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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自己太过于强势,不利于谈判,不利于2000余担的硝砂获得,冯卓干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之势,好言相劝“只要有了本钱,你就可以买一些中国货物,返回吕宋国,依然可以大赚一笔,何必枉顾性命安危,沉浸在蝇头小利之中,不值,不智!”
这时,这一刻,如此地步,吕宋国商人虽然心里已经不再坚持,屈服下来。但还是强言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的硝砂争取一个好价钱,更多的本钱,冯卓干的话语却打断了他的开口。
“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成,本钱加上本钱的三成获利,我买下你这批货,2000余担硝砂,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吕宋国商人感觉自己的嘴唇很干,很涩,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商人的天性使然,趋利避害,就要答应冯卓干的要求之时,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使得吕宋国商人高兴,反而更加气闷。
“冯先生说的不错,保住本钱最重要,什么比得过自身的安全值钱,还是将硝砂卖给他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强盗逻辑()
说话相劝之人正是飞利浦,此刻的出言相助,就连冯卓干也是一愣,很是惊讶,意想不到,没料到飞利浦会帮自己,意外不已。
虽然是在帮自己,冯卓干还是觉得,无论是出于盟友的关系,或是为了让自己利益着想,以此获得的利益更多一些,飞利浦都应该帮吕宋国商人,为他说话,而不是生事上门的自己,他冯卓干又不会分给他一分钱。
意外归意外,冯卓干还是抱以微笑,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之意。
好似感觉到冯卓干的善意,飞利浦侧过头,同样报以微笑,点点头,好像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他飞利浦是一个间谍,不会帮主吕宋国商人,此刻上演着无间道。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言语,同时看向吕宋国商人。那一瞬间,飞利浦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其答应冯卓干的要求,就将2000余担硝砂卖给他。
这时候,吕宋国商人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心里无限暗自叹息,国小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无可奈何,唯有答应交易的这条路。
最终,吕宋国商人面露无奈之色,心情沉重的无力道“好吧,我答应你,将2000余担硝砂卖给你。”
接着,微微转头,直视飞利浦,目露鄙夷之色,讽刺的朗声说道“飞利浦,你满意了吧,如你所愿,这2000余担硝砂卖给冯卓干,不知他获利之后,有没有你的好处?会不会给你提成,我英明睿智的飞利浦大人?”
飞利浦不以为然,放佛没有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依然波澜不惊的站在那里,没有出言回应,只是做了个无辜的耸耸肩,再无下文。
此刻,冯卓干豁然开朗,了然于胸,暗叹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若是没有好处,没有利益纠葛,这个葡萄牙佬怎么会帮助这个吕宋国商人呢?
尽管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这批硝砂,风卓凡只是私下窃喜不已,明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神态,跟随巡抚赵善庆多年,早就锤炼出他的荣辱不惊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就使其养成了获利之时的平静。
“既然你答应了,那咱们什么时候进行交易,钱货两讫?毕竟,2000余担的硝砂可不是小数,隔久了,很容易走漏消息,被人知道。那时候,相信结果都不是你我双方想要看到的。”
说完这些话之时,冯卓干翘首以待的等待吕宋国商人答复之际,“哗哗!”外面下起了滂沱的大雨,水雾弥漫,水滴四溅,引得三人同时看了过去,望着屋外的天空,阴云密布。
这时,夹杂着大雨之声,飞利浦的话语再次响起,望向冯卓干,很是替人着想地说道“看着天气,这雨最起码也要个三五天,雨停之前,你们是不可能交易了。”
“冯先生,我觉得,你们交易的事情最好延迟一下,等雨停过后,然后再相商交易的具体日期,方式。”
“不然,硝砂很容易受潮变质,无法再使用。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冯先生可以寻找储藏硝砂的地方,我想冯先生还没有放东西之所,毕竟硝砂必须放在干燥之地,你们的交易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
飞利浦说的很真诚,满脸的诚恳之意,放佛事事都在为冯卓干着想。可是,冯卓干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隐隐觉得有某种阴谋在酝酿,飞利浦的态度转变太快,他不相信这个西洋人是出于好心。
有一点,冯卓干不得不承认,飞利浦说的不错,他必须寻找一个储藏硝砂的地方,毕竟想要私下做这笔生意不到两天,而他自己所经营的硝砂,那都是定时定量的,没有过多的地方腾给这两千余担硝砂。
一入夏季,广东就会进入小雨连绵不绝、大雨经常发生的时节,不时还会有海啸来袭,澳门更是如此。此时若强行买下硝砂,很可能会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很不智。
无论是出于理智,规避风险。还是出于商人的精明,消除潜在的可能损失,冯卓干都要平静,也就默认了飞利浦的建议,转而场面的说道“既然飞利浦大人这样说了,我冯卓干也是一个敞亮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当然要卖飞利浦大人个面子,听凭安排。”
吕宋国商人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表情,至始至终的都对飞利浦很不满,牢骚不已,满心的腹诽,不停地在暗自诅咒。尽管这样,吕宋国商人还是屈服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冯卓干离去了,大雨之中离去,心情很沉重,没有那种得胜之后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高兴不起来。
不久之后,吕宋国商人狠狠地瞪了飞利浦一眼,就要冒着大雨愤怒而去,刚一迈步,就被飞利浦拉住,大力的扯了回来“我说,还在生气呢?至于吗?你还是一个商人,怎么不懂得拖字诀呢?原本以为,你应该是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我应该从新对你做出评价了。”
吕宋国商人停止了挣扎,不再执拗于立即离开,飞利浦也放开了那只大手。
飞利浦的连连发问,使得这位吕宋国商人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不解飞利浦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
“作为合作伙伴,我怎么会帮那个中国商人呢?之所以让你同意,答应那笔不公平的交易,就是为了有更充裕的时间,为咱们接下来的动作腾做准备,迅速出手这批货物。”
瞬时间,吕宋国商人的眼中冒出希冀之色,发出晶莹之光,立刻被飞利浦的解释吸引住了,那种颓废失落之气慢慢变淡,放佛重获新生,紧盯着飞利浦,渴望的眼神望着他,等待接下来的解释之言。
“一旦咱们赢得时间,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只要将所有的硝砂全部出手,那个冯卓干就奈何不了咱们?如果他还敢去举报,那咱们就可以反告他个污蔑之罪,无凭无据之下,官府只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我的身后可是有着大葡萄牙帝国!”
飞利浦越说越自信,全身散发着傲然之色,也使得吕宋国商人的双眼之中神采连连,频频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事情的突然转机,让这个吕宋国商人重燃对这个葡萄牙的信任。
喜悦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吕宋国商人双眼中的神采突然黯淡了下来,情绪不高的说道“如果真这样做了,是不是有违经商之道?有悖商人的诚信?以后我还能在这个古老国度继续做生意吗?”
词语一出,飞利浦顿时露出轻蔑之意,不屑地冷哼道“哼,我最瞧不起你们亚洲人的这一点,诚信?什么诚信?诚信是建立在对等实力的基础之上,这些年来,不说中国这里,也不说我们葡萄牙怎么样。单说欧洲,美洲,生意的诚信都是大国之间的,强国之间的。”
“英国你知道吧,他们的海军就是收编海盗而来,奉行的就是海盗逻辑,看到他国满载货物的商船,就会突然袭击,抢夺货物和金钱。”
“不然,我们西欧国家哪来的那么多殖民地,靠的不是诚信,知道吗?!”
说完这些,飞利浦很是得意,充满自豪。吕宋国商人附和恭维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警戒,开始防着这位葡萄牙人,决定以后疏远一些为妙,距离太近,实在太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就会挨上一刀,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被抢走了。
不过,即便如此,事情得到了解决,吕宋国商人还是自我安慰的暗道“冯卓干,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强抢要挟做不成买卖,何况价钱差了那么多?”。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各方涌动()
连续三天的瓢泼大雨,使得广东府人们凉爽的同时,也觉得憋闷不已,待在家里很是心烦,带来诸多的行事不便,尤其是平常百姓人家,一些出海打渔、农事,根本无法进行。
当第四天的晴朗天空出现在广州府之时,清晨一大早,全城的人们都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躁动,纷纷地出门,呼吸新鲜的空气,散步而行,一副悠悠然之意,凉爽的天气更是平添了几分舒服,就连平时慵懒的贵族子弟,也心情不错的游走于繁华街道之中。
广州府的西城门,一队赶路人渐渐接近,或骑马徐徐而行,或待于马车之中,一行人的面部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舟车劳顿的疲倦之意,马上之人依然披着防雨的蓑衣,戴着斗笠,可见这些人一直连续赶路,不避风雨,兼程而来。
从这些人面露的轻松之色来看,可以判断,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广州府。
这时,一个靠近马车的骑马之人,驱马靠近马车,行走之中,隔着小窗口,在外轻声禀报“长老,我们到广州城了,就要进入西城门。”
不久,一个胡须虚白的四十岁左右之人探头而出,撑开帘子,站在马车最前方,任由马车继续行驶,无限感慨的叹息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没想到再次回到广州府,城没变,我却已老,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那个骑马之人依然在侧,寻声问道“长老,咱们是先去堂主那里,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整一番?”
胡须虚白之人收起无限沧桑感慨之意,神情变得冷峻起来,不怒自威,目露幽幽之意,明灭开阖着,命令道“先回我以前的住处,低调进城,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切都等到打听好消息之后,弄清堂内之事,再去见堂主那个老匹夫!”
猛地甩手,瞬间将帘子闭上,退回马车之内。
随着这声命令之音,这队行人缓缓驶向广州府西城门,马上之人纷纷下马,牵着马匹,慢慢前行,环绕于马车四周,隐隐看去,呈现拱卫保护之势,这些人保持着低调之态,不再有那种傲然之意,慑人气息。
尽管如此,每个人都在努力的保持低调之姿,还是被有心人看到,被人留意。只见城门不远处的一个旮旯地,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之中,两个年轻人站起的同时,也在小声的商议。
“你快去通知堂主,长老比预期早到了两天,我去盯着他们,看看他们住在哪里?”
“好,我这就去,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接着,一人慢步而行,不停地走走停停,借助沿路之侧的摊档掩饰,或藏身于角落之中,一路跟随一行人。另一人先是漫布缓缓而走,徐徐加快速度,等超过那一行人,看不见时,飞快地跑起来,狂奔向某个方向。
这一天,注定是广州府地下势力不平静的一日,各方悸动,纷纷而行,暗中派出自己的得力手下,秘密打探消息。
广州府的青帮分部,某个堂口之中,大门前两个人守卫着,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或分布在两侧,侍立而站,一人坐于正堂之上,还有一人位于其下,回禀着消息。
“师父,根据其他弟子来报,聋哑堂的徐长老已经进城了,现在正住在一个不显眼的四合院之中,一行不过二十几人,看他们的身材、把式,不像以往的情报人员,个个都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气息,显然伸手不凡。”
“恩,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年来,这个徐长老一直不愿屈居人下,想要掌控聋哑堂,当上堂主之位,更是不惜和洪门那些人眉来眼去。”
“那师父,咱们该怎么做?总部一直让咱们争取,希望获得聋哑堂的归顺,不惜在四庵六部中增设一部,专门为聋哑堂而准备。根据现在的情势看来,总部的心思白费了,为了一个日渐衰微的聋哑堂,如此的大费周章,值得吗?”
“徒儿,你刚入门,还不懂。尽管咱们青帮也有情报部门,但无法和聋哑堂相比,他可是跟咱们青帮、洪门三合会、哥老会,都是从天地会演化而来。”
“虽然日渐式微,但不可小觑,如果获得聋哑堂的归顺,咱们青帮将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