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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驱赶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质问,纷乱的院子为之一静,众人听得质问,都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正在整理名册的沈缙脸色一变,起身道:“刚刚是谁,站出来。”
人群里安安静静,无人回话。
“都聋了!刚才是谁乱叫,自己出来!”衙役立即吼叫起来,冲进人群就要一一盘问。
林嵩厉声道:“院内的,无人站出来,全部取消应征资格!”
应征人群里顿时混乱起来,都开始左顾右盼,看看是哪个多嘴的惹事,连累他们
出言讥讽上官乃大罪,何况是一个平民,打板子、吃牢饭是跑不脱的。
在这里募军,沈缙、林嵩二人便是主官,谁能应征,谁不能应征,都是他二人说了算,第一次出来做事就有人挑战他们的权威,还出言讥讽,身为太学生的他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势必要找出来,教训一番。
“两位大人不用摆威风,我乃相州薛望。”一人从人群中走出,在人群外站定,看着沈缙与林嵩,脸上毫无惧色。
沈缙看了那人一眼,便淡淡说道:“薛望,你可以回去了。”说完便坐下,自顾整理名册。
叫薛望的年轻人不由冷笑一声道:“你们就是这么募军的吗?你们做的不对,还不能说了?”
林嵩高声道:“我们做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别在这儿碍眼。”
薛望冷笑:“既然是这么募军,那我还真是来错地方了。”说完转身离开。
快到院门时,高声喊道:“兄弟们走了,回去种地。”
应征人群里没人说话,一众人默默出了院子。
“大人,人都赶出去了。”有衙役上前禀报。
沈缙边翻看名册边道:“一刻钟后开始。”
名册翻看完毕,沈缙笑道:“林兄,我们昨天招募了一百二十六人,今天再招募这么多,就能完成一半招募任务。”
林嵩笑道:“沈兄说的是,十天时间招募五百人,简单至极。就凭每人一贯钱,招募一千人也什么难度。”
沈缙笑道:“是啊,我们还是多虑了。昨天招募都没有考核,今天得按要求来,既然是募军,就得招募身强体壮的,连一百斤重的石锁都举不起来,招募进来真没什么用。”
林嵩道:“只看出身太片面了,考核一番才是正理。沈兄,今天我负责考核,你登记发钱吧。”
沈缙点头笑道:“你前边把好关,我后边就好办。”
林嵩吩咐衙役把石锁搬到院中之后,又稍作准备,等一切准备停当,这才吩咐让应征者进来。
衙役出门叫人:“招募开始!一个一个进,不要挤。”
话音刚落,离门口最近的那人就第一个抢进门去。
见人进来,林嵩上前道:“从今天开始,应征要考核,能把石锁举起来,方能入伍。”
那人身材较为强壮,听闻此言后,没有多想,左右分开半步,身体半蹲,双手抓住石锁,只听一声大喝,就见石锁被高高举起,过了头顶。
林嵩点头,道一声:“可以了,过去登记。”
那人重重放下石锁,朝沈缙走去,进行应征登记。
“下一个。”林嵩向衙役吩咐。
另一人进门,来到场中,林嵩便道:“把石锁举起来。”
那人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双手抓住石锁,使出全身力气,憋红了脸,将石锁提起到腰间,至此再也不能举高一分,挣扎了几次,最后只能将石锁放下。
“回去吧。下一个!”
那人看着前一个正在登记的应征之人,满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去。
又一人进来。
“举石锁。”
那人没有多问,双手抓住石锁,勉强提到胸口,最终还是举锁失败。
“回去。下一个!”
再有一人进来。
“举锁。”
应征之人将石锁提到腰间,再也不能提高半寸,又举锁失败。
“回去。下一个!”
再进来一人。
“举锁。”
应征者经过几番尝试,石锁举不到头顶之上,还差点伤了自己,最接近成功的人,最终举锁还是失败。
“回去。下一个!”
再进来一人。
又举锁失败。
“回去。下一个!”
又进来一人,举锁继续失败。
“回去。下一个!”
。。。。。。
“回去。下一个!”
。。。。。。
太阳落山,衙役进来通报,院外再无一人前来应征。
沈缙看着招募登记名册,眉头紧锁。
“林兄,这么招募不行,能过石锁这一关的,今天不过寥寥数十人,十天之内恐怕招不了五百人,石锁换小,或者取消吧。”
林嵩也是叹气,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就依沈兄,明天把石锁换成五十斤,还不行的话再看吧。”
沈缙道:“五十斤我看也难,不如这样,石锁不用举过头顶,举到胸前就算过关,你看如何?”
林嵩看看眼前的百斤石锁,只能回道:“那就这样吧,先把人招满再说。”
第三日,太阳升起,沈缙、林嵩来到招募处,院外等了不少人。
二人进院,稍作准备之后,招募开始。
第149章 故人相见()
太湖县,与两年前离开时并没有两样。
杨丛义带着江恺急行两天,于第二天下午赶到太湖县衙门。
有一个衙役看着杨丛义,觉得很熟悉,却又不敢贸然叫出口,只能问道:“不知二位有何事?”
衙役也如此客气起来了,倒让杨丛义有些意外,笑道:“劳烦去通报许知县一声,宣威军前来太湖县募军,还望予以配合,行个方便。”
“二位稍候。”说完一衙役快步进门,到里边去通报。
杨丛义和江恺把马拴在拴马桩上,等他们栓好马,整理好衣衫,那衙役也出来了。
“知县大人有请,二位随我进来。”
衙役在前带路,杨丛义二人随后跟上。
一进衙门,迎面遇到一人,杨丛义忍不住惊呼一声:“张捕头!”
那捕快抬眼,看见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短暂的回想之后,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惊喜莫名:“杨捕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杨丛义笑道:“回来有点事。张捕头,两年前你不是陷在天柱山了吗?”
张彪苦笑道:“我们被土匪抓了,关了几个月又放回来,说来话长。倒是杨捕头,早前听说你从天柱山出来就去临安了,进来可好?”
杨丛义笑道:“还好,我要在太湖停留一段时间,有时间再聊吧。”
张彪道:“好,你先忙你的,有时间再找你。”
杨丛义抱拳别过张彪,与江恺随衙役去见许知县。
会客厅中,杨丛义、江恺二人坐不多时,就见一着青色官服之人出来。
那人边走边笑道:“二位久候了,许某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二人起身,杨丛义笑道:“许大人多礼。我等前来募军叨扰,给许大人添了麻烦,许大人恕罪才是。”
许知县笑道:“都是为朝廷效力,何来叨扰。二位请坐。”
三人先后坐下。
许知县道:“宣威军此次前来太湖县募军,陈大人早已知会许某,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所任何职?”
杨丛义笑道:“在下姓杨,暂为宣威军监军。这位姓江,暂为参军。”
许知县笑道:“原来是杨监军、江参军,真是年轻有为,难得。”
杨丛义笑笑:“不知募军之事,许大人是否已派人通知各乡各镇?”
许知县道:“早前接到怀宁的文书,就已经吩咐下去,不知道是否已达各乡各镇。不过想来,应该也快了。”
杨丛义听得此话,心中一动,没有细究,再问道:“我们远来太湖县募军,人生地不熟,多有不便,不知许大人能否安排一个募军之地,再调集十个衙役予以协助?”
许知县道:“这有些难办。”略一沉吟,然后道:“太湖县穷乡僻壤,不是山就是水,募军需得寻一个宽敞的所在,城里人多,无半亩空地,募军之地设在城内怕是不行,城西有一大片空地,可安营扎寨做募军之地。至于衙役,太湖县人口众多,事务繁杂,实在抽调不出人手。但募军是朝廷大事,即使衙门无人,许某也得支持,十人抽调不出,抽调五人勉强能够做到。”
杨丛义脸色微变,在太湖县的地头上,许知县就是土皇帝,再不爽也得听人家的,他瞬间恢复笑容,笑道:“多谢许大人鼎力相助,事不宜迟,请许大人这便调拨人手,随我们去募军。”
许知县笑道:“杨监军还是个急性子。原本还想给二位接风洗尘,既然募军紧急,那便等你们募军完毕,许某再宴请二位。”
杨丛义笑道:“许大人有心,接风就不必了,募军完毕我就得回怀宁。”
许知县笑道:“好,那便预祝二位募军顺利。”随后高喊一声:“来人。”
立即有一衙役进来,听候吩咐。
“你去找王班头,让他调拨五人,随杨监军前去募军。”
那衙役应承一声,快步出去。
杨丛义起身告辞:“多谢许大人相助,军情紧急,不便再叨扰,告辞。”
许知县笑道:“二位慢走,许某公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杨丛义笑道:“许大人留步。”
二人告辞,快速出了会客厅,直往衙门口走去。
“杨大人。。。。。。”
“出去再说。”江恺要说什么,却被杨丛义打断。
来到衙门口,就见不少衙役聚集。
“杨捕头!”见杨丛义走近,好几个衙役围过来,异常兴奋。
杨丛义一看,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他们一起进过天柱山,都是熟人。
“你们可还安好?”杨丛义笑问。
“都围在门口干什么,没事做了?”忽然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众衙役瞬间闭嘴无语,转身而去。
“你们都先别走。”
之后,一班头出现在杨丛义身前,谗笑道:“杨大人,许大人让我调拨些人手协助募军,杨大人跟他们相识?”
杨丛义点头,不语。
那班头笑道:“既然跟他们相识,就让他们协助杨大人募军吧。”
见杨丛义点头,班头立即高声道:“你们四个随杨大人募军,再把张彪找来,让他也去。”
“杨大人,你看这么安排合适吗?”班头笑道。
杨丛义点头,随后向那四个衙役笑道:“幸苦诸位了。”
那四人干笑,不敢应承。昔日跟他们一样钻山爬树的衙役,如今竟然当官,成了大人,虽然以前熟,但此时他们哪还敢随便开口说话。
不多时,张彪也被其他衙役叫来。
班头高声道:“张彪,你们五个听杨大人吩咐,跟杨大人去募军,好好做事,不要偷懒耍滑!不然打起板子来,我可不会手软。”
杨丛义看着班头耀武扬威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这些人曾经都跟他出生入死,如今却被人如此使唤。
但一县之地,自有县官做主,即使是陈大人也管不到太湖县,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何况太湖县跟怀宁还隔了几百里,陈大人下的募军文书,许知县都敢打折扣,推三阻四不配合,在这太湖县哪有他不能做主的事,哪有别人能插手的地方?
“多谢。兄弟们,走了。”杨丛义朝张彪等人招招手,五人迅速随他出了衙门。
见杨丛义要去解马,有衙役赶紧上前:“大人,我来。”
另有衙役也去替江恺解下马匹。
“张捕头,我们先去城西看看。”此时杨丛义也不想说太多话。
一行七人,牵着两匹马,漠然无语,来到城西。
城西与两年前想比也没有太大变化,林木泛绿,杂草丛生,一人多深的芦苇遍布其中。
看着倒是宽广,想做营地却是难,杂草杂木都得除尽,等清出一片空地,募军的时间也没了。这个许知县,倒真是会拆台。
“张捕头,募军之事,你们听说过吗?”杨丛义忽然问道。
张彪道:“前些天倒是听说了,具体募什么军没人说过。”
“那你们也没去各乡各镇传达募军之事吧。”杨丛义心里开始冷笑。
张彪道:“没让去传达,只是班头跟大家说过。”
杨丛义看着眼前的林木杂草,思绪翻飞,在临安,万事都有黄大人罩着,但有困难,他都可以去协调,但在这淮西偏僻之地,全是土皇帝做主,黄大人不管用,就是赵构的话也不一定有用,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