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鱼面?鱼能做面?”
“这个改天再跟你说吧,等这支部队建成,人手充足的时候,有吃不完的鱼就可以制作一些,当军粮都可以。除了募军建军,还有几件事要交给你做,先跟你说说。宣威军需要一个练习弓射的场地,我在岛中发现一片地方比较合适,明天我去县衙找县令,让他帮忙建设开辟,你跟我一起去,后面就由你跟他接触,要尽快建好,供宣威军训练使用。另一件事就是军纪,宣威军是新军,责任重大,要有严格的军纪,这是我跟吴教头讨论好的,尽量按这个推行。”杨丛义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交在江恺手里。
江恺开打粗略一看,犹豫着说道:“太严格了吧,将士们怕是难以接受。”
杨丛义道:“海上情况太复杂,没有严明的纪律,难以确保完成宣威南洋的重任,宣威军全体将士必须要接受。可以分阶段慢慢推行,但在出海前一定要全面施行,不能打折,不能商量,没有严明的军纪,我们会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这个问题要跟各级将官讲清楚。如果你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可以去找吴教头,请他给你解释。”
江恺点头道:“好,我考虑考虑看怎么推行,确实有些条令不很明白,改天我去请教吴教头。”
杨丛义道:“还有,我已经提前从回易督造处支取了五万贯钱,以后就由你来保管,宣威军账册明天给你。在宣威军花费上不要太节省,但也不能浪费。五万贯钱节省点用,应该能用三个月左右,军费不够我再去督造处支取。”
“五万贯不是小数目,我尽量节省点用,应该能多用一段时间。”
“好了,天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早些休息。”杨丛义说完便起身。
“大人慢走。”江恺起身送行。
杨丛义开门出去,回到营房燃起灯,研磨展纸,把重要的不容易记住的东西一一写下来,以防江恺、沈缙忘记。今天交代他们的事情都非常重要,一人抓财权,一人抓人心,稍有差错,宣威军就有可能练偏或者练废。
整个宣威军里,他们两个是太学生出身,读圣贤书,重名声,心思还算纯净,能一心为事,没有太多私心,把这两件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杨丛义还是放心的。
把该写的东西全部写好,夜已经深了,然而杨丛义却没有丝毫睡意。
出门来到海滩上,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抬头望着明亮的圆月,满天闪烁的繁星,耳边听着哗哗的海浪,营地里一片安静,这样的夜真美!
他站在海滩上,静静的站了一刻钟。
这样的夜景,虽美,却倍感孤独!
他最终还是回到营房睡去。
第三天,等杨丛义醒来时,听到的是营地里将士操练的声音。他已经许久没有醒来的这么晚,应该是昨晚睡的太晚的缘故。转头朝窗外看去,天蒙蒙亮。
走出营房,就看到沈缙睡眼朦胧,打着哈欠。
看看天色,似乎还不到五更,杨丛义这才明白,不是他醒的晚,而是将士们起的太早。
他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作为监军他却不能在将士们出操训练的时候回营再睡。只见他提了杆枪来到营房前的空地,抖几个枪花热热身,便开始练起枪来。
自从年初加入回易督造之后,练枪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时间不是在路上,就是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闲心练枪。如今再练起枪来,便发觉跟以前相比似乎生疏了不少。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看来还是有道理,几个月不练,自己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看来以后再忙,这枪也得随身带着,不能荒废了,没了武艺,上不了战场,怎么去挣战功升统制?
其实仔细想想,这几个月不练枪,还是给回易副使这个身份给弄的,自从任了回易副使,做的几乎都是文官的事情,一会儿见这个官,一会儿见那个官,随身带一杆枪,又不是打仗,又没穿盔甲军装,怎么看都会别扭。再往深里想,杨丛义潜意识里,就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武官,因此也不想随身带枪,被其他人知道他的武官出身,没枪自然就不练枪,渐渐的也就荒废了。
几趟枪法练完,慢慢又找回来一些感觉,一个时辰过后,枪法熟练度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但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不能继续再练。
立枪休息的时候,杨丛义想通了几个月不练枪的症结,完全是自尊心作祟,怕被文官知道他的武官身份,被人低看一等。可如果他都不能从心里承认自己的武官出身,那他以后如何挣军功,升到足够高的位置?纵使他不愿暴露,但他是什么出身,吏部有底,清清楚楚,不可能让他去做主簿、县丞、知县,想做文官,门都没有!
既然隐瞒着也没用,这点可怜的自尊心还要来做什么?武官就是武官,得正视这个身份和出身!敢正视自己,才有可能赢得尊重!
武官出身怎么了,不能做好回易督造吗?能不能做成事,显然跟出身无关。
枪法武艺,以后天天要练,武官就要有武官的本色,怕文官看不起,那还做什么武官。
休息片刻之后,再舞起枪来,杨丛义只觉得行云流水,心情舒畅。
天色大亮,旭日升起。
小小的海港,大小数十艘船聚集,人来人往,上船下船,一片繁忙的景象,几乎都是赶一早去明州的客船。
有三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缓步向海港走来。
正是诸事安排完毕的杨丛义和前来送行的江恺、沈缙。
“二位留步,我该登船了。”杨丛义转身。
“杨兄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全力办好。”江恺回道。
“杨兄你去忙你的,等你回来,我们再把酒言欢。”沈缙笑道。
杨丛义哈哈一笑:“营里可是不准饮酒的,把酒就算了。走了。”说完转身登上客船。
“杨兄,一路珍重!”
“一路顺风!”
杨丛义登上船头,回身朝船下二人挥挥手,高声道:“回去吧,再会!”说完走进船舱。
这两天已经把该交接的事情交接清楚,他二人应当都能做好,不会有大问题。
军纪在推行,靶场修建已经跟县令谈妥,后勤诸事,也都能一一接手。军事训练有赵安和大叔的教导团在,更不会有问题。所以宣威军已经正式建成,形成战斗力只是时间问题。
宣威军的事情,黄大人虽然不管,但他好歹也是宣威军统领,宣威军第一号人物,宣威军建成,就得跟他仔细汇报清楚。任何一支军队都不能脱离朝廷的掌控,若他不知道建军具体情况和进度,一旦枢密院或兵部问起,难免不会受到弹劾。
杨丛义原本想直接去泉州,但一想到军队的事情比较重要,回去一趟也耽搁不了太久,就决定先回临安一趟,把宣威军之事汇报清楚。
客船离岸,一个时辰左右就便到明州。
进城之后,未做耽搁,买了一匹马,便一路往临安赶去。
这天,杨丛义催马急行上百里,临近中午,烈日当空,天热炎热,口渴难耐,道边却未遇见茶铺酒家。
正焦躁时,忽见前方路边有一凉亭,亭外有马车,亭中有人。
第166章 初见陆游()
杨丛义当即收紧缰绳,在凉亭外停下。抬头一看,亭上有“静湖”二字。
向亭内看去,只见亭中有三人,两主一仆,一男二女,一男一女年轻靓丽衣着精致,坐于亭中饮羹汤,另一小女子手拿团扇,侍立一旁。
杨丛义翻身下马,牵马上前几步来到亭外,手拿团扇的小女子见有人来,抬眼看朝他看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坐在亭中的一男一女自食羹汤,不时对望一眼,男女眼中俱是笑意,模样十分甜蜜。
“郎君,这红枣银耳枸杞甜汤味道怎么样?”女子停勺,抬眼望着旁边正在喝汤的年轻男子,微微的笑容在脸上荡漾。
“味道鲜美,甜而不腻,我很喜欢。是老厨娘做的吧?”男子再喝一口,抬头回道。
一边打团扇的小女子听到这话,“噗哧”一声笑出了声,一看女主人拿眼望来,赶紧抬手捂住嘴巴,加快打团扇的频率。
那女子揭开桌上的陶罐盖子,又给男子添两勺,笑道:“郎君喜欢,便多喝一碗,解解暑。”说着看到男子额头有微微的汗珠,便放下勺子,掏出锦帕,抬手给男子擦去汗珠。
杨丛义在亭外烈日下晒太阳,口干舌燥的看着别人郎情妾意的在亭中晒恩爱,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当即轻咳一声,等亭内男子听到声音转头向亭外看来,杨丛义高声道:“这位兄台,打扰。烈日炎炎,不便赶路,不知在下能否进亭中同坐,稍加躲避?”
亭中男子见亭外这人虽是风尘仆仆,但举止还算文雅,看着也应该是读过书的人,便道:“兄台请便。”
见有外人来,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子当即收敛起笑容,静坐不语。
杨丛义将马在亭外拴好,轻轻弹去身上的尘土,这才走进亭内,抬手赔礼,道声:“打扰。”
亭内只有石桌一张,石凳四个。侍女早已将桌上女子喝完羹汤的白瓷碗与勺子收起,放入食盒之中。
“兄台请坐。”那男子喝完羹汤,将白瓷碗放下,侍女便赶紧收起。
杨丛义拱手再谢之后,这才在男子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亭内因有女眷,双方互不相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天气如此炎热,兄台出来游玩,真是好兴致啊。”杨丛义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笑道。
而在一边低眉端坐的年轻女子,他却连瞟都没瞟一眼,那女子头发盘于脑后,显然已是婚配之人,近处细看便是无礼,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
“兄台不也是烈日之下,策马而来。”那男子笑道。
杨丛义尴尬一笑,接道:“兄台说的是,兴之所至,却是跟天气是否炎热无关了。”
“不知兄台这是要去何处?”那男子再次打量了几眼杨丛义。
“在下从明州来,要去一趟临安。”说完低眼见桌上有砚台、白纸,砚台里有墨汁,白纸上写了不少字,看起来排列整齐,像是一首诗。便问道:“这是兄台写的诗吗?可否看看?”
男子笑道:“闲来无事,胡乱写了几句,怕是难入兄台法眼。”嘴里这么说,但看神情,却是一副随便看的模样,显然他对自己的诗作十分满意。
杨丛义心领神会,伸手取过那张写有诗的纸来,仔细一看,不由得颂出声来:“浴罢华清第二汤。红绵扑粉玉肌凉。娉婷初试藕丝裳。凤尺裁成猩血色,螭奁熏透麝脐香。水亭幽处捧霞觞。”
颂完,当即赞道:“兄台,好词啊。”
那男子摆手道:“哪里哪里,兄台过奖了。”
“兄台如此文采,不知在哪家书院求学,可曾参加今年科举?”杨丛义将手里的词作放下,忍不住问道。
那人笑道:“科举之事,暂未曾考虑。兄台参加了今年科举?”
杨丛义笑道:“也还未曾参加,在下学识浅薄,怕是无缘科举。兄台这般文采,若是参加必能高中,金榜题名。”
那人哈哈笑道:“借兄台吉言,下次再去试试看吧。”心里一时高兴,便对杨丛义多生出几分好感。
又见对方风尘仆仆,以袖擦拭汗珠,便道:“天气炎热,兄台若不嫌弃,这里有甜汤,可稍稍解暑。”
杨丛义口渴难耐,已经偷瞄了好几眼桌上的陶罐,一直不好说明。此时听对方提起,当即谢道:“多谢兄台,烈日高悬,有甜汤可解暑,何言嫌弃。”
“相逢既是有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人示意一旁的侍女给杨丛义盛汤。
杨丛义笑道:“在下姓杨,名丛义,蕲州人。兄台又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原来是杨兄。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游字,本地绍兴府人。”
“陆游?”杨丛义一惊,面色一变,当即站起。
一声惊叫和突然起身的动作,把在场三人吓了一跳,满脸惊异的看着杨丛义。
杨丛义见对方神态有异,赶紧坐下,十分歉意的解释道:“抱歉,方才听到陆兄之名有些失态了。”
陆游脸上的疑问并没有消失,也没接口,而是等着对方继续解释。
杨丛义接着解释道:“我在临安曾听人说绍兴有一才子,名叫陆游,自小就通诗文,文采非凡,擅长诗词歌赋,仰慕大名已久,早想前来拜见,不想今日却在此处遇见,当真是缘分不浅!见过陆兄!”说完起身郑重行一礼。
这番话听的陆游将信将疑,心里暗自嘀咕,他的名声都传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