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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惊坏了在场观礼的众人。
天啊,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先生竟然在拜师礼上朝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索要佳句,这简直是怎么了?
先生是举人老爷,是出了名的才高八斗,咱这阳谷县除了县太爷和一个告老回乡的老京官怕是没有谁比眼前这张老爷更有才华的人了吧!
可就是如此的一个举人老爷如今竟然公然向一个小孩童、自己的学生讨要诗文?
雷翻了众人,大家都疯了!
第四十二章 怪骨嶙峋、似懂非懂()
“这个小子其实也只是随口吟出”李狗剩有些尴尬,怎么这些个文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不说那李大用疯疯癫癫,这个张老爷瞅着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原来是一诗痴!再说了,现在这会儿正是在拜师,你上杆子跑来问学生要诗词没觉得自己丢脸?
李大用偶尔发发飚也就算了,你一个举人老爷怎么也一点城府没有?
瞅着张老爷搓着双手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十几年没碰女人的老淫…虫见了女人!弄的狗剩心里一阵发毛。
“狗剩啊,莫要笑话师父,那日回来以后师父细细咂摸你这句诗,结果是越咂摸越有味道,简直绝了,心有猛虎说这人志向远大,细嗅蔷薇说这人停下雄心壮志来感受生活,可是你说一个心有猛虎的人能一直驻留在那里欣赏生活吗?
我看未必,这诗文笔怪异,像是嶙峋的瘦石,可又给人留有余韵,好生了得,先生平生最好这好诗好句,今日既然得一如此好句又对不来这上下阙自然是辗转难眠,忍不住细细体味,狗剩啊,快把你这诗句的上下阙一并说与老夫来听。”
“哈哈,你这老诗虫,平日里总也不见个人影,今日老老实实的跑来这洪塘学社讲课,怕就是等着狗剩来送诗句吧!?”
李大用大笑,不过闻听张老爷一言自己心中亦是同样的感觉,此句如此瑰丽奇特,回味无穷,上下阙该又是何?
观礼的一众人此时齐刷刷的随着张老爷的视线盯着狗剩,大家都想知道狗剩到底吟了一句何等的佳句才能惹得张老爷如此?
儿子到底干了啥?李父到这时仍旧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天地君亲师嘛,听先生的肯定没错:“儿子,先生要你说啥你就说呗。”
罢了,吟句诗这便可以省了家里的五两银子束脩,其中一两多的银子还是老父出门舔着脸借来的呢,值了。
狗剩一咬牙,虽说是拾人牙慧,不过毕竟可是这个时代的首创呢,萨松先生,对不起喽。
“于我,过去现在和将来
商讨聚会,各执一词,纷扰不息
林林总总的欲…望,掠取着我的现在
把理性扼杀于他的宝座
我的爱情纷纷越过未来的藩篱
梦想解放出他们的双脚,跳个不停
于我,穴居人攫取了先知
佩戴花环的神
向老夫子唱叹歌吟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审视我的内心吧,亲爱的兄台
你应颤栗
因为那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狗剩说着这就把这首后世流传颇为广泛的英国诗歌有感情的朗诵了出来,自然用的是那标准的京城官话儿。
全场沉默。
这是诗?是文?一众人全都在那里痴痴的望着狗剩,并没有从此等的震惊中走出来,说诗似乎并不押韵,说文也不像,可为何这东西听起来有那么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诗,亦不是八股文,可是听起来仍旧是朗朗上口,感情丰富,有哀伤、有抒情,个中感觉,只能细细体味。
“此非八股。”
许久,一个学子痴痴赏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道,慢慢的脸上开始有些鄙夷的神色。
张老爷伸手,示意众人噤声,闭着眼睛似乎拼命的想要融入诗中所说的那种意境,诗文很美,让人似懂非懂,可在狗剩官话儿的演绎下却让人觉得颇有意境,就像是自己七日前在那亭台上听雨。
李大用歪着脑袋,一副沉思状,亦是沉醉。
许久,张老爷咽了口唾沫,样子活像听了一节课受益颇多的学生:“怪骨嶙峋,似懂非懂,是诗乎?文乎?词乎?”
“嗯,横看成岭侧成峰,这么咂摸有这么个味儿,那么咂摸便有那么个味儿。”
李大用亦如此说道。
“嗯,小子,孺子可教,好,好,好。”
寻思了半天,张老爷终于给了这么个盖棺定论的评价,三个好字。
一众学子或是跟着人云亦云的说好,或是接着一脸的鄙夷,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老爷宣布,狗剩以诗抵账,束脩钱,为师不收!
这可是狗剩第二次白绰儿了,没花一个子儿,照样入学堂。
张老爷回赠了一瓶墨汁,算是回礼。
从此,狗剩这便是洪塘学社的学生了。
李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只知道儿子白话了半天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这就省下了五两银子?欣儿狠狠的朝狗剩一皱鼻子,一脸的不服气。
只是狗剩,咧嘴一笑,恭敬施礼,从今天起,自己便要跟着张老爷习这大学的课程了。
说来好笑,其实狗剩只要拿出后世很多传颂至今的小说、诗文之类的随意排版印刷就可以在这个年代赚的盆满钵满,不愁吃喝,可是到了现在,或者是为了争口气,再或者是为了能和这个时代的名臣们称兄道弟,李狗剩全都默默承受了,万般皆下品,自己还是要走读书这条窄胡同!
县城离家里不近便,所以狗剩只能住在这学社里,在几个学子的引路下,狗剩来到卧房,铺好铺盖、被褥,接了李父丢给自己的些许银钱,这就送李父回去。
天儿不早了,再不走,摸黑上路自己该不放心了。
李父不会说话,只是叮嘱儿子跟着先生要多用心之类的云云这就走。
李父身材中等,有些干瘦,尤其手掌,看着简直就似枯枝,瞅着李父的背影李狗剩感觉有些心酸,都是生活的艰辛逼迫的父亲如此。
李父辛劳半生,又何曾享过什么福?却才不过几文钱一碗的馄饨李父就没舍得吃,不漏声色的全都夹到了儿子碗里,若不是狗剩半路发现,怕父亲这一中午就得饥肠辘辘吧。
李狗剩,你要出人头地,你要读书读出点门道,你要光宗耀祖,你要让你那可敬可爱的父亲吃喝不愁,下半生去享尽那荣华富贵!
擦干眼泪,李狗剩瞅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这就转身回到学堂,来到这洪塘学社,自己新的征程这就算是开始了。
第四十三章 惋惜()
张宏济老先生今日来这洪塘学社其实就是冲着李狗剩的那首诗来的,抄完这首诗人老先生就立马拿脚走了,走的那叫一个痛快,李狗剩也是无奈,这老头儿
“你小子行啊,不成想刚来这就得先生青睐,当众求诗,简直是奇闻了!”
乱七八糟的事务安排好,李狗剩这就掇着那本论语和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来了学堂,随意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同桌是一个小胖子,脸上肉肉的简直都要把眼睛给眯死了,这人估计有点自来熟,一瞅着李狗剩坐下来这就凑上来道。
“是为先生提携后辈嘛。”
低调、低调,李狗剩心道,自己那诗虽说奇伟,不过毕竟跟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高调放肆的去宣扬什么反倒不美。
“得了吧,别谦虚了,没用。”小胖子摆摆手:“张老先生平日里忙的焦头烂额,又是绸缎庄又是药铺又是学社的,据说家里还有百十亩不用上税的地,人专程跑来学社等你的诗,你的诗还能差了?先生虽说和蔼,可是骨子里那股恃才傲物的劲儿,可是一点都不亚于年轻人!”
对于狗剩的搪塞小胖子明显不信,这就信誓旦旦道:“不过,不过说实话,你说的的那东西像诗可又不像诗,听着不押韵,好像也没啥平仄啥的,不美,先生该又是看好了你诗的哪儿?”
白话了半天,小胖子道:“算了,咱学艺不精,也搞不明白,反正先生都说你的诗好,那就一准儿是好的,没错的。”
“你咋不说话?张老先生已经走了,下堂课估摸是林超先生来上,林超先生就是这儿的教书匠,不会那么严厉的,开开小差啥的人也不会在意。”
“啥?不是都说师道尊严吗?”李狗剩本不想搭理这个自来熟的话唠,不过小胖子此言倒是提起了他的兴趣,大明还有这么和蔼可亲的老师?
“你不知道?”小胖子一副恍然状拍了拍脑袋:“也是,你估摸着极少来这阳谷县城,对咱县城里的事儿也不甚明了。”
小胖子这就接着掰扯,无论什么事儿都很难阻止一个话唠在那念念咕咕的动力:“咱这洪塘学社其实以前不是叫这个名儿,是叫阳谷社学来的,属官办。”
“可是官办的贵啊,好多穷苦孩子这也都上不起学,张老先生仁慈,说这男儿不识俩字咋成?这就出资帮县里又盖了一所阳谷社学,现在这地儿也出资买了下来,成了张老爷家里的私塾,张老爷是阳谷县洪塘村儿的嘛,这里也就唤作洪塘学社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张老爷也是个富不忘乡邻之辈,可敬,李狗剩心里暗暗道。
“你就不问我这跟林超先生为啥不用心教书有啥关系?”小胖子道。
“额,你都帮我问了,你说吧。”狗剩脑袋上三根黑线道。
小胖子得意的一笑,看来也是对自己知道这么多事儿颇为自得:“这里还是阳谷社学的时候林超先生就在这里教书,可那会儿只是代课,有薪水,但是没束脩,连免除徭役这些事儿也排不上他,所以啊,这林先生上课只是一门心…思的在那儿讲,你学生爱听不听。
大概是世间久了也成习惯了,自成立这洪塘学社来,这林先生便成了张老先生雇来的教书匠,虽说薪资多了些,不过仍旧还是没束脩,亦不能免徭役,所以啊,这林先生也还是以前那套道道道儿,讲完就走,管你学生听不听呢。”
小胖子笑道:“咱可最是喜欢这样的先生了,犯错了也不必打手心。”
李狗剩恍然大悟,原来这林超是代课先生,怪不得如此,这个时代不收束脩甚至人老师都可以不教你!也难免这林先生有些怠工了。
正在说话的档儿,林先生这就来了。
果然就如小胖子所说,学生们见了林先生绝逼不似见了张老先生那般恭敬有礼鸦雀无声,林先生这时放下书本已然开课,班上仍旧好多学子在那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这大学之前属于礼记一篇,不过历代贤人们都对此书颇为推崇,朱圣人更是将此列为四书之首,因此啊,但凡学这四书,都从这大学开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堂下有些嘈杂,不过林先生依旧是摇头晃脑的在那开始讲书,这第一篇,便是这大学。
四书五经很麻烦,且不说那古人言语到此时已经有些落伍,就是这朱熹的注释都让人有些头疼。
这个时代考四书五经都要带着朱圣人的注释来考,这个朱圣人看来也是个想法颇多的人,可能走着坐着甚至可能蹲茅厕的时候想起一句这就写起了注释,人家好学嘛,这本无可厚非,可气人就气人在朝廷说他注释的好啊!
要求全天下的学子们都要拿着朱圣人的观点来解释四书五经!气人不?
老子们又不是朱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这老家伙当时在想啥?
可是没办法,要走科举这条路,你还就得揣摩明白朱圣人心里的想法,要不就等着名落孙山吧!
所以这个时代一般在讲解四书五经的时候都会带着朱圣人的注释一起来,管他朱圣人当时是不是这么想的,反正总要把圣人的想法同国国、家家、知知啥的联系起来,真不知道朱圣人到底有没有那么伟大!
所以啊,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一边痛骂朱圣人害人误国,一边还要钻到象牙塔里去研究这老家伙当时到底在想啥?
一个畸形的圣人教出了一大串畸形的读书人!
可是没法啊,想要吃功名这碗饭,你还就得去老老实实的研究朱圣人,李狗剩使劲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从脑袋里晃荡出去,这就开始认真听讲,老规矩,边听边记。
听小胖子说这林先生还只是童生,院试屡试不中,身上还未有功名,不过约莫是教书时间长了,懂的东西还是蛮多的,一边读着这大学,一边解释朱圣人的注解,深入浅出,颇有点水平,胸中看来也颇有些文墨才是。
看来也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啊,李狗剩不由心中惋惜道。
第四十四章 礼()
大学这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