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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赵帆!说,乐荃去哪里了?”赵帆是监察司是四大监察使之一,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
“早就跑得远了,你们是追不到了。”赵帆哈哈大笑道。
“砰!!!”无情恼怒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登时像开了个酱铺一样,红的白的黄的一起出来了。
突然,外间传来一个声音道:“那可不一定……”
只见府邸中,一个人突然拉着五六个人进来了。当头一人,正是蓬头垢面的乐荃,身后则是他的家眷,包括两个妾侍和三个儿女。都用一条绳索绑了起来,怎么都逃不掉。
无情喜出望外:“冷血!”
“嘿,我恰好赶回了长安,在延平门外看着他们行踪诡秘,出于好奇上去查探,不到半刻,就被我识破伪装了。乐业丞,好久不见了啊!”冷血笑眯眯地说道,“你也算识得时务,乖乖束手就擒了。不然的话,恐怕你连你的儿子都保不住!”
乐荃这时候倒也硬气:“要杀就杀,你放过我儿子就行!”
说罢,他身后的家眷都低声抽泣了起来。
“哭?被你们害死的边境百姓都没机会哭了!”无情一阵厌恶地说道。
乐荃平静地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们无关。什么都冲我来好了,我愿意认罪……”
“嘿嘿,哪有这么容易?不招供出同党来,你认罪又如何?对吧,赵监察使?”冷血对着赵帆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来。
赵帆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都带走,先关押在天牢,派多几个人看守着。要是丢了要犯,你们没有脑袋赔!”冷血一本正经地说道。
城防司和金衣捕快押解着这几十号人离开之后,冷血才深情地望着无情,微笑道:“我回来了……”
无情的冷漠脸蛋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红晕,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第九百三十六章:顺辽大战()
长安城内的监察司发生了“地震”,远征的禁军却一无所知,甚至连朝堂上下,也只是风闻而已。
监察司的消息,文官们并不关注。他们关心的只是北伐的禁军,是战胜还是战败。
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都知道,他们是心急了些。
毕竟禁军有一大半是步卒,行进缓慢。哪怕大同府离长安城只有千二百里地,但算起来每日只走百多里路,最快也要足足半月才赶得到。要是路上再有什么耽搁,那就更久了。到了大同府后,再整军一番,出得长城,也要几日。这么算下来,一个多月算快的了。
即便是陆承启,也不知道现在禁军到哪里了。
长城外,古道边。
“这条是什么路?”
一个禁军士卒看着这直直的长路,不禁腿脚有些发软。
“好像是叫皇上路吧,听说是秦朝时候修筑的。”一个稍稍有点学识的禁军士卒不确定地说道。
“嘿,都不知道了吧?我可是京兆府人士,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不错,这条路是秦始皇修筑的,叫‘直道’。南起京都咸阳甘泉宫,北至九原郡,穿越十四个县,一千八百多里地。俗称‘皇上路’、‘圣人条’!这几年陛下也下旨翻修,才有现在的规模,不然早就被野草埋没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娃子,倒是懂得挺多的。不错,这就是秦直道。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开始修筑长城,治直道、驰道。长城是纯防御性工事,直道平日百姓能走,战时则辟为军用。秦朝时,匈奴屡犯中原,秦始皇才想出这个法子的。直道扼守着多个要塞,匈奴就算越过了长城,也打不到中原来。秦灭亡之后,汉朝也一直用着直道。西汉初年,匈奴曾两度试图进犯关中,其中一次入萧关,直抵雍县和甘泉。既然匈奴有意窥伺甘泉,为什么不从九原直接南下,却要远远绕道六盘山下?
原来,在子午岭的东西,分别是洛河河谷和马莲河河谷。草原人南下侵犯中原地区,一般都是取道河谷。而当时洛河河谷和马莲河河谷都没有受到骚扰,这又是什么原因?究其缘由,正是子午岭上增添了一条直道,使得匈奴不能不有所顾虑。他们虽然暂时控制了河南地,也不敢长期盘踞。当时匈奴左贤王曾一度占据阴山和河套地区,但不久又复撤走,就是这个道理了。前朝突厥也曾一度南犯,前朝能转守为攻,再夺河南地,设置东、中、西三个受降城,布下了阴山防线,也是直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禁军士卒一瞧,原来是王韶,连忙行礼道:“将军!”
“好了,等会就到河套了,河套再往东走,便是云内州城。云内州城再往东,就是大同府。我们说是去大同府,其实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去云内州,汇合折克行、朱大光两位将军。合兵一处后,径直往东北而上,直捣黄龙!”王韶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是第一次上战场吧,紧不紧张?”
“禀报将军,不紧张!”一个禁军士卒握紧了手中的洪祥式步枪,咧嘴一笑道,“有了这火枪,还怕契丹人吗?”
“哈哈,是这个理!”
大伙都笑起来了。
再过得三日,云内州城已经在望。
与折克行、朱大光合兵之后,大军稍作调整,便在次调转方向,往临潢府而去。
“姊夫,这是……要和契丹人决战的势头?”
杨怀玉也是知好歹的,看得军中气氛都明显变了,他也醒悟了过来,悄悄地问王韶道。
“没错,看到前面那些频繁出动的探马了吗?他们估计是发现了敌人大部队的行踪了……”王韶很肯定地判断道。
杨怀玉也想起了皇家军校学到了知识,吞了吞口水,兴奋地说道:“那就是说,再有一会,就能碰上敌人的主力了?”
王韶迟疑了一下:“还是要步步为营好,我估计今晚会安营扎寨,等敌人上前。”
杨怀玉一愣:“为什么,直接杀过去不就是了?”
王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忘了?以逸待劳,稳胜之!我们大顺此次出兵,以稳为主,不能贪功冒进,只能步步为营!万一再中了埋伏,葬送的可是四十万大军!”
杨怀玉不屑地说道:“那多没劲啊!”
“嘿,仗有得你打,我估计,这两日契丹人会来偷营!”王韶笃定地说道,“到时候我们守住粮草就得了,记住,一定要将粮草分开安置!”
“不如紧紧留下马匹的草料,将干粮发放到伙?”杨怀玉突发奇想道。
王韶一愣:“这个主意不错!就算契丹人要偷袭,也讨不了好去!”
他们合计了之后,立即向种诊汇报了。这个想法太新奇,种诊不敢冒险,却也没有不同意。留下一半粮草分开安置后,把一半干粮发放到每个士卒手上,足足有半月用度之多。
当晚五更时分,果然有两万余契丹人来偷营。
额,说偷营有点不适合,他们都是光明正大的来,猛地拍马冲锋的。
幸亏禁军布有暗哨,当洪祥式步枪响彻黑夜草原的时候,禁军都被惊醒了。禁军平素都是枕戈寝甲的,就算有突发情况,反应也很迅速。这伙契丹人在拒马、铁丝等障碍的阻拦下,竟根本讨不了好去。甚至还有人马陷入了陷马坑,被陷阱刺死。
战到天明,契丹人丢下了千余具尸首,拍马从容地离去了。
此役,虽然禁军没有多大的损失,但见识到了契丹人的坚韧与武勇,所有士卒都不再像先前那般轻松随意,而是真正地将神经紧绷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一仗,不过是前哨战而已。
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场决定两个民族走向的战争,汉人有了准备,可契丹人呢?他们不过是以为大顺做做样子而已,殊不知,人家已经下定决心要决一死战了。
有心算无心,谁能笑到最后?
那只有天知道……
第九百三十七章:谁为刀俎()
当硝烟散去,黎明到来,熊熊的火盆,还在草原上燃烧着,点亮着周遭的一切。
这是大顺军队携带的石炭,能燃烧很久也不怕灭。
正是因为灯火通明,所以不惧契丹人夜袭。
再加上层层铁丝网,也唯有用麻布手套才能解得开而不划伤自己。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谨防契丹人偷袭。这些草原人,打不赢就跑,趁你疲惫就偷袭,靠着这几招,他们成功击退了好几次中原大军的讨伐。一旦中原大军士气下降,他们就纠集所有兵力,展开决战。
熟知契丹人套路的,不仅仅是种家老将军,甚至年轻一辈都熟稔于心了。
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的对手。契丹人虽强,但是他们真的了解大顺这支精兵吗?
一身甲胄的杨怀玉,兴奋地拿着弓箭来到王韶身旁,叫了声:“姊夫!”
“怎么了?”王韶清点着粮草数目,一时间没去理会他。
“你说得没错,让契丹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真不赖!”杨怀玉喜滋滋地说道,“刚刚我就射杀了十几个契丹人!”
王韶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置可否,而是看了看天空,发现草原上的太阳,快要挣扎出地平线了。他不会告诉杨怀玉,因为杨怀玉的失职,差些就让粮草落入契丹人的火箭射程之中。一旦粮草着火,那这支大军就不得不暂退了。幸亏王韶一直守护在粮草堆旁,用一杆洪祥式步枪,硬生生化解了契丹人想偷袭粮草的念头。
“你到底还是一员战将。”王韶没由头地说出这句话来,“成不了一军之帅……”
说罢,王韶往中军营帐走去,他得向种诊汇报粮草受损的情况。
杨怀玉愣在了当地,不知道王韶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来。
军情紧急,大军即刻开拔。
以最快的速度拔寨出征,逾四十万大军,用时不到半个时辰,一切井然有序。
东北,一直向着东北!
那是辽国的心脏所在,也是最为艰难的一条路。
毕功于一役,要的就是决战!
契丹人不是很能跑吗?都打到临潢府了,看你怎么跑!
种诊的意图很明确,也是最高明的阳谋。就算你看得明白,你也化解不了!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粮草问题,四十余万大军的吃喝用度,大得惊人,不知道后勤能不能保障得了?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了。王韶主动请缨,他将率领五万人马,专门护卫粮草运输通道。
一开始种诊还不怎么放心,但王韶说服了他:“陛下早有预料,契丹人会袭扰我军粮草,是以此次除了马匹草料之外,所携带粮食,皆为干饼、炒面,可分发至每个士卒手中,足够一个多月吃喝。虽然负重大了些,但胜在化整为零,契丹人再也捉摸不透我军粮草何在。我军反而可以利用契丹人急于退兵的心理,一次次诱使契丹人来偷袭,这就好比钝刀子割肉,一次一次给契丹人放血。等契丹人士气降到最低,那决战的时候,必然能占上风。至于后续粮道,陛下定然会妥善安排,介时末将再前去接应,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所闪失!”
正是因为王韶这句话,种诊才下定决心,将粮食全都发放给士卒。
他原先是怕士卒一旦得了粮草,就会形成逃兵。但他显然小看了禁军的制度,那抚恤制度,和军功奖赏制度的完善,别说禁军,就是刚刚充入进来的边军,也渴望建功立业,在马上博一个前程。
再加上单枪匹马,如何能在草原上活下去都是问题,没有人会这么傻去当逃兵的。
更何况现在刚刚赢了一仗,士气正盛,更不可能有逃兵了。
大军迤逦出发,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包,如此又走了一日,行进了一百五十多里地。
春冬季节,草原上很多沼泽都成了平地,皆因没有降雨的缘故,河流都萎缩了好多。
再加上不断派出的探马,探明了道路,再加上早有监察士的暗探进入辽国,规划出了一条最安全的行进路线,所以大顺军队走得肆无忌惮。
别看陆承启这一次是心血来潮攻伐辽国,其实为了这一仗,他足足准备了十年!
十年里,不管是发展经济也好,还是训练军队也好,所图的就是这一仗。彻底将辽国、女真、蒙古这三个隐患消除掉,汉人的江山才会坐得稳。旁人不知道皇帝为何这么凶悍,别人来打打草谷,你就要和人家决战。
只有陆承启知道,时间不等人。一旦到了小冰河时期,草原人实在耐不住寒冷要死命南下的时候,汉人就要开始遭灾了。
战争之中,手无寸铁的平民是最为无辜的,也是受难最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