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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拿起酒壶先给夫人满上一杯淡酒,再给自己斟上。
“都是一家人了,恩情不恩情的以后不要再提,我们好好看着这个家,顾好这个家才是。”
“是,夫人,莲儿明白了。”
两人一同举杯,饮尽杯中淡酒。
“好了,坐下吃饭吧,一大桌子菜,可别浪费了。”
酒过之后,清尘拿起筷子,示意夫君动筷起头。
太多的规矩,好多年了,杨丛义至今还有些不太习惯,他拿起筷子随意夹菜入口。
见他动筷子了,清尘、莲儿这才随后动起筷子。
满桌的饭菜,稍稍吃上一会儿,三人便先后放下筷子。
等涑口之后,清尘亲自将莲儿的手交到夫君手中,轻声道:“有些事莲儿还不懂,夫君可别苦了她。”
目送夫君牵着莲儿的手拐进内屋,清尘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本想跟进去,最终还是忍住了,今天是大家的好日子,还是让莲儿自己来吧,谁没经历过第一次呢?
两支早已燃起的红烛,将新房照亮,烛光中,新的被褥,新的幔帐,一对新人手牵手径直走近床前。
两人在床前稍坐,莲儿不敢抬头,杨丛义无言。
片刻之后,杨丛义抬手取下莲儿头上的发簪,又脱去她的大红外衫,露出了里面绣着一对鸳鸯的红色肚兜。
莲儿年纪不算太大,但身体已经发育的很好,胸前两粒微微凸起,此时她已经羞的不知所措,猛烈的心跳,让肚兜之下隐藏的一对白兔起伏跳动。
杨丛义将视线从她胸前移开,俯身脱下了她的鞋子,而后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中。
莲儿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胸前,心慌意乱,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蜡烛熄灭,杨丛义欺身而上。
已经是自己人了,他就得疼惜,既要完成任务,又不能让第一次经历人事的莲儿太疼苦,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然而,不论他做了多长时间的准备,在那破体的一瞬间,娇嫩的莲儿还是压抑不住的发出了痛呼。
第511章 徇私之忧()
次日,莲儿的穿着打扮与往日相比并没有太大不同,就连发式也没有改变,除了他们三人,纳妾之事,内外不知。
这是清尘早就跟莲儿私下约定好的,只有她给杨家生出了孩子,才能对内外公布她的身份,在此之前都必须保密。
前三天晚上,清尘忍着内心的酸楚,将夫君让了出去,只希望莲儿的肚子能争口气,不要再颗粒无收。
纳妾对杨丛义没有太多影响,白天照常去前衙处理些文书杂务,晚上便如辛苦的老牛般耕耘,只是重新换了块生地。
莲儿在家里的地位在同房之后也不是全无变化,至少她现在可以与老爷、夫人同桌吃饭了,即使坐的不是正位,即使还是要给老爷、夫人盛饭、端茶,但能上席共坐同餐,就是地位的提升,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三天之后,莲儿依然回到了偏屋,根据约定,每隔五天,或是夫人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就可以服侍老爷安寝。
看到纳妾一切顺利,清尘心里巨大的压力渐渐减轻,却更加忐忑,现在她只想知道莲儿会不会像她一样不争气,而验证答案需要时间,她虽然迫不及待,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待。
清尘依然闭门谢客,就连刚刚认识没几天的芸娘,也被她拒之门外,她只想静等答案。
与她相反,杨丛义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得到孟大人身在莆田的消息,还是他闺女亲自送来的,若不及时登门回访,实在说不过去,也太过无礼。
于是在纳妾三天后,杨丛义带了一份薄礼,来到孟府拜见。
孟府门前,得知消息的孟大人亲自出迎,杨丛义受宠若惊。
二人并行进了客厅,捧茶叙谈。
能从殿前司兵案秘书升任军州通判,十分少见,孟大人对杨丛义这几年的为官经历颇感兴趣,围绕这个话题,两人聊了很长时间。
当杨丛义问起孟大人赋闲在家这几年,孟大人直言回乡无事可干,凭着为官几十年的关系和资历,帮人牵线搭桥,办些力所能及之事,一般都是无偿无私的,实在推脱不掉,偶尔也会收些答谢礼物。
说到这里,孟大人话头一瞬,讲起一桩让感觉有些棘手的事。
据他所说,前两年有位故人来莆田找他,拉他入伙做药材生意,不需要他出钱,关键时刻动用他的关系疏通就行。
而这位故人不是别人,正是原神骑军统制大人,如今同样被朝廷弃用,赋闲在家,他官位不高,但颇有些经商头脑,前些年在南剑州所获钱财颇丰,便以此为本金,想把他的生意进一步做大。
但正常的药材生意并没太高的利润,于是他就把目光投向了与外商贸易,而药材特别是名贵药材朝廷限制外运,正常渠道很难运出去,于是便拉了孟大人,走泉州与福州之间的兴化这条路。
说完前因,孟大人马上叹气道,原本一切顺利,谁知前不久他们的一批药材运到城南,就快到达海岸交货,却忽然出了问题,被巡检司扣留,如今巡检司推脱,把扣押货物之事推到通判衙门。
言下之意,就是请杨丛义帮忙,就差亲口说出了。
至此,杨丛义才想起来前些天巡检司推过来的一个扣押药材的麻烦案子,原来他们早知药商背后牵扯到朝廷官员,揪扯不清,很容易得罪人,于是便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通判衙门,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将那批药材扣下?
杨丛义不知深浅,不敢贸然表态,只问孟大人,像这等走私外运贵重货物之事,是否普遍存在?他到地方为政,时日尚短,得到答案,才好决断。
孟大人告诉他,莫说商贾走私限制外运之物,就是朝廷三令五申、明令禁止外运的东西,依然有不少拥有特殊身份的人大肆外运,大把赚钱,别人都不能做,他们才能坐在家里赚大钱。别的不说,就是浙东一带的大粮仓,每年不知有多少粮食被偷偷运往北方金国,就为换取一匹或是几匹供人玩乐的好马,更有甚者,动用粮仓二十万担稻米,仅仅只换取一匹顶级马匹,供养在府内。
总之一句话,走私十分普遍,朝廷也没办法真正去查,一味的限制和禁止,该外流的东西没少外流,而钱财却都被极少数手眼通天的人赚进了口袋,于朝廷,于百姓,没有半点好处。
听孟大人这么一说,杨丛义心里马上就有了底,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朝廷施行这个政策肯定不行,须知堵不如疏,限制禁止,不如彻底放开,朝廷收取外贸赋税,丰盈国库,还能与周边国家互通有无。
孟大人所提药材被扣押在巡检司之事,他当场给了答复,说他会想办法让巡检司放行。
既然朝廷上下都是这样,贪腐成风,谋求私利,他一个小小的军州通判又如何逆势而行,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波逐流。
孟大人得到杨丛义的答复,很是高兴,当场便挽留杨丛义在府上吃顿便饭。
对于这个要求,杨丛义不能拒绝,虽然孟大人已经赋闲在家,但他在官场几十年,人脉关系不知道有多深,既然孟大人主动示好,想要拉近双方关系,他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又叙谈好久,各述见闻。
杨丛义通过孟大人的讲述,才知孟府人丁单薄,如今偌大一个孟府,上下加起来不到二十人,而他又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三个女儿还嫁出去了两个,如今只剩一个小女儿待嫁闺中。
言谈之间,孟大人有意无意之间也问到杨丛义家里的情况,他没有好隐瞒的,如实相告。
得知杨丛义自小失去双亲,他随叔叔长大,而叔叔多年前又不知所踪,孟大人顿时唏嘘不已,直道他有今天着实不易。
而后,孟大人问起事关杨丛义的传言,说他成亲多年,至今未有一儿半女,准备休妻另娶之事,杨丛义说那都是传言,他跟他夫人关系很好,并没有休妻另娶的打算,至于有没有一儿半女,全凭天意。
听到这个回答,孟大人直道可惜,不知是可惜杨丛义成亲多年无儿女,还是可惜他不休妻另娶。
可惜完之后,孟大人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杨丛义,有一个儿子有多么重要,他就是因为没有儿子,才活的心气全无,等小女儿嫁出去,他就彻底成了孤寡老人,往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是不可能享受了,更可怜的是卧病在床,也无人在身边照看,早知今日,当初年轻时,就该多娶几房,多生几个孩子,如今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后悔莫及。
他提醒、劝说杨丛义一定要趁着年轻多生些孩子,不管男女,当然生个儿子继承香火最重要。
话里话外,都有劝说杨丛义赶紧休妻另娶,赶紧生孩子的意思。
孟大人一片好心,对此杨丛义也不好直言拒绝,只说他会慎重考虑,并多谢孟大人关心。
在之后只有他们两人的酒席之上,他们一杯杯酒下肚,又聊了许久。
酒足饭饱,杨丛义这才告辞离开。
临走时,孟大人嘱咐杨丛义,让他有时间多来府上,陪他聊聊天,喝喝酒,解解闷。
杨丛义自然满口答应。
隔天,巡检司接到通判衙门的口头传令,要他们将之前扣押的货物和一众人员尽快放行,巡检司马上遵照执行,人和物一并释放,任他们离开莆田县城。
孟大人交代给杨丛义的事情,他只一句话就解决了,但随后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徇私枉法,即使朝廷上下没人把禁止和限制当真,但律法仍在,就不能忽视它的威严,除非它变了,或是消失了。
在此后的数天中,杨丛义内心挣扎不已,十分矛盾,徇私之事原本不是他的初心,他也从未想过要以手中的权力换取利益,徇私只是因为人情。
但为人情而徇私,与为私利而徇私,有多大区别,或是有没有区别,他心里很清楚,徇私就是徇私,不管是为私利还是人情,因为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利益。
杨丛义心里过不去这个坎,除非这条律法消失,或是彻底更改。
内心煎熬几日之后,杨丛义下了个大决心,放走的货物和人员不可能再追回,能安心的唯一办法就是改掉律法,而他作为军州通判有权力向皇帝上书言是,他要动用这个权力。
下定决心之后,杨丛义再次去孟府拜访了一次,与孟大人就上书之事商议许久。
最终,孟大人建议他慎重考虑,上书言是风险极大,弄不好就得丢官去职,因为好多事明明对朝廷有利,但就是无法实行,究其原因,就是背后有利益相关的朋党在阻挠、作怪,而他们的势力十分庞大,大到难以想象,更难以对抗。
可杨丛义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又怎会轻言放弃?
第512章 税赋之忧()
眼见杨丛义注意一定,决心要给皇帝上书,孟大人也不再劝阻。
作为军州通判,给皇帝上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通判就是皇帝下派地方的耳目,常年在地方却带不回半点消息,定然是失职。
孟大人最后给杨丛义的建议是,事可以说,但要往小处说,不要牵扯太广,不要动所有人的利益,朝廷限制、禁止外运的东西很多,挑选一两样就行,千万不要想一网打尽。
杨丛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任何政令的制定和修改,背后牵扯的都是利益,古往今来,那么多变法都以失败告终,不就是因为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他此时想做的,并不会动很多人的利益,但他也只是上书提个建议,具体施行不施行,最终还是看皇帝和朝廷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杨丛义写好草案,又一遍遍修改,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前后斟酌很多遍,直到他自己再也找不出半点问题,这才拿着草案去见孟大人,请为官资历深厚的孟大人斧正。
孟大人毕竟为官几十年,行文方面十分老练,况且他又是进士出身,文笔极佳,很快便将杨丛义的草案修改一遍。
改完之后,词句更加简练,涉及到相关利益方的词句,简而化之,尽量不明说,问题小说,策论细论。
杨丛义看着修改后的草案,总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本意,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孟大人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告诉他,任何一个政令,要想朝廷采纳推行,便要少提问题,多提解决办法,不然朝廷里的一些人会把注意力放在问题上,互相扯皮推诿,最终再好的政令都互相掣肘,无法推行。
一言点醒,杨丛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