸免。
微微一顿,他拔马向右侧驰去,一则是为了避开那支极具危险的箭头,二则想证实一下其他城门的情形。
前方攻城军卒已被先前那时充满内力的巨喝和惊天动地的爆炸惊得停下步来,后方军卒也只好驻足等待;李景隆顾不得理会,在阵中向右疾驰。
驰出数百步,他猛地勒住马头,却是前方也有一支箭头,在军阵中穿梭往来。
如果两方迎面冲杀,长枪如雨的兵阵对骑兵绝对有抵抗之力,但前后两只骑兵箭头均是从后面杀入,再左右往返,这便让军卒无所适从。
不仅如此,两队骑兵不仅速度奇快,且显然具有蒙古人的彪悍和凶狠,在军阵中砍杀兵卒如切菜一般。
李景隆脑子有些发懵。
此时一令骑急驰而来,道:“大将军,朱棣援军距此已不足五里。”
“不可能!”
李景隆暗惊一声,又转念道:“陈晖的二十万人马都没截下朱棣?应该是与陈晖两败俱伤……”
但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脑门上便泌出一层细汗,赶紧拨马回驰。
在破开军阵向自己冲来的那支箭头中,他看到了一个人。
朱高煦。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为了什么()
什么都是浮云,唯有保命要紧。
李景隆夹马疾驰,撞翻了自己的军卒也顾不上理会。但纵然如此,他仍然感觉得到身后那股让他心中发寒的威势并没有消散。
他突然有些后悔,从记醒自己穿越而来后,不该那么一门心思扑在设计靖难之役上面,而应该抽空寻些武林高手来教自己武功。
若自己也有易十三那样的身手,眼下何至于如此狼狈?
巧如梦境,他刚念着易十三,便见侧前飞来一骑,正是易十三。但不及说话,便听到身后喊声震天:“李景隆已死,降者不杀!”
李景隆惊而回看,见本应该在自己身后的旗卒已不在,一应旄旆大纛也消失在一片混乱之中。那数千骑兵一边挥刀砍杀,一边齐声大喊。
明目张胆地造谣啊!
李景隆怒从心头起,耳中却听得易十三叫道:“隆哥,四处都有北平援军,先撤吧!”
李景隆心中一凛,记起最要紧的是保住性命,当下二话不说,随着易十三在乱军当中狂驰。
身边亦有军卒看得分明,见大将军已然向后狂驰,不由自主地跟着就转身狂奔;远地方的军卒没见着李景隆,但听到大将军已死,也是纷纷扭头,见大将军的旄旆果然不在,顿时慌乱起来,赶紧转身回奔。
齐化门这边军卒的动向转眼被东、西两边的攻城军卒看到,加上各自阵中均有一队魔鬼般的骑兵和不断响起的轰然爆炸,很快将骚乱再传递到北面。
于是,在李景隆与易十三冲出军阵不久,北平四面九门的攻门军卒便如退潮一般疾速离开城墙;又被中间穿梭砍杀的骑兵阻击,便彻底溃散,像惊蚁一般向四面八方逃去。
向南溃逃的南军越来越多,易十三皱眉道:“隆哥,我们往西从太行山绕走,否则极易被燕军追杀。”
李景隆此时七魂散了六魂,想也不想便斜拔马头,与易十三向西南方向驰去。
至太行山脚,已是夜里亥时,李景隆翻落下马,大口喘着粗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见易十三下马,忽又怔道:“那是谁?”
此时天黑,易十三马背上黑乎乎搭着一团,似乎是个人形。易十三回头瞟了一眼,笑道:“静女,第五安的女人。”
李景隆一怔,突然跃身而起,提剑便向静女砍去。
易十三眼疾手快,伸手将李景隆手中长剑轻轻托住,道:“隆哥,此女还有大用,且留着她吧。”
李景隆怔了半晌,终是放下剑来。
眼看便要胜利到手,却又莫名其妙地败走。李景隆想不通情由,心中早已憋得一肚子火气,正处于赖子无处擦痒的状态。
乍听到第五安的名字,他竟是控制不住地将所有火气、怨气的源头推到第五安身上,而第五安的女人自然是该死的人。
但易十三的话让他冷静下来,意识到今日这番惨败似乎与第五安并没有多大关系;日后或许有关系,那正好可以利用静女来胁迫第五安。
有了这翻冷静,李景隆环视一圈,见随身跟来的侍卫军卒不过五、六百骑,赶紧向易十三说道:“此处到底不妥,须得提防燕军追来。我们且上山去,找着一个易守难攻的险地过夜,待明日再赶路。”
易十三点点头,道:“由此上山可到龙隐崖,那里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
第五安在城墙上,比李景隆更早发现远处的异常;虽然仍惊讶于铳炮的射程和威力远超常规配制的铳炮,但毕竟是自己这边的炮,勿需多想。
很快恢复平静,他手中龙渊剑便真如游龙一般在城墙边沿飘忽,将攻城军卒一一斩下城墙。
但朱高煦仍然给第五安带来震憾,没多大功夫便让李景隆十数万大军溃散退去;第五安尚不确定城下是朱高煦部,但确定静女等人还在城门,或许还在与南军厮杀,便赶紧掠了下去。
刚落至甬梯,他便看到任建建一刀斩翻一名敌骑,竟是再无南军。
此时,城墙上的守城军民均知道守城成功,欢呼声、哭泣声如雷响起。
第五安看了半晌,怔道:“静女呢?”
任建建和易囝囝茫然不知,想得美却是一脸惊讶,道:“她不是找你去了吗?我当时正与敌人交手,就听得她说了声。”
第五安心中一紧,皱眉道:“赶紧分头找找。”说罢转身掠上城墙,在人群中翘首寻觅。
过得大半个时辰,任建建和诸多城管军豪杰纷纷赶来齐化门,但带回的消息却都是一样,谁也没瞧着静女。
便在这时,城墙内外一片雷鸣般的呼声再度响起,却是朱棣率十数万大军和数万俘虏回来。
第五安此时已猜着静女失踪可能与易十三有着关系,毕竟静女的身手亦不弱,寻常人等想要擒走她并非易事。
但燕王妃和世子的事须得向朱棣作个说明,他只好按压心头的焦急,寻着道衍后便去迎朱棣。
一切事毕,已是夜里戌时末。
第五安将军委另四人找齐,说道:“实在抱歉,我必须到南边去一趟,城管军的事情就劳烦你们了。”
众人都知道第五安的意思,但反应却是不一。
古醉、稽子君自然舍不得第五安离开,但想着静女的安危,实在不忍心出言劝阻和挽留,只得闷头不语。
张信与第五安一同见了朱棣,心中还有余悸。
当第五安说燕王妃和世子首级被他失手毁灭后,朱棣虽然说了情势所迫、勿需追究,但当时的脸色却比城外的夜色还要黑,声音比城外的冰雪还要冷。
想着第五安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可以让朱棣心中的怨恨减轻一些,他只好长叹一声,点头应下。
任建建则有些发急,道:“大师兄,寻人可是我的强项,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第五安摇摇头,道:“凭心而论,是我对不住燕王,你且留在这里助他,也算替我弥补过失。”略略一顿,又道:“经此一役,城管军仅存千余军卒,你要发挥你的长处,尽快让城管军恢复起来。”
任建建欲言又止,直待张信等人离去,他终是问道:“大师兄,我们是隐宗,真的要坚持帮助燕王吗?小师弟便不说,三师父为了澄净他的道心而同意他还恩,可我们为了什么?”
第五安想了想,不答反问:“你知道师父当初为什么要遣我去杀倭贼吗?”
任建建怔了怔,很想说那是为了治你的病症,但看到第五安一脸严肃,只好改口道:“倭贼残害我邦父母兄弟,自然该诛。”
“那就不用我多说,我们帮助燕王,其实也是为了天下父母兄弟着想。当然,这算是大义,对我们自身来说,则同样是为了澄净道心。”
“大师兄恕我直言,我其实不太认同燕王起兵,你知道起兵之后死了多少人,哪里谈得上是为了天下父母兄弟着想?”
“是死了很多人,但这都是为了还事实原来的样子。否则,一定会死更多的人,多得你想不到。”
“我不明白。”
“我也给你说不明白,或者说,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所以,你就记住一点,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帮我。”
“这倒可以接受……可到底是违心。”
“……你知道武林前辈韦小宝吗?”
“听你说过,可没有谁知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韦前辈违心地把匕首捅进了他朋友的背心,如此才能成就他的大侠之名。”
“我又不明白了,杀朋友岂是大侠所为?”
“他是为了救更多的朋友。”
“他……大师兄,我觉得你和以前总有些不同,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大师兄。”
“我……或许真不是你的大师兄。”
“……我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有一关()
正在这时,二人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朱高燧和朱高煦一前一后驰来。
朱高燧在第五安二人身前翻身下马,足下沾地后并没有丝毫停顿,右手已握拳向第五安面门打来。
第五安反应自是极快,只是微微侧身并顺势用肩头一靠,便将朱高燧撞出数步之外。
朱高燧稳住脚步又欲前来,但被随之而来的朱高煦一把拽住。
朱高燧瞪目道:“二哥,他辱没母亲和大哥,难道不该揍吗?”
朱高煦皱眉道:“父王已说过了,当时情势所迫,况且你也在城墙之上,应当知道杀害母亲和大哥的凶手是易十三,与第五安并无关系。”
朱高燧怒道:“怎么会没关系?他若是杀了易十三,我自然感激他;可他杀不了易十三,倒把母亲和大哥的……”话未说完,竟如个小孩子般哭泣起来。
朱高煦张口欲言,试了几次到底是没说出话来,唯有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着朱高燧肩头。
第五安很是愧疚,却也深感无奈。
白天的事情自然历历在目,当时他不是不想控制,事实上他也尽量散开了内气,但震象指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实在做不到像乾、坤两宫指诀那般随心所欲。
但这种事情说出来却更像是借口,到不如不说。至于道歉,好像又是任何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朱高燧见第五安闷声不语,甚至连道歉都没一句,心中更是愤怒,吼道:“第五安,你我交情从现在开始一刀两断,以后别在我眼前出现!”说罢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
朱高煦站了片刻,道:“父王说战时从简,母亲和大哥的丧事也不例外,我此时还要去陪陪他们。”说完也是上马离去。
任建建怔了半晌,道:“大师兄,我还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人家这么不待见,我们何苦要自讨没趣。”
第五安摇摇头,道:“还是刚才说的那样,你就当帮帮我。”然后径直回到燕王府。
王府门人依然与第五安见礼,但第五安已察觉到他们眼神中多出了一些异常;心中自然明白,同时更加觉得无奈。
简单收拾后,他准备到静女房间替她拿些衣物,远远见着房间亮着灯,且透着一个妙曼身影,心中顿时狂喜,一掠而去、推门而入。
却是想得美。
想得美对第五安的突然撞入似乎并不惊诧,只是直直看着他,说道:“我们走吧。”
第五安一怔,此时才发现想得美身上背着两个包囊,迟疑道:“你就不去了。”
想得美摇头道:“若不找着静女妹妹,我实在寝食难安。第公子,你就让我与你一道吧。”
听到静女妹妹四字,第五安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静女当初那一脸羞涩;他明白静女的意思,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娶两个女人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自从脑中苏安念头不再翻腾后,他便觉得对想得美的好感与他对静女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岛国妹子四个字都仅仅成了一个后世记忆。
尤其是今日,当知道静女失踪后,他更加确定自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