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使臣和留学生,心中快慰异常,朗声道:“无诗不成宴,今日谁能以那垂杨柳为题,或五律或七律,作一首好诗来,朕便重重有赏!”
座下的文官们听到这话心里莫不激动,他们都是从科举之路一路考过来的,作诗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但对于那些在战场上杀敌夺取功名的,这无疑是比要他们脑袋还痛苦的事,偏生这奖赏又格外吸引人,只好抓破脑袋苦思冥想。
许是诸人都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竟无一人发现那坐在靠后的竹下三郎和松下清二人此时面上的喜色。
徐杰环视了座下诸人,他的位置仅次于宰相,御史们早已对圣人对他的格外偏爱麻木了,这次居然直接忽视了这不合礼仪的安排,反正圣人对徐杰的额外照顾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徐杰忽然笑了一下,一口将那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袖一挥,站起身来,道:“臣不才,愿作诗一首,抛砖引玉。”
圣人满眼含笑,道:“徐爱卿过于谦虚了,谁人不知徐爱卿乃是甲子年的状元,文思敏捷。”他对于徐杰这个自己亏欠过多的孩子真是夸奖起来毫不吝啬,可在旁人看来,却是那徐杰惑主媚上。
徐杰并非不知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是他知道这些百官们越是排挤他,那圣人对他的怜惜之心就越深,日积月累,迟早自己也能够一争那九五之位。
徐杰的眼神幽深,朗声将自己所做的诗念出来,他对那圣人的奖赏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索性将此机会拱手让出,也好让那班自诩清高的文官们争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
圣人看向徐杰的眼神越发怜惜了,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日后自己再找机会补偿一番吧,“好,徐爱卿的诗真是如“挥毫飞凤藻;发厘吼龙泉。”
圣人既然这般说了,群臣们也只好捏着鼻子,昧着良心赞誉了一番。
徐杰之后,又有不少文官起身诵读自己的诗,或清丽,或豪放,或婉约,或壮丽,这可就难分高下了,自古以来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文官们岂会认为别人的诗比自己写得好,若不是碍着圣人在上面,早就争吵起来了。
众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圣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不喜,面上淡然道:“可还有人未作诗?”
“陛下,学生不才,愿试作诗一首,也好请诸位大人们指正一番。”竹下三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面上露出喜意。
圣人起初并不放在心上,那倭国地方小,物资少,能出什么人才,干脆给他个机会,也好让他看清差距,道:“你念便是了。”
但当听完竹下三郎的诗,满座寂然,徐杰看着竹下三郎的眼神愈发趣味了,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看来倭国这次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竹下三郎眼里立即露出了喜意,看来这次便是自己得了那奖赏,宰相许昌摸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此诗无一字可改,哪里需要我们指正!,陛下,不如便以此诗作为头名如何?”宰相乃是百官之首,他这话一说,谁会去反驳他。
圣人尚未回答,徐杰的眼神转向那竹下三郎身旁的松下清,开口道:“许相且慢。”许昌看向徐杰,问道:“徐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徐杰摇着扇子,道:“看法倒是不敢,只是座中尚有一人未作诗,若是将那头名给了竹下三郎,岂非是对那人不公平?”说着,将眼神看向松下清,温柔地说道:“松下清,你也是留学生,何不也作诗一首?”
松下清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来道:“在下并不擅长作诗,还请徐大人放过则个。”
徐杰摇了摇头,道:“这话可就差了,难不成你学了这么多年连一首诗都不会做吗?想来是你过于谦虚了,你的朋友作诗做得这么好,想来你做的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在下便洗耳恭听了。”
圣人道:“是啊,徐爱卿说得有道理,今日只是玩乐罢了,谁就当真了,你做首诗来便是了。”圣人这般说了,松下清再推辞下去便是无礼了,只好将自己匆忙想出来的一首诗念了出来。
待他念完,竹下三郎分明是松了口气,徐杰的眼中闪过狡猾的神色,鼓掌赞道:“真是好诗,朴实无华,真情动人,臣认为此诗方可得头名。”
见宰相似乎意有不同,圣人笑呵呵地说道:“朕也是如此认为。”圣人金口玉言,此话一出,便是认定了那松下清为头名了,即便众人有再多意见,也得忍下,竹下三郎眼见得到手的头名飞了,恨恨地瞪了松下清一眼,松下清无奈地垂下头。
徐杰用扇子遮掩住自己的笑容,圣人看向松下清,道:“既是你得了头名,你只管说出你要的奖赏吧。”
在座的人莫不以欣羡的眼神看向那松下清,松下清斟酌了一下,心里下定了主意,道:“陛下,学生想恳请陛下能准许我等留学生参加来年的会试。”
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里起了疑惑,历来这些留学生都是在国子监里读书,再从小吏做起,最高顶多就是一7品小官,但是若是准了他们参加会试,仕途则截然不同,倭国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此次来朝的留学生怕是有五百人吧,这可就难办了,历来会试参加的人数都是有定数的,这五百人若是直接参加了会试,怕是会让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学子寒了心,不如这样吧,乡试就在8月,汝等先去乡试试试再说。”圣人笑道。
松下清虽然有些遗憾,但仍是道:“多谢陛下赏赐。”
第99章()
天子脚下消息传的是最快的,一时间坊间莫不争论起这留学生参加乡试一事,那些学子们更是义愤填膺,本来乡试竞争就激烈,可以说是二十取一,一下子多了近五百人,无疑是增加了上榜的难度,对那出了风头的松下清更是百般不满,要不是碍于他非本国人,早就编了诗骂了。
“松下,你可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说你的?”竹下三郎幸灾乐祸地看着松下清,嘴角微微勾起。
松下清早已猜到自己定会遭人痛骂,对于现在这局面从容不迫,手执着一卷书,眼神聚焦在那字里行间,“无非是骂我狼子野心,厚颜不惭罢了,骂一顿能换来此等良机,这笔买卖很划算。”
竹下三郎嘲讽道:“松下当真是宅心仁厚。”松下清皱了皱眉,并不反驳他,不管怎样,自己抢了竹下三郎的头名是实打实的事实,再怎么狡辩都只能让竹下三郎更加生气。
坐在松下清身边的一学生名唤吉田正一的连忙岔开话题,“听说这大安才子众多,这能参加乡试的必定也是人中之龙,能与这些人切磋一番也是我等的荣幸。”
“呵,吉田,你可真是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这大安也没什么了不起,你看那个徐大人,不就是状元之才吗?做的诗不也不怎么样。这乡试的解元必定是我囊中之物了。”竹下三郎毫不客气地回嘴,丝毫没有顾忌吉田正一的尊严,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他一样的天才,另一种就是垃圾。
吉田正一的脸涨得通红,但又不敢和竹下三郎正面交锋,只好忍了下来,心里暗想道:你竹下三郎无非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罢了,松下清得了头名也不像你这般猖狂。
“你来找我为的就是说这些事情?”松下清忍不住要下逐客令了,好端端的一个下午他可不想浪费在竹下三郎身上。
竹下三郎拾起案上的一个酒杯,啜了一口酒,“松下,大好时光,与其浪费在这些无趣极了的书籍上,倒不如出去玩乐一场,我听说那楚淮街上可是有数十来家青楼,那里的女子个个娇媚可人,身子袅娜,甚至还有一个身姿轻盈的能做掌上舞呢!”
松下清的神情丝毫没有动摇,“哦,你要去便自己去吧,要是那白大人那里问起,我便替你遮瞒一番。”
竹下三郎嘿嘿一笑,道:“这可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
松下清尚未开口,吉田正一有些看不过去了,“竹下,你自己要去是你的事,何必拉上松下呢?”
竹下三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过是一庶民的儿子,走了狗屎运才能到这大安来,莫要以为自己便能与我等的地位相同了。”
吉田正一被他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站起身离开,见得他的衣角消失在拐角,松下清才把手中的书放下,“你这么说话有些过分了,我们来到大安,在这里只能互相依靠,吉田出身确实卑微,但你直接说出来岂不是让他难堪?”
竹下三郎撇了撇嘴,“不过是一庶人罢了,又没有多少才华,翻不起多大的浪,松下,今晚我过来找你,你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免得让那里的人嘲笑。”说着,也站起身,弹了弹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松下清无奈,也只好点头,在他看来,与其去那青楼里白白消耗一夜,还不如捧着书苦读一宿,他是不敢小觑了这大安的文人,况且自己提出的要求实在是有些非分了,要想在大安朝里一步步爬上去,自己一个外国人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夜幕已落,日头时挤满人群,摩肩擦踵的街道上罕有人烟,此时虽然尚未到了宵禁的时刻,但是老百姓们早就都回家生火做饭了,缕缕白烟自各家各户的厨房中升起,再过不久整个京都就会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的状态,四处都是黑压压一片,仅有几处有几点光亮,寻常人家根本就点不起油灯,只有那权贵人家才舍得整夜整夜的点着油灯,蜡烛。
然而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有一处极其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华服的男子,手中或是拿着一把名家制作的扇子,腰上莫不都是带着那成色极好的玉佩,也有几个穿着略显寒酸的,在众人当中显得格外突出。
在众多家青楼门前大多都有几个打扮得十分清凉,酥胸微露,玉臂浑圆的女子站在门口朝那来来往往的男子暗送秋波,此等场面便是那老道于此的男人见了也把握不住,更何况乎竹下三郎和松下清,吉田正一,二阶堂敬这四个初来乍到的人。
竹下三郎之前自己偷偷摸摸地来了一次,被这盛世的繁华震惊道几乎合不拢嘴,当即心中不知为何起了怯意,连那些青楼的门都不曾踏进去又灰溜溜地跑回去,回去之后心里又十分不甘,因此便硬拉着松下清等人过来。
四人此时穿着的不是倭国的衣裳,而是帝都近日来最流行的款式,华服衬托下,便是那朽木也能带出点贵气来,因此四人一路上走来倒是极其受那青楼女子的欢迎,只是这欢迎冲着的是他们的衣裳,还是他们的相貌就难已判决了。
“几位公子是初来我们绣怡园吗?”满脸谄笑的老鸨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四人一番才走上前来招呼,这四个水鱼看上去像是有钱的,不宰一笔怎么对得起她的名声。
竹下三郎笑着摇了摇扇子,“妈妈的眼睛可真尖,怪不得人家都夸妈妈是这楼里头等的美人。”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昧着良心了,那老鸨虽然年近30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比起那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子来说还是略逊了许多。可女人哪有不爱听好话的,那老鸨笑得花枝乱颤,保养得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的手搭在竹下三郎的胸膛上。
“哎呦喂,公子可真会说话,四位公子是要到雅间去还是要在这大厅里?”老鸨的眼睛妩媚得几乎要流出水来。
竹下三郎身子僵住了,道:“楼上雅间,请妈妈挑几个貌美的女子上来。”老鸨的眼神在四人之中环视了一圈,笑着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嘴巴,“这是当然的,不是妈妈自夸,这楼里你要找一个相貌丑的,那才是真正为难妈妈我。”
吉田正一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那大厅中或妖娆,或清纯,或俏丽,或娇嫩的女子,个个都是别具风情,任何一个都当得上美人这一称呼,怪不得这绣怡园能够年年都力压其他青楼夺得第一。
第100章()
绣怡园中此时莺声燕语,大厅里的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少过,吉田正一尴尬地侧身坐在一美貌女子的身旁,那女子眼波流转,眉眼横生,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其他人旁边也都是坐着一貌美的女子,竹下三郎搂着身旁女子的小蛮腰,打听起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女子来。
“原来爷说的是是她啊,爷的眼光可真好,那位姐姐可是我们楼里新一任花魁呢,多少人要见她都见不到,就是你砸下千万两黄金来也不一定能见得她一面。”翠羽笑得花枝乱颤,一双玉臂搭在竹下三郎的肩上。
听到翠羽的话,众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