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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就真的视而不见吗?”
叶十七旁边的一个校尉满脸的怒火,看着叶十七,说不出的愤慨,叶十七默然,只是垂下头,军中的其他将领也是默然不语。
“难道你们不想一想,以前,你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校尉看着懦弱的众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麻木的将领,麻木的军队,他们的信仰是什么,他们保卫的是什么?
“郑德,先坐下吧!”
看到郑德义愤填膺的样子,叶十七终于开口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有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是君子,但是我也知道……唉,可是,我们首先是军人,军人,芳仪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懂!”
郑德冷冷的打掉叶十七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微微一抱拳,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叶十七的脸色更加抑郁,看着帐中诸将,有些无力的道:“散帐,等城主大人的命令!”
“是……”
叶十七刚刚说完,众人纷纷抱拳走出大帐,脸上写满疲惫。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苦笑一声,叶十七也走出了大帐,这座大帐,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
“快了,快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安东野坐在堂中,听着城中的呼喊,闭上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这不忍一闪而逝。
“二老爷,叶家家主求见……”
“不见!”
“二老爷……”
“一个不见,退下吧!”
安东野以养病为由,这几日一日都没有踏出府门,他这几日有些心绪不宁,不知为何,总觉得睡觉都有些被窥视的感觉。
这几日,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抢着来见他,递上拜贴以后,他却一个都没见,他知道这些世家门阀要做什么,但是还没有到时间,至少,现在,他还需要好好养病,直到明天!
要不了太久,莽原就会生出很多变故,现在他必须静观其变,能把他扯进去的漩涡,太多了。
在遇到冷落以后,的世族家主纷纷不悦而走,安东野再也听不到这种令人烦闷的聒噪声,身子都是一爽,随即更衣,朝着后院去了。
“按我的吩咐去做吧!”
静室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两道影子,一道跪卧着,一道负手而立。
“诺!”
那跪着的影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即没了身影。
“大雨过后,应当会是晴天吧?”
那道影子仰头一叹,突然拉开了静室的窗帘,一米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略微有些刺眼。
莽原,校场之上!
一座高大朴素的点将台立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时时刻刻都有坍塌的危险。安世贤一步步踏上去,看着已是一身戎装的百姓,或老或少,或壮或弱,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斥着麻木,他心里很是压抑,带兵多年,自然知道士气有多,但是看看台下的百姓,哪有一点士气可言。
他突然有些忧愁,就这样的军队,怎么去打仗,莫说是纵横西南的柳伐大军,只要来一支稍微经过训练的军队,便可以摧毁这群乌合之众,更的是,一旦他们临阵脱逃,届时便是军神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二百九十章 兔来()
“将军,末将有一计,可破柳伐。”
就在安世贤正在为此事所烦忧的时候,一个手下走上前去,胸有成竹的道。“哦,郑德,你有何良策,说来听听?”安世贤沉吟道。郑德凑上前来,看了看天色,沉声道:“城主大人,我等现在进退两难,一日不铲除柳伐的大军,莽原就会多一分危险。属下略懂天文,昨夜夜观天相,知道近日必定有雨,到时候无星无月,我们夜半袭寨,可望大成。”安世贤粥皱眉,随即叹息道:“都说柳伐用兵如神,再加上南宫制怒也在尘关军中,用兵的大将应该比你会看天气吧?”郑德有些不以为然的道:“那又如何?”安世贤叹息道:“你觉得月隐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柳伐是为名将,何尝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就算不攻寨,他也会严防死守,坐等我们送上门去。我们那不是攻营,而是送命。”郑德有些脸红,随即又恢复过来,正色道:“城主大人,前几日二老爷去了城外柳伐的大营,假降柳伐,柳伐现在一定会对我们放松警惕,柳伐虽是名将,但是城主大人,他毕竟只有弱冠之年,一个毛头小子,说不得早已经是得意的不可一世了,我们若是放弃这天赐良机,以后说不得就没有机会了!”这一番话说的安世贤心中格外的火热,是啊万一柳伐没有防备呢,他犹豫许久,终于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表情,微笑着道:“你说的这句话倒是大有道理,如今柳伐按兵不出,也是在我们出城归降。我只怕他真的是识得天相,也不会有多少防备,一介小儿,哈哈哈,不足挂齿,哈哈哈……”
狂笑声中,安世贤陡然间一拍桌案,随即又冷静下来,沉声道:“若是有雨,天色定会比往常暗上不少,届时我等出兵偷袭柳伐,杀他个片甲不留,只是,郑德,到底哪天下雨?”“明天夜里子时左右。”郑德有些犹豫,随即又加了一句:“不过属下也不敢肯定。”安世贤皱了皱眉,强忍煽一耳光过去怒意,四下望去,“尔等还有何妙策?”就在此时,一个如同黑塔一般的汉子出现在安世贤的面前,那人跪倒在地,沉声道:“大人,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
安世贤点点头,微微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赵将军有话直说,莫言卖关子!”
赵将军当即站起,沉声道:“大人,百姓们今日刚刚入伍,完全没有经过训练,上了战场,或许会胆怯,逃窜,影响士气,还请建督战卫,监督大军夜袭柳伐军!”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帐中众将齐齐变了脸色,这是要整自己人啊,好毒辣的心肠,郑德更是冷冷的看着赵将军,杀意丝毫不做掩饰。
“对,你不说,我给差点忘了……”
安世贤听到赵将军的话,马上心里一凛,这正是他所担忧的事,所谓兵败如山倒,一瞬的功夫,一点点的差错,都会影响战局。
“扑通!”
郑德跪倒在地,沉声道:“大人,不可,这样会影响士气,况且这几日百姓本来就颇有怨言……”
听到郑德的话,安世贤瞬间变了脸色,他摆摆手,看了一眼赵将军,大声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言,赵将军,此事交由你办,散帐!”
安世贤倒也是广纳谏言,谁的主意都用,虽是心里不悦,但是还是让众人都去准备,赵将军更是大喜,恭声道:“城主大人纳谏如流,定能一战功成。”
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中,安世贤慢吞吞的出了大帐,而叶十七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从始到终都沉默着。
赌之一字下,死的人从来都不少,往后也也不会少,安世贤在赌,赌注就是他的命,但是柳伐未必愿意和他赌,因为柳伐已经知道了解决。
安世贤很自信,自信的甚至有些自负,他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生死存亡之际,能做的,只有兵行险着。
胜了,莽原就再一次站在了南狱的山巅,败了,安家,将会成为一段历史,仅此而已!
背水一战,安世贤再无他法,只能希望郑德预测天气能准一些。不过郑德也没有辜负安世贤,郑德大字虽然不识得一个,这点倒没有让安世贤失望,一日日后才到夜晚就起了大风,狂沙蔽日,乌云滚滚。安世贤心中大喜,知道这是个决战的好时机。
他迫不及待的想找柳伐决战,他虽然和柳伐素未谋面,但是两人仇恨已深,若有机会,柳伐绝对会下死手,同样,他也是会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为他这段时间不短损兵折将出气。
眼下狂风骤雨,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是看谁能够真正地抓住。月隐风高,天色如墨染之时,柳伐令手下全部撤出营寨,羊打鼓马摇铃,扎草人做伏兵,整个营寨弄出全军都在的样子,柳伐带兵在远处,伏兵不动。风急雨紧,劈头盖脸浇下来,柳伐却是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莽原的方向,现在认为安世贤会过来袭营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信念。
青云飞和南宫制怒一左一右,冻的脸色有些发青。他们身怀武功,体质强健都是如此,一帮手下也是穿上了蓑衣,若非有这蓑衣,将士们早就叫苦连天了。
莽原城头上,安世贤也在等,他要等一个最佳的时机,雨越下越急,每个人身上都是被浇的通透,夜风吹来,更是遍体生寒,苦不堪言。只是有安世贤坐镇,倒是没有哪个敢出声埋怨,他们没有柳伐大军那么充分的准备,只有一些将领才有蓑衣,至于那些今日刚刚入营的百姓,安世贤根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柳伐在等,的人都在等,安世贤带领大军过来袭营,然后大伙一拥而上,打个痛快。他们现在感觉的不是痛快,而是太过痛苦,只想着尽情的宣泄。
众人一更出营,二更雨下,三更时分,老天下雨好像要把整个天下塌了,可是莽原的方向。却是半点动静都无。等到接近四更天的时候,骤雨终于有停下来的迹象,的莽原士兵都是又困又冷,泡在雨水中,只想倒头大睡。四更时分,天边已经显出淡青的曙色。暴雨之后,乌云散尽,天色看起来都有些亮了。
安东野一夜未眠,直勾勾的盯着莽原城头,一切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难道是安世贤发现了吗,不只是他,柳伐也有这个疑惑,他在等,他在等,他们都还在等。
莽原城头,每个人的膝头横摆着长长的战刀,刀未出鞘,可仍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沉寂中,杀气似乎也被深深的套入了刀鞘,如同关在笼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中寻找着一丝契机脱笼而出,然后肆意的吞噬世间的一切。
叶十七缓缓睁开眼,仰头望天,分辨了一下时辰。“已到是四更天了,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他喃喃自语,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带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刀锋掠处,无数生灵永堕轮回,敌人的,或自己的。他按剑而起,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精神一振,目光热切的盯着他。
战争时期,每一个民族不乏勇赴国难的英雄,他们或许没有报国成仁的崇高觉悟,可他们仍有着属于小人物的信念,或为妻儿,或为父母,或者,只是纯粹对异族的排斥,小人物自有伟大之处,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他们的光芒不逊于青史留名的圣人名臣。
叶十七缓缓抽出佩剑,迎着将士们热切的目光,微微笑了笑,黑暗的夜色中,任谁都没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可大家都能感觉到他笑了。这是对敌人的轻笑,手执长剑,睥睨天下,英雄自当长笑,无惧于天下。
“城主有令,速速出城袭营!”
传令官急急的跑到叶十七的身旁,叶十七举头一望,只见城头上一个孤独的影子,他马上挺起腰来。
二百九十一章 绝境()
“众将听令!”
一声令下,士兵们抖擞精神,本来在雨中淋了大半夜,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但是听到叶十七的军令,众人的战意又被鼓舞起来,逐渐的,又有了士气。
叶十七胸中一腔热血渐渐沸腾,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突袭必须在安静中进行,此时的豪言壮语也许会引来敌人探子的注意。
“出发,目标,柳伐大营!”
低如闷雷的马蹄声响起,渐渐急促。辽阔广袤的大夜里,万籁俱静,不远处,一座点缀着点点灯火的军营呈映在大家眼中。
漆黑的夜幕中,夜风风呼啸着卷起一朵朵巨大的浪花,在黑暗中咆哮着、翻卷着,激起点点银白色的珍珠。
莽原军将士在腥湿的夜风中很快全身上下就被淋湿了,但众人都不敢出声,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准备随时驰骋厮杀,护城之上,一时只有“碰碰”的浪击声和“哗哗”的划水声,几乎静得听不见莽原军的呼吸!
官道旁的田梗边,野草荫荫,不少足有五七尺高,在凄风冷雨中正随风乱摆。而在野草之后。则是五百严阵以待的尘关勇士。另外三百名尘关精骑则隐伏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随时准备听令攻击!
渐渐地,巨大的骑兵战队一步步朝着城外大营中奔来,在洪流的奔腾下奋力地向柳伐大营挣扎着。
对面尘关的阵地上,仍然是那几盏在湿润的夜风中四下摇摆着、忽隐忽现。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尘关的士兵们根本没有发现莽原城门打开,汹涌而来的莽原军!
安世贤的心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