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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再无忧虑,伏地道:「臣刘秀拜见殿下。」
妘洛伸手扶之。
刘秀终未忍住泪水,曾几何时,义军倒戈相向,同宗手足相残。
许久以来降志辱身,而去吮痈舐痔,只求苟延残喘,为得展翅而飞,可如今真的单飞而出,却是前路慢慢,沙尘茫茫,不知方向再各处?
无路之途而遇公子,了结家兄遗愿;绝望之际而拜先君,胸口石头落地;乱世之时而逢宗亲,暖心亲情似家。
就在这时,忽闻一声马嘶,伴随一队人马由远及近。
亲兵翼警惕万分,戒备森严,阵型严整,仪态威严。
但见马队急忙止步,不敢近前,为首者遂下马独自行进。
「冯异冯先生,别来无恙。」刘秀观之片刻,稍显惊愕,未曾料冯异至此。
刘秀接着问道:「令堂身体安泰?」
冯异回礼道:「昨乃是家母百期,伺候家母并送终,皆因当初文叔将军大义释冯异与部下,孝心尽毕。今随文叔将军尽忠报国,拯救黎民,不知可否?」
但见刘秀望向妘洛,并道:「公子意下如何?」语气透着敬重。
冯异见此,已知其非等闲,遂上前施礼,并打量槃凰宫一行人马。
妘洛观其身后,问道:「冯将军身后壮士皆是何人?」
冯异令众人上前,从左至右予以引见:「长兄冯孝,挚友苗萌,结义二人铫期、吕晏,同乡左隆、叔寿、段建、丁綝。」
(本章完)
第75章 草根换宝马新装;殿下亲挖地掘金()
话说,刘秀知妘洛真身后,依家兄临终交代而归之。
流浪在外,兄亡,又抛妻,咬牙咽肚,欲哭不敢。
今遇槃凰宫一行,犹如回家一般,纵然是沙场流血不流泪的七尺男儿,今日亦是情到深处,失声而哭,长久压抑,终于爆发。
正在这时,为母养老送终的冯异率众追赶而上,欲追随刘秀。
妘洛听其言毕,遂道:「孝孙河北行,这九位壮士相随,一路亦有照应。」说罢,观向其身后,兵马有三百上下,衣服单薄、兵器破损、马匹瘦弱,甚是破落,却皆是精壮兵卒。
妘洛转头望去并点头示意,依兮知其心思,遂轻声吩咐,三言两语,但见亲兵翼心领神会。
过得一会,营中出来几辆大车,数百匹良驹。
依兮拱手道:「诸位皆是壮士,岂能无宝马良驹、坚甲锐戟,我家公子愿尽绵薄之力,祝壮士沙场建功,不知意下如何?」
且说,槃凰宫七翼出征皆是一人备三驹,兵械粮草亦是充足,故而赠送些许无关要紧。
冯异打量依兮、妘洛等人,又望向亲兵翼,愈发琢磨不透,只觉这般人神秘莫测。
刘秀见冯异出神,遂施礼道:「公子,此事我做主,冯异所部皆更换新装、良马。」
冯异回过神,遂连忙谢过,不再推辞,并令所部入林中更衣换马。
半个时辰,冯异领头列队而出,但见其,可谓是天壤之别。
贾复惊叹不已,遂回头望向锦衣、披风的亲兵翼,不由得思量,这等威武雄壮之师若如此装扮,即便是羽林军亦得甘拜下风。
「真乃天兵下凡。」刘秀失声感叹。
但见冯异等人离开林子,近前下马施礼:「谢公子厚恩,有如此神驹可追敌千里,坚甲可护体保身,锐戟可制敌在先。」
诸人各自说罢,妘洛只言去长安,并相请众人同往,诸人皆应之,出抚河北之事暂且缓行。
且说,弘农郡乃公孙述占领,而更始与其会盟共讨王莽,故境内函谷关守将见刘秀手持更始假节,以为驰援长安义军,遂予以放行。
刘秀亲率人马,直过关隘,一路南下,畅通无阻,自峣关入京兆尹,经蓝田,抵达长安城外建章宫。
前话已说建章宫诸人会聚一事,此处便不再多言。
却说,建章宫地下府库六十万黄金装车完毕,发现藏于地下且不省人事的白发老人,遂一并带出,随行太医为其把脉医治,众人不再提及。
再说,西海、北海、南海、东海四郡合藏黄金二十万,与建章宫地藏六十万,共八十万斤。
将建章宫六十万黄金皆装车完毕,准备停当,浩浩荡荡车马出得宫门而去,在外留守的贾复百骑、冯异人马、亲兵翼一部皆随之。
建章宫恢复寂静,虽有大军来过,却无人马痕迹,砖瓦完好、树木安然、道路洁净。
义军未曾想到王莽新朝大半黄金藏匿在这座城外宫阙、荒芜的汉室皇宫。
虽堪比未央宫,却是空空如也,王莽自立,能搬动则皆已带走。
太液池、神明台,非人力可扭转,故而未曾动,王莽生怕暴殄天物,留得遗憾在人间,只令一将带领数百人昼夜照应建章宫,不可敷衍了事。
直到诸路义军到来,新朝岌岌可危,日夜守在此宫的人等方才离去。
日后,不知谁人将入建章宫,更不知谁人将主长安城,或许长安辉煌将一去不复返,建章宫或将随风雨而去,成为茫茫长史一尘埃。
建章宫将军府衙依然如初,却已非当初,瑶琴落尘,才知曲终人散;玉杯干枯,方知人走茶凉;幽静无声,了知人去空楼。
出得建章宫,一行人缓缓而行,带走了建章宫地下府库,也便是带走了王莽朝廷的命脉。
槃凰宫太医果是妙手回春,白发老人性命无忧,已昏睡过去,躺在密莲蓬车。
蚕沙褥、蚕丝被、软玉枕,皆是妘洛所用之物。
妘洛望了一眼遮盖严实的车驾,遂回过头,未言语。
依兮与妘洛骑马并行,沉默良久遂叹道:「出世乃是梦伊始,离世却是梦醒时。」
妘洛稍作沉思,遂道:「或许梦是真,或许醒是真。苏醒之刹那亦或是入梦之瞬间,入梦之瞬间亦或是苏醒之刹那。」说罢,遥望前方,列阵在前的黄金车马延绵数里,亲兵翼寸步不离护送。
妘洛忽觉恍惚缥缈,似在槃凰宫卧榻而眠,莫非尚在梦里,眼前一切皆是梦。
「文终侯萧何后裔代代守护龙池秘境,已是两百载。」龙伯高言道。
神游太虚,妘洛闻得龙伯高浑厚洪声,回过神,柔柔一笑,却未言语。
龙伯高接着言道:「六十万金封存龙池秘境,加之原先,便有一百又三十万,若得四海二十万,则是一百又五十万,如此将纳尽天下黄金。」
「不知四翼情形如何。」妘洛稍显担心。
「尚未接到槃凰玉箭。」飞骑翼翼使夏侯骘在其身后言道。
且说,槃凰前、左、右、后四翼翼使副将奉槃凰宫旨意,各率得本翼一部出岛,分别前往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四郡挖掘黄金。
寻金之行并非心血来潮而为,乃是谋划久远之举。
长久以来,槃凰宫依据飞骑翼情报,遣密使暗探寻查,刻刻关注,时时追踪,稍有异动便密报槃凰宫。
长期定策、制方略,却非槃凰宫必执行之策略。
天有定数,地有轮回,世有更替,人有生死。
朝代更替,古无永恒,代汉建新亦是命运释然,岂可逆天扭转。
若王莽是圣君贤主,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海晏河清,槃凰宫将消失在历史长河,槃凰翼亦将耕种于田间,“槃凰”二字天下将无人知之。
“槃凰宫当顺应天命,不可逆天而为”此乃张子房口传高祖遗诏口谕。
「且不去说四翼,若接到关系孝孙的情报,当随时报我。」妘洛始终惦记汉中王刘嘉一路。
却说,刘嘉、苗欣率众自明光宫前殿反转消失后。
不多久,但见虎贲校再次出现,继而又反转,时进时退,反反复复数次,却不见刘嘉及其所率槃凰翼。
前殿阁楼上的明光将军看的真切,虽是云里雾里,却也不敢怠慢。
守军一干人等站在狭窄的宫殿垣墙已是腿脚发麻,却也不敢抗令而擅自离开。
一方站立不动,一方来回行走,攻守双方便如此这般对峙。
(本章完)
第76章 皆有悲喜过去事;神机弩车为何物()
话说,明光宫留守兵马甚少,且多聚于前殿。少数哨探之外,其余兵卒皆是同用饭,同上阵,暂不提。
且说,苗欣率虎贲校忽进忽退,进则不入弓弩射程之内,退则消失在守兵眼界之外。
如此这般循环数次,但见垣墙所立兵卒欲下墙不敢,久站却又难以支撑。
就在攻守双方对峙之际,半晌未见踪影的汉中王刘嘉忽然现身。
只见前殿守将明光将军问道:「敌军阵前乃是何物?」
明光副将茫然若迷:「似车似弩,不曾闻得,更不曾见得。」
明光将军又问:「这支敌军为何以骑兵列阵?」
明光副将囫囵半片:「莫非用骑兵跃墙,自古至今却是闻所未闻,骑兵攻城真乃是可笑至极。」
且说,明光将军与其副将是同胞兄弟,家中颇为殷实。
兄弟二人年少时皆厌倦读书,整日游玩乡里,方圆百里无人不识。
二人喜结交官人差役,好宴请文人名流,乐施舍乡里乡亲。
一日,其父母见年幼女奴为恶霸虐待,遂为其赎身,却不知何人告官,言其买卖奴隶,犯王莽所定大法,皆被押解而去,不久惨死牢中。
兄弟二人失去荫蔽,遂有亭长、里长夺其地、占其宅;再有高朋、雅士断恩情、不屑顾;并有乡间、邻里白眼观、闭门羹。
家道中落,剩得一间茅屋遮风避雨,却不知修葺,风吹雨打,眼见摇摇欲倒。
家业衰败,留得一块瘠土糊口活命,却不去耕种,坐吃山空,眼看米缸见底。
「自家田里的一点菜,别嫌弃,顿顿不食菜,身体如何受得了。」一妇人出现在门口,背得小筐菜,但见其衣不蔽体,却是干净整洁;瘦弱憔悴,却是和蔼可亲。
人穷志短,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笑纳了。
「家里老鸡下的蛋,多补补,二位公子别跨了身子。」不多日,寡妇再次出现。
岂能亏了身子,二兄弟如此想,便皆要了。
「所藏铜钱买的肉,炖得一大碗,快快趁热吃了。」过得些许日子,寡妇又来了。
二兄弟随手端过,遂狼吞虎咽。
「屋子再不补漏便要倒塌,我有些气力,干粗活亦是把好手。」一段日子后,寡妇也不等二兄弟回应,便架梯上得屋顶。
「乱糟糟的,当好生拾掇拾掇。」说罢,寡妇便径直入门,犹如进自家一般。
两兄弟端端站立,甚是恭敬。
「我兄弟俩曾待你孤儿寡母甚是过分,为何如此照顾我二人?」
「我儿离开之时安详的很,欢笑而去。」寡妇淡然一笑,甚是感激:「若非二位公子恩施铜钱,我儿便无钱求医问药,将在煎熬而去,我学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话,苦记了几日才说好,却是道不出口。」说罢,脸色绯红,年芳十八便丧夫失子,青春年少则已守寡,如今二十有八。
二兄弟闻言,羞愧难当,记得当初寡妇入嫁时,姿色惊乡里,却未料想,怀胎半载未到,其夫暴病而亡。
二人闻之遂送钱送物,只因兄弟常施舍相邻,故而众人皆不为奇。
二人后又常出入寡妇家,久而久之便传出谣言蜚语。
二兄弟极重声望,故而附会众人,言寡妇乃扫帚星,如此云云。
寡妇产下一子,虽有兄弟二人所施舍铜钱物什,却不曾用之,而是自力更生,穷养其子。
子尚幼小,却得急病,用尽草药,皆不见效,愈来愈重。
就在这时,有一老医者见之,只言无药可救,仅剩一年阳寿,或者痛中熬过,或者乐中而去。
寡妇未流泪,挖开地窖取出二兄弟所赠金帛,换得安乐丹药。
「二位公子从未索取金帛,如此大恩,这辈子亦不敢忘。」寡妇苦笑:「我之所以接受二位之钱物,是为儿所留,我族女子寿命多不过三十,对丈夫、儿女来说,我自知乃是罪孽。我一生之愿却是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孩子他父亲知我命短,不嫌弃,可未曾想他先我而去,因而两位所赠,我是来者不拒,儿子日后有得活命之资,不料。」话至此,难以自持,泪如雨下,浑身颤抖。
二兄弟不知如何安危,遂不语,陪这位母亲落泪。
不多久,乡里闹瘟疫,全村更是危殆,仅兄弟二人与一寡妇尚存,因王莽井田制,故而三人圈禁于“王田”当牛做马不敢出。
田地荒芜,如此下去便是死路一条,万般无奈,便烧得房屋,假做失火身亡,遂逃至深山。
三人打猎采桑为生,未出两年,百姓口传山里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