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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闻言这就颇有些忧伤的感慨道,健步离开。
李狗剩顺眼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的有些落寞身影。
话说这个年代读书当真是颇考教你心里素质的,考个五七次不过者数不胜数,后世的大清中兴名臣曾国藩还不是?光秀才就是考了五次还不得过!自己这恩师亦不是?
况且恩师为师多年,还是个童生!这个年代的教书先生如果连个秀才身份也没有那确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儿!
“回来啦?”如今这志敏拿着狗剩房间当真像是自己家一样,李狗剩一进门就见这人无聊的躺在床上侧楞着脑袋问道。
话说要是一美女作状如此李狗剩还真是难免大吊乱颤一下,不过换成一肥成猪的志敏,却是有些大煞风景了!
“起开,老子要睡会儿,今日考程紧,正午未曾安睡,累死了。”
有些人会让你看着就没有好心情,明显志敏就是这种人,李狗剩这就不由皱着眉头道。
“你和我一起出去玩?头一回来这济南府的花花世界,就不想陪着小爷出去乐呵一番?”
眼瞅着这家伙又要开启话痨模式了,李狗剩干脆这也不理,拖下这猪,倒头就睡,等一会儿睡醒这再读书练字便是。
话说这院试其实也不是想象中的一锤子定音的买卖,也是分做两场的,如今李狗剩的考的这场叫岁试,这岁试除了选拔成绩好的童生做秀才以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考秀才。
这个年代有句话做乞丐怕狗咬,秀才怕岁考,一般每逢学政大人到任之后这都会考课治下的秀才一番,成绩好的会有奖赏,成绩不好的也会有处罚,直至打手心或者剥除此人的秀才功名!
这次李大用、曲掌柜这些秀才公来省城除了为童生做保院试以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其实也是自己的岁试,若是考不过自然还是有些麻烦的。
再说这童生的院试。
童生考岁试得过以后这便会得秀才功名,廪生、增生、附生,按照成绩会赐予不同的秀才身份,不过你若是以为得了这秀才功名就可以届时再来省城考举人也是大错特错了。
封建时代的功名只要是考过了这便可以做官,自然还是颇为慎重的,可说比后世的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咋新科出了进士连皇帝老儿都会亲自接见?后世你可见过国家主席接见过某位高考状元?
实际上童生的岁试得过取了秀才功名以后来年还要再来省城参加科试,这才真正是院试的重头戏,这场考试考好了,你才有资格参加这年八月的乡试!
根据大明朝的规矩,凡科考一二等,及三等小省前五名,大省前十名准送乡试。
这句话啥意思呢?来年这一省的秀才公们还会再来这省城考上一考,届时放榜的时候成绩分为六等,其中第一等和第二等以及第三等的部分秀才这才能直接保送参加这年的乡试,才有机会去考举人。
那成绩落于后三等的怎么办呢?就等三年以后再考?
非也,人朝廷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成绩列于后三等的考生还是有机会的,这机会唤作录科。
成绩后三等的考生同那些没能参加科试的贡生、荫生之类的可以再来考这由学政大人主持的录科考试,考过者一样可以参加乡试。
所以啊,如今这岁试才算是万里长征上的正经八百的第一步,前途并不可知,可说任重道远,不过也不是没有甜头,若是录取了,运气好了再得个廪生秀才,身上特权这就一夜加身,每月还有银米,在明代廪生秀才一般每月廪米六斗,肉类、盐巴若干,每年还会有四两的廪银,虽说不多,可是一人吃喝绝对足够。
李狗剩叹了口气,这科考说来也是漫漫长征路啊,不过好在起码如今岁试,若是考得好,也算是初见甜头了。
几天的时间眼瞅着这就过去了,这日李狗剩这才刚起床,下楼这才刚和志敏一起吃饭呢,一个打扮的有些怪异的差哥儿这就跑了进来,径直朝那柜台上去:“李狗剩可是居于此?”
本来有差哥儿进来李狗剩还不甚在意,毕竟这个时代的差哥儿就像后世的警察,也算见怪不怪了,不过冷不丁的听到自己名字李狗剩还是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望过去,这人打扮有些奇怪,一身大青皂衣,脸上这还施了些粉子,手里除了抓着一本册子还抓着件衣服,再就是红红绿绿的啥东西,李狗剩从后世来,也搞不明白,只觉得像是一个草台班子的戏子,哪里会是啥差哥儿?
不过掌柜的周氏自然是见多识广,李狗剩此时还有些蒙圈,这人这就笑呵呵的招呼开了:“这不就是那李狗剩的小客官啊,好啊,喜事喜事。”
喜事?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子?
“秀才加身,光宗耀祖,秀才加身,万人敬仰,秀才加身”
这人明显也是吃嘴巴饭的,张牙舞爪的这就大声唱喏,一边唱着一边这就朝李狗剩这边走来,样子蹦蹦跳跳的简直像是跳大神,活脱脱一京剧里的丑角的嘛!
志敏之前也是未见过此等的世面,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也跟着一同乐呵,这人本也是丑角,这下倒好,俩人撞到一起去了!
报子唱了一会儿这便把一本册子乐呵呵的递到李狗剩手上,李狗剩翻开一看,可不,自己竟列于那廪生秀才末一名,算是孙山了。
尽管吊车尾,可也算是通过了,李狗剩大笑,朝这报子做了一揖:“辛苦了,小子谢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乡()
“这客官瞅着闷声不语的,原来还是个秀才公,失敬失敬。”
周氏荏苒做礼,也是颇为高兴,自己店里如今出了秀才,说来也是一乐事,自然也不忘祝贺一番。
“廪生秀才!你小子,成啊,日后等俺败光了家底,以后这就可以去投奔你去了!”
热闹话自然少不了这个志敏,这人也乐呵呵的说道。
“这小子,不简单不简单啊。”一众客官这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啧啧称奇,话说在这客栈见多了这人,咋不知道此人竟这般有才气?
“好,好。”
按理说这个年代的老百姓是不准对秀才公指指点点的,不过人学子这是刚刚得了这秀才,倒也没那么多考教,一众大人们也是啧啧称奇,纷纷这就朝李狗剩过来祝贺,言语间都是满满的羡慕妒忌恨啊。
“谢过了,谢过了。”
原本有些冷清的客栈此时变得热热闹闹,人声鼎沸,那叫一个闹腾,简直都要把房子顶给掀跑了,大家伙也是紧着凑上来,谁人不想沾一下这秀才公身上的仙气?
不考科举不知这科举之痛,不考科举亦是不知这科举之福!当榜上有名的那一刻哪个学子还能四平八稳了?想想自己无数个日夜挑灯夜读这才得来这一功名,哪个学子不是心花怒放?
如今李狗剩算是彻彻底底的理解为何当年范进能疯了!自己得一廪生秀才尚且如此,且不说那人还是中了举人?
“今儿是个乐呵日子,咱店里也得大气一回,这客官在咱这客栈住的这些日子啊,银钱免了,算是祝贺这学子高中秀才,日后啊,咱这客店可也是秀才窝了!”
群情如今热情尚未散去,周氏这也笑呵呵道:“一会儿啊,咱还要请这秀才公吃顿饭,给咱这客栈提个字,留手文墨,大家说可好?”
“好!”
齐刷刷的一众人这都叫道。
万般皆下品,虽说这济南府自己并不熟络,一众客官也不见得就跟自己说得来几句话,可是冷不丁的客栈出了一个秀才,你让这些个老百姓还咋能安定了?一个个的乐呵样子简直就像是自己中了秀才,高兴的一塌糊涂。
“高中秀才,全家乐呵,高中秀才,光宗耀祖”
报子唱喏的声音这又大声响起,周氏会意,这就笑吟吟的过来递上些碎银子,报子临门报喜,一般趁着学子乐呵劲儿,都要讨些银子回去的,周氏是个人精,这事儿自然晓得,况且报子这回是临自己家门报喜,于自己这日后生意也是极好之事,这也干脆不吝银钱,丢了好大一块碎银子。
李狗剩自然也不傻,又丢了几分银钱,打走了报子。
报子垫了垫手中银钱不轻,更是高声唱喏几句,这便丢下蓝袍,笑呵呵的去了。
报子去了,可是欢快劲儿还没过去,古人每日的生活古板苦累,可真要碰上啥乐呵事儿,那也是疯的要命,掌柜的已然说了要摆下宴席,不一会儿,这便上了饭菜,众人觥筹交错,推杯盏酌,也是一个乐呵。
“咱这里简陋,也没啥大人物阵场,比不了这县官的簪花宴,小客官就凑合着,这里也算您一福地,以后有事没事过来看看,咱这客栈的大门啊,永远为您开着。”
周氏笑呵呵道,这女掌柜大气,众人也是喊声冲天,跟着乐呵的一塌糊涂,反正是平白无故来的饭菜,吃的也是敞亮,丝毫不吝肚皮。
话说李狗剩这日也是晕晕乎乎的被灌了好多酒,昏昏沉沉的这就上楼,沉沉睡去。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志兄,日后相见了。”
已然知晓自己这院试成绩,李狗剩这就挥手和志敏道别,抓着册子和蓝袍这就要回乡,此时二人正在告别。
“呵呵,俺都知道了,你是阳谷人,家住阳谷三味书屋,哪日没事了俺去找你就是。”志敏万年不变的没心没肺道,不过说实话李狗剩此时心里还是有些不熨帖,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虽说这人是个逗逼,不过其实也并不讨厌,说实话,心里还是颇有些舍不得的。
“好了,回见吧。”狗剩不管掌柜的如何推脱,硬丢下十两的银锭子,这就回头去了,却是不忍再看志敏,离别的时候如果你不回头,怕是双脚再难迈出去。
虽说成人心性,不过李狗剩其实也是重情,人不重情,与禽兽何异?
来牙行找了一拉货的马车搭载自己,李狗剩这就踏上了回乡路,此次出门这么久,心里也早就想家了。
马车丢丢当当的穿州过县,话说自己如今得了这秀才身份,日后这再不再需要官府开设路引啥的了,这个时代秀才的特权之一就是可以随意游玩,只要亮出自己的秀才身份,哪里的关卡不会笑呵呵的放行?
旅途寂寞,闲来无事瞅几下书本,累了这便睡觉,日子过得倒也快当,李狗剩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档儿,马车夫这便拍醒了自己:“秀才公,阳谷县到了。”
“哼,给他个廪生,真是便宜他了!”
此时的学政仍然是在气头上,若不是老御史一直在好言相劝,这李狗剩怕是都得等下届院试了。
“此文怕是当今圣上见了,亦会拍手称道啊。”提学御史摇了摇头,还是有些惋惜,这娃,怕这岁试给个院案也不为过,就是这品行。
“哎”老御史长长一声叹息。
“不对啊,话说你这老头儿平日里最恨这些旁门左道,咋这几日还在为这小孩儿开脱?此子如此没个正行,你就不厌恶?”
想来学政大人也是奇怪,这老御史最是见不得学子跳脱,如今这是咋了?
“一来老夫坚信此人不是跳脱之人,眼珠子里有股子稳重,否则哪里能写出那咏雪?二来也是爱他才华!可这人是龙是虫,就看他自己了,住院老夫没有看走眼吧,日后若是能为朝廷选来一良才,怕是开疆拓土、扬名立万都是不在话下,可若是此子走上邪路,怕也会是下一个王莽这几日冷不丁的老夫总有此种想法,睡觉都不得安稳!”
“奥?你真如此看?那小娃娃当真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学政大人道,话说老御史可是极少夸人至此。
“老夫平生看人无数,揪下来的、推上去的官员亦是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人能让老夫如此看不懂、摸不透!看吧,此人日后,要么独占鳌头,那老夫就算是荐人有功,要么粉身碎骨!那老夫罪过,可就大喽”
“你凭何能下此言?”
“不知道,或许是直觉吧,老夫总觉得此人虽说热衷科考,可打心眼里并不敬畏皇家,满口说着千秋后世的话,可心里到底如何寻思谁又知晓?只是此人却是颇有才华倒是真的,不管如何,给个秀才廪生,亏的也只是这学子,
若单论才气,就凭这小词,就凭此人两场下来这科考文章,老夫给他个举人又何尝过分?只是啊,老夫虽爱其才,也是看不懂其人!说此人会去宿嫖老夫其实不信,此等人最是会隐忍,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想那王莽窃取天下之前哪里有一丝放荡气?
可这种人啊,也最是可怕,老夫其实给他廪生秀才,也是想着能让此人多考几场,老夫也好多多考教他一番!这朝廷用人,本