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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之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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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听了荀勖的话,司马衷面露微笑,知道自己和荀勖第二次见面,自己占了上风,荀勖现在就算没有全身心投靠过来,开始表示出了意愿,见司马衷脸上微笑,荀勖以为他已知道乐广来历,自己原本想借此秘密邀功也落了空,观太子气色,好像一切胸有成竹,尽在掌握。他只十二岁已如此厉害,再历练几年,岂不更加可怕,现在要不要把握机会,先靠向太子,心里犹豫不决。

    想了想荀勖坐直身子说道:“皇帝对东宫事,已有决断,很快就会下诏,将会派廷尉和逌之子和峤入东宫任舍人,他可是尚书令庾纯所举荐,齐王十分赏识他,东宫的事太子要多用些心。”荀勖的话还是有点信息,东宫内由曹佑管着,外面是属官的责任,太傅,少傅虽是主官,可日常却是太子舍人管事,两个舍人都不是自己人,可不妙,同荀勖聊了下密事,司马衷又把宦官奴婢叫回大殿伺候,免惹人起疑心。

    昨日有事未,今天补上,求收藏

第三十四章 下马之威() 
等人进来后,司马衷两人开聊政治,荀勖说道:“今日臣进宫与陛下说起,群臣嚣嚣是无事生非,所谓少事在少吏,少吏不如少官,倘若群臣用命,非纠缠在无关事上,朝廷风气自当大变,天下也可大治。”

    他说的话司马衷到很是赞同,答道:“荀大人议论的很对,官吏多一是民众养之艰难,二官吏间为争权柄,设置种种规则为其存在而找道理,又留有漏洞,不能公平,为小衙门着想与民争利,倘若每一个部门都如此,天下不堪其负担,再难维系。”他想到后世之事,难免发出此感慨,小小一个停车位,都尽在某些势力手中,划地收钱,转手转包,占公共之资源,想定多少价就收多少钱,纵然民众不甘又无处申诉,就诉了,不理你便是,你又有何办法。

    荀勖听太子赞同其意见,顿时露出笑容,他向来崇尚无为之治,多次在朝中提出此论,可总难获支持,毕竟谁也不愿意减少官吏,官职越少,涉及门阀世家争权就越重,皇帝不敢轻动,群臣间也对此嗤之以鼻,就贾充等也在背后劝他,不可再提此论。

    如今见太子司马衷深以为然,感觉遇见了知音,拉着司马衷将自己所论详细讲述一番,司马衷同他讨论,对荀勖生出几分好感,虽然荀勖依附权贵,结党营私,但其才华横溢,也有些忧民之心,不过受到朝中风气所害,顺应潮流而已,将来用好此人,未必不是天下助益,司马衷作如此想,顺着荀勖的话,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

    到要告别时,说着话,荀勖站了起来,对司马衷行了礼到:“太子不需禁足,记得日日进宫朝见陛下,皇后,无事事也请到臣家中坐一坐,讲讲殿下所创歌曲,阖府上下听过太子之歌,已经食不甘味多日,太子再不去,只怕大家都要饿死了。”

    司马衷听他马屁拍的一流,哈哈大笑,点头应道:“好,早想去玩,就是出不了门,这两日已让人整理好了首歌曲,待我叫小猛子拿来,带给夫人,改天我去听曲。”这几日无事时他回忆了几首用古诗词改编的歌曲,哼唱着让府里歌姬乐师记录成了文字。

    荀勖听司马衷提到柳氏,眼睛微微一咪,面不改色的说道:“多谢太子殿下,臣这便告辞,家中祈盼太子大驾。”司马衷叫来董猛,取了两张歌谱,一张是送别,一张是枉凝眉,他都捡些含古意的歌曲,免得太惊世骇俗,那天他兴起,在乐师歌姬们面前唱了首双截棍,差点把他们吓死。荀勖虽带走了随候珠,还是送了太子五十斤马蹄金,金子司马衷可以留着赏人,对他来说,比随候珠好用的多,

    今天荀勖来透露消息是其次,他大半个身子迈进东宫更紧要,朝中有了人,很多事会好办起来,司马衷心情大好,高兴唱到:“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常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写春秋。”曹佑和董猛听他在殿中高声唱曲,知道太子心情不错,不知荀勖是送了什么宝贝给他,更加好奇不已。

    东宫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荀勖的车架离开后,并未向南回家,却是朝洛阳宫方向前行,进入了巍峨的皇宫里面,无边威赫弥漫出来,将一切隐没不现。

    太极殿内一人斜坐,一人垂手站立,在天下权力中心里随便斜躺着的除了皇帝又能有谁,司马炎一手担在扶靠上,一手拍着自己的大腿,眼睛却直视站在一旁的荀勖说道:“你刚才所说,可有虚言。”

    荀勖看着司马炎的眼睛说道:“臣不敢胡言,太子确是如此说,随候珠为传国之宝,不敢擅留,要献给陛下,他不愿掠功,还是让臣带了回去。”

    皇帝淡淡说道:“你怎么看太子的表现。”

    荀勖恭敬的说道:“太子病好以后,确比以前通达明理,一举一动已显忠义古风,颇有大智。”

    “哦,既然如此,那就按白天所议下诏吧,朕乏了。”司马炎听后平静的说道,交待完事荀勖退去,回忆在司马炎脑子里,司马衷从小到大的举动一幕幕展开,一场病人变聪明了,真叫人想不明白。

    第二天不知怎的,气候乍寒,早晨捂在温暖被子里的司马衷实在起不来,若不是李胤已在授业殿等候,他真不想起床,在他挣扎的钻出被窝之时,朝廷里颁下了几道旨意,洛阳城里一时间,黄门侍郎快马如飞,手捧诏书到各处宣旨,东宫风波终于落下帷幕。

    对此事毫不知情,最没有相干的荀顗,被免去了太子太傅之职,同样不知情的少傅李胤管教失当,罚钱五万留任,太子舍人乐广未尽其责由六品降为了七品,内侍曹佑,董猛献媚太子,杖责四十以儆效尤,仍留东宫小心当值,最大责任人太子司马衷却提也不提。

    与此同时对东宫的人事也做了新的调整,皇帝任命了尚书仆射李熹为太子太傅,和峤任太子舍人掌事职,江统任太子洗马随侍太子,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局,竟然用的全是任凯和庾纯举荐之人,让东宫里的气氛变得比这渐冷天气还要凉。

    听完了宣旨,曹佑和董猛被拖到一旁用刑,板子没打了七八下,两人的屁股就开了花,好在早塞了钱给执杖处刑之人,看上去血淋淋让人害怕,其实只是皮外伤,养给十几日就好。

    早朝结束后,在新任太傅李熹带领下舍人和峤和洗马江统拜见了皇帝司马炎,皇帝勉励了两人几句,留李熹说了会话,要他多用心东宫,和李胤共理众事。

    得了旨,司马衷进宫拜见皇帝,并在太极殿内见了太傅李熹,见太傅身体有如扭干了的粗柴,一双眼睛中时时眯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目光所在,便有几分不喜欢,司马衷恭谨的听着皇帝的教训,让他尊师重道,用心学习,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放他出去。

    从太极殿出来司马衷到后宫去拜见皇后,杨艳知东宫失仪事已了,心情已然平复,司马衷每次进宫听皇后说体己话,成了他到晋朝后最大的安慰,早把皇后当自己最亲之人,有意说些笑话逗她开心,皇后最近身体不适,打不起精神,拉着司马衷说了几句暖心话,就让他出宫离去。

    到了宫门外,东宫的车驾已然在等候,除了乐广还有两个陌生的身影,不用说就是新任舍人和洗马,和峤一幅伟岸摸样,国字脸,浓眉大眼,看着正气凛然,旁边的江统十七八岁,摸样平常,脸上一点特点都没有,转身就会忘记他长相。两人参见了太子,司马衷冷冷应了一声,回了个礼,他听了和峤的来历,十分不快,便想着给他们个下马威,和峤听出语气不快,豪不在意,面貌如常,一行人随太子车乘返回东宫。

    在车上端坐司马衷侧身望着乐广,暗想主意,现在该收服乐广为己用,免得东宫属官尽被别人所控,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有,失去了制衡。

第三十五章 收服乐广() 
车辆缓缓沿着宫墙行驶,感觉走了许久,司马衷抬头却仍未离开皇宫范围,他在心里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对着乐广招招手道:“乐舍人来我旁边,同你说说话。”刚刚受到处罚降了品阶,太子召唤肯定是要说些什么,想到那日的杯弓蛇影,乐广心下一凛,把马勒住向辇车靠过来,司马衷挥手让旁边的护卫离远几步,才对乐广说道:“我几次想同乐舍人聊个明白,可乐舍人总装糊涂,想来已另有打算了吧。”

    他的话一出口,乐广浑身大震,手里紧握住缰绳,将马差点拉停,确如司马衷所讲,他不是没想,只不过想拖混日子另找条门路,离开东宫,到别处任职,乐广忙说道:“非也,只是臣愚钝,不明白太子让臣想些什么,所以一直未来答话。”

    司马衷冷笑道:“你真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乐广头向上一挺,松开马缰直起身来说道:“臣实在不明白何处得罪太子,倘若太子见不惯微臣,臣请辞便是。”

    “你不是得罪我,你是违背了君臣大义,得罪了道理,我身为太子,明知仪仗进宫你不阻拦,视为不忠,你身为东宫舍人,不思自身之责,在其位不谋其政,视为不义,我好意提醒,你却总装糊涂,倘你真觉在东宫庙小,我让你走便是。”司马衷无比正气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威严,不容人反驳,句句话直逼乐广内心,司马衷有些生气,他点了乐广几次,乐广都不主动交代问题,知道对付像乐广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最好就是直接摊牌,把他震住。原本还想等两日,可今日东宫变换人事,他想起自己所说过的牌理,如果做不成大牌,索性放弃,乐广你要么离开东宫,要么跟着我混,否则对付一个和峤,还要对付乐广,双面迎敌太疲惫。

    说得罪太子,乐广到还可以抵的过去,说大义他确实有亏,不敢多做狡辩,头上冒出汗珠,双手微抖,此事他是错了,当年他进府时,贾充同他密谈,许他官职,要他多注意太子动向,齐王是贾充女婿,贾充有推举齐王为太子的心,所以当太子带仪仗入宫时,他没劝阻就是要让太子犯错丢颜面,这些年东宫不智,太子笑话,多是他传给外面的。

    太子故意点他,并非他不明白,只是不利太子的事已然做多,实在不好回头,这些话说出来,万一太子发怒,将他交给有司发落,他只有一死,可不说,终有一天要被传入太子之耳,更是难堪,他这些日子为此事早已想的精疲力竭。

    司马衷看他神情在委顿,神思恍惚,知他内心开始动摇,接着说道:“你有心事顾虑,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以前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从今以后,要与我坦诚,谋事要忠心,君臣一场,难到你就不想做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么,倘你一意孤行,那我也不需留你。”

    听了太子的话乐广更加彷徨,特别最后那句话透出了威胁和利诱,不追究是不想去追,要追究也随时可以,只要能忠心于他,轰轰烈烈的事业就可以去干,什么是轰轰烈烈,那要有舞台,有施展的机会,满腹经纶,最后沦落乡野郁郁而终的才子自古以来是数不胜数,都因没有际遇,可真的要将自己一腔抱负依附给这个傻少年了吗,乐广依然犹疑不决。

    车轮滚滚,发出咯吱碾地之声,乐广的心乱了,一会车轮声响,一会马蹄声乱,心中百转却如团乱麻,慢慢落在车后。司马衷冷哼一声,眼睛盯着前方道路,想着自己的事,他知道不论是做官还生意场上,个人的能力十分有限,需要很多能力的人来帮助,才有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说法。

    只恨司马衷以前太过糊涂,除了皇后外,居然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也没有,也没个心腹。自他附身司马衷后身边,只有董猛肯实心实意的跟他,好在少傅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可终究不常在身边,杨珧,荀勖有投靠之意,人在外围,身边一摊子事要人去办,最好就是将舍人乐广收为己用,加上少傅李胤,曹佑,董猛勉强控制东宫情势,和峤又该怎么下手呢。

    沿路骄阳似火,晒的人略有发晕,更别说心中藏事,很快乐广就觉头晕,一张脸煞白,先前和峤看他和太子说话,见几句话后乐广神情不对,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纵马来到乐广身边说道:“乐舍人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和峤本是句关心之语,却在乐广心里成了将他贬出东宫的弦外音,太子发作,离开东宫只怕这一生再难入仕,浑身才学埋没山野,不行,他不能放弃抱负,乐广摇摇头,用手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双脚轻夹马肚,纵马回到太子车边,吞吞吐吐的说道:“太子殿下可知我是贾大人所举荐进的东宫。”司马衷听此言,知道乐广已经服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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