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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贡贸易”,在长安城购置的物品。
唯有辽国的贺正旦使耶律仁先一行人,尤逗留在都亭北驿中。没办法,要不到钱,他不好意思回辽国啊!在金钱的诱惑下,契丹人的办事效率出奇的快,竟真的赶在大顺第一次例朝前,拿到了耶律洪基的批示。要知道,京兆府长安城离辽国上京临潢府,相隔何止千里!这是得多快的马,多少日不眠不休才办得到啊!
没办法,既然是大国,就要有大国的风范。6承启接到耶律仁先的请求参加例朝的国书,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好在一般来说,第一次例朝,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奏乐声中,6承启在强壮内侍和一干宫女的簇拥下,缓缓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而后,在高镐一声:“上朝!”后,文武百官皆端着朝笏,高声呼道:“参见陛下,陛下圣安万岁!”
6承启淡淡地说道:“众卿平身!”顿了顿,然后说道,“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其实大家都明白,要是机密大事给辽国使臣听去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即便有事要奏,都打算写成奏折,递交内阁。虽说经过了多一道手续,没有第一时间给小皇帝看到,可内阁辅徐崇光的品行还是值得信赖的。
耶律仁先一点都没有身为别国臣子的自觉,当即出列说道:“陛下,臣乃辽国使臣,敢问陛下先前约定之事,我国皇帝已然给出了旨意,不知陛下能否兑现?”
6承启有些惊讶,耶律仁先怎么会在例朝上提出这件事。但他涵养功夫越来越好,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们的皇帝,愿意归还我大顺多少子民?”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归还子民,难道小皇帝跟这个耶律仁先,暗中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可以说,大部分有政治头脑的,第一时间就是这个念头。谁人不知,自六十年前起,辽国在幽云十六州掳掠了近百万户汉人?可他们已经被契丹人掳掠了如此久,还记得自己是汉人吗?
耶律仁先也是没有办法,契丹人吃过太多汉人的亏了,最怕汉人出尔反尔。他怎么不想无声无息完成这个交易,只是信不过6承启啊!要是不弄得天下皆知,他们辽国恐怕被大顺卖了,还要替大顺数钱!
6承启心道:“这些契丹人,倒是有些头脑嘛!只是这么一来,连我都可能保不住杨文广、王韶他们了。说不得,难道得把他们明降暗升不成?”
仅仅一瞬间,6承启心中已经转了不少念头,都觉得有些不可行。要是把杨文广这个大英雄给贬官了,不知道多少“愤青”会在报纸上骂朝廷,骂他昏君!这可关系到他经营了多时的英明神武形象,不可因小失大啊!大不了先稳住了耶律仁先,再向御史台、谏议大夫他们认个错得了。(。)
第五百零一章:有违仁义之道()
这不,爱管闲事的御史中丞李然当即出列说道:“敢问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6承启这条理还没捋顺呢,怎么可能瞒得了这些个个精似鬼的老油条?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可惜事与愿违,不仅李然跳了出来,就连左谏议大夫云枫、右谏议大夫钱宗方,甚至连国子监祭酒王子傅,都纷纷跳出来诘问了。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清朝,根本不敢想象。可现在不同,这些“朝廷重臣”一个个的责任心强大得不得了,但凡能捉住皇帝痛脚的事,他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集体跳将出来,用些微言大义,狠狠地把皇帝踩上几脚,好彰显出自己高风亮节。
6承启知道,这是种病,得治。可风气如此,他也无可奈何。早先时候他就领教过这些文官团结起来的威力了,不管他在哪,都能从早堵门堵到晚。要不是酉时宫门关闭,恐怕他们在垂拱殿、崇德殿、崇元殿外搭个帐篷,风餐露宿守着6承启都有可能。非达到目的不罢休,这种认死理的臣子,6承启是见一次躲一次。
没法罚他们啊,罚俸禄什么的,不痛不痒,说不定人家来个“两袖清风”,不是更成全这些“别有用心”的臣子的名声了吗!贬官的话,他们的名声就更大了,简直名留青史啊!当场罢黜官职,更不可能了,不论在哪个方面看,他们都没有犯错,不过是政见不合劝谏君王而已。要真的罢他们的官,恐怕他们的名声更大了,6承启也会被冠上一个“昏君”的帽子。做皇帝难,做一个好皇帝更难,要想做一个昏君,还不亡国的皇帝,更是难上加难!
6承启哂笑道:“朕也没做什么,倒是奉圣州的边军,与辽国来了场友谊战,对吧,辽国使臣?”
耶律仁先不明白“友谊战”是什么鬼,但听6承启的口气,似乎是在推卸。他也不是傻子,当即说道:“陛下,奉圣州边军偷袭我辽国滦河行宫,致使我辽国宫帐军士卒死伤近万。陛下曾说过,要严惩奉圣州州牧杨文广,及赔偿我辽国钱银十万贯。这些都是陛下亲口应承了,陛下不会食言吧?”
6承启尴尬地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朕金口玉言,如何会食言?这件事啊,确实是大顺的不对,我们两国签了三年的互不侵犯条约的嘛。赔偿也是应该的,只是你们答应归还大顺子民的事情……”
6承启还未说完,谏议大夫云枫就插嘴说道:“陛下,此事有违仁义之道也!无故出兵,非仁义之师;攻伐盟约之国,是为不仁;强求盟国子民,是为不义。陛下,此等不仁不义之事,不可为啊!”
6承启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道:“你这蠢东西,脑袋被门夹了吧?跟辽国讲仁义,人家会听?要不是我展军力,辽国早就打过来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叫你去战场上打一仗试试?你不屁滚尿流逃回来,我算你厉害!”
右谏议大夫钱宗方见6承启的脸上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拉了拉云枫的衣角。他们也算是攻守同盟了,一般来说云枫容易冲动,而钱宗方则圆滑了许多。
果然不出6承启所料,耶律仁先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哪里还不打蛇随棍上?立即说道:“既然是这般,那陛下,我辽国也用遣送汉人回大顺了。那十万贯钱,陛下还是会赔付的,对吧?”
6承启狠狠地瞪了云枫一眼,心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看我不弄死你!”6承启其实不算是记仇之人,可这一次云枫算是把他给惹毛了,心中十分不爽,已经憋着劲,要给云枫一个好看!
没想到这云枫还真的挺硬气的,硬扛着6承启的眼光,丝毫不为所动。右谏议大夫钱宗方轻微叹息一声,说道:“云大夫,这又是何必呢!”
这话6承启没听到,他脑筋急转,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朕说过了,不行。顺辽两国,恩怨颇多。但若不是辽国趁我大顺边防空虚,趁虚而入,幽云十六州至今也不会人烟罕至。归还我大顺子民,此乃必要条件,若无此等条件,朕绝不会赔付一文钱!”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小皇帝这是谈判不成,开始耍无赖了。这可是关系到两国生死攸关的问题,小皇帝如此威胁辽国,就不怕辽国恼羞成怒,再兴刀兵么?
不论文武百官,都忧心忡忡地看着6承启,希望是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但很可惜,6承启并没有吃错药,也没有什么神经不正常。他只是坚持大顺的利益罢了,就好像耶律仁先坚持辽国的利益。
这时,辽国副使萧韩家奴出列说道:“陛下,这于礼制不妥!中原历来是礼仪之邦,为何陛下置若罔闻?”
6承启摆出一副我强我有理的样子,吃定了辽国会服软,硬气地说道:“我汉人礼仪,是要看对象的。朋友来了,自是好茶好酒招待;若是敌人来了,刀枪齐上。想必你们辽国也有所耳闻,朕曾说过,‘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这次赔付,只能用赎买的名义进行,而不是赔款的名义。6承启做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解释,无非就是想彻底履行这句话而已。
耶律仁先真的未曾听过这句话,但初闻之下,嗤之以鼻。到了最好,不由地沉思起来。一个皇帝,自然不能自打嘴巴,说过的话不算话。这也难怪,这小皇帝这么坚持,一定要求辽国归还大顺子民了。
萧韩家奴乍闻此话,也是一脸不屑。若不是辽国内乱,早就把大顺打得俯称臣了,哪里有甚么“不称臣”!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辽国经此内乱,元气大伤,无力南犯。契丹人再硬气,也只能顺坡下驴,讨要些钱银回去,好尽快恢复元气为上策。
难得大庆殿如此沉默,满朝文武都忘了,小皇帝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像是口号多些,几乎所有大顺官员都不放在心上。也只有小皇帝,能以此为戒,牢牢记住并贯彻到底。
“若陛下坚持如此,我辽国皇帝也下了旨意,仅能归还犯臣耶律重元部族中的汉人,约十五万户。”耶律仁先淡淡地说道,这才是他的底牌。6承启见到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不由地有些反感:“得意个什么劲,给我三五年时间,看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第五百零二章:快刀斩乱麻()
左谏议大夫云枫还想说什么,却被右谏议大夫钱宗方死死拉住,低声道:“你真的想惹怒陛下吗!”
云枫也算是豁出去了,猛力挣开钱宗方的手,朗声说道:“陛下,此举有违国体,万万不可行!”
6承启听了这话,更是拉下了脸,心道:“我特么就不明白了,我费心费力为大顺攫取利益,你这个王八蛋非得跳出来搅和不成?这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要人,他要钱,钱货两清,好买好卖,怎么你就非得跟我整出个幺蛾子?难道是我对你们太好了?”
想到这,6承启总算到了爆的边缘,低喝一声:“云枫!!!”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坐在皇位上的小子,是真个的心狠手辣,不拿人命当回事。想起两年前他掌权之初,眼睛都不眨,砍掉了两百多个贪官的脑袋。
此时6承启一声低喝,配合怒的表情,所有经历过那场“浩劫”的官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难道小皇帝又想大开杀戒了?”
耶律仁先倒是满眼地戏谑意味,不经意间挑起了大顺君臣的矛盾,还是有些收获的嘛!虽然说这一次辽国损失惨重,可有了大顺的赔付,日子也还过得去。要是让大顺君臣就此不合,也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云枫却好似豁出去了一样:“陛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若是传将出去,陛下脸面何在,大顺脸面何在?”
6承启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斥道:“朕无愧天地,朕从不认为朕乃君子一个!脸面这个东西,能当饭吃?你看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你见过边境是怎么样的吗?朕知道,你们现在一个个锦衣玉食,自认为高人一等,殊不知没有朕的子民,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朕为朕的子民做事,无愧天地,无愧祖宗。你们这些官员,除了一个个自认清高,目空一切以外,还能有什么作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朕不过养了些废物!”
这话真的有些过了,6承启虽然在含沙射影,可大部分官员听了,还是恼怒地看向了飙的小皇帝。耶律仁先没想到,萧韩家奴也没想到,一向以礼仪标榜的中原皇朝,居然在例朝上,皇帝如同泼妇骂街一样,把文武百官喷了个狗血淋头。一时间,他们也没了看戏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想起一潭死水般的辽国朝廷来。辽国何尝不是如此,大局被耶律乙辛、萧虚烈他们把控着,先前还能有个皇太叔掰掰手腕。现在好了,皇太叔耶律重元反了,朝局就是耶律乙辛和萧虚烈两人的天下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耶律乙辛的天下了。萧虚烈年近六旬,又领兵在外,能活多少时日?日后不就是耶律乙辛一家独大,耶律洪基言听计从?
耶律仁先和萧韩家奴对望一眼,不再幸灾乐祸。大顺的今日,他们其实还是很羡慕的。起码大顺的皇帝有魄力,有野心,而耶律洪基呢?“唉!”萧韩家奴突然叹息一声,也唯有耶律仁先能明白他在叹息什么。
云枫憋红了脸,反驳道:“陛下此言,忒伤臣子心!”
6承启冷笑道:“伤心?朕就不伤心?朕的子民,已然被掳去六十多年,每每回望故国旧土,这份情怀你们可懂?朕告诉你们,政治并不是讲仁义道德的地方,只有实力强大了,别人才会尊重你!辽国为何要向大顺低头,你们想过吗?那是因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