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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已然骇人听闻;其二,威力更是奇大,连船只都能直接打碎;其三,看禁军的模样,几乎人人都会使……
这般一来,以后的水战,根本就不用进行甚么接舷战了,只需远远用这类武器轰打,便能获胜。从禁军的装备看来,已然有一半换上了会喷火的武器,而那种能打穿船只的,则暂时没有多少。但是,禁军乃是朝廷精锐啊,后续这类的武器还能少了?尤竣想了想那火球之威,竟有些不寒而栗:“这……没法打了……”
他只要想到日后,禁军全是这种武器,一同向梁山打来。便是有多少船,多少人都不济事。这样不对称的战争,还能打下去吗?
眼看着水声哗哗,透过月光,渐渐地看到了梁山的轮廓。尤竣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为今后飞鱼帮的出路,充满了担忧。说实话,他割舍不下这种山大王的日子,在梁山上,他就是帝王,呼风唤雨,说一不二。要比起来,就是在长安城皇宫中龙椅上坐着的6承启,都不一定有他这样的自由自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快意恩仇。对于这种生活,他已经很知足了。他没什么野心,也不想造反。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朝廷要来剿他?不就是杀了几个商贾,抢了几户富绅吗!
尤竣心中愤愤不平,要说势大,滇黔那边的绿林,比梁山更大声势,怎么不见拿他们开刀?
殊不知当朝天子6承启乃是重生人士,最是忌讳梁山好汉。既然在这个时空中,有着各种历史上记载的人物,那梁山过不久或许真的能聚啸山林,凑成单百零八将也说不准。这种放任展的事情,6承启哪里会做?不如趁现在把它铲平了,一了百了。所以说啊,尤竣完全是躺枪的,6承启要防的,其实是梁山好汉,而不是他。
到车船靠岸,尤竣还是想不通,为何小皇帝一定要将他们荡平了,难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
尤竣左思右想,完全想不到为什么。闷闷不乐地到了聚义堂外,却见了儒衫郝佘。尤竣强颜欢笑,说道:“军师,还未睡吗?”
“唉,我飞鱼帮败了,又如何能眠?”郝佘叹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月亮。
尤竣苦笑道:“军师都知道了?”
郝佘淡淡地说道:“那雷声滚滚,我自然听到了。”
尤竣也叹了一声,说道:“军师,你我都错了。那不是禁军的‘妖法’,而是一种武器。能喷火,还能百丈取人性命!便是最坚固的船,也禁不住这种武器的一下!”
郝佘神情凝重了起来:“世上还有这等武器?”
“这类武器,好似分成两种。一种像弓,能手持;一种如强弩,只能立在地上。喷火后,便射出一枚铁球。小的武器,射出的铁球小;大的射出铁球大。弟兄们多被射中要害,都死了。侥幸没死的,从体内则挖出这样的弹子……”说罢,尤竣掏出一枚变了形的铅弹,递过去给郝佘看。
郝佘接过那枚变形的铅弹,仔细端详一番,说道:“如此利器,果然匪夷所思!”
“军师有所不知,我那艘船,也差点被那种武器打沉了。船舱直接被掀了顶盖,若不是逃得快,恐怕便不是大牛被擒了……”
郝佘一惊:“三当家被擒了?”
尤竣点了点头,突然叹道:“禁军势大,又有如此利器,我们怎敌得过?军师,你说我现在如何做?若是招安,朝廷准吗?”
郝佘盯着尤竣受了伤的脸,那血液已经凝固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木屑擦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槽罢了。“大当家的,舍得下这等家业?”
“我自是舍不得的,可如今,能有甚么办法?”尤竣无奈地说道,“若是禁军操练得当,不出一月便可攻寨,届时你我插翅难逃!再者,寨里的粮草已然不多,如此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第五百六十九章:离间()
听了尤竣的话,郝佘也沉默了。任他有天大的本事,要是没了粮食,那人心便散了。人心一散,都不需要禁军来攻,恐怕飞鱼帮内就自己起内讧了。可以预见,一旦断粮断炊,那些乌合之众的水贼,还会听他尤竣的吗?肯定不会!没钱没粮的,凭什么跟你混?
所在摆着尤竣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受了朝廷的招安,另一条便是放弃梁山水泊,另寻出路。尤竣是更倾向于另寻出路的,可要一下子割舍掉梁山的基业,他又觉得肉疼。山寨里的粮食还能撑个一时半会,此刻拿不定主意也没啥,再仔细斟酌,衡量利弊吧!
“我得再考虑一番,才能做出决定……”
尤竣说罢,便绕过郝佘,往自己的青瓦房而去。还未到房前,便见到油灯摇曳。
“当家的,你回来了……啊,你受伤了?快来人啊,取些金创药来,大当家受伤了……”飞鱼帮的压寨夫人,见到尤竣回来,正满心欢喜地迎出来,却不料见到尤竣脸上的伤口,一阵大呼小叫起来。
“叫什么叫,给老子闭嘴,丢人现眼!”尤竣喝道,“你这婆娘,这点小伤,算得了甚么!”
那压寨夫人抽泣道:“可你的伤……”
尤竣心里正烦着,一挥手道:“莫要管它!”
那压寨夫人察颜阅色的本领也算了得,见尤竣这般,便知道刚刚出战是失利了,也不说话去刺激尤竣了,只是默默地打来一盆水,为尤竣擦脸。尤竣思索着飞鱼帮的出路,却怎么都觉得前途迷茫。
突然,他一把捉住那压寨夫人的手,问道:“朝廷势大,若破了梁山,你怎么办?”
那压寨夫人也愣了,端详了一番尤竣充满阳刚的脸,良久才道:“我是你的人,你去哪,我便去哪……”
尤竣不知为何,他冷血的心也有些融化开来:“我把你抢上山,你不怨我?”
“先前怨……”那压寨夫人脱口而出道,“现在不怨了……”
尤竣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为何现在不怨了?”
那压寨夫人叹息了一声,柔柔地说道:“当家的不把我抢到山上,我过一些年,也不过沦为那些老爷们的小妾。姆妈虽对我好,可她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钱袋子罢了。卖艺不卖身一说,不过是想骗那些自命风流的秀才,多掏一些钱罢了。当家的把我抢上山,起初我是怨恨的。山上没有琴,没有胭脂,没有水粉,什么都没。可你记着了,每回下山都给我捎回东西。若是以当家的本事,再抢多几个女人,又如何?可你从未这么做,我很感激。我跟了你,无怨无悔!”
尤竣叹息道:“还是你懂我……”
两人依偎着,良久没有说话。直到油灯熄灭,青瓦房里才传来若有若无的声息。
月色如水,如果不是伤者的痛苦哀嚎,恐怕每人会想象得到,他们经历了一场战事……
翌日,很晚入睡的尤竣,决意放纵一回,日上三竿,还是没有起床。这时,一个小喽啰神色慌张地跑来,在青瓦房前叫道:“大当家的,三当家那条船的人,有些回来了!”
尤竣一听,在床上一个激灵:“大牛回来了?”
那小喽啰畏畏尾地说道:“不是,是三当家手下的弟兄们回来了……”
“我知道了,这就来!”
“当家的……”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尤竣一阵热血澎湃。只见那压寨夫人坐起身来,一双藕臂施展,也不在意自己露出的风情。她已然三十如许,却还是皮肤白皙,身材姣好。便是武功强如尤竣,也陷入她的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只见她为尤竣穿好衣裳,目送尤竣出了青瓦房,才起身梳妆打扮。
尤竣来到聚义堂后,便见到一伙喽啰,跪在聚义堂前。飞鱼帮的人都知道,若是降了敌人,要受帮规处置,唤作三刀六洞。至于想不想让你死,就得看尤竣的意思了。
只见尤竣坐上第一把交椅后,冷冷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被放回来的小头目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大当家,三当家降了朝廷了!”
尤竣听了又惊又喜。喜是大牛还活着,惊是他居然降了朝廷。“不可能!你给老子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老子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你!”尤竣横目怒目,恶狠狠的地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三当家是大当家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亲。谁都可以受了招安,但唯独大牛受了招安,这就说不过去了。二当家军师郝佘,也冷笑一番,没有做声。
众头目认得,这人是昨日郝佘作法,恰巧打中的那个小头目。说来也巧,那艘车船上的喽啰伤亡了三分之二,唯独他活蹦乱跳的,一点小伤都没。只见他哭丧着脸,说道:“昨晚三当家带着我们冲向禁军,想要来个接舷战。可还差十余丈的时候,我们的船被禁军‘妖法’打中了。三当家倒地,我还以为他被打死了……后来,禁军跳上船来,我们想杀出去,可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
尤竣没心思听他说这些,怒道:“给老子说重点!”
“是,是……后来我们被活捉了之后,关在禁军的营帐里。今日清晨,禁军派人来说,三当家已然受了朝廷招安,还说放了我们,让我们回来报信。只要受了朝廷招安,朝廷既往不咎。不然日后什么刀兵所到,寸草不生……”
那小头目一边说,一边闪躲着尤竣的目光,不敢直视。
“哼,你说谎!”尤竣冷冷地说道,“大牛是什么人,老子比你清楚一万倍!便是你们都会受朝廷招安,唯独大牛不会,便是他死了,他也不会!”
那小头目委屈地说道:“小的说的都是大实话啊,不信,大当家可以问问众位弟兄。我要是有一个字的假话,三刀六洞就冲我来好了!”
尤竣冷着脸,咬着牙,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此时,郝佘摇着羽扇,说话了:“大当家,这便是禁军在用离间了,可惜禁军用错了人。他不知道三当家的脾性,才用的这离间计。嘿嘿,这也未免太过于拙劣了。”(。)
第五百七十章:中计了()
郝佘没错,以尤竣对大牛的了解,大牛是绝对不会受朝廷招安的。要是有可能的话,就是他也受了朝廷招安,大牛才会跟着去。如此耿直,做事不打折扣的兄弟,尤竣很难再找到如此知心的了。
“军师的话没错,三当家,绝不会受了朝廷招安的!你们也没错,不过是被禁军骗了,都回去歇着吧……”
尤竣丢下这句话,一拂袖便离开了聚义堂,留下一众头目面面相觑。“大当家这是怎么了,要我说啊,便是禁军‘妖法’再怎么厉害,也理应出战,把三当家就回来啊?”
“嘿,三当家这般厉害都被捉去了,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是别丢人现眼了罢!”
那头目涨红了脸,说道:“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
看着乱糟糟的聚义堂,郝佘心中也是一阵无力。这就是贼,永远成不了精锐。哪怕再让飞鱼帮展多几年,再多几千几万喽啰,也还是水贼。打顺风仗还行,若是打逆风仗,硬仗,就甭想赢了。现在禁军还没打来呢,就先自己起了内讧,又如何打得过禁军?
郝佘摇了摇头,叹息了一番,小心地绕过了动起手来的那些头目,出了聚义堂。
随后几日,郝佘就察觉不对劲了。这些小头目,小喽啰,似乎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见到了他,都闭口绕道走了。他心中存疑,却如同蒙在鼓中,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郝佘在梁山上这么多年,也是有些心腹的。找来心腹,派去打听这些家伙到底在说些啥。不是郝佘心眼多,要是平日里,他绝不会这般做,这是很不光明的做法。可一连好几日都这般,便是郝佘也心生疑窦了。
果然,过不多时那心腹便回来,小声地说道:“军师,不好了,他们都在讨论招安的事……”
“招安?!”郝佘又惊又怒,“有朝廷的人到了山上?”
“这倒没有,他们缠着那个二狗,打听朝廷的旨意。”那心腹显然是听了个大概,一五一十地说道。
“二狗?是那个禁军放回来的?”郝佘一愣,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那心腹道:“没错,就是他!”
郝佘仔细琢磨开了:“招安?放回?三当家?这里面,有什么玄虚?”
“嘿,要小的说啊,这不是明摆着嘛!这些家伙打听到朝廷下旨招安,只要降了朝廷,不仅没罪,或许还能博个出路。这些人呐,心思都活络开了。现在山寨里的粮草越来越少,他们也坐不住了,要自己寻出路呗……”那心腹口直心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