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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依兮贵气隐,柔情显;英姿藏,媚态露,竟是如此自然隐藏,又是如此天然显露,不含一丝一毫雕琢的痕迹。
鹤发老人深知自家孙女秉性,遂换了个话题道:“公子布局,孝孙对弈,既要君臣一体,亦当上下分明,如此则保日月永恒,便可使得天地长久。否则,乾坤颠倒,则日月难保,更何谈天地之间的苍生。”
妘洛拜道:“谢前辈教诲,晚辈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老哥哥,我俩误打误撞进来,便亦步亦趋出去如何。”
鹤发老人笑道:“我与龙伯子便去遛弯了。”说罢,便朝门口走去。
妘洛、依兮在后,送二人到门口,施礼拜别后,则退回殿内。
缓缓而行,却未言语,二人不约而同转头,四目相视,随即一笑,一个莞尔,一个柔情。
不言一语,亦不吐一字;一个回眸,或一丝呼吸;各自心思,已彼此相知。
二人无话,又来到了槃凰盘厅堂。
“公子日后定会与汉中王相知相惜。”
“孝孙,我虽不曾相见,且相隔高山深海,我却听得到、亦看得到。”妘洛看着“刘嘉”棋子,然后轻声道:“孝孙艰难,我知之。”便沉默了下来。
“嗯!”依兮轻轻回应了一声,亦不再言语。
槃凰盘厅堂静了下来。
却说,狂风忽起,暴雨突袭,汉中郡南郑上空黑云压顶。
龙池秘境,黎明之时还是月明星亮,几位将军围绕篝火,举杯为郦英接风且送行。
天色灰蒙蒙之时,槃凰前翼翼使郦英率部返回蓬莱岛,尚未走出龙池秘境,便风起云涌,紧接着大雨倾盆。
汉中王帅帐内,只见来歙望向外而望:“不知郦将军状况如何,劝他几日在出发,却非得天未亮就走。”
“郦将军奉旨而行,刀山火海不退缩,死地绝境方显槃凰翼本色,又何惧风雨。”刘嘉稍作停顿又道:“深秋雨季来了,这场暴雨过后将连续数日阴雨,龙池水亦会上涨。”
(本章完)
第93章 五千锐士四悍将;农家耕耘知天时()
话说深秋,狂风卷暴雨击打帅帐,仿佛千百弓弩齐发而来。
林间,大地已是渗透约莫两三寸,雨水顺着渠道奔流潺潺,会聚于龙池,泥土香飘零而来。
郦英率部离开之后,汉中王便升帐选卒、点将。
仅半个时辰便定了入河北部队编制。
汉中军十里挑一,选得五千精锐,主将来歙、监军鄧奉、副将陈俊、陷陈都尉贾览。
商议毕,诸将离去,来歙却被汉中王刘嘉留了下来。
“方才将军所说数日阴雨,龙池水必然大涨,此话何意?”来歙来到帐门口仰首望天。
刘嘉细观案上地图,遂道:“我的意思是河水如果也涨了,则文叔便无退路,此次北渡河北,刘玄未拨一兵一马,随身之物也是自带,又令急渡河水,文叔毫无准备。根基、援军、粮草辎重皆无,虽有贾复所率槃凰翼,以及后来途中跟随者,即便如此,将士也仅是区区数百,如此队伍一旦进入绝境恐遭灭顶之灾。”
来歙笑道:“原来将军是担忧此事,以我所见,汉中郡与河水相隔何止千里,不可并提,因此汉中暴雨,而河水上空或许此刻是日上三竿。”
刘嘉稍显担忧:“深秋雨水往往波及甚广,秦岭以南、黄河以北两地同时进入雨季也是有这个可能。”说罢,合上地图起身来到帐门并言道:“尽得人事,顺应天命,既然来到了世间,每天便要尽得人事。无论是独自躺在榻上魂游太虚,或是率领千军万马攻城拔寨,当日终归得过去。无论在梦里或是沙场,皆是走了一遭。梦醒了,或是从沙场走下来了,还活着则是尚在途中,因而须得继续往下走;倘若是长眠不醒,或是倒在了沙场,身已死则尘世的使命也便在此结束,人事也了了。”
“将军可参透天意?”来歙下意识望向刘嘉,并细细打量。
“自古天意高难问,我岂能参透。”刘嘉悠悠道,连绵暴雨模糊了视线,天色阴暗,侍卫皆披蓑戴笠,屹立在帐外,汉中军六万将士分布在六个军营,相互之间并无从属,却又相辅相成。
若遇战事则统一号令,绝对服从汉中王,至于是全军合而为一,或是六营各自为战,也是由汉中王全权独断。
汉中军六营平日里皆有各自将领负责其训练军务,亦有主官管理其日常。
各营战时主将却是另一回事,皆由汉中王选定,并无固定将领,根据战情点将罢了。
‘临阵换将’这个词用在汉中王身上或许不足为过。
“即使未参透天意,也是知天时。”来歙伸手到雨中:“文叔将军一行到邯郸后便杳无音讯,也不知此刻如何了,河北之地豪杰辈出,赵国旧都藏龙卧虎,抚慰河北并不亚于昆阳之战的艰难。”
“天时略知一二而已,却非兵书所学,我生在农家,幼时,父母耕种田间便将我带在身边,便于照料。少时在读书之余,帮父母种地打粮。年龄又长一些时,父母已是年迈,弟与妹尚年幼,而我有的是力气,便扛起了家里的农活。还记得父亲放牧、母亲忙家、家弟家妹为我送饭送水,乡间村里、远亲近邻、串门访友,一同在庄稼地里忙活。”说罢,眼泪落下,烙印在心底最深处的噩梦,全村乡亲、满门老小皆魂断王莽行刑队刀下,鲜血凝固在了那十个水桶里。
“将军。”来歙不知如何安慰,那段血泪往事,方圆只剩下汉中王一人存活。
刘嘉紧闭双眼,片刻后再睁开,泪水已消失,只剩下冷俊,并笑道:“说起农耕便止不住了,不去说了。适才所说天时,我是从土地里学来的,‘春茬耕耘秋收获,深冬瑞雪夏打粮’,不知天时、不晓四季、不懂节气,便不是真正农户。”遂又笑道:“要说农活上的好把手,我所见的庄稼里无人能比得上文叔,刚刚竟一时忘记了文叔这等本事,无论天时如何变化,文叔每回皆是顺势趋势,借力打力,遇到雷电则躲,遇到春风则出,知道进退,化险为夷,变不利为有利,倒是不用担心深秋连阴雨影响到文叔,或许还对其有利,犹如鱼戏水一般。”
来歙疑问:“将军之意,我是否率军北渡?”
“原定之策不变,待雨季过、河水稳定之后出发,文叔虽可适应天时之变,但是河北地利、人和却非外来者可轻易而得。”刘嘉道。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槃凰盘前,此盘乃汉中王所用,与槃凰宫的槃凰盘一样,只是显得小了。
刘嘉望着盘上河北:“文叔所带区区数百人马,绝然是无力攻取城池、也不能采取防御。虽是如此,从将领到兵卒个个却是俊杰、壮士,我的想法是文叔当保身、逃匿、寻机壮大,虽是不能定河北,却可立足于此地,然后……”
来歙接其话道:“然后,我汉中军已是渡过河水,并与文叔将军会合。”
刘嘉笑道:“正是如此。”
来歙领悟道:“如果真如将军所预料,那么文叔将军则是一路向北而去,以文叔秉性断然是不会进入夷族之地,若行至边境必然反转南下。如此一来,文叔一行在河北全境便是转了一圈,熟悉地形,正好可做我军向导。”
刘嘉望着槃凰盘良久遂道:“这仅是我的一个猜测,只有在机缘凑巧情况下,此猜测方变成现实。首先是河北数日下雨而文叔无法南归,二者是河北有势力反刘玄政权而追杀文叔,三者是文叔坚决采取自保之策而一路躲避逃窜,四者是河北出现别的势力而相互制衡。”随即问道:“君叔还有何事?”
“我此刻更忧虑将军你的安危。”
“我身在汉中大营,君叔毋须担忧。”
“虽说如此,但今非昔比,长安一战之后这几方诸侯实力骤增,况且个个都是真刀实枪打出来的地盘,远非王莽钦定的那些刺史所能相比。汉中郡夹在益州、凉州、绿林三势力之间,汉中王日后可是举步艰难。”来歙甚是忧虑。
“王莽灭,曾经共讨王莽的这三路人马之间将出现时而联盟、时而攻伐之势,汉中与这三方曾有过来往,正可夹缝求生,君叔不必担忧,我自有主张。你率军入河北才是万分艰难,”刘嘉指着盘上河北:“助文叔定河北。”
“定不辱使命,我还有一问想请教将军。”
刘嘉视线离开槃凰盘,转头望去坦然一笑:“君然此刻并非出使异邦他处,与我说话尽管放开。”
来歙会心一笑:“将军以延岑为汉中郡守恐有不妥,此人降服不久,且多有愠色,绝非甘心久居人下者。而李宝乃是将军旧部,追随也有些时日了,其为人实诚,任劳任怨,将军为何不委以重任,多加磨练,日后或可成大器。”
“正因延岑有异志,所以令他坐镇汉中。倘若用李宝等人做郡守,则此人定然不服,会生出祸端,在他心里无人可做其主公,至于为何屡屡不用李宝。”话至此遂陷入沉思。
(本章完)
第94章 深秋雨季言出征:汉中将帅敞胸怀()
话说,见刘嘉似有所思,来歙便等了一会遂道:“将军若有不便就不用说了。”
刘嘉稍犹豫:“如果真如我所料的话,那么日后你自会知道。”遂话锋一转:“希望这次我是杞人忧天看错了,但愿此事永远不要出现。”
忽然一股寒风袭来,中军帐帘子被刮起,不祥笼罩在来歙心头,只见其欲言又止。
“乱世纷争并无孰对孰错,人各有志,分岔路上何以抉择,百人有百想法,但是汉中军将士须上不违天意,下不欺苍生,若要做到这两点则首先须得不负本心。”刘嘉说话间便已回到了帅案,坐定后望向帐外:“倘若位子变了,那么座榻也当挪一挪、重新摆放,这样坐着便稳当了。否则占了别人的位子,或者是挡了别人的路,可就不好了。”
“将军之意我已明白。”来歙业已坐到了座上,接着言道:“无论何时何地,将军得保重,汉中离不开你,我等将士更是离不开你。”
“每个人来到世上皆有其独一无二的使命,倘若使命未了,即使自己想驾鹤西去也是不能;如果使命了了,即便寻得了长生仙药也难以留下。尽人事顺天命,此话说着容易,却有几人可以参透。”刘嘉低头观图。
“将军就是其中之一。”来歙向来敬重这位汉中王。
“得失、生死岂是我所能参透的。”刘嘉右手缓缓划过地图:“我也是天地之间一粒尘埃而已,飘忽在茫茫尘世,百年之后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世间再也不会有我的存在。”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来歙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刘嘉道:“千年光阴方可化作一生灵,在万生灵里方才出得一人,人身何其难得,暴虐之徒却将百姓视作草芥一般,在暴君贪官眼里,分了四民。草民无钱医治眼睁睁等死,而官吏有着三妻四妾还嫌少;饥民易子相食终难逃饿死,而王侯后院肉臭酒溢不知足;贱民血汗流了一辈子还是四世同住一破屋,而帝王却是宫阙延绵、嫔妃三千却在遥望广寒宫与仙子;暴民忍无可忍揭竿而起,不知改朝换代的新君王能否想起起兵之初与百姓、将士同甘共苦的时光,官吏是否记得曾经相依为命、并肩作战那段日子。”
“将军之意我懂了,一旦天下大定,曾经不离不弃的兄弟亲友、并肩作战的文武、追随自己的将士、拥戴自己的黎民百姓。”来歙犹豫了一下:“从古至今,无论是君臣、还是将帅兵卒、或官民之间,在弱小时可以共患难,壮大时却难以同享福。”
“君叔率军北渡河水,倘若河北定便有了根基,你与子昭等将领便为文叔创下了不世之功,日后或许将成为文叔帐下大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何身份,切记得失共存、利弊相依。”刘嘉话语甚是缓和却又深沉,犹如长者嘱咐晚辈一般。
“来歙谨记在心,不敢有负汉中王。”来歙起身拱手道。
“负不负我不打紧,这都是微不足道之事。扶持一位圣君,聚尽天下英才,合拢四分五裂的九州,结束这个乱世,建立一个盛世,以人为本、拯救苍生,这才是天地间的大不负。太平日子也是苍生所望,黎民百姓并无甚奢求,安居乐业便足够了。日出劳作,日落归家,肚子不饿了、身子不冻了、屋子也有了,合家美满了,还有有几人整日想着落草为寇?还会有几人离家而去附逆造反。”刘嘉说罢,朝帐外笑道:“都进来吧,站在寒雨下可别冻坏了身子。”
来歙下意识望向帐外,只见几个人影闪出,却是陈俊、鄧奉、贾览三人。
“汉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