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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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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崇请降?”刘玄先是一惊,紧接着大笑不已:“怎说的,朕说给他封个王了事,满朝文武虽不吭声,朕却知晓这些个臣子心思,如今怎样?别看樊崇带着三十万大军,还不是再次归降朕,前次不过区区二十余将领来长安,此次可是给朕带来了三十万兵马。”

    哀章未作声,心里却是疑云重重,赤眉过关夺城,如今大军屯兵灞上,虎视长安,大事已成,却为何要在此大好形势下而主动上书请降。

    却说,益州大成天子公孙述,凉州西州上将军隗嚣,此两方割据得报赤眉军归顺更始朝廷之后,皆是出乎意料。

    如日中天之樊崇为何突然降服众叛亲离之刘玄,这且不说,就说赤眉刚立天子刘盆子,建元建世,在这个时候臣服别家朝廷,归顺另一天子,此乃古今未有之事。

    绿林、赤眉合二为一,将会打破天下格局,形成一家独大。

    益、凉二州不约而同遣使,不多日,两方使者机缘巧合相遇在武都郡,各自主公所遣飞马斥候已在此等候,皆是传令各家使者前往汉中郡,如此这般两家使者搭伴同行。

    益州使者李熊与凉州使者王元倒是有几分对脾气,遂同车而行。

    “河北刘秀麾下贾复等将不日亦会进入汉中。”益州斥候如此禀报。

    马车起行了,李熊道:“汉中郡自汉中王刘嘉离开后再未有如此景象了。”

    王元若有所思:“是啊!汉中郡守延岑做东,招待你我倒是不必费心,而他的老友、老对手贾复,也不知二人如何相见。”

    (本章完)

第174章 三人论天下局势;故人入汉中旧地() 
话说,益州使者李熊、凉州使者王元同到汉中郡治所南郑城,郡守延岑早在城门外等候。

    主迎客至城中以上宾之礼款待。

    几日之后,延岑摆筵席盛情远客。

    席间舞剑助兴。

    酒过三巡,斥候入内禀报贾复一行进入汉中郡境内,现露宿西城城外。

    但见李熊、王元二人一边假装举杯饮酒,另一边却是竖耳倾听,等待延岑决择。

    主座而坐的延岑紧握酒杯似有所思,良久之后问道:“贾复带人进入汉中郡,而今在西城止步不前,二位先生如何看?”

    “汉中乃将军治理,我一远客不便多言。”王元如此回到。

    李熊琢磨着:延岑虽暗里遣人入CD言及归顺自家主公公孙述,却是因形势所迫,时至今日其实则依然据汉中自专。

    此时延岑问计,若是置之不理则有失大成朝廷上使之责,且此人反复无常、生性多疑,倘若献策则无论何以对之皆是陷公孙述于两难地步,必然会得罪刘秀与延岑二者其中一方。

    就在李熊沉思之时,主座而坐之延岑见二人一个不语,一个搪塞,随即又开口问了一声。

    王元接其话而言道:“据我所知将军早有谋划,何以又问我二人主意?倘若贾君文在我等之前入汉中,不知将军又问计何人?且又如何打算?”

    “先生消息既准又快。”延岑说罢看了看二人,一语双关,一则不仅是凉州使者王元,还有这位CD使者李熊虽不言语,也定然是奉其主之命做说客来的;二则三人既然心知肚明,大可不必点破,各自尽可言明其意,商量着来,如此以来也就好办多了。

    延岑满杯酒下肚很是畅快,遂接着道:“汉中王遣贾君文入汉中调兵岂能不与我事先相商,二位先生也勿须回避,此事事关重大,贾复一众此行之前想必与凉州、CD也是通了气。”

    汉中郡虽属益州,却是古来自成一体,延岑本有割据一方之志,其曾坐拥冠军县一座小城亦自立门户,何况汉中乃用兵之宝地,立业之福地。

    此处提及隗嚣言及凉州,而对公孙述却只提CD,汉中本是益州一郡,若说益州公孙述定然是不合适,如此自己不就是公孙述麾下一方郡守了,宁可称公孙述为大成天子,也不能承认公孙述是益州之主。

    且说延岑背叛汉中王刘嘉,大动干戈而占据汉中,其心思断然不是为了归顺CD公孙述而谋得一个王爵这般小家子气。

    在这个乱世中,空头王侯还不如一个山寨大王。

    纷争之际,手握兵马,脚踏城池方才是立身之本。

    北依秦岭天险,却有子午道、褒斜道、陈仓道交于汉中。

    南靠巴山屏障,却见金牛道、米仓道会于汉中。

    汉中郡经祁山道而入凉州。

    汉江源头亦在汉中境内。

    北出三辅,南入巴蜀,东下楚地,西上秦陇。

    掌南北陆路之要门,握东西水路之重源。

    北方控汉中则与益州划分巴山为界,南地据汉中则同京兆共拥秦岭之险。

    京都长安之更始帝刘玄、益州之大成白帝公孙述、凉州之西州大将军隗嚣,任何一方之实力取汉中自不在话下,且三者皆虎视眈眈,却是无人敢遣兵马入境汉中郡。

    三方势力交汇点、缓冲之地,一方打破平衡,势必引来另两方合兵来攻。

    天下纷争、群雄并起,非常之时三强混战无论如何也不是明智之举。

    三方起兵时日仅仅几载,根基尚未牢固。

    如此局面,相互之间避免冲突,发展各自实力方才符合一致利益。

    正因如此而造就了延岑以区区三两万兵马割据于汉中,在三强夹缝左右逢源,且过得风生水起。

    倾尽全力招兵买马,短短一载,兵马如今已有五万左右,增了约莫一倍。

    在这乱世,延岑一言一行愈来愈举足轻重。

    且说,听闻延岑所问,李熊、王元二人也不隐瞒,皆言知晓贾复入汉中调兵之事。

    “凉州有失则长安危矣,汉中亦将直面异族威胁,此乃其一。”李熊忧心忡忡:“其二便是西南旄羌、北境匈奴、西域诸国之间连成一片,果真如此则九州再难安宁。”

    “李先生所言甚是。”延岑转而又望向王元:“王先生也来说说?”

    “旄羌动荡则益州不宁,公孙将军必然以保根基为本;朔方南下则凉州不安,我家主公不得不陈兵安定郡抵御卢芳,正因如此而我两家皆难以他顾。匈奴、西域虽风平浪静,却不得不防范,外族或暗中勾结,或坐观时变,其心不得而知,一旦交战若无援军则难保益、凉二州万全,而今面对外敌,同族当化解恩怨而一致对外,九州若被异族侵略则天地间再无纯正华夏。”

    “这般谈话如同怀抱酒缸畅饮美酒,痛快!”延岑说罢大笑。

    李熊、王元亦是爽朗一笑。

    数日后,南郑城门大开,城楼鼓号齐鸣,旌旗耀眼。

    城中将领列阵在吊桥之前,分站两边。

    吊桥之后,城门之下,只见一悍将手执大刀,胯下战马浑身黑亮犹如绸缎,四蹄白净宛若云雪。

    此将正是武安王延岑,坐骑乃是踏云乌骓,手执兵器三尖两刃刀。

    “叔牙别来无恙。”贾复距吊桥五十步外止步。

    邓禹、陈俊、来歙、贾览五将随其左右。

    信都与巨鹿二郡四吏阮况、郭唐,张万、尹绥紧随其后。

    百里挑一之御龙营将士、精挑细选之飞骑卫列队严整,一人两匹汗血宝马。

    双骏途中轮换骑乘,随身携带干粮饮水。

    马背睡觉用食,每行百里逢水源之处一小憩,马食草并休息。

    飞骑卫分组轮流探路,相互照应,五里一往返禀报沿途情况。

    “曾未分出胜负,君文与我今日可再战百回合?”延岑走出吊桥率甲士亦迎上五十步。

    经冀州魏郡、司隶河内郡、河南郡、荆州南阳郡,过淯水、汉水,进入汉中郡西城,今日终抵达南郑。

    全队从上到下皆麻衣裹甲,赤手空拳,蓬头垢面,马匹涂抹泥土,软剑藏于衣下腰间。

    人间每逢战乱,天地必降瘟疫,这支怪哉队伍一路行来,也无甚人搭理,遇到几次小麻烦,要么动粗,要么使钱,要么软硬兼施,倒算是沿途畅通。

    来时容易归时难,此行使命是带领汉中军三营合三万人马绕道万里进入河北。

    贾复来时无甚忧虑,其所思皆是归路。

    因而此刻不假思索道:“主家虽有此兴致,远客却不敢奉陪。”

    “也罢。”延岑爽快大笑:“君文重任在肩,来日方长,再相逢得战三百回合方作罢。”

    贾复淡然一笑:“此战之后若有相见之日定然奉陪。”

    延岑下马收起兵器,只见两名虎背熊腰壮汉上前抬起缓缓走向城门而去

    延岑抱拳道:“君文与诸位城中饮酒!”

    “请!”贾复拱手回礼,并与城中众人见礼。

    陈俊等将亦随之与主家见礼。

    原本之主客如今反了过来,主成客,客做主。

    贾复等汉中军将领望着南郑城楼横匾,思绪万千,当初得胜归来,汉中王出城相迎之景象历历在目,而今汉中军这几位将领却成了远客,相迎之人亦换成了延岑。

    如此想着,但见客随主已进入城内。

    汉中军驻兵之处龙池秘境入口便在此地深山。

    (本章完)

第175章 文叔迎王侯娇女;孝孙入南部匈奴() 
话说,贾复率队快马加鞭抵达汉中的同时,刘秀一行结亲使团携聘礼缓缓稳当前行,此刻业已踏入真定国地界。

    真定王刘杨所遣官吏早已等候多日。

    一路行去,刘杨从兄刘细出城三十里外迎候。

    距城十里,刘杨同父异母小弟临邑侯刘让相迎在此。

    如此三番迎接,待到真定城下之时,这支结亲使团与迎客队伍从城头看去就像是一支前来攻城的军队。

    刘杨已等待在城楼下,刘秀闻得身边媒人刘植介绍,遂连忙下马步行前进。

    刘杨迎上前:“日夜期盼,大司马终于到了。”

    “真定王亲自出城相迎,可是折杀我了。”刘秀拱手施礼。

    “你我汉室同宗,大司马不必见外。”刘杨回礼:“大司马一路奔波而来甚是辛苦,我在府中备下薄酒与诸位接风洗尘,聊表寸心。”

    刘秀再次施礼:“有劳真定王费心。”

    如此这般,一行人朝着城内走去。

    一路无话,仪仗在前,卫队随护,所过之处人皆回避,街道皆已洒扫。

    主家以上宾之礼迎远客进入真定王府,美酒佳肴,席间寒暄,也无甚要紧话,亦未提及嫁娶之事。

    散席之后,刘杨令从兄刘细照护刘秀一行入馆驿歇息。

    刘细只言真定王已着人算得良辰吉日,如此说罢便离开,也未告知大婚日子。

    馆驿上下殷勤侍奉,驿长主内,巡检主外,驿卒跑腿,仆役伺候。

    如此却是教人不好消受,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勉为其难领受主家这般心意。

    又是歌姬,又是舞娘,又是酒香,奏乐起舞伴畅饮。

    歌舞升平,夜夜笙箫,歌姬舞娘夜夜换新颜。

    英雄不由陶醉其中,不知不觉近半月过去。

    这夜子时末,馆驿方才清净下来,多日折腾皆是精疲力尽,诸将来到刘秀屋舍。

    贾览与往常一样在外巡视,安排守护之事宜,不敢懈怠,结亲使团安危皆系他一人之身。

    “太阁,已过去十余日,却也不见真定国派人来,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屋内坐卧不安的任光生出归心。

    刘植放下茶杯:“征战无乐舞到底也是无趣,乐子图一时之快罢了,这段日子也是享尽人间,太阁是否遣人探探真定国这边口风,早日谋定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刘秀沉思一会儿遂道:“也好,明日就请伯先前去刘细府中拜谢其款待。”

    刘植疑惑:“拜谢刘细?如此恐刘杨不快,这两个从兄弟之间本就有间隙,若非战乱形势所逼,他们二人或许老死也不相往来,就是打起来也难说。”

    刘秀不以为然:“这兄弟俩之间若是像这铜镜一般牢固,那可不见得是好事。”

    刘植面露惊愕:“太阁莫非另有打算?”

    刘秀端起茶杯,却不言语。

    刘植见此,隐约觉得此次联姻另有更深谋划,或许此乃御军台议定,遂不再多问,即起身拱手道:“末将领命。”

    时光匆匆,眨眼又过了大半月,真定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番喜气洋洋景象。

    刘杨以王侯之排场嫁女,刘秀以三公之礼仪迎亲。

    正门开启,司仪执礼,真定国官吏携重金道贺,河北结亲使团捧大礼相庆。

    百名童男童女欢乐跑过,九十九名少女载歌载舞而过。

    彩带飘舞,花洒地毯,黄罗华盖,日月掌扇,新郎红线牵新娘榻上红地毯。

    奢华婚礼入夜之后宾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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