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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也是一阵沉默,侯方域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虽然是学子,身份很高贵不假,但无故攻击皇亲国戚的府邸也吃罪不起啊!
“此事易尔!”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冒辟疆手摇折扇胸有成竹道“刘凡那厮躲在乌龟壳里不出来,就不代表我们没有办法对付他!我看吴兄向前所用的法子就很管用,咱们不一定要和他硬碰硬,只需发动学子们一起围住田畹的府邸就成。刘凡那厮是个武夫,不管他官做的多大,都难改武夫好勇斗狠,性情暴烈的本性。我们只需派人在田府外聚众声讨,列数其罪,不愁他不没有反应。要是他忍不住动手了那就更好了,倒是我们便有足够的理由和办法来对付他。刘凡脾气越暴躁,犯的错就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
“好,好,好!”张溥闻言开怀大笑,连声称赞道“辟疆贤弟不愧是俊杰之士,果然才思敏捷,智计百出啊!这办法实在绝妙,既不用我们出面,又可以迫其就范,实乃不可多得的妙计啊!”
陈贞慧有些担忧的说道“冒兄的计策是不错,但那刘凡怎么说也是一方总兵,况且我还听说他是带着大军来的,学子们要是激怒他,万一他发起疯来,胡乱伤人怎么办?此计还是太过凶险了一些!”陈贞慧本来就与刘凡没有太大交集,况且他身为东林魁首陈于廷的儿子,本来就不用担心仕途之忧,所以于刘凡的仇恨也不是太大。而且其性格宽厚,以诚待人,很是反感冒辟疆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所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方以智闻言也是深有同感道“陈兄所言不无道理,那刘凡也算是天下闻名的悍将,常年奔波于战场,性格难免会沾染一些杀伐之气。学子们要是闹得太过火,难保其不会痛下杀手。万一他们有所损伤我们就难辞其咎了!我看不如另想他法吧!”
一见两人唱反调,吴伟业当即有些恼怒,当即反问道“方兄,除了冒兄的办法,你还有什么良策可以教我?”
方以智顿时语塞,沉默良久才摇头道“方某并无良策!”
“好了!”张溥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道“大敌当前你们两个就不要争论了。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按照辟疆兄的法子行事吧!”
张溥拍板决定之后,立即安排道“诸位既然都赞同了,那我就开始分配任务了。辟疆,方域,骏公你们三人交友广阔,这几日就负责联系友人学子,动员他们一起声讨刘凡。密之(方以智)定生(陈贞慧)你们两个负责带来学子前往田府集会!我亲自带着复社成员,邀请士绅们相助一二。以五日为限,五日之后我们一起行动,誓要给那刘凡一个好看!”
其余五人对望一眼,连忙点头应是。五天的时间虽然稍显短暂,但深感责任重大的几人也只能咬牙坚持下来,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张溥交代下来的任务,好形成战力,对付刘凡这个大敌。
有了这江南士林中六个青年领袖级的人物不断串联和鼓动。南京城内的风浪更添几分威势,波涛汹涌的浪潮更加猛烈了一些。
得益于江南学子们的“不懈努力”,刘凡在南京城内的名声迅速“臭大街”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南京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南京来了一个“大魔头”此人凶狠暴虐,杀人无算,是一个十足的“杀人狂魔”。一时间刘凡的名字都可以止小儿夜啼了!
这样的情况也被一直关注南京城动态的刘凡得知了。在得知自己居然有这么大“威望”之后,刘凡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东林党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更未曾想到他们会出这样的“损招”,虽然很想反击一下,但刘凡在南京势单力孤,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辩解,恐怕也没人会听。无奈之下,刘凡只能忍辱负重,并且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即便出去也不敢走大门,因为一大堆学子们都在门口堵着呢,就是他想走也不行啊!
东林党人占据绝对的舆论优势,并且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不断批判,抹黑刘凡。这一切都让刘凡感到万分的憋屈,此刻刘凡再次体会到舆论的重要性。他迫切需要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不然任由这些人一直搞下去,他的计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苦思几日刘凡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想办法了!(。)
第440章 南京徐家()
因为东林党的煽动,刘凡短时间内不宜出门,所以联系其他势力的事情就只能交给田畹负责了。好在经过刘凡的一番“威逼利诱”之后,田畹的态度也有了很多的改变。
田畹知道他能够有今天,靠的就是他的两个女儿。大女儿田秀英是皇贵妃,崇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正是因为这个女儿他才有现在的权势和地位。这个国丈的身份虽然给他带来了很多东西,但他和崇祯的关系却谈不上多么亲厚,甚至基本都没有太多联系。崇祯终究是一个皇帝,况且国丈的数量也不只有他一个。
相比于身为皇贵妃的大女儿,田畹和小女儿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本来田畹是看不上刘凡这个武夫的,但皇命不可违无奈之下他也只有咬牙认了。却没有想到刘凡居然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快速崛起了,而且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最为关键的是刘凡一向对淑英宠爱有加,在加上其有没有家族势力,甚至没有父母兄弟。这孤家寡人的情况让田畹看到了一丝希望,当然也只是一丝而已。身为一个成功的投机者,田畹是不可能轻易下注的。但现在情况却突然来了一个转折,他“被迫”上了女婿的贼船。
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剪不断,理不清了。那田畹只能选择尽力的帮助刘凡了,相比于崇祯而已,地位较低,且比较重感情的刘凡才是长远的投资目标。只有刘凡越强势,他所得到了利益才越多。所以田畹“想通了”
田畹的突然转变刘凡也主意到了,这种转变却是刘凡最乐于看到了结果,所以刘凡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越加高兴起来。但悲剧的是,这种高兴的情绪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两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刘凡发现田畹能帮助的自己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田畹虽然是国丈,又身兼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但其本身却不怎么受江南士族的欢迎,甚至可以说受到排斥也不为过。如此一来,他能够联络上的可靠势力自然就算不上顶级了。这些小势力敲敲边鼓可以,但要想帮上大忙却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刘凡发现他缺乏一个足够强力的“盟友”,缺乏一个可以挡住两淮盐商进攻的强大势力。
经过几天的思考,再结合李岫送来的各种情报,刘凡终于发现了一个或许可以拉拢的强大势力,这个势力就是魏国公徐家。
魏国公徐家是大明开国功臣之首徐达的子孙。大明开国两百多年,承袭公爵爵位的也不过区区五个而已。而徐家却独占了其中两个,一门两公这种殊荣在历朝历代中也是极为罕见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徐家是除皇家以外的,最强大的家族。除了魏国公之外,徐家还承袭了定国公的爵位。
第一代定国公是徐增寿,徐达幼子,徐辉祖之弟,成祖朱棣妻弟。以父荫官至左都督。靖难之时被建文帝以私通燕军之罪诛杀。朱棣即位后,追封其为武阳侯,谥忠愍。后进封定国公,其子徐景昌继嗣。徐增寿一系随明朝成祖迁至北京。现在留在南京的就只有魏国公一系了。
魏国公徐家可不仅仅是一个公爵,历代的魏国公大都是中军或左军都督府事,专职镇守南京,是历代皇室最为信任家族之一。从开国至今,两百余年中徐家一直都是南京最高的军事统帅。两百多年的积累,底蕴之深厚,威望之卓著,简直不做第二人想。这样一个强大的家族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只要能够将徐家拉入自己的阵营,刘凡的计划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大半。
徐家如此强大,也带表着他们更加难以拉拢。但刘凡却必须要将他们拉拢过来,其难度之大,让刘凡也深感头痛。不过相比于其他的势力,徐家还是有些被拉拢的可能的。最起码他们和刘凡一样都是武人,拥有共同的敌人。
考虑了两日之后,刘凡决定亲自出马前往徐家拜访,能不能成功他不敢说,但最起码是要去试一试的。
次日一早,刘凡带着护卫悄悄从后门溜走,直奔徐府而去。在投了名帖之后,刘凡顺利的被请进了徐家。
徐家的正堂之中,徐文爵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闻名天下”的山东总兵官,满脸疑惑道“刘总兵亲自登门实在出乎本公的预料,不知刘总兵来我徐家所为何事?”
刘凡略带矜持道“小公爷,实不相瞒,在下一直仰慕中山王的英雄事迹,所以今日来徐府是想瞻仰一下中山王的英姿,完成一直一来的心愿。”
“呃”徐文爵无语的看着刘凡,心中暗自吐槽他这个“蹩脚的理由”好半响才摇头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刘总兵也是一员悍将,如果有什么话还请直言吧!”
刘凡笑道“不瞒您说,这次在下前来共有两件事,其一就是仰慕中山王的英明,想要前来祭拜一下。而来嘛,是有一桩生意想要和小公爷谈谈。”
“生意?”徐文爵顿时来了兴趣,武勋家族的圈子本来就不大,像徐家这样的顶级家族圈子就更小了。作为仅有的五个国公家族之一,英国公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们徐家和张家有些间隙,但自从土木之变,武勋势力跌入谷底之后,徐家和张家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张家和刘凡合作的具体细节自然瞒不过徐文爵。自从张家和刘凡合作之后,张家元气可是恢复了不少,每年五十万两银子的收益,让徐文爵也非常眼红。所以刘凡一提到合作,徐文爵顿时眼睛有些发亮了。
徐文爵的表情刘凡尽收眼底,心中顿感一定,一脸笑容的看着徐文爵道“不错就是生意!一桩很大很大的生意。如果成功了,徐家所得一点也不会少于英国公张家的!”
“真的么?”徐文爵听到刘凡肯定,呼吸顿时都有些急促了,大笔的银子送上门,谁不想要?他徐家也很需要这些银子。徐文爵态度顿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热情的对刘凡道“不知刘兄何以教我?”(。)
第441章 谋求合作()
大鱼上钩,刘凡喜不自禁,笑着道“既然小公爷有兴趣那刘凡就给您说道说道,这次在下携带大量胶州所产的精盐,欲在江南贩卖。想邀请徐家参上一股,小公爷可有意否?”
“胶州的精盐么?”徐文爵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旋即开口道“江南素来是两淮盐商的地盘,胶州的所产精盐虽然质量上佳,但要想在江南贩售恐怕没难么容易吧!”
“小公爷睿智!”刘凡笑着接口道“正是因为如此在下才来徐府寻求帮助,我想邀请徐家一同对抗两淮盐商,不知小公爷以为如何?”
徐文爵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预感,但当刘凡真的说出口时,还是忍不住大惊道“刘兄可不要乱来啊!两淮盐商势力庞大,又有众多江南士绅为其张目,想要和他们对抗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我们徐家暂时还不想参与其中,刘兄还是另谋高就吧!”
徐家虽然是南京最为显赫的家族,但没有必要他们也不想与势力庞大的盐商集团放对,虽然同处江南但徐家和这些盐商势力很少有交集,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了一点钱,就要与这样的势力争斗,徐文爵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听到徐文爵拒绝刘凡也未曾慌急,反而笑着摇头道“小公爷先别忙着拒绝,让在下将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在下并不是要徐家正面与两淮盐商们当面锣对面鼓的争斗,只是想请徐家从旁协助而已,主力还是我们自己。在下只是想借助徐家的渠道来销售货物而已,徐家要做的只是在你们旗下的商铺中摆上来自胶州的货物而已,这个对您来说应该不难吧!”
徐文爵心中有些意动,但还是沉默着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刘凡见状只得继续加码道“只要徐家肯相助一二,在下可以从精盐所得利润中拿出两成无偿交于徐家如何?您可不要小看这两成,根据在下的初步预计,一旦打开江南的市场,精盐每年所得利润不会少于五百万两。”
两成的话岂不是一百万两?徐文爵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特别厉害,好半响他才以极大的毅力低住诱惑,艰涩道“刘兄在京城不是已经将“代理权”交给钱家了么?你现在又跑出来搞风搞雨岂不是食言而肥?”
刘凡闻言不屑道“先不说我与东林党的恩怨如何,就凭他钱家总共区区二十万两也想独霸每年近五百万两的大买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